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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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敲门声，商启钧打开卧室门，刚洗完澡的黎睿站在那里，墨黑的双眼，看着他一眨不眨。
“有事吗？”商启钧问。
黎睿在浴袍口袋里掏啊掏，掏出的东西摊在手心里给他看，是锡箔纸包装的小方片。“正事。”
商启钧即刻了然，瞳孔也难免震颤一下。“……你先进来吧。”
他让出身，黎睿走进他的房间，看到电脑屏幕上刚好出现硕大的电影名，是一部黑白老片。环顾一圈，原来商启钧的卧室不是电视剧里那种精英霸总贯彻的性冷淡风，架子上放着漫画、游戏机、模型，书桌旁还有个小冰箱，上面贴着一只卡通恐龙，相较于房间主人的身份，实在有些令人意外的幼稚。
“你要喝什么吗，饮料还是酒？”商启钧躬身下去开冰箱门，黎睿注意到他的耳廓和脸颊浮着一层粉色，放在冰箱门沿上的指尖由于用力过度而泛白，“我刚要看电影，你要一起吗？”
黎睿知道自己跟商启钧早晚要躺进一个被窝，他指望能有循序渐进的铺垫，然后在合适的时机落实。黎秋云突如其来的命令将他打个措手不及，即使自己心理素质再强大，主动送上门，还是跟一个没见过几面的人，确实太有挑战性。
但是发现商启钧跟自己一样紧张，情况就不同了，黎睿反而轻松不少。脚步无声向前，他走到商启钧身后，双手环腰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我人都过来了，还看什么电影？”
几乎是他刚凑上去时，商启钧的身体就僵直了。他的唇和商启钧的耳廓离得很近，活了二十七年，商启钧一直没发现自己耳朵这么敏感，温热的湿气带了电流，顺着右耳游走到心脏，接着迅速蹿到下半身。
商启钧晕晕乎乎地被黎睿带到床边坐下，两只眼睛都没法聚焦了。
鼻尖萦绕着独属于商启钧的木质气息，黎睿轻声问：“你身上好香，是什么味道？”
“应该是中调的雪松，这个牌子不做商业香，只有私人订制，你喜欢的话我这里有……”商启钧要起身去拿什么东西，又被黎睿按回去了。
黎睿紧挨着他，手掌放在他大腿上：“你很紧张吗？”
商启钧只觉得口干舌燥，无意识的眨了好几次眼：“我……确实缺乏一些经验。”
“没关系，我也是啊。”黎睿半个人都贴到商启钧身上，放在腿上的那只手开始上下摩挲，“不如我们一起试试？”
“嗯……”
黎睿偏过头去，嘴唇和商启钧的只差毫厘。“我现在吻你会太冒犯吗？”
“……不会……”
于是他微微抬起下巴，碰上商启钧的唇，当初他们在婚礼上也是就这么碰了一下，此时黎睿觉得可能不够，需要更深入一些，他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抬手覆上商启钧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他能感受到商启钧呼吸急促着箍住他的腰，两人搂抱着倒在床上。
原本不知道怎么进行下一步，但商启钧扯开他的腰带将手伸进去，他就知道了。
在商启钧要将黎睿翻过去时，黎睿按住他的手：“等一下，我想抱着你。”
商启钧覆压下去，将黎睿淹没在温暖雪松味的怀抱里。
由于准备工作做得比较充分，事情进展得比预想中顺利。只是商启钧太温柔绅士，时不时问他“这样可以吗”“会不会难受”，黎睿忍不住催促他：“动作快点，给点劲。”
结束后，商启钧仍埋在他身上，抱得死紧。黎睿完成了任务，挣扎起身将乱七八糟的浴袍重新拢好，系上带子就要下床。
“你去哪？”商启钧贴过来。
“去楼下洗澡睡觉 ，”黎睿回头，“我明天还要上班。”
商启钧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失落。后来黎睿才知道，此时正是商启钧最脆弱最需要关怀的时候。他学到了一个词，叫aftercare。
“几点走？我让司机送你。”
“八点吧。”黎睿朝商启钧露出一个微笑，“晚安。”
温热的水幕倾泻而下，黎睿洗掉身上商启钧的味道。和一个半陌生人上床这种事他以为自己会很难接受，但真跟商启钧做了，才发现就那么回事，除了腿根有点酸，没有不适的地方。其实他还想再来一两回，只是他跟商启钧还在起步阶段，强度太高可能吓着对方，因而遗憾作罢。
洗完澡后，他躺进客卧的那张床。他的睡眠质量向来很好，再加上刚刚经过一番运动消耗了体力，脑袋一沾到枕头就迅速睡着了。
隔天早晨，黎睿是被提前设好的闹钟叫醒的。
往常住在员工宿舍，他的作息日程很固定，八点起床，洗漱后乘接公司的驳车去酒店，打卡后在食堂捡点吃的进办公室，日日如此，以至于他后来甚至不需要闹钟，全凭生物钟自然醒。
这回从商启钧家出发的通勤时间要长一些，他不得不提前起床，两眼睁开时，神智仍有些迷蒙。他动了动，昨天被他忽略不计的酸胀感，现在似乎更明显些。他翻身下床，伸了伸腰，硬是将身躯的不适抻开。
用冷水洗漱醒神后，黎睿走出房间，敏锐地闻到油煎肉香味夹着黄油的奶香。商氏庄园有专门的厨师团队来负责主人家的三餐，但他走到厨房一看，是系着围裙的商启钧背对着他站在料理台前。他这才想起曾听过郑琼英提起，商启钧不喜欢别人进他的住所，因此佣人只有他不在时才会定期进来打扫卫生；而他在的时候，能自己做的事通常都自己动手。
“好香。”黎睿凑上前，锅里煎着剥了皮的腿排。
商启钧见到他，丰润的嘴唇弯起弧度：“醒了？不知道你习惯怎么吃，就随便做了三明治。”用铲子切下一小块肉，夹起来递到黎睿嘴边，“小心烫。”
黎睿被喂了一口热乎多汁的鸡腿肉，他在食堂吃过三年清汤寡水的早餐，在那段经历的衬托之下，这口肉奢华得令人难以拒绝。“太好吃了。”黎睿对商启钧的厨艺给出高度评价。
商启钧笑了，将烤好的吐司片分别铺在两个白瓷盘上，依次盖上生菜、西红柿、腿排肉、芝士片。
黎睿根据指示倒了两杯热牛奶拿到餐桌前，在商启钧旁边坐下开始大快朵颐，三两口吃完商少爷亲自煎的腿排三明治。商启钧一口没动，只笑眯眯看着他，见他吃完了，还将自己那份推到他面前。
黎睿对食物有一种虔诚的热爱，不挑嘴，什么都能吃，但吃到珍馐会比别人更觉得幸福。凭借这个原因，许多同事在食堂吃饭时喜欢挨着他坐，因为觉得很下饭；打菜的员厨也会额外关照他，因为黎睿对员工餐的满足能给他们提供其他同事给不了的成就感。
商启钧早上笑成那副样子八成也是同样的缘由。黎睿没多想。
临上车时，商启钧问他晚上想吃什么，他才意识到自己下班后可能还要过来跟商启钧过夜。
“不会太麻烦你吗？”他礼貌地问。
“没有的事，跟你一起用餐我很开心，你千万不要觉得麻烦。”
黎睿没有婉拒，坦诚说自己想吃肉，最好是牛肉。
“好啊，那就给你炖红烧牛排。”
商启钧上前一步，轻轻吻了黎睿一下。“晚上见，我等你回来。”
黎睿立刻转身去看车里驾驶座的司机，司机背对着他们，仿佛两耳失聪，眼睛直看着前方，丝毫没有回头的迹象，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上车后，送他上班的车缓缓开出庄园，黎睿回头，看见商启钧一直站在屋门口目送他离开。
黎秋云这么急着要他跟商启钧睡觉，他突然奇异地觉得自己已经参透其中原因。
虽然商氏和盛翊的合作是互利互惠，但据说商氏在借由盛翊的资源发展出新的产业链之后，就要把盛翊踢走，自己独占收益。黎睿不了解生意场上的门道，但从黎秋云表现出的焦虑来看，此事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肌肤相亲是增进感情的一种有效方法，黎秋云打算通过献祭黎睿的□□来栓住对方，不管她原先的计划可不可行，至少现在效果很明显。
开荤的太子爷真的有点上头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