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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树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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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会对小树林展开了搜查，手电的光时不时照射出来。
姜启一拍脑门，突然想起个什么事：“卧槽，贺狗好像在附近，他说今天和女朋友一周年，要一起吃蛋糕拍照啥的。”
万绪：“既然知道会有学生会检查，怎么不换个地方？”
姜启说得煞有介事：“学生会巡查时间根本不是现在，是晨读和晚自习结束，突然这个时候检查，只能是有人举报。”
他又说：“不过也没这么严重，很多匿名举报着玩，学生会也没当回事，基本上是象征性看看。”
话是这么说，但刚才窸窸窣窣的动静已经引起学生会的警觉了。
被抓到不仅要上墙，还要扣分，郑意会微笑着奖励他们全寝室扫厕所，别问，问就是扫过。
姜启又要说，看夏觉阳往那边去：“你去哪啊？”
夏觉阳踩在石墩上，弯腰系紧鞋带：“我不想扫厕所，看看能不能把他捞出来。”
“等我下，我也去。”
事不宜迟，姜启把推车拉到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加入了树林搜查队。
在白天，这片林子稀稀落落，一览无余，一到晚上就真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夏觉阳环顾四周。
风呼呼刮过，拉车也出了薄汗，这样吹还挺凉爽的，他踩着落叶，驻足，仰头。
葱叶交错出斑驳镂空，天上没什么星星，月亮也仿佛要淡出天空。
用人们常说的话就是，这天很是无趣。
他突发奇想，这么看天空会是什么样，真正看到后就想着，原来是这样。
说俗一点，他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说高尚一些，他感知幸福的能力很强，像个喜欢人间烟火的小神仙。
手电筒光扫了过来，他差点被当场逮捕，虽然他也在学生会，但现在也处在“禁区”，被抓到可是要一视同仁的。
电光火石间，他被一个人拉到了树后，躲过一劫。
没看清脸，就着昏暗的月光，轮廓慢慢清晰起来，但他一瞬间就能猜到是谁，笑得焉坏：“同桌，你是不是干过特务之类的工作？”
万绪身上的气味很好认，清冽，像薄荷一样，可能在领口抹了点香。他竖一根手指在嘴前，用的气音：“再大点声把人引过来，我们八百张嘴可就说不清了。”
夏觉阳依旧笑容焉坏，眼睛眯着，又乖又坏。
怎么的来个小树林心情都变好了？万绪有点好笑他这样。
通常这个时候，抱一下就好了。
因为夏觉阳没打什么好主意的时候就爱这样笑，或者他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秘密的时候也会这样笑，认为自己老聪明了。
抱一下，脑子里的线就被烧得精光，变成单细胞生物，任人掌控，抱在怀里也暖暖的。
但现在不能抱啊，他们要当朋友，好朋友。
万绪只是瞧着他。
可他不知道的是，深邃的五官最容易生出深情眼，简单的对视，就是一种无声的拉扯。
【你有想过接吻吗？】
这句话在脑海一闪而过。
夏觉阳感觉心跳进入了陌生的节奏，被这一眼看得口干，下意识朝眼前人嘴唇上看去，没怎么看清就别开眼：“姜启呢？别我们三个人来两个人走。”
夏觉阳听到万绪“啧”了一声，像是不满有人打扰，哪怕人没出现，只是一个名字。
“诶，万绪。”夏觉阳也把声音放低，“那场球赛后我收到了一个道歉视频，拍视频的人也啧了一下，我觉得好耳熟，你觉得呢？”
嘴上说着你觉得呢，言外之意：就是你吧。
万绪笑：“都认定是我了，我还狡辩什么。”
夏觉阳觉得自己扳回一城，扬着下巴：“我可没有，是你自己承认的。”
他们谁也没察觉，这样低声说话，是要凑近才能听清，而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让对方听清，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近在咫尺。
夏觉阳一怔，弹开，心想这地方是真有点诡异，难怪小情侣老喜欢来这。
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分散在林子里的光纷纷朝声源处靠拢。
夏觉阳以为林贺西完蛋了，在想如何体面地扫厕所，戴口罩再搞个帽子，最好再来个墨镜。
结果，学生会的人抱着一筐猫出了树林。
姜启早在推车那等着了，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人能比学生会出来的还晚。他挠着后脑勺：“您二老是去抓知了了吗？我承认大夏天的知了多。”
树林小分队只有姜启勤勤恳恳，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四处查看了一遍，林贺西的影都没看见，就晃一眼的时候发现夏觉阳和万绪在说话。
那一眼可太晃了，还以为是哪对小情侣胆大包天玩这么刺激，贴得又近，身高也几乎一样。
看清是室友的时候，姜启觉得自己得挂个眼科，写题写出幻觉了。
“学生会只找到猫吗？”夏觉阳越过了姜启的疑问。
姜启踩了下滑轮，推动小车：“本来就只有猫，几个月大吧，但我比他们先发现，地上还有切碎的火腿肠和裁剪好用来装水的牛奶盒，应该是有人在喂。”
夏觉阳：“喂猫的人还挺善良的。”
“是啊。”姜启赞同，“牛奶还是贵的那种。”
夏觉阳纯好奇：“小猫能喝牛奶吗？”
“可以，但不建议喝太多。”万绪说。
可以就可以，还加个不建议喝太多，他似乎经常在话里放勾子，引人上钩，让夏觉阳很自然地往下问：“喝多了会怎么样？”
姜启从科学角度出发，觉得可能会乳糖不耐受或者是牛奶引起的不良反应，以为万绪会解答得更详细，于是姜启抱着探究的目光看向万绪。
万绪：“会撑。”
夏觉阳：“……”
姜启：“……”
“我是不是该配合一下？”夏觉阳，“哈哈哈，小猫喝很多牛奶会撑诶。”
姜启：“这对话很诡异你们知道吗？”
一阵沉默。
三人面面相觑。
两秒后，夏觉阳带头傻笑，捅破了这层名为正经的纱，三人陷入傻笑循环。
启航路零零散散有人路过，波澜不惊，面不改色地绕着他们走。
终于意识到当街傻笑的傻逼行为，他们及时止损。
眼尾的笑意未散去，万绪说：“如果让你选，你会养猫还是养狗？”
他知道标准答案，只是想试探，在这段重启的人生里，事情还会不会和当初一样。
两个都挺喜欢的，硬要选一个的话，夏觉阳说：“狗狗吧。”
送水还给加班级分，接应的老师送了他们一人一瓶苏打，他们回到教室，就和林贺西说了这事。
林贺西先是震惊，然后不解，一摊手：“你们是在怀疑我的智商吗？”
夏觉阳：“难道不该感动吗？我们为了你勇闯小树林。”
“哦，那谢谢哦。”林贺西点点头，“谢完我能嘲笑你们了吗？”
三人异口同声：“不能。”
分贝化作实体，砸得林贺西眼冒金星，他就像被唾沫星子啐了一脸，用力抹了一把，哭笑不得：“闲得蛋疼你们三个。”
座位有轮换过，林贺西不坐夏觉阳前面了，变成第二组第二桌，班上也有很多人下位聊天，他们三个一同围堵林贺西的场面并不稀奇，甚至是十分和谐。
第一节晚自习下，陈玺——双胞胎中的哥哥，直奔最后一桌，拍了张纸在桌上：“运动会报名，篮球原本我打算直接填你们了，想想不太道德，所以来问你们一下。”
看着架势，不像是只填了篮球。
万绪指了指报名单：“能看一下吗？”
陈玺大气道：“拿去看。”
夏觉阳也凑过来。
两人肩膀很自觉碰上。
果不其然，陈玺几乎把夏觉阳这三个字填了所有男子项目，万绪的名字陈玺不敢乱填，只填了一个篮球。
“你在你们班的形象，挺……”万绪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夏觉阳，检索用词，“高大？”
“那当然。”陈玺绘声绘色形容起来。
“高一搞体测，什么跳远，引体向上，坐位体前屈，哇塞，满分，全是满分，长的又帅成绩又好，个子高高的，夏觉阳那时候迷妹老多了，天天送水送零食的。
“就是不知道后来怎么都没了。”
夏觉阳越听越美，原本笑嘻嘻的，听到后面秒冷脸：“嘿！非加后半段不可吗？”
“还有你。”夏觉阳盯着同桌扬起的嘴角，“你偷笑什么？”
万绪强行压嘴角：“没笑你，真的。”
也没管夏觉阳满脸的“我不信”，万绪指着报名单上的注意事项：“这里不是说，个人项目最多报五个吗？”
夏觉阳都快有十个项目了，再加上集体项目……不敢想。
万绪想着要是夏觉阳真参加完这些，以后要喊他夏铁人。
陈玺干笑两声：“有种东西叫修正带，阳哥你看看哪个你不参加，我给你涂了。”
夏觉阳指了一个。
陈玺：“不行不行，3000米你不参加我们班没人了。”
夏觉阳又指了一个。
陈玺：“换个吧哥，咱们班跳远好的就没几个。”
夏觉阳又指了一个。
陈玺：“接力赛可是展现团队精神的好机会，不能没有你。”
夏觉阳指了一个女子篮球。
陈玺条件反射：“这也不行……”
夏觉阳握拳。
陈玺鞠了个90度的躬，一副只要我认错认得快就没人忍心揍我的架势：“对不起哥，你拿去自己改吧，满五个就行，如果可以，3000保留好吗？”
万绪：“我也自己填好吗？”
陈玺：“OKOK。”
夏觉阳保留了陈玺强烈要求的几个。
最后一个，填了羽毛球。
他填完拿给万绪，只见万绪在羽毛球名单后面龙飞凤舞地写上两个字——
万绪。
夏觉阳：“？”
夏觉阳：“你不是会打乒乓吗填羽毛球做什么？”
“最近不想打。”万绪，“怎么了？”
夏觉阳没在这张脸上看出任何破绽，也无法反驳，总不能说：小子，我填了羽毛球你就不能填知道吗？
于是，夏觉阳问了句：“羽毛球是单打还是双打？”
陈玺说：“都有，不过谁单谁双还要体育老师决定，看看下周体育课什么情况吧，可以预留着。”
报名表还给陈玺。陈玺捏着报名表，不死心道：“真的不想考虑考虑跳远吗？”
夏觉阳手动比X。
几天后。
连绵细雨终于有了停歇的兆头。
乌云渐散，天光大亮。
2班差十分钟结束化学随堂测，会写的早写完，不会的还是不会，基本上放笔，无奈化学老师要求到点才收，按高考要求来。
最后这十分钟如坐针毡。
下课铃总是如此动听。
没等2班学生长舒一口气，外面先炸起来，跟地震一样。
“什么情况啊外面？”
睡了一节课的同学猛然惊醒：“开饭了？”
有同学朝外探头，淡定说：“哦，1班上体育课去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