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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惊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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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楠从警局走出来时，天空墨蓝，星光闪烁，他就好像那撩开云雾的明月。周晨山一个箭步冲入他怀里，把人撞得直摇晃。
律师在旁边看得两眼发愣，他说了些什么没人在意，他什么时候走的，周晨山也不care，反正是在许楠身上挂了很久。
“酒还没醒呢……”许楠轻笑，“伯母呢，先回去了吗？”
“嗯，你们出来之前，我给她打了辆车，不然没办法抱你啊，哈哈……”
两个人有说有笑，没有叫车，反而在街上晃悠起来。
周妈的出租车根本没有开走，而是调个头，停在警局对面。
她只觉自己有些老眼昏花，出租车司机倒是年轻，她很想问人家：嘿，你看，前头两个小伙子是不是手拉着手啊？
算了，她怎么问得出口，干脆结账下车，在他们后面偷么跟踪。
这俩人是往CBD方向走呢，是要大半夜的去加班吗？不不，周晨山的公司搬走了，许楠也不在北京工作了。
周妈虽然不认可周晨山和许楠，但五叔透露给她的关键信息，她全印在脑子里了。
跟踪讲究技巧和经验，她两样都不具备，还边走边琢磨，脚下磕磕绊绊。
眼瞅着就越跟越近了……
这可不怪许楠，是她儿子突然不走了。
还好周围有一长排行道树，够粗，她连忙一个侧身，藏在大树背后。
哎呦喂……
周晨山勾住人家的细腰，摁住后脑勺就亲，妥妥的霸总风格。
很多年前，周妈也幻想过儿子早恋该怎么办，她会不会在门口的街道上看见他和谁家的小闺女勾勾搭搭……
如今，她脑海中沉睡已久的画面终于呈现在眼前。
虽说对方性别男，可那种纠缠不休的，黏糊得能拉丝的劲头……
就算头脑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呼喊：
不是真的，不是！不可能！
但此时此刻也冒出另一个微弱的，不容忽视的声音：
看看，当块宝呢，你儿子可是真喜欢。
……
许楠用力抵住周晨山的下巴，“唔，行了……快松开，时间要到了。”
“还有时间限制，到底是什么惊喜？”
“走到前面的天桥上就知道了。”
许楠瞥了一眼手机，拉起周晨山的手，快步向前跑起来。
身后五米远的地方，周妈刚哆哆嗦嗦地打开摄像头，小红点闪烁，只拍到两个人奔跑的背影。
得了，她选择放弃。
一个人溜达到附近的路口，正准备招手拦车的，却发觉身边的路人向头顶指指戳戳，人们的身上和脸上还映射出斑斓的色彩。
CBD中心区的写字楼很多都在三十多层，还有三座五十多层的塔楼，以及一栋在全国排名前十的建筑。
当这些楼宇的景观灯齐刷刷亮起来是超级震撼的，更厉害的是它们被编辑成烟花绽放的图形，扩散在天空中……
周晨山曾说过，欣赏烟花，要么很近，要么很远。
过街天桥上是最佳的观赏点，三栋摩天大厦刚巧组合成一整朵巨大的球形烟花。
起初是深蓝，然后从中心渐变为紫色，紫色再化为银色的亮点，再衍生成无数颗小花团。它们扩散到附近更多的大楼上，最终倾泄而下，逼真得令人伸出手臂去触摸。
一朵接着一朵的烟花，虽然不带任何声音，但周围人的惊叹声便是最好的证明。
“这个是怎么做到的？我从来没见过……”
“比东京的四尺玉还要大一倍吧，太牛X了。”
……
“全是紫色的，你还真会讨好我。”周晨山紧紧靠着许楠，讲话时贴在他耳边。
许楠笑着回应，“你认真看，中间还是有变化的，我是找专业设计师精心设计过的。”
周晨山满意地点头，在如此震撼的场景面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拍照也是多余的，只静静观赏便好，刻在脑子里，刻在心里便好。
他告诉过许楠，“欣赏烟花，要么很近，要么很远，不论如何，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容不得你犹豫，不然会错过很多，你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了。”
他紧紧扣住许楠的手，没有错过，真好。
十分钟的烟花展示过后，那些霓虹灯光还未停止，再次幻化成成千上万个彩色气泡飞入空中。
十多秒过后，周晨山被最后的一串字符惊得说不出话来。
“周先生，我爱你，此生不渝。”
他脸上的五颜六色是心情的展现，也是那些灯光照上的。
许楠退后两步，悄悄立在旁边看向周晨山。这人长得本来就好，身材也无可挑剔，周身再环绕上这么一层彩光，好看到不像是真人。
许楠的心砰砰直跳，仿佛被表白的是他自己。
三年前，第一次见到周晨山时也是这样一番奇异的景象，他太特别了，一直都是。
不知过了多久……
反正这种时刻度日如年，最好定格静止也成……
“不是，它什么时候停下来？”周晨山的头还是向前的，只是眼珠偏向许楠，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几个字不会一直播放下去吧，怎……怎么还不停啊？”
不等许楠解答，走过的路人也在纷纷讨论。
“……是哪家的富婆，太豪了，这个周先生又是谁呀？”
“哇塞，大新闻……这得上热搜，快让我知道知道背后是什么爱情故事！”
“周先生是明星吗，还是豪门赘婿……”
……
周晨山受不了了，小声央求许楠，“叫他们关了吧，我已经看到了，咱回家吧。”
“周先生，你都不说说自己的感想吗，或者该有点什么表示吗？”
周晨山左顾右盼，天桥上人来人往，比刚才放烟花时还要多，他们简直成了行走的弹幕，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先生”就在他们当中。
“哎哟，咱回去说行么……”
周晨山倚在护栏上，说话时都不敢看着许楠了。
他又垂下头，小声嘀咕，“再不回去，惊喜变惊吓了……我真受不了这么些个人，这跟我做新品发布会可不是一码事，那怎么说也只是网络围观。”
许楠的嘴角微微上挑，仿佛没听见周晨山说的话，而是更在意周围人对他们身份的揣测。
他也双臂搭在护栏上，甚至用鞋尖一下一下地踢着底下的平台，一副镇定又悠闲的神情。
好吧……
周晨山拨弄了两下头发，试图遮住半张脸，又竖起衬衫领子，手臂迅速一勾，将许楠带进自己怀里。
“赵先生，我也爱你，三生有幸。”
话一出口，便真的有股热流涌向心头，只觉得应该把刚才在路上中断的拥吻继续下去，弥补完整。
许楠也配合的缩进他怀里，就在那一刻，夜色像新娘的盖头一般罩下来，灯光熄灭了，人群走散了，仿佛有谁掌握着遥控器，为他们留下充裕的时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