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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你办卡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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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叶鱼醒来时浑身疼痛不已，他看到自己的手掌心膝盖还有大腿内侧都贴上了防水创口贴，一时间陷入沉思。
“对不起小鱼，我做不到。”
靳海的拒绝回荡在耳畔，像一道魔咒，让叶鱼的世界变成了黑白默片，照射进来的太阳也失去了温度。
昨天他被拒后羞耻地装晕，最后却真昏了过去。
伤口怎么收拾好的？衣服怎么换的？靳海什么时间走的？他一无所知。
伴随而来的是宿醉的头痛欲裂和孤身一人的低落情绪。
靳海没有等他。
以前喝多时靳海都会成宿照顾他，醒来床头柜上就有解酒汤，身上也清爽不粘腻。
可现在他闻着自己的衣服，只有一股馊了的饭味。
叶鱼强忍着剧痛去浴室简单清洗了一下，便把自己埋到大床里，裹上被子卷成了毛毛虫状。
手机上未接来电有十几条，有林淼的、陈棉枚的甚至还有一条是洛清阳的。
叶鱼先打给了林淼，毕竟昨天他俩都醉得不轻，好友后来怎么样了他全然不知道。
然而接起电话的，却是一个陌生又有点熟悉的男声。
“你好，有什么事吗？”
叶鱼皱起眉头看了眼手机屏幕，确定是林淼的手机号，突然蹭得坐了起来。
我靠，怎么是文桐的声音。
电话那边传出一阵虚弱的呻吟，仔细辨认，是哑了嗓子的林淼发出的声音。
“……”
“那个…不打扰了，你们继续。”
叶鱼吓得直接挂断了电话，心道自己送的生日祝福这么快应验了？好友这就睡到了男神？
如果许愿有用，要不我也许一个…他开始一本正经地思考提前两个月过生日的可行性。
还不如用林淼的机子靠谱。
刚想着，洛清阳的电话打了进来。
“小鱼bb，今天有空吗？”对方全然没有了前情人的针锋相对，话语尽是谄媚讨好。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叶鱼心情不佳，懒得和对方兜圈子。都是盖过一张被子纯聊天的关系，有求于他就直说。
“是这样的，我们银行需要拉人头办卡，看在往日情分上，叶少爷多喊几个人来凑数呗。”
洛清阳脸皮比城墙厚，他说这话时听不出一点为难，满是理所当然的驱使。
他了解叶鱼，虽然脾气不好容易炸毛，但对朋友绝对真心实意。
一句“少爷”还真把叶鱼架住了，他脸皮薄经不起夸，况且和洛清阳短暂一周的恋爱里，对方吃饭看电影从没让叶鱼花过一分钱，相当绅士体贴。
现在既然洛清阳开口，叶鱼也不好拂了前男友的面子，正好还上之前的人情。
“你们下午几点关门？我叫林淼一起去。”
那边瞬间乐开花，“哎呦太大气了，五点半关门。”
“把靳海bb也叫过来呗，他都没办过信用卡。”
哪壶不开提哪壶。
叶鱼嘴角瞬间耷拉下来，语气不悦：“你什么时候和靳海这么熟了？连他没有信用卡都知道。”
洛清阳莫名其妙，“就上次咖啡店加了好友，我问过他，他就回了个没时间、没卡、不会办。”
当然，还有个“滚”字。
“不办就不办！你别骚扰他了！”叶鱼凶巴巴地警告，“还有，你别想着勾引纯情少男，靳海不吃你那套。”
洛清阳：？心道我哪敢招惹阎王。
“好好好，客户的话就是金口玉言，我一定谨遵叶少的教诲，”他甜言蜜语哄着叶鱼，用心供着送钱的菩萨。
挂断电话，叶鱼又给陈棉枚发了消息，说到货的蓝茉莉好生养着，他有大用处。
看到老板十点了才回消息，陈棉枚忍不住在微信里阴阳怪气。
-工作时间是几点来着？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太对了。
-老板，咱们花店是因为靳海哥，就要倒闭了？
叶鱼不胜其烦，直接甩出一条让对方住嘴的转账信息。
下一秒，钱就被对面接收，随之而来一条信息。
-谢谢世界上最善良大方的老板。
好一个川剧变脸，叶鱼抽搐了一下嘴角，看着那条带靳海名字的消息，他苦恼地把脸全部埋进了枕头。
该找什么样的借口，才能和对方见面呢？昨晚总得道谢吧…他俩撕证又吵架，靳海还不计前嫌地帮他处理伤口，一点也不表示怎么说得过去。
叶鱼从不纠结，想做就做，果断打通靳海的电话。
“喂，醒了？”靳海语气平静，听不出一丝情绪。
叶鱼张了张嘴，又觉得喉咙像被浸水的棉花所堵塞。
一听到对方声音，勇气好像就清零了，只剩下被抛弃的酸楚。
“想说什么就说，小鱼。”
靳海像是能读懂对方的情绪，不急不躁，循循善诱。
叶鱼有好多心里话想说，但是唯一说出口的却是让他事后复盘无比羞愤的白痴话语：
“革小斤，你办卡吗？”
“……”
沉默在两边流淌，尴尬像香水后调，缓缓地侵入叶鱼的五脏六腑。
靠！我在说什么？叶鱼牙齿紧咬，只漏出一点哀鸣，他握紧拳头，把荞麦枕捶成了盆地。
那边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声，说道：“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去。”
很意外，靳海答应的痛快。叶鱼瞬间暴雨转晴，忙不迭回复：
“需要！非常需要！地址我发你。我…” 他想说我去公司找你我们一起，又觉得自己再不知进退，会给靳海平添烦恼。
“我们四点见。”
话到嘴边，生生咽了下去。
叶鱼给林淼发消息约好时间地点，便打起精神拿出直板夹，收拾起自己那头凌乱的羊毛卷。
他给自己做了个三七分刘海造型，又将发尾夹翘，既不失稳重，又多了丝灵动。
叶鱼哼着歌，翻找出藏在衣柜深处靳海送他的淡蓝色衬衫，工整地打了条领带。
他看着镜中人模狗样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又看了眼手表，瞬间不高兴起来。
怎么才1点。
还有三个小时…叶鱼一刻都不想等了，他现在就要去靳海公司门口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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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你怎么了？”杰奎琳拍拍靳海的肩，关切询问道。
男人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电脑屏幕上敲出的乱码，心跟着乱成一团。
“我…没事，”他勉强挤出笑容，手却抖得不行，呼吸急促到仿佛胸腔要被撕裂，靳海拿出抽屉的药，没有就水生吞了进去。
戒断不彻底的报应来得如此之快，痛苦激起的生理盐水让他的眼尾泛红。
从叶鱼打电话要他去办卡的那一刻，他就猜到对方的目的是给洛清阳完成任务。
两人前后脚的功夫，想不知道都难。
质问的话预演了千百遍，脱口而出的确是无条件的妥协。
你帮洛清阳完成任务，关我什么事？
“你需要的话。”
我是不会去的。
“我可以去。”
靳海不怨任何人，最恨的便是那个说了远离却打破原则的自己。
“哇哦，楼下男孩是我的菜，”杰奎琳突然感慨道。
靳海没心思关心，只是随便瞥了一眼。
却发现心中所思之人，赫然站在楼下。
小鱼？
小鱼…
小鱼！
他猛地起身，不顾众人眼光跑出办公室，坐上电梯从十五层下到一层。
走出大门的瞬间，靳海却步了，叶鱼却发现不远处身姿挺拔的男人，挥着手小跑了过来。
“靳海！我来找你了。”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映出靳海那张脆弱的脸。
心再无法忍受，靳海将人用力的抱在了怀里。
像是要把人融入血肉骨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