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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海棠春醒，独宠于深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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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正院的“鸿门宴”，心在彼岸】
崇德四年的春寒料峭，正院里的海棠虽然开了，却因为风大，花瓣打着旋儿地落在地上，带着几分凄清。
佟佳氏坐在正堂的主位上，手里捧着一盏盖碗茶，眼神平静如水。下首坐着的，正是刚入府不久的侧福晋——博尔济吉特·达雅。
这达雅，本是正蓝旗的一个没落贵族之女。前些日子，皇上为了“恩宠”多铎，特意将她从正蓝旗拨入镶黄旗，并在宫中养了几日，对外宣称收为“义女”，以皇家格格的礼仪赐婚。
此刻，她穿着一身大红遍地金的旗装，领口的貂毛翻着白光，那是皇上赏赐的御用之物。她环顾着这豫郡王府的内宅，眼神里带着科尔沁草原特有的骄矜与审视。
“福晋，”达雅的声音清脆，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傲慢，“皇上让我转告王爷，朝局动荡，让王爷少沾些酒色，多为国事操劳。”
佟佳氏笑意不减，眼神却看向了门口：“妹妹有心了。王爷自有分寸。”
达雅见佟佳氏不接招，便将目光转向了坐在角落绣花的苏赫娜，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那位就是苏赫娜格格吧？我听闻王爷对你宠爱有加，甚至为了你，连皇上的赏赐都敢推辞。在这府里，你可得劝着王爷点，别让他为了儿女情长，误了皇上的大事。”
这话是明着敲打苏赫娜，暗着踩佟佳氏无能。
苏赫娜手中的针线微微一顿，并未抬头，只是轻声回了一句：“达雅侧福晋说的是，王爷自有他的考量。”
说完，她依旧低头绣着那方帕子，仿佛没听见这番羞辱。她的心，早已飞到了那个承诺带她去看波斯猫的人身上。
【第二部分：王爷的“视若无睹”，唯你入眼】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沉稳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亲卫的通传声戛然而止。
多铎回来了。
他刚从宫里议事回来，身上的郡王朝服还没来得及换，脸色有些阴沉。今日在朝堂上，皇太极以“整顿旗务”为由，削了他两个佐领的兵权，转手就赏给了豪格。这口气憋在心里，让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他走进花厅，目光穿过满堂春色，穿过那张端庄得体的佟佳氏，穿过那身珠光宝气的达雅，径直落在了那个穿着素色旗袍、安安静静的苏赫娜身上。
四目相对，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成了虚设。
多铎没有理会众人的请安，径直走到苏赫娜面前。
他微微俯身，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急切：
“怎么坐在这里？风大，仔细吹了头风。不是说好去暖阁的吗？”
苏赫娜抬起头，眼眸如水，看出了他眉宇间的郁结：
“福晋设宴，我不便早退。”
多铎这才像是刚看见旁边还坐着两个“正主”一样，淡淡地扫了一眼，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本王乏了，要回房歇息。福晋，这接风宴，就由你代劳吧。”
他看都没看那个新来的达雅一眼，仿佛她只是一团空气。
然后，他自然地伸出手，牵起苏赫娜微凉的手，握在自己掌心，用体温温暖着她：
“走，我带你去看那只猫。它刚才抓坏了你绣的帕子，正等着你发落呢。”
【第三部分：满园春色，不及你一笑（懂事的女主）】
暖阁内，炭火烧得正旺，隔绝了外界的寒风和窥探。
那只新进贡的波斯猫正趴在苏赫娜的绣墩上打盹。
多铎关上门，身上的那股阴郁戾气瞬间卸了下来。
他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床边，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一动不动。那宽厚的背脊，微微颤抖着。
苏赫娜没有问朝堂上的事，她知道他是王爷，有些事不能说，或者不想说。
她只是默默地走过去，倒了一杯温热的奶茶（满洲习俗），放在床头。
过了许久，多铎闷闷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
“赫娜……我刚才在宫里，差点就想拔刀砍了豪格。”
苏赫娜轻轻叹了口气，坐在床沿，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孩子一样：
“不，你没有砍他，这才是我认识的多铎。你是猛虎，不是野狗。野狗才会在街头乱咬，猛虎只需要在山林里等着，风来了，自然能啸傲群山。”
多铎闭上眼，在这个充满馨香的怀抱里，终于找回了一丝温度。
“我是不是……很没用？连保护你的权利都要被他拿走。”
“不，你不是没用。”苏赫娜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说，“你是把刀，插在了刀鞘里。只有最锋利的刀，才配拥有最坚固的刀鞘。我愿意做你的刀鞘，替你藏起锋芒，等你出鞘的那天。”
她拿起桌上那枝含苞待放的海棠，别在了他的衣襟上：
“你看，这满园的春色，虽然热闹，但终究是过眼云烟。只有这枝海棠，插在你心口的位置，才是最真实的。”
【第四部分：眼线的无力，唯美的定格】
窗外，那个被遗忘在正院的达雅，气得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砸在了地上。
“狂妄！简直是狂妄！”她对着佟佳氏发泄着怒火，“他多铎竟敢如此轻视皇上的旨意！竟敢为了一个侍妾，驳我的面子！”
佟佳氏看着窗外那对相携而去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有羡慕，有嫉妒，更多的是一种“看透”。
她轻轻叹了口气，对达雅说：
“妹妹，你若是想用皇上的威风去压王爷，怕是要失算了。在这府里，王爷他……从来就不按常理出牌。”
暖阁内。
多铎从身后环住苏赫娜，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声音闷闷的：
“赫娜，等有一天，这江山定矣，我便带你去盛京外的草原上。我们不问世事，就养一群猫，一群狗，天天看日出日落，好不好？”
苏赫娜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嘴角勾起一抹恬淡的微笑：
“好。我等你。”
这一刻，没有皇权的压迫，没有后宅的争斗。
只有两个相爱的人，在这乱世之中，偷得半日闲，岁月静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