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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打牌 ...

  •   当晚,从老宋的会所送走联建会会长那位姓陶的秘书后,商启钧即刻跳上车,归心似箭往家里赶。
      整个下午他一直觉得心口发悸,好像要出什么坏事,果然,晚上陶秘肯拨冗来见他,不是代表会长来指点迷津,而是收了陈副会长的好处来做说客。
      商启钧当然不能同意,两方没有达成共识,陶秘一推银边眼镜,仍是斯斯文文的儒雅模样。他没有进一步说重话威逼,而是微微一笑:“小商总有自己的考量,我想陈副也能理解。”
      看似随和好商量,然而联建会是龙潭虎穴,好人活不长,能在里头呆这么多年,还混到会长秘书的位置,这分明是只笑面虎。
      总之,商氏跟联建会的梁子可能真的要结下了。

      到家时,客厅的灯正亮着,黎睿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看几张明信片。
      商启钧硬挤进去,将纸片子挤开,闷声拱进黎瑞怀里,直到黎瑞摸着他的后脑勺,问他怎么了,才嘤嘤嗡嗡地说今天晚上去见客户,被刁难了,生意也没谈成。
      黎瑞:“谁还敢不给你太子爷面子,他怎么个刁难法?”
      商启钧想,陶秘坐到这个位置,当然是说话做事都漂亮,不会轻易显得自己没风度。
      因此他只能绞尽脑汁地造谣。
      “这土老板上来就要我给他吹一瓶白的,我说我喝不了,他就拿酒泼我……”
      他只是随口这么一胡诌,黎睿也知道,因为他身上根本没有酒味。
      黎睿轻笑一声:“这也太过分了,你怎么忍得下去?我要是你就去把他的车胎给扎了。”
      商启钧抬起头:“不好吧?现在到处都有摄像头……”
      “大晚上的,怎么可能每个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黎睿接着顺毛捋商启钧的头发,跟撸狗似的。“你就假装钥匙掉了,走到旁边蹲下去捡,然后趁机往他轮胎上一戳——”
      这么说着,黎睿用食指往商启钧腰上戳了一下,恰好戳到痒痒肉,商启钧不由自主笑出声。
      黎睿应该刚洗完澡不久,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正是商启钧习惯使用的那一款。窝在黎睿怀里,被自己熟悉的气味包围,商启钧很久没有觉得这么放松过。

      他这时才注意到黎睿刚才正在看的明信片,正面都是西北古城的建筑和风景,其中一张是被白雪覆盖的旧皇宫。
      “露申妹妹给你的?”商启钧问。
      “嗯,她的摄影作品拿了奖,过去参加颁奖典礼,顺便给我带的。”
      伴手礼除了明信片,还有一张花窗金属书签。总的加起来没多少钱,但显然黎睿很喜欢,尤其是明信片背面的字,他翻来覆去看了好久。商启钧也跟着瞅了一眼,是冯露申对古城的介绍,也有一些流水账似的絮叨比如附近卖的什么东西好吃。
      这么好打发,黎秋云的儿子可比他亲妈朴实多了。
      商启钧心情好,于是开始给他画大饼:“这时候西北挺冷的吧……你是不是没看过雪?我们就在宁城有度假别墅,有空带你过去。”
      “谢谢啊。”黎睿附和道,往商启钧肩上轻拍一下,“快去洗澡。”

      快去洗澡。暗示意味十足的四个字。
      商启钧火急火燎跑去浴室把自己从头到脚洗得香喷喷,出来果然看见黎睿已经坐在床上等着了。原先还穿得好好的浴袍,不知道为什么这是领口给拉低了,大半个胸脯都是敞着的。
      今天的黎睿比往日更热情,见商启钧过来,主动邀请他一起打牌。
      商启钧哪有拒绝的道理,忙不迭上了牌桌。
      黎睿问他想不想玩点不一样的,得对方点头允许后,解下浴袍腰带将商启钧的两只手腕绑在床头。
      此时商启钧只觉得全身燥热,下腹烧起来的火向上把他脑子都烧成一团雾,让他躺在那里任黎睿摆布。
      由于活动受限,洗牌、发牌的动作商启钧无权参与,全部由黎睿一个人完成。
      黎睿的牌技不算娴熟,但胜在和商启钧配合默契,相当契合。仿佛有心灵感应,商启钧要什么牌,他就出什么牌;而商启钧出的牌,他通通能接住。
      失去了腰带的束缚,黎睿那件浴袍随着他身体的晃动越敞越开,几乎什么都遮不住,只松松垮垮挂在他肩头,左半边已经滑落到手臂位置。显然黎睿此时正忙其他事,无暇顾及。
      他居高临下地看向商启钧,眼中满怀欢愉与爱意,犹如往燃烧的柴火中泼了一瓢烈酒。黎睿的体温本就偏高,每一次,商启钧都让自己融化在他体内——
      这次,就在商启钧要将自己剩下的牌全部投掷出去时,黎睿突然伸手向后掐住,扼制他的动作。
      这种从岩浆坠到冰窟的落差使得商启钧霎时间看到眼前炸开的白光,几乎心脏骤停。
      他受不了这种刺激,抽着冷气,扭动身子求黎睿别闹,让他把牌出完。
      然而刚才出现在黎睿脸上的浓情蜜意已经一扫而空,此时他神情是冷峻的,欢愉与爱意换成鄙夷与厌弃。
      黎睿本就手劲大,这么一掐,商启钧疼得泪花都出来了,差点以为自己要失去以后上牌桌的资格,值得呜呜求饶。但他越求饶,黎睿就越使劲。
      “启钧啊,把黎秋云踢走后,你愿意留我几天呢?”黎睿凉飕飕地问道。
      商启钧悚然一惊,后背直冒冷汗。
      他居然听到了!
      “宝贝,这都是误会、误会……我可以解释……”他抓紧时间给自己谋活路,“我、我跟他们瞎说呢,绝对没那个意思……”
      “你没有在糊弄我吧?毕竟我这种乡下人没什么见识……”手上力道又加重。
      “没有!没有!”商启钧几乎是嚎叫出声。
      黎睿故作善解人意却仍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要这么紧张嘛,我可以理解,出门在外总要吹牛给自己找面子。但是下次讲不该讲的话,要记得把门关严实,不要让别人听见,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
      “乖。”黎睿这才换了脸色,唇角勾起展开一抹笑容。“明白就好。”
      他大度地重新接纳商启钧,俯下去给他一个吻。这才把对方急着出的那几张牌都收走。

      一场牌局下来,商启钧已经浑身湿淋淋,又是冷汗又是热汗又是别的什么,说劫后余生也不为过。
      但他气还没喘匀,黎睿竟然已经洗牌打算要重开一局。
      商启钧赶快求饶:“等一下,小睿,我不行了,要不然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
      “男人不能说不行。”黎睿驳回他的请求,“继续。”
      中午,听到商启钧在包厢里说的话时,黎睿有一瞬确实气得失去思考能力。但也只有一瞬。
      恢复理智后,顺着商启钧的话往前分析。因为这层联姻关系,他确实不得不留在商启钧身边;但是反过来想,只要商氏还需要跟盛翊的合作,商启钧也无法离开他。
      所以,黎睿不打算忍气吞声,但也不打算跟商启钧撕破脸。
      他们还要继续做恩爱夫夫。

      打牌是增进双方感情的有效方式之一,因此黎睿不介意多打几局。但商启钧几乎被榨成人干,直到连出牌的力气也没有,黎睿才放过他。
      捆着手腕的那条腰带解开,商启钧立刻拉起被子躲进去,一脸惊恐地瞪着黎睿。
      “不要这么看我。”黎睿抬手摸了一下商启钧的脸,换来对方一阵战栗。“老公,我们都结婚了,这毕竟是义务,懂事一点。”
      今早说出的话变成回旋镖扎进商启钧眉心。
      黎睿又说:“我们以后都要这样,恩、恩、爱、爱——”
      他现在明明很温柔,怎么商启钧还能吓成那个鬼样子。

      隔天早晨,商启钧醒来时感觉自己几乎瘫痪,下半身难有知觉。
      昨晚惨痛的记忆在脑中一一回放,商启钧惊恐地看向睡在身旁的人。
      黎睿也是刚睁开眼睛,眼中仍惺忪带有睡意。和商启钧对视片刻,他开口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做饭,我要喝粥,要有肉。”
      商启钧连滚带爬下床穿衣,强忍着腰酸,蹒跚向外走。
      一回头,他看到黎睿的动作轻快流畅,仿佛无事发生,不由得心里嘀咕,这人到底是吃了多少肉能长成这体格。

      商启钧熬的香菇瘦肉粥鲜咸可口,黎睿很满意,饭桌上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老公,你今天什么安排?”他温柔地问。
      商启钧手一抖,夹起来的煎蛋掉进粥碗里。他支支吾吾的:“这个……我今天有点忙,有些文件要看,还需要开视频会。”
      “这样啊。”黎睿的表情略带失望,“你们家太偏了,要出去坐公交地铁都不方便,我还打算今天一整天都在这里好好陪你的。”
      “不用!不用!”商启钧连声劝阻,“要去哪里直接叫司机送就行。说到这个……我想了想,既然你觉得不方便,想搬回宿舍就搬吧。”
      “可是这样不好吧?我们分居的话,传出去影响股价怎么办?”
      商启钧一脸正经:“你不需要担心,那些小事到时候我会处理。”
      这时,黎睿露出纯粹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好吧,谢谢老公。”
      商启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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