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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The Silent Vo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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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不忘》第七章：The Silent Vow
复习笔记里藏着
比公式更甜蜜的秘密
你送的御守铃铛
在每个深夜里
为我摇出安心的旋律
放学的铃声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漾开了教室里的喧嚣。江念刚合上笔帽，一片阴影便落在了她的课桌上。
沈淮州站在那里，脸上是罕见的严肃，与球场那个笑容阳光的少年判若两人。
"能和你谈谈吗？"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精准地穿透空气，足以让后排那个清瘦的身影听见，"关于傅斯年的事。"
江念下意识回头，正对上傅斯年抬起的目光。他整理书本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只是紧抿的唇角泄露了那一丝在意。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江念收回视线，语气平静无波。
沈淮州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我知道你们最近走得很近，但是……"他刻意停顿，制造着悬念
"你真的了解他吗？他那些信手拈来的历史故事，说不定……只是精心准备的表演。"
这话语带着明显的刺，连周围的同学都投来探究的目光。江念蹙起眉头，还未开口，身后便传来一声极轻的、带着冷意的嗤笑。
"需要我现在背诵《史记·项羽本纪》，还是《战国策》的任意篇章以证清白？"傅斯年已悄然走到江念身侧，语气平淡，却带着渊博学识赋予的、不容置疑的底气。
沈淮州的脸色变了几变。江念却已站起身，拿起书包，动作流畅地背在肩上。她看向傅斯年，唇角自然地扬起一个清浅的弧度：
"我相信傅斯年的为人。而且，"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我们约好了要去复习月考，先走了。"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明确地、毫无保留地站在他这一边。傅斯年眼底掠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作冰雪初融般的浅浅笑意，温暖而真实。
走出教学楼，初夏的风带着梧桐叶的沙沙声拂过脸颊。江念故意放慢脚步，等待那个熟悉的步伐跟上。
"刚才，谢谢你替我解围。"她轻声说，带着一点狡黠。
"该说谢谢的是我。"傅斯年与她并肩走在林荫下，声音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柔和，"谢谢你相信我。"
路过小卖部时，江念停下脚步："等我一下，买支笔芯。"
货架前，她正踮脚去够最上层惯用的那个牌子，一只修长的手已先她一步轻松取下。傅斯年将笔芯递给她，指尖在交接时不经意相触，他却没有立刻松开。
"手怎么这么凉？"他微微蹙眉。
"啊？还好吧……"江念一愣，初夏午后，她的手确实容易冰凉。
下一秒，傅斯年已自然地将她手中的笔芯连同她微凉的指尖，一起轻轻握住。他掌心的温度熨帖而来，干燥而温暖，像一个小型的暖炉。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他目视前方，耳根微红，语气却故作镇定。
江念感觉那股暖意顺着手背的血管，一路蔓延到脸颊，心跳快得几乎要挣脱腔。"嗯……"她小声应着，任由他牵着手走了几步，直到靠近图书馆才悄然松开。那残留的温暖，却久久未散。
图书馆靠窗的老位置，阳光被叶窗切割成一条条温暖的光带，落在傅斯年低垂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这道物理题，我一直没太弄懂。"江念将练习册推过去。
傅斯年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勾勒出清晰的图示，讲解时，目光总会不自觉地抬起，观察她是否理解。
当他第三次用不同方式解释同一个概念时，江念忍不住笑了，声音压低，带着气音："傅老师，你是不是把我当小朋友在教啊？讲得这么……事无巨细。"
傅斯年的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绯红，他推了推眼镜："我怕你听不懂。"
"那你也不用，"江念的指尖点了点他自然握在手中的、那支原本属于她的笔，"连笔都替我代劳了吧？"
傅斯年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识的举动，像是握住了一件珍宝。他轻咳一声，将笔递还，指尖与她再次轻触，带起一阵微妙的电流。
复习间隙，江念轻轻揉了揉肚子，小声咕哝："有点饿了……"
话音未落，傅斯年已从书包里取出一个素雅的纸盒，打开，里面是精心烤制的曲奇，每一块都做成了可爱的羽毛球形状。
"我妈妈做的，要尝尝吗？"
江念拿起一块，咬下，酥脆的口感瞬间在唇齿间化开，黄油的醇香与恰到好处的甜意完美融合。
"好吃吗？"他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期待。
"嗯！"江念用力点头，拿起另一块，自然而然地递到他的唇边，"你也尝尝。"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傅斯年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只犹豫了半秒，便微微倾身，就着她的手，轻轻咬了一小口。温软的唇瓣不经意间掠过她的指尖，像羽毛轻拂，却激起心底一片涟漪。
"很甜。"他低声说，目光沉静地望着她，不知是在评价饼干，还是此刻的氛围。
接下来的时光，被一种无声的甜蜜包裹。每解对一道难题，他会默契地递上一块饼干；每当他流利地阐释一段古文，她会送上毫不掩饰的、亮晶晶的崇拜眼神。
"这个，送给你。"休息时，傅斯年从笔袋里取出一支钢笔。笔身是优雅的羽毛造型，笔夹处镶嵌着一颗剔透的微小蓝宝石，在光线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晕。最特别的是，笔杆上精心镌刻着一个小小的"念"字。
"这太贵重了……"江念惊讶。
"不会，"他的声音很轻，"只是觉得，它非常配你。"
就在江念为这份心意感动时，傅斯年又小心翼翼地从书包内袋取出一个更为郑重的礼物﹣﹣一个精致的御守。深蓝绸缎为底，上面以银线绣着展翅的羽翼，下方是端正的"必胜"二字，边缘缀着的细小铃铛，随着动作发出清越的低响。
"这是……?"
"上次去寺庙，顺便求的。"他的声音更轻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听说很灵验。希望它能保佑你，一切顺利。"
江念接过，指尖抚过细腻的刺绣。御守上还残留着他身上干净的、带着淡淡书墨气息的温度，显然被他珍藏了许久。
"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要一个御守？"她记得，这只是某次闲聊中，自己随口提起的愿望。
傅斯年微微怔住，随即，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在他唇角绽开，如同春水破冰。
"你说的每一句话，"他注视着她，一字一句，清晰而郑重，"我都记得。"
江念感觉心脏像是被温暖的潮水淹没，跳动得失去了节拍。她珍重地将蓝色的御守系在浅粉色的笔袋上的色彩搭配得恰到好处。
"我会一直带着它的。"她轻声承诺，如同一个郑重的誓言。
傅斯年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眼神柔软得像浸透了月色的湖面："好。"
复习结束，收拾书包时，江念绑头发的皮筋忽然崩断，长发柔柔地披散下来。她轻呼一声，有些无措。
"别动。"傅斯年轻声说。
她愣住，感觉到他微微倾身靠近，带着他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他的手指极其轻柔地穿过她的发丝，小心地将一枚夹在她课本边角的、造型简洁的银色羽毛书夹取了下来。
"先用这个。"他的动作很轻，生怕扯疼她一丝一毫，小心翼翼地将那缕不听话的头发别到她的耳后，然后用书夹轻轻固定住。他的指尖偶尔擦过她的耳廓，带来一阵微麻的战栗。
"好了。"他低声说，退回安全距离，眼神却依旧流连在她耳边那枚小小的羽毛上，仿佛那是他留下的一个隐秘印记。
江念抬手摸了摸那枚还带着他指尖温度的书夹，心底软成一片。"谢谢……"
"不客气。"他看着她，眼神温柔，"很好看。"
复习结束时，已是黄昏。他们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路过那家熟悉的甜品店，傅斯年忽然停下脚步："等我一下。"
他很快回来，手里举着一个芒果味的冰淇淋，金色的桂花碎如同星子洒落在鹅黄色的雪糕上。"听说甜食能缓解考前压力。"
江念接过，冰凉甜意沁入掌心。她舀了一勺，抬头看他，眼中闪着俏皮的光："傅同学，我发现你今天……特别温柔哦。"
傅斯年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去，耳根的红晕却暴露了他的心情。夏风送来他低哑却清晰的话语：
"只对你这样。"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层层叠叠的涟漪。甜意从舌尖开始，一路蔓延，直至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分别时，江念摸了摸笔袋上轻晃的御守，又碰了碰耳边的羽毛发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给自己求御守了吗？"
傅斯年摇摇头，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像是盛满了整个夏天的夕阳。
"我的好运，"他轻声说，"已经在这里了。"
江念的脸颊瞬间绯红。她抱着笔记本和那个系着御守的笔袋，仿佛怀揣着一个温暖而明亮的秘密，转身跑进小区。晚风送来御守上铃铛清脆的余音，叮咚作响，像是在为她雀跃的心事伴奏。
"明天见。"她回头，朝他挥了挥手。
"明天见。"傅斯年站在原地，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楼道深处，才缓缓转身。唇角扬起的弧度，久久未散。
这个夜晚，江念对着课本，却总忍不住走神。她轻轻摇晃笔袋，听着那清脆的铃响，指尖不时触碰耳边的羽毛书夹，眼前便浮现出他今天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而在城市的另一隅，傅斯年摊开日记本，台灯的光晕柔和地笼罩着他。他提笔，一字一句认真地写下：
「今天，她把御守系在了笔袋上，也用了我给的书夹。希望这些微小的东西能永远守护她，就像我，想要永远守护她一样。」
月考前夕，两个少年未曾言明的心事，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沉默，却熠熠生辉，照亮了彼此年轻的世界。笔袋上轻轻摇曳的御守，耳畔固定发丝的书夹，像是他们之间无声却坚定的约定，在每一个挑灯夜读的晚上，轻轻回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