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我信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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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天堑猛地抬头，云夙撇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服务员刚端上来的一盘油菜。
萧震把那盘油菜拿远，幸灾乐祸道：“玉老妖的耳朵可灵了，别当面蛐蛐他啊，容易被抓包。”他又低头往云夙脚下看，“哈，我就说嘛…你那恨天高上街回头率百分百，呦，还是新款，刚买的？品味不错。不过别老穿高跟鞋，一把年纪还臭美，零人在意你身高。”
云夙埋头吃桂花糕，不搭理他。萧震无奈一笑，“玉老妖从不生气，也从不高兴，成天挎着脸，跟谁都欠他八百万似的。”他又叫副官开了一坛“胭脂泉”，亲自倒满一杯，搁在云夙左手边，“正宗的‘胭脂泉’，我记着呢，今天有后辈呢，别扫兴嘛…”
云夙端起酒杯看向萧震，“我干了，你随意。”
“这才对嘛…”萧震举杯回敬，一饮而尽。
楼天堑还在愣神，见其他人都已起身敬酒，他也赶紧抓着杯子站起来。
胭脂泉度数不低，楼天堑被浓郁的酒精呛出眼泪。在此之前，他可是滴酒不沾的三好青年。
云夙压下他的酒杯，“不会喝就不要勉强。”
“怪我怪我。”萧震笑道，“上年纪脑子就不够用了，考虑不周，我让他们上两瓶饮料。”
酒过三巡，众人吃饱喝足，云夙用手托着下巴，桃花眼里氤氲着一层水雾。他轻叩桌面，不紧不慢道：“该说正事了吧？”
萧震点头，“今天我在云夙的提醒下，彻查青塔管理部，发现滥用职权徇私的现象严重，若是在此之前，各位因此受了不公的对待，那我给各位赔不是。”他特意观察了一下楼天堑和俞悦的表情，“天堑，小悦，小欢，都是青塔的新星，经组织决定，从今日起，有你们组成守界者零组，协助清理各地突发的堕落空间。”
见几人都面色严肃，萧震补充道：“不用紧张，玉老妖跟禹卿禹棠带你们。”
这就转正了？还提拔了？是不是还要涨工资？楼天堑觉得自己大概在做梦，旁边的宋欢也是一脸不可思议，俞悦倒是沉得住气，惊讶的表情只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
萧震又交代了几项需要注意的事，就遣散众人，叫他们各自回家去休息。
“禹棠，把你师傅顺道捎回去。”
云夙刚想传送回家，萧震拽着他的衣袖不让他走。
“禹棠喝酒了，那是禹卿，分不出来？”云夙把袖口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不管是谁今天你都得坐车走。”萧震固执道。
“师父，徒儿刚考了驾照，您就赏脸去我车上坐坐吧。”秦禹卿在一旁帮腔，两万瓦的卡姿兰大眼睛充满期待。
云夙不理解，但仍然尊重。
上车之后，云夙问秦禹卿：“他从哪听来的传送技能损耗精神力？”
秦禹卿强忍笑意，“青塔研究部天天开讲座，说些无根无据的理论，总指挥听多了居然信了。
“他什么时候退休？”
“早到年龄了，不过青塔需要有资历的领导者，他是…呃…除了您之外活得最长的且不愿意退休非得在青塔发挥余热的。其实萧老身体挺好，就是前些日子非要证明自己，跟一组出任务不小心磕到半月板了。医生让他坐轮椅他还不服，偷偷跑出去又磕了一回才老实了。”
云夙点头，话题一转，“你有没有听他说过为什么叫我‘玉老妖’？”
“诶，这个呀，萧老真说过，玉是好看秀气的意思，老妖就字面意思呗，说您活的长。”这是夸您青春永驻呢。”秦禹卿拼命憋笑，专心开车。
楼天堑今晚没喝酒，自然被宋欢抓去充当免费司机。
“天堑哥，你在苍江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认识玉老妖的？”宋欢从车上的后排座位把脑袋伸到前面，被楼天堑按了回去。
“我下车之后不久遇到了怨鬼的傀儡，然后我把她单杀了，技能冷却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好多傀儡，接着我就碰上了夙…呃…夙夙，他救了我。”
宋欢若有所思道：“天堑哥，你在前年转正考核也是第一名，玉老妖会不会看重你的能力？或许你能成为第二个玉老妖？”
“谁知道呢。”楼天堑话峰一转，“小欢你觉得俞悦和秦禹棠怎么样？”
“禹棠姐只有打架，喝酒的时候才出来，一般我遇见都是禹卿姐，她人很好，至于俞悦…不清楚，感觉她文文静静的，不爱说话，大概是I人吧。”
“跟夙夙有点像，都是面瘫。”
“NONONO，这你就不懂了。”一提到八卦，宋欢瞬间精神抖擞。“前辈们说玉老妖…”她忽然压低声音，“有精神缺陷，好像叫什么什么障碍来着，反正就是没有情绪，不会哭也不会笑，长期就一个表情……”
宋欢喋喋不休，楼天堑没插话，默默听着，若有所思。
把宋欢送到家后，楼天堑打车回家，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他的大脑无法一下子处理这么多信息，CPU都快烧干了。
云夙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枕边的手机忽然响起消息提示音。
龙傲天：在吗？
潘多拉：什么事？
龙傲天：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潘多拉：不当讲就不要讲
龙傲天：我以后还能叫你夙夙吗？
潘多拉：？
龙傲天：我…一开始不知道你是…呃…
潘多拉：我不吃人
聊天框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片刻后弹出一个代表开心的表情包。
楼天堑扔下手机放心的睡着了，他又做了今天在列车上做的梦，梦里的少年妖艳的面孔渐渐与云夙重合，似乎昭示着他们本该遇见。
秦禹卿回到青塔，今天轮到她值夜班，她浏览着任务记录，突然看见云夙发来的消息
潘多拉：是你自作主张把他送来的吧？
卿棠：正解，师父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潘多拉：如果他没回来怎么办？
卿棠：我相信他，因为他是我见过活得最纯粹的人
云夙侧躺着，将手机扣在床上。“嗯，我也信他，他是第一个真的不怕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