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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狼老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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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
舔完毛，兔子皮毛蓬松，窝在狼老大身边。它犹豫很久，小声开口：“老大……我想，换个地方住了。”
狼老大原本半阖的眼倏然睁开。
“为什么？”声音低沉。
兔子耳朵抖了抖，像是鼓足勇气：“我、我想去找个媳妇……”
话音未落，巨大的银狼已化为人形坐起。白发蓝眸的美人脸此刻沉得能滴出水。他随手抓起身边一把干草叶，一片一片慢慢撕，冰蓝眼睛微眯，紧紧盯着兔子。
“白。”他开口，语气平静得吓人，“你看，老大对你不好么？”
兔子僵住。
“给你舔毛，”他数着草叶，“带浆果，挡冰雹，护着你。”他往前倾身，阴影笼罩住小小的兔子，“你看，老大当你媳妇，成不？”
空气凝固。
兔子吓得浅金眼睛瞬间漫上水汽，小珍珠啪嗒啪嗒往下掉。它一边下意识用耳朵遮住眼睛，一边又忍不住从缝隙里偷看狼老大变脸的气势。
狼老大盯着它看了几秒，手里撕叶子的动作停了。脸上那股吓人的气势像戳破的气球，一下子漏了个干净。
他有些笨拙地伸出手，用指腹去擦兔子脸上的泪珠。“……哭什么。”声音低了下去，有点懊恼，“不愿意就算了。”
兔子抽了抽鼻子，耳朵还遮着一半眼睛，声音带着哭腔：“……我没说不成。”
狼老大动作一顿。
兔子把耳朵慢慢放下来，湿漉漉的金眼睛看着他，小声补充：“……就是，你太凶了。”
狼老大沉默，然后叹了口气，把兔子整个捞过来，圈进怀里。“不凶了。”他下巴蹭蹭兔子发顶，“以后不凶。”
兔子把脸埋在他颈窝，小小“嗯”了一声。
山洞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心跳。过了好一会儿，兔子在他怀里闷闷开口：“那……老大就是我媳妇了？”
狼老大手臂紧了紧。
“嗯。”他声音低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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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在兽神崖完成了简单的兽礼。
没有族群观礼，只有月光与风。狼老大化为人形，白发在夜风中微扬，咬破指尖，将一滴血抹在兔子眉心。兔子踮脚，学着他的样子，也在他心口留下浅浅血印。
仪式简单得像一声叹息。
“好了。”狼老大低头，舔掉兔子眉心的血珠，“现在，你是我的了。”
兔子耳朵发烫，小声说：“你也是我的。”
狼老大没答，只是把兔子拢进怀里，跃下兽神崖，朝着北方狼族领地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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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窝在雪山脚下的针叶林中。洞穴比之前的宽敞许多，铺着厚实干燥的苔藓和兽皮。狼群成员远远打量新来的小兔子，目光好奇却不敢靠近——狼老大冰冷的眼神扫过，众狼便纷纷低头。
日子换了节奏。
兔子依旧采浆果，打理洞穴，但不再需要担心安全。狼老大捕猎归来，总会先找到它，用鼻尖蹭蹭，确认它在。
夜晚变得漫长。
狼老大的人形是白发蓝眸的美人，但力气大得惊人。兔子常被他圈在怀里，浅金色的长发与银白纠缠。洞穴隔音很好，但清晨时，总能看到兔子蔫蔫地缩在兽皮里，眼尾泛红，而狼老大一脸餍足，细致地替它梳理打结的长发。
“累了？”狼老大问，手指轻轻按着兔子的后腰。
兔子把脸埋进他胸口，闷闷“嗯”一声。
狼老大低笑，胸腔震动。“下次早点说。”
可下次依旧如此。
兔子渐渐习惯了狼窝的生活，也习惯了狼老大无时无刻的圈占。它的小脾气偶尔冒头，会被狼老大用浆果、舔毛或一个漫长的吻哄回去。
某天清晨，兔子在狼老大怀里醒来，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忽然觉得——
这样好像也不错。
有家，有温暖，有他。
至于夜夜笙歌……兔子脸红着往他怀里钻了钻。
慢慢习惯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