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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en ...
场记又打了一次板,第40场第3镜宣告结束。
一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正午的天依然不见放晴。
李飞拿着苏延玉的手机站在场外,把手机递给走来的苏延玉:“你手机刚响了一下。”
苏延玉简短应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去保姆车里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买午饭。”李飞说。
“好。”苏延玉把外套披上。
李飞总觉得苏延玉这次下戏比平时要松弛些,句句有回应,格外好说话。
苏延玉打开手机看了一下,他好像愣了一两秒。
“你想吃什么?”上司好说话,李飞工作起来就更容易。
只见苏延玉关了手机,面无表情地说:“随便。”
李飞:“……”好吧,是错觉。
几乎在一瞬间,他觉得苏延玉的心情一下就跌了下来。
把苏延玉送上保姆车,大内总管李飞一脸摸不着头脑地去给他难搞的上司觅食。
车上没人,四面窗帘都被拉上了,是个舒服的小型休息室。
手机被苏延玉摁亮,一眼到头的聊天记录只有一个短短“嗯”。
他有些烦躁地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抱着手臂靠着椅背。
坐了一会,他觉得靠背太硬,把软枕一捞垫在腰后;一会又觉得车灯太亮,长臂一伸把车灯拍灭了。
关了灯,车内骤暗,苏延玉又不得劲儿地嫌光线太暗,没关两秒的灯又被他不爽地拍开。
他把怀里的枕头扔开,把手机调回聊天界面,开始打字。
“你就回我一个‘嗯’?”苏延玉噼里啪啦打完,盯着这横字看了几秒,每个字都不同,每个字都很矫情。他拧着眉连按删除键。
隔了两秒钟,空白的输入框又被打了一横字上去“你没学过拼音吗”。
连着在心里读了三遍,苏延玉越看越觉得这横字赏心悦目,终于按下了发送键。
安静的客厅就像一幅规整的画,偶尔传来几声舒缓的闲谈声。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一声,徐韵喝茶的手一顿,她说话惯常带着温润的笑意,像是在提建议:“消息不看一下吗?”
“不了。”柏文安把手机静音,扣在桌面上。
他刚刚看见徐韵听见铃声时眉毛很轻地皱了一下,她连不悦都是温和的。
多年的学者工作让她珍视谈话的连贯与思维的完整,任何突兀的打断,在她看来都是对秩序的一种微小破坏。
柏永丰拨开茶沫:“文安茶泡得不错。”
他细细押了一口茶,一双眼睛慈祥下藏着威严:“工作上的事?”
又是这样审视的目光。
柏文安迎着这道目光说:“不是,请假了。”
“这份工作你是打算干一辈子吗?”柏永丰情绪看着没什么变化。
又来了,这句话从他高考结束一直说到现在,几乎每次沟通都是以这句话作结。
在这个家庭里,“生气”是不被允许的情绪。
他们连争吵都是静默无声的。
“是。”柏文安说。
徐韵语气不急不缓,她好像很真诚地在劝说:“小安,演员可能能让你吃几辈子饭,但是这个职业是没有追求和价值可言的。”
“奶奶,我没有..学历,”柏文安心里发涩,他直视着徐韵,“能挣钱就是我的追求。”
柏永丰放下茶杯,杯底和桌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徐韵脸上的温和淡去了一些,她身体微微前倾,语气里带上了一种试图唤回迷途孩子的恳切与不解:“小安,你说这话是在气我们,还是真的这样想?追求?你的价值就仅仅在于挣钱吗?那些掌声和虚名,真的能让你内心充实吗?”
柏文安没说话兀自垂下了头。他知道沙发上的二位会是什么表情。
如果不是教养撑着,大概现在已经怒目而视了。
分针走过一格,客厅里才又响起说话声。
“你不如你爸爸听话。”徐韵失望地摇摇头。
柏文安嘴角扯出一个不算笑的笑,他没否认,又觉得有些荒诞。
“好了,不说这个了,”她抓起柏文安的手放在膝上拍了拍,唠家常似的说,“你爸爸最近在国外怎么样?”
“爸爸他..”柏文安微妙地停顿了一下,再抬眼时,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挺好的。”
七年前,他亲口告诉老两口他爸爸柏正德出国深造的消息。老两口大喜过望,觉得自己多年的培养终见硕果。
在这个手机遍地的年代,他们恪守着一种奇特的体面,认为频繁的问候等同于打扰,而成功的孩子理应在远方翱翔,无需挂念。
直到年岁渐长,空荡的厅堂里少了些鲜活气,某种难以言说的落寞才悄然弥漫开来。他们这才像想起一件被遗忘多年的珍宝般,开始频繁地向柏文安询问那颗远在异国的“硕果”。
倒也给柏文安省了不少麻烦。
徐韵问:“正德有说什么时候回国吗?”
柏永丰眸光动了一下。
“大概在年后吧。”
从十七岁到现在竟然已经过去了快八年了。
徐韵笑了笑,把柏文安的手松开,柏永丰的眉目也松了几分。
这个优秀而出众的儿子一直是他们的骄傲。
“你妈妈呢,”听到儿子将归的消息让他表情放松了些,柏永丰低而沉的声音响起,“现在怎么样了?”
柏文安嘴角的笑淡了下去:“妈妈也挺好的。”
提起这个儿媳,客厅里俱是一静。
徐韵轻轻叹了一口气。
得天独厚的钢琴天才,十指本该流淌肖邦与德彪西,却在生完孩子后毅然决然回归了家庭。谁知命运弄人,直至某年一场无声的风暴席卷而过,最终连记忆里的琴键都锈蚀成一片荒原。
那叹息轻得像一片羽毛,拂过了两代人价值观的巨大鸿沟——在她看来,这是一种壮烈的牺牲;也是一种对天赋的辜负。
“她状态怎么样?过几天我跟你爷爷去看看你妈妈吧。”对于这个儿媳,徐韵总怀有一股愧疚在身上。
“不用了,妈妈喜欢清静。”柏文安替徐韵续上茶,声音平稳。
徐韵还想再说,却被他轻飘飘堵了回去:“而且医生也说了,她需要稳定的环境,不宜频繁探视。您二位的关心,我会代为转达的。”
徐韵再次叹了一口气,探视这件事只得作罢。
她看着柏文安和父母肖似的眉目,原先她要弯腰才能碰到的男孩,不知不觉间竟已经长得这么高了,可见时间真是世间最无情的东西,只在回首时,才惊觉物是人非。
“小安今天留下来吃饭吧?”徐韵摸了摸柏文安的头发。
“不了,我请假的时间不长。”柏文安温顺地婉拒了他奶奶这个温情的请求,“再陪您二位待一会就要走了。”
柏文安说得得体,柏永丰那永远板正的腰身似乎也塌了一瞬。
两盏茶下肚,他们聊起了学界几位泰斗老友最近的论战与某本古籍的考证疑点。柏文安插不上话,带着笑静静坐在一旁,偶尔出一下声示意自己还在。
日头开始西斜,柏文安起身告辞,把似有似无的叹息声尽数关进门内。
张妈亦步亦趋跟在身后,柏文安抬手拦了一下:“张妈,就到这里吧,别送了。”
“路上小心啊,文安,下次别雨天回来了,不好走。”张妈停住脚步,又往前跟了一步。
“嗯,谢谢您照顾爷爷奶奶,改天再来看您。”随着这句话的尾音落下,柏文安的身影没入在雨雾中。
青年挺拔的身影逐渐远去,张妈缓缓把铁门闭合。
这个小孩她看着长大,她一方面为柏文安感到开心,稚嫩的幼鸟终于长出羽翼,开始尝试飞出巢穴。一方面又觉得深深的无力,她看得分明,那巢穴本身便是金丝所铸,美丽却坚韧,幼鸟每一次振翅,都绕不开那笼中投下的、名为亲情的影子。
柏文安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垂落,手指无力地蜷了一下。
他再次叫了一辆车,报了地点后便不再说话了。
16:10分,雨势转小。
微信图标上又出现了几个小红点,是一些推送广告,中间混着一根刺。
【SYY】:你没学过拼音吗?
苏延玉好像随时随地都在长刺,看谁不爽就要扎谁。
柏文安笑了一下,手指在键盘上点了两下。
【先空着】:en
苏延玉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好半天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SYY】:你请假了?
【先空着】:嗯
【SYY】:你没学过拼音吗?
【先空着】:en
进行到现在,这个屏幕里的聊天记录诡异到了一种程度。
他一脸无语,心里却有种隐秘的愉悦。他嘴角抬起一个很小的幅度又迅速压平,手指在屏幕上戳了一下。
柏文安的拼音刚发过去,那边就来了消息。
是一个省略号。
出租车上放着轻缓的音乐,柏文安压着的情绪莫名松快了几分,他没再回复,望着窗外的雨雾发呆。
苏延玉握着手机,“你好点了吗?”这句话在他指尖下停留数秒,又被他尽数删除。
他慢慢晃到郑成身边,郑成瞥了苏延玉一眼没搭理,他现在正忙着研究下一部电影的选角类型,这部影片毫无疑问是一部大制作,他作为这部戏的副导演,从选角开始就要精准把控。
“郑叔,您干嘛呢?”苏延玉说。
事出反常必有妖,郑成手中的电容笔在平板上顿了一下,又瞥了他一眼:“你要干嘛?”
好奇怪啊,要干嘛呢[捂脸偷看]
苏延玉:他为什么就回我一个“嗯”[爆哭]
柏文安:enen,lianggele
为了让宝贝们看到甜,明天三更,一万多字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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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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