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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暧昧升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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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从和秦朗那次谈话后，顾慎行开始留意沈清言的反应。
他发现，她最近确实有些不一样。
比如，她会偷偷看他，被发现后立刻移开视线。
比如，他靠近的时候，她会下意识地紧张。
比如，两人的手偶尔碰到，她会脸红。
这些细节，让顾慎行心里涌起一丝希望。
也许，她真的不是对他完全没感觉。
一个周五的晚上，顾慎行提议出去吃饭。
"想吃什么？"他问。
"都可以。"沈清言说。
"那我带你去一家日料店，环境不错。"
两人到了餐厅，是家很有格调的日式料理。
包厢很安静，灯光柔和，窗外能看到庭院的枯山水。
"这里很美。"沈清言说。
"嗯，我以前常来。"顾慎行说，"今天想带你来看看。"
点完菜，两人聊着天。
气氛很轻松，不像以前那么拘谨了。
"清言。"顾慎行忽然叫她。
"嗯？"
"你觉得……我们现在的相处，和最初比，有什么不同吗？"
沈清言愣了一下："不同？"
"就是，"顾慎行组织着语言，"你还觉得我们只是契约伙伴吗？"
沈清言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这是在……试探她吗？
"我觉得……"她小心翼翼地说，"我们现在更像……朋友？"
"朋友。"顾慎行重复了一遍，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消失了，"对，朋友。"
沈清言看到了他眼里的失落。
她忽然想起林舒的话——也许他也喜欢你。
她鼓起勇气："慎行，你呢？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顾慎行看着她，沉默了几秒。
就在沈清言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说：
"我觉得……我们比朋友更近一些。"
沈清言的脸一下子红了。
比朋友更近一些。
那是什么意思？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更近一些……是指？"她试探地问。
顾慎行看着她，眼神很认真："是指……我不想只把你当朋友。"
沈清言的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
"那你想……"
话还没说完，服务员推门进来上菜。
气氛被打断了。
两人都有些尴尬，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但那句"我不想只把你当朋友"，一直在沈清言心里回响。
他的意思是……他也喜欢她吗？
二
从那次吃饭后，两人的相处变得更加微妙。
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在空气中弥漫。
一个晚上，沈清言在客厅工作，顾慎行坐在旁边看书。
两人谁都没说话，但气氛很温馨。
沈清言伸了个懒腰，肩膀有些酸。
顾慎行注意到了："累了？"
"嗯，有点。"
"我帮你按按。"顾慎行说。
沈清言愣了一下："啊？"
"肩膀酸吧？"顾慎行走过来，"我是医生，按摩手法还可以。"
"哦……好。"
顾慎行站在她身后，双手放在她肩膀上，开始按摩。
力道刚刚好，不重不轻。
沈清言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放松。
"舒服吗？"顾慎行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嗯……很舒服……"
顾慎行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
他看着眼前的沈清言，她微微低着头，露出白皙的后颈。
他忽然很想俯身，亲吻那里。
但他克制住了。
"好了。"他放开手，"早点休息，别熬太晚。"
"嗯。"沈清言站起来，"谢谢你。"
"不客气。"
回到房间，沈清言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刚才的感觉。
他的手，很温暖。
他站在她身后的时候，她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那一刻，她差点想转过身，抱住他。
但她不敢。
她不确定他的心意。
另一边，顾慎行也失眠了。
刚才那一刻，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他想吻她，想抱她，想告诉她——他喜欢她。
但他怕。
怕她不喜欢他，怕打破现在的平衡，怕失去她。
三
周末，沈清言有个朋友办画展，邀请她去看。
"慎行，你有空吗？"她问，"我朋友有个画展，我想去看看。"
"我有空。"顾慎行说，"一起去？"
"好啊。"
画展在美术馆，是个年轻画家的个展。
展厅里人不多，氛围很安静。
沈清言和顾慎行一边走一边看。
"你懂画吗？"沈清言问。
"懂一点。"顾慎行说，"我妈以前带我看过很多展。"
"那你觉得这个画家怎么样？"
顾慎行看了看墙上的画，说："技法很成熟，但……"
"但什么？"
"但少了点灵魂。"顾慎行说，"太刻意了。"
沈清言笑了："你还挺专业的。"
"也就随便说说。"顾慎行看着她，"你呢？你觉得怎么样？"
"我也觉得有点刻意。"沈清言说，"不过他的色彩运用很大胆，这一点我很喜欢。"
两人一边讨论一边走，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幅画前。
画面上，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背对背坐着，但影子却是牵手的。
"这幅画很有意思。"沈清言说。
"嗯。"顾慎行看着画，"明明背对背，却还是连在一起。"
"就像……"沈清言顿了顿，"就像有些人，就算刻意保持距离，也还是会被彼此吸引。"
顾慎行转头看她，眼神很深。
"你是在说我们吗？"他轻声问。
沈清言的脸一下子红了。
"我……我只是随便说说……"
"清言。"顾慎行忽然握住她的手。
沈清言愣住了。
展厅里人不多，没有人注意他们。
"慎行……"
"我知道我们是契约关系。"顾慎行说，"但我……"
他的话被一个声音打断。
"清言？"
两人同时转头，看到一个女人走过来。
是沈清言的大学同学，张萌。
"真的是你！"张萌笑着走过来，"好久不见！"
沈清言和顾慎行同时松开了手。
"萌萌，好久不见。"沈清言说。
"这位是？"张萌看向顾慎行。
"我丈夫，顾慎行。"沈清言介绍。
"丈夫？！"张萌惊讶，"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前段时间。"沈清言说。
三人聊了一会儿，张萌离开了。
但刚才的气氛已经被打破了。
"我们走吧。"顾慎行说。
"嗯。"
出了美术馆，两人都有些沉默。
刚才，他差点就说出口了。
但又被打断了。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四
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
沈清言本来打算加班，但林舒强行把她拖出来。
"平安夜要和老公一起过啊！"林舒说，"别总是工作工作工作。"
"可是……"
"没有可是！"林舒不容拒绝，"今晚你必须和顾慎行一起过。"
沈清言给顾慎行发消息。
【沈清言】：你今晚有空吗？
【顾慎行】：有。怎么了？
【沈清言】：那……一起吃饭？
【顾慎行】：好。你想去哪里？
【沈清言】：随便，你决定。
晚上七点，顾慎行开车来接她。
"去哪里？"沈清言问。
"你等着，到了就知道了。"顾慎行说。
车开了半小时，停在了江边。
"这里是……"沈清言有些惊讶。
"想带你来看看夜景。"顾慎行说。
江边的夜景很美，对岸的建筑物都亮着彩灯。
两人在江边散步，冬天的风有些冷。
沈清言缩了缩脖子。
顾慎行脱下围巾，围在她脖子上。
"会冷吗？"他问。
"不冷了。"沈清言说，"谢谢。"
"清言。"顾慎行忽然停下脚步。
"嗯？"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平安夜啊。"沈清言说。
"还是你的生日。"顾慎行说。
沈清言愣住了。
她都忘了自己的生日是今天。
"你怎么知道？"
"身份证上写着。"顾慎行说，"生日快乐，清言。"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这是？"
"生日礼物。"顾慎行说，"打开看看。"
沈清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项链。
银色的链子，坠子是一个简约的设计——两个小圆环扣在一起。
"很漂亮。"沈清言说。
"我帮你戴上。"顾慎行说。
沈清言转过身，顾慎行站在她身后，给她戴上项链。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后颈，带起一阵战栗。
"好了。"他说。
沈清言转过身，摸着项链："谢谢你，慎行。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顾慎行说，"这个坠子，两个圆环扣在一起，代表……"
他顿了顿，没有说完。
"代表什么？"沈清言问。
顾慎行看着她的眼睛，眼里有很多情绪。
"代表……我希望我们能一直在一起。"
沈清言的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慎行，你……"
"清言，我——"
话还没说完，天空忽然飘起了雪。
今年的第一场雪。
"下雪了。"沈清言抬头看着天空。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很快就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
"很美。"她说。
顾慎行看着她，轻声说："是很美。"
但他看的不是雪，是她。
那一刻，他下定决心。
今晚，他要告诉她。
五
雪越下越大。
两人找了家咖啡厅避雪。
咖啡厅很温馨，暖黄色的灯光，轻柔的音乐。
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的雪景。
"今天谢谢你。"沈清言说，"这是我过得最特别的生日。"
"不客气。"顾慎行说，"清言,我有话想跟你说。"
"什么话？"
顾慎行深吸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睛。
"清言，你还记得我们当初签契约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吗？"
"记得。"沈清言点头，"两年期限，到期离婚，不干涉私生活……"
"但现在，"顾慎行打断她，"我发现我做不到。"
"什么？"
"我做不到不干涉。"顾慎行说，"我会在意你有没有按时吃饭，会担心你熬夜伤身体，会因为看到你和别的男人说话而吃醋。清言，这些都不是契约里的内容，但我控制不住。"
沈清言的呼吸急促起来。
"慎行……"
"我知道说这些话可能会破坏我们现在的平衡。"顾慎行继续说，"但我必须说。清言，我——"
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医院。
"顾医生，有个急诊，患者情况很危急，需要您立刻过来主刀。"
顾慎行的脸色变了。
"我马上到。"
他挂了电话，看向沈清言，眼里全是不甘。
"对不起，我……"
"没关系。"沈清言说，"工作要紧，你快去吧。"
"我们改天再谈，好吗？"顾慎行说。
"好。"
顾慎行站起来，犹豫了一下，忽然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等我。"他说。
然后转身离开了。
沈清言坐在那里，愣了很久。
他刚才，吻她了。
虽然只是额头。
但那一刻，她的心跳几乎停止。
他想说什么？
"我——"之后是什么？
是"我喜欢你"吗？
还是"我想继续这段婚姻"？
沈清言摸着额头，那里还残留着他唇的温度。
她拿出手机，给林舒发消息。
【沈清言】：舒舒，他刚才吻我了。
【林舒】：！！！然后呢？！
【沈清言】：然后他接到急诊电话，走了。
【林舒】：……这什么剧本？！关键时刻被打断？！
【沈清言】：是的。
【林舒】：那他走之前说了什么？
【沈清言】：他说，等我。
【林舒】：清言，这还不明显吗？他喜欢你！绝对喜欢你！
沈清言看着这条消息，心跳得很快。
他喜欢她。
她也喜欢他。
那他们……还能只是契约关系吗？
窗外，雪还在下。
咖啡厅里的音乐换成了《平安夜》。
这个平安夜，注定让她难忘。
另一边，顾慎行赶到医院，换上手术服。
手术进行了四个小时，很成功。
但顾慎行的心一直在外面。
他想回去，想见沈清言，想把没说完的话说完。
他想告诉她——
他爱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