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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后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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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叔，不好了，有人在后厨闹事！我们已经报警了，可那是个女的，我们也不好办，您去瞧瞧吧……”
许楠跟着五叔奔向后厨的操作间，周晨山听说是急事也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
周晨山比许楠熟悉后厨的环境，又比五叔年轻力壮，进到里间，他便成了冲在最前面的。
后厨的灶台上仍燃着明火，油烟升腾，台面上只剩处理一半的食材，厨师们垂手立在外围。
“我要曝光你们吉丰楼，你们用的什么烂东西心里清楚！”
“想拦着我没门儿，警员来了我也不怕，老娘在这等着！瞧好吧，明天你们就得上头版头条，别想开张了！”
喊话的人头发松散，遮住了半边脸，若不是听声音，乍一看还真分不清男女，只觉得凶神恶煞。
那人脖子上挎着单反相机，一手握手机，一手举着炒菜的铲子。
有位年轻厨师忍无可忍，又见五叔他们赶来，立即反驳道：“你一个搞偷拍的，还蛮不讲理了！警员抓的就是你，你还打人……打的是我们师傅，知道吗！”
“他活该！该打！遮遮掩掩的，就是往菜里面加不该加的东西了！我这有证据，你们等着曝光吧！”
五叔听说那女人打人了，眉头一皱，又听说她要偷拍的东西，眉心更是拧成疙瘩。他赶紧走到厨师那边询问细节。
另一头，周晨山应该是喝的有点醉，毫无顾忌地走向那女人。
“你XXX哪冒出来的？把铲子放下，那是你们家东西么！”
“哼，怎么了，你们别想仗着人多就敢欺负我，老娘什么人没见过……”
女人正用铲子指向男人的脸，定睛一看便认出了周晨山。
周晨山也同时攥紧拳头，在那副狰狞的表情下认出了顾芸。
“是你，怎么来这了？改行当狗仔了……”
“晨山，别理她，警员马上就到了，交给他们处理吧！”许楠挡在周晨山身前，试图让他后退几步。
“呦，这不巧了嘛，许楠许总也在啊……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哦，瞧我这脑子，张勇泰跟我说过你们，哈哈哈哈……”
尖锐刺耳的笑声一时响彻整个房间，像有无数鬼魅在烟火中攒动，令人神经暴起。
“喂，姓周的，我知道这是你们家的馆子，没想到我一直记得你吧，没有你，我能变成这样吗？”
女人用锅铲指指不远处的人，“对了，他们知道你的事吗，知道你的性取向吗？”
蹬鼻子上脸，你XXX……
周晨山双目充血，四肢不受控制，再说他早就应该和顾芸干一架了，上次有李雷拦着他，这一次……
女人抄菜刀，男人挥拳头，双方只在一瞬间下狠手。
许楠却要两边应付，上半身顶住周晨山那个大高个，下半身踢得顾芸一个趔趄。下一秒，顾芸气急又来砍一刀，丝毫不计后果。
迎面银光一闪，哐啷一声巨响，刀刃重重落在不锈钢盆上。
那力道极大，盆底顿时凹陷变形。
许楠再也忍无可忍，夺刀的动作如同瞬移，等到女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叫不出声，抱着胳膊瘫坐在地上。
太疼了，她的手腕可能骨折了。
她再想说什么，另一只手已经被戴上手铐，有警员架着她站起来。
一切都发生得极快，按五叔的速度，刚刚走到周晨山身后，冷汗却是很快浸湿了后背。周晨山还愣在原地，拨弄着头上、身上的菜叶子、洋葱圈、大蒜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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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顾芸被送去就医，五叔被周晨山劝回家，来警局处理纠纷的是周妈和周家的律师。
顾芸在后厨的行为被监控拍了下来，许楠和她对峙的时候，也有厨师用手机拍下了清晰的过程。
周妈看到那些，感觉心惊肉跳，她是个菩萨心肠，孰是孰非先放一边，三个大活人没事就好。
厨房那种地方，面上看是烧火做菜的，其实危机四伏，真要有人动了坏心眼，把吉丰楼点了也不是不可能。
她不清楚顾芸与周晨山的过节，只拜托律师把许楠的防卫行为解释清楚，一定把人带出来。
身旁的周晨山满嘴酒气，倚在墙上劝解周妈，“没事儿，许楠他没事的，您别担心了……”
“唉，喝什么酒啊，真是不叫人省心！两个大男人叫一个女人动刀砍……真出点什么事，咱家的生意还做不做了？今儿要是没许楠，你醉成这副德行能干什么……你说你跟五叔……”
周妈的痛斥分贝极高，周晨山立刻呈面壁状，双手抱头。别看周妈现在念的是紧箍咒，一会儿没准就要上手打了。
此时，周晨山脑子里的画面全是片段，他记得顾芸举着铲子叫嚣，也记得有个大个不锈钢锅朝身上拍过来，就是不记得有菜刀，反正许楠有点身手，应付得了顾芸。
这边走廊上，周晨山和周妈等待着律师的交涉结果，另一边，调查室里坐着两位警员，正在检查顾芸带来的单反相机。
许楠向警方解释说，顾芸不是在拍后厨的违规操作，而是在刺探菜肴的秘方，所以她闯入“厨房重地”的动机一点也不像她辩解的那样。
除了相机，混乱之中顾芸的手机也被警员捡获，出人意料的是，那部手机里的东西比相机精彩多了。
“你说你之前是在S集团与顾芸认识的？”一名警员问道。
“是，我过去任职的投资公司与他们有合作。”
许楠点点头，又重复道：“有关吉丰楼的照片或是视频，我们认为都有必要删除，这是对百年老店的一种侵权行为，顾芸是要利用这些东西牟利的。”
警员扯了扯嘴角，笑意不明。
“她这手机里的东西不少呢，看来我们还得再深入调查一下。”
他怕许楠误会是吉丰楼的事，又将手机画面朝向许楠。
“你看，这几位是S集团的人吧？”
那是一段视频的定格画面，拍到了张勇泰、林伟，还有在S集团任职的其他人，而拍摄场景是在赌场里打扑克。
许楠心头一跳，怪不得张勇泰在酒店丑闻后还能在S集团待得下去，原来是和林伟那一派的人重修旧好了。
不知道是张勇泰攒的赌局，还是林伟本来也不干净，总之S集团里是藏污纳垢。听闻今年还被监管部门盯上了。
“是的，我和这个张勇泰来往比较多，如果你们需要做调查的话，我乐意配合。”
“好的，我们记下了。”对面的人笑得更开心，“不过那可是大案子，到时候就不是在咱们这做问话了，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