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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车厢惩罚忙 ...


  •   车门关上的瞬间,世界被隔绝成两半。
      一半是车窗外飞速倒退的、冷硬而模糊的城市光影,像一盒被打翻的廉价霓虹。另一半,是车厢内密闭的、温度逐渐攀升的、混合着冷杉香与陌生燥热的牢笼。
      药效来得猛烈而彻底。
      像无数细小的毒蛇,骤然挣脱束缚,在血液里疯狂游窜啃噬。萧回青蜷缩在宽大真皮座椅的一角,手指死死抠着身下冰凉的皮革,指尖用力到泛白,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属于“清醒”的浮木。可那浮木正在急速融化。
      热。从骨髓深处烧起来的、无处可逃的热。皮肤却敏感得能感受到空调出风口每一丝细微的气流,像羽毛刮过,激起更难以忍受的战栗。视线开始摇晃、重叠,陆家明坐在身旁的侧影变得模糊而庞大,像一座压抑的、移动的山。
      他试图把自己缩得更小,更深地嵌进座椅角落。可意志力在化学物质面前,脆弱得像一张浸了水的宣纸,正在迅速软化、溃烂。
      “冷……”他无意识地嗫嚅,声音细碎得像猫叫,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音和乞怜。身体却在发烫,额角渗出细密的汗,浸湿了鬓发。
      一只冰凉的手掌突然覆上了他的额头。
      那温度,像烧红的铁块猛地被投入冰水,激起一阵剧烈的、近乎疼痛的刺激。萧回青浑身一颤,喉咙里溢出半声短促的呜咽,又被他死死咬住下唇吞了回去。他本能地想要偏头躲开,但那手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固定住了他。
      陆家明的手,和他的人一样,温度偏低。指尖的凉意顺着额角,滑到滚烫的脸颊,再蹭过汗湿的脖颈。所过之处,激起一片片细小的颗粒,和被灼伤般的刺痛感。那不是抚慰,是勘察,是丈量,是确认他“失态”的程度。
      “抖什么。”陆家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却比任何斥责都更让人心慌,“不是很有能耐,自己跑出来吗?”
      萧回青想摇头,想辩解,想说是为了母亲。可混沌的大脑组织不出完整的句子,只剩下破碎的气音和无法控制的生理性颤抖。他只能徒劳地闭上眼睛,试图隔绝那近在咫尺的、充满压迫感的气息,和他手指带来的、冰火两重天的折磨。
      但闭眼,黑暗却让其他感官更加敏锐。
      皮革的味道,冷杉香,还有……陆家明身上那股独有的、混合着权力与冷漠的凛冽气息,无孔不入。他感觉到身旁的座椅微微一沉,那股气息骤然浓烈,将他彻底笼罩。
      下一秒,天旋地转。
      他不是被拉过去的,是被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直接捞起。萧回青猛地睁开眼,瞳孔涣散,挣扎着想要起身。这个姿势,这个距离,突破了所有安全界限,将他的狼狈、脆弱和逐渐失控的身体反应,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掌控者的审视之下。
      陆家明一只手就轻易箍住了他试图挣脱的腰身。手臂像钢铁浇筑的栏杆,将他牢牢锁在身前。另一只手,则慢条斯理地,抚上他后颈汗湿的皮肤,指尖在那脆弱的颈椎骨节上,不轻不重地按压。
      “不是冷吗?”陆家明低头,声音近乎耳语,气息拂过他滚烫的耳廓,“这里暖和。”
      那按压的力道,带着某种惩戒的意味,也像在确认某种所有权。萧回青僵住了,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到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极度的羞耻感和身体深处翻涌的陌生欲望激烈交战,几乎要将他的意识撕成碎片。
      他不敢再动,只能僵硬地挺直背脊,企图拉开哪怕一丝可悲的距离。可这微弱的抵抗,在绝对的掌控面前,徒劳而可笑。
      陆家明似乎察觉到了他身体无法抑制的细微变化。那只按在后颈的手,缓缓下移,顺着脊柱凹陷的线条,像在弹奏某种无声而残酷的乐章。隔着一层被冷汗浸湿的衬衫布料,指尖的温度透过来的感觉,清晰得可怕。
      “萧回青。”陆家明叫他的名字,声音里终于掺进了一丝明确的、冰冷的讽意,“看看你自己。”
      他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抬起了他的下巴,强迫他微微仰头,对上后视镜。
      镜子里,映出一张潮红迷乱的脸。眼神涣散,水汽氤氲,嘴唇被自己咬破,染着一点凄艳的红。头发凌乱,汗湿的额发贴在皮肤上,脆弱得不堪一击。而他整个人,正以一种全然依赖又无比屈辱的姿态,被困在身后男人的怀里。
      “这就是你想要的自由?”陆家明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他下巴上被捏出的红痕,“把自己弄成这样,送给那些地沟里的老鼠?”
      “我没有……”萧回青徒劳地反驳,声音却破碎得连不成调。药效彻底淹没了理智的堤岸,他分不清此刻汹涌的是愤怒,是恐惧,还是别的什么更可怕的东西。他只知道自己正在急速下坠,而身后这个男人,是深渊本身,也是此刻唯一能抓住的……实体。
      混乱中,他感觉到陆家明的手离开了他的下巴,落在了他衬衫的领口。
      那冰凉的手指,触碰到脖颈滚烫皮肤的一刹那,萧回青浑身剧震,像被电流击中。
      第一颗纽扣被解开。冰凉的空气猛地灌入,激得他胸口一缩。
      紧接着是第二颗。
      “陆……陆家明……”他慌了,破碎地喊出他的名字,不再是疏离的“陆总”,而是直呼其名,带着濒临崩溃的绝望和哀求,“别……车上……”
      “现在知道怕了?”陆家明的声音依旧平稳,动作却未停。第三颗纽扣应声而开,大片泛着不正常红晕的皮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上面还残留着前夜未褪尽的暧昧痕迹,此刻在药力和情绪的双重作用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跑的时候,想什么呢?”
      第四颗。
      萧回青的衬衫前襟彻底散开。他剧烈地颤抖起来,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那即将被彻底剥开的羞耻。他想蜷缩,想遮掩,但陆家明的手臂牢牢锁着他,让他只能维持着这个姿势。
      然后,那只手,落在了他的皮带上。
      金属扣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车厢内,清晰得像某种审判的开场。
      萧回青终于挣扎起来,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手指胡乱地抓住陆家明的手臂,指甲甚至划过了他的皮肤。但他这点力气,对陆家明来说,如同蚍蜉撼树。
      陆家明轻而易举地制住了他所有徒劳的反抗,将他的手腕反剪到身后,用一只手牢牢扣住。另一只手,则从容不迫地,继续执行那场缓慢而残忍的“拆解”。
      “萧回青,”他的唇几乎贴上了萧回青滚烫的耳垂,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宣告般的、冰冷而灼热的占有欲,“记住,这是你自找的。”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萧回青感觉到自己最后的屏障,被彻底剥离。
      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了赤裸的皮肤,激起一阵剧烈的痉挛。与此同时,一股更庞大、更蛮横的力道,取代了那微凉的空气,将他彻底占据。
      萧回青仰起头,发出一声短促的、压抑不住的痛呼。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顺着潮红的脸颊滚落。
      不是温情,不是抚慰。那是一场沉默的、单方面的惩戒。是掌控者对逃脱者最直接的训诫。
      陆家明的动作并不粗暴,但那节奏,完全由他掌控,不容置疑,不容反抗。每一次都像是将“逃跑”这个念头,更用力地钉进萧回青的身体深处,碾碎。
      萧回青的眼前一片模糊,水光扭曲了车窗外的光影,也扭曲了镜中自己破碎的倒影。他分不清是地狱还是云端,只觉得身体不再属于自己,灵魂被撞得支离破碎,只能无助地起伏、颤抖。
      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在暴风雨中飘摇。某些碎片不受控制地飞溅出来——
      是母亲插满管子的手,苍白,脆弱。
      是陆家明递出黑伞时,镜片后那抹看不透的幽光。
      是廉价出租屋里,那面映出荒芜眼神的镜子。
      是今晚那条充满恶意与肮脏气息的后巷……
      “还跑吗?”陆家明的声音在粗重的呼吸间响起,低沉,沙哑,带着惩罚性的力度。
      萧回青已经说不出话,只能摇头,细碎的呜咽支离破碎。
      “说话。”陆家明不放过他,手掌惩罚性地拍了他一下,激起一阵更剧烈的战栗。
      “不……不跑了……”萧回青终于溃不成军。
      陆家明似乎满意了,他低下头,吻去萧回青眼角不断溢出的泪水,然后,他的唇移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落下最后的判决:
      “再敢有下次,萧回青……”
      “我就用链子,把你锁在床头。”
      “哪儿也去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萧回青在一种极度的疲惫和虚脱中,恢复了一丝微弱的清明。药效似乎随着剧烈的体力消耗和汗水的蒸发,褪去了最汹涌的潮头。
      他依旧靠在陆家明怀里,浑身湿透,像从水里捞出来。身体每一处都在叫嚣着酸痛和不适。而陆家明,除了呼吸略重,衬衫领口微湿,几乎看不出任何异样。
      车子不知何时早已停下。外面是医院地下停车场特有的、惨白寂静的灯光。
      前排的挡板,早已经升起,将后排这片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声风暴的角落,彻底隔绝成一个隐秘的世界。
      陆家明抬起手,轻轻拨开萧回青汗湿的额发,露出他苍白的额头和失神的眼睛。
      他的动作甚至算得上轻柔。但萧回青却在他指尖碰到皮肤的瞬间,控制不住地、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陆家明似乎没在意他这细微的抗拒。他只是看着他,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深不见底,像是在评估一件刚刚被彻底清洗、重新确认所有权的物品。
      那目光里,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翻涌,明灭不定。
      是余怒未消的冰冷?
      是掌控一切的餍足?
      还是……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更深邃的波澜?
      萧回青看不懂。他太累了,从身体到灵魂,都疲惫得只剩一片冰冷的灰烬。
      陆家明也没有再说话。
      车厢内,只剩下两人交错的、渐渐平复的呼吸声。
      良久,陆家明终于开口,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淡无波,对着前方升起的挡板吩咐:
      “去叫医生,准备VIP通道。”
      他顿了顿,低头,最后看了一眼怀中如同破碎人偶般的萧回青,补上一句,
      “给他清理干净。”
      车门打开,冰冷的医院空气涌入。
      新的“治疗”即将开始。
      而陆家明眼底那簇明灭不定、复杂难辨的火焰,在车门关闭的阴影中,无声地,跳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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