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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手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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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
姜启在和林贺西打乒乓。
一个寝室出来的一个款式，两人都打得随意，顶着同款鸡窝头，耷拉着眼皮，球弹远了就剪刀石头布，谁赢谁去捡，全程不用交流，多半是懒。
“你们AI一样。”夏觉阳在旁边看，倚着另一张乒乓球桌。
“这是低能模式，适合中老年朋友。”林贺西手托球，朝球吹了一口气，“现在展示一下适合青少年朋友的狂暴模式。”
说着，他手腕用力一挥。
球在桌面磕碰出的声音又脆又响。
姜启反应极快地接住。
球就刷刷刷地飞。
人也嗖嗖嗖地跑。
夏觉阳靠着的乒乓球桌是放随身物品的，书包，外套，水杯之类。
林贺西怕ccd弄丢，就让夏觉阳套脖子上。
夏觉阳拿着ccd对准他们，一边找角度一边有模有样地说：“观众朋友们，现在让我们来见证一下两位校乒种子选手，他们未来将进军更高层次的比赛，两位少年能创造怎样的佳绩呢？让我们不要期待。”
一只眼睛贴着ccd，另一只闭着，让画面能占据整个视线。
这台ccd款式很老，不晓得哪个年代产的，成像模糊，像一片毛玻璃，适合拍摄回忆录，拍别的挺伤感，拍校园就别有一番滋味，像一段明亮又朦胧的故事。
夏觉阳好奇心上来了挡也挡不住，拍了好几十张。
一扭头，画面就框到了一张线条分明的侧脸。
夏觉阳条件反射放下ccd，脸不动，眼珠子也不动。
肉眼看到的更加清晰，清晰到能看清万绪的下颌线，以及左耳下的一颗痣，点在白皙的脖颈上。
他听到万绪问：“帅吗？”
夏觉阳以为万绪在和别人说话，但旁边没人了，更别说眼前打乒乓打得热火朝天的。
夏觉阳指了指自己：“你问我？”
“是啊。”万绪点了点头，看向他，“你不是拍到我了吗？”
幸好说的不是“你不是在拍我吗”这种自恋的话，不然夏觉阳就会回复“少自恋”。
但在他简简单单，单单纯纯的脑瓜里，和万绪相处过后，自动把万绪归在了“自恋狂”这一类，并决定伸张正义。
夏觉阳：“丑哭了。”
万绪“啧”了一声，笑着威胁：“摸着你黑黢黢的良心再说一次？”
夏觉阳假装低头挑照片，眼角嘴角同时出卖他，往上扬起。
盯了他几秒钟。
“好！”夏觉阳受不了了，“帅爆了好吗？”
万绪无奈一笑：“好敷衍呐。”
夏觉阳学他：“好敷衍呐～”
好可爱，想亲。
万绪把这想法在心里憋了又憋，险些憋出病来，用调笑的语气说：“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同桌大王。”
“牛啊林贺西，你这球要上天了！”
姜启一声暴呵打断他们。
林贺西做了一个眺望的姿势，冲一棵树吊儿郎当地说：“没上天，上树了。”
球卡某个树丫上，也不知道使了多大劲，看来双双都是下着抽死对方的劲。
球是学校的器材，要还的。
姜启在树下纳闷：“高手，乒乓球都能搞树上，没点手法不行。”
“说明这树养的肥，又大又大的。”林贺西想用球拍把球打下来，在找目标瞄准。
围观他们朝树扔球拍，夏觉阳说：“你刚刚叫我什么？”
万绪先说：“怎么不见体育老师？”
“那呢。”夏觉阳往隔壁指了下，“跟陈玺打球那个。”
万绪顺着看过去，只见体育老师比学生还学生，胡渣子没刮干净，和学生抢球打，被团团包围，让人很难发现，只知道那边很是闹腾。
万绪：“不是说今天要选校运会参赛人员吗？”
“要选的吧？”夏觉阳，“看老赵心情，我们班对体育不怎么上心，谁上都行，不过基本我上。”
体育老师姓赵，四十来岁的年纪，鸭舌帽反戴，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什么叫做“男人至死是少年”，得分喊得最大声。
“不上心么？”万绪，“刚刚上体育课那动静，整栋楼都有回声。”
还有不少班学生探头出来围观，如果视角拉远看整栋楼，画面一定很精彩。
“还真不是多喜欢体育，怎么跟你形容呢。”夏觉阳思考半秒，得出总结，“多半太久没活动，憋的。”
陈郢——双胞胎中的弟弟，从他们身后路过，正好听到选人，提醒到他，他就去找体育老师说了这事。
离下课仅剩十分钟。
体育老师正“嗐”一声，遗憾丢了一个好球，闻言，破了皮的皮制凉鞋在地面搓出声音：“花名册拿来。”
陈玺屁颠屁颠地拿来花名册和运动会报名表：“羽毛球双打和乒乓球双打都没定下来，报名的有这几个，您翻个牌子？”
后面啪声一片，体育老师回头，又转过来，手往后面指：“那桌打乒乓是哪两个？”
“贺咯欧……林贺西和姜启。”
体育老师：“行了就他俩。”
没有异议，陈玺动笔写。
“羽毛球呢？”
体育老师扫了一眼名单，两根胖手指随手一指：“就他俩。”
万绪。
夏觉阳。
神之一指选中同桌，还是两帅逼，陈玺立马道：“Why？”
“歪？我还嘿呢。”体育老师，“两名字摆着顺眼，就他们。”
没有异议，全是赞同。
“靠靠靠，太会选了老师。”
“还得是您，慧眼识得大珍珠。”
听到身边此起彼伏的夸赞，体育老师一颗中年人的心脏被哄得飘飘欲仙。
听到这个消息，夏觉阳瞪大双眼：“这么草率？”
“就是。”林贺西也抱不平，“哪只眼睛看到我和姜启能配合的？不觉得我们只想把对方打进地里吗？”
“就是。”姜启，“失误了半夜勒死我怎么办？”
林贺西：“你大喊三声爸爸我就手下留情。”
姜启：“儿子儿子儿子。”
夏觉阳背着手，宛如广场老大爷的走姿，在陈玺身后站得像个巨人，阴影几乎笼罩陈玺168的个子，试图进行没有利诱的威逼：“体委，我跟万绪能有默契到打双打吗？给我改回单打，我整个金牌回来。”
林贺西和姜启双双看过来。
他们看热闹生怕事不大，好兄弟办坏事：“我觉得你们很合适。”
夏觉阳：“……”
夏觉阳：“乒乓就他们了，我支持。”
万绪笑：“我也支持。”
林贺西和姜启“靠”一声立马分开。
争辩长达两分钟，除万绪以外的三人异口同声：“我不同意。”
陈玺贼兮兮地“嘿嘿”一声。
三人：“？”
嘿嘿个什么？
余光瞥见一个身影跑过来。
“哥——”陈郢边跑边喊，“我交完了。”
夏觉阳有种不好的预感：“交完什么了？”
陈玺抱手在胸前：“表已经上交老祖那了，要改自己去找他改。”
“就是就是。”陈郢也抱手。
自从上两周连下几天雨后，晴了好长一段时间。
一个美好的午间。
姜启在上铺，胳膊撑着栏杆，探出头：“都几点了，夏觉阳还没回来？”
林贺西在阳台溜达，顺便甩一甩头上的水珠，耳朵塞着粉色耳机，闭眼陶醉于音乐世界——显然没听见。
姜启听到下方一阵书和桌子轻微的磕碰声，是万绪将书放到书架上。
从上往下看，能看到整个手背，修长的食指抵着书侧，缓缓推入。
一直没注意到，原来万绪的桌面整洁到像有重度洁癖，书能摆出严丝合缝的意思，这让常年混迹男生堆的姜启觉得不可思议。
万绪淡淡道：“在打篮球。”
“你们不打算练习一下吗？”姜启说。
午休晚休时间统共能腾出一小时自由活动的时间，拿来练羽毛球再好不过。
林贺西和姜启嘴上说着不合作，还是耐着性子练了好几天。
“看他篮球打得太开心，没提醒他。”万绪，“而且，我们也没约好。”
上面沉默了一会，他听到姜启说：“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失落？”
万绪莞尔一笑：“怎么会。”
“诶，行吧。”姜启躺下，翻了个身面朝墙。
不一会，寝室门突然就开了，这种铁质门很笨重，打开会有缓慢的吱呀声，把手也需要用很大力，避免不了声音，如果是深夜窜寝，想要悄悄摸摸不引起什么动静，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好在来者没安什么好心，开门很用力，夹着粗嗓：“412！几点了还不睡？”
寝室三人朝门投去淡淡的目光，旋即又各自干别的事，像是无事发生。
夏觉阳：“你们怎么没有反应？没有被吓一跳吗？”
左上角的床垂直伸出一双手，是姜启，他在干巴巴鼓掌：“咱们的篮球小子回来了。”
夏觉阳心情特别好，赢了球，数学小测拿了满分，一直卡壳的物理题也写出来了，他觉得今天简直就是幸运日，让他很想干点什么事，不然白瞎了激动的心。
于是他书包往桌上一甩，先直冲洗手池洗了把脸，擦手前往林贺西脸上弹了弹，然后火速擦手跑进室内，转头发现林贺西淡定地抹了把脸没别的动作，夏觉阳更加坚信今天是个好日子。
换拖鞋发现地面有点脏，他就去门边拿扫帚，平日里扫帚会从中间断开，但今天没断。
路过万绪。
夏觉阳手感一来，胆子一提。
“嘿，中午好同桌。”
他边打招呼边往万绪脑袋上薅了一把，旋即拿扫帚把脏了的地面扫干净。
想换衣服，衣服撩到一半，露出半截腰。
夏觉阳的瞳孔往眼尾移，扫到不动如山的万绪——那家伙目光落在书上，翻页声清脆。
但夏觉阳莫名决定换个方向，背对着万绪，火速换了身衣服，两步上床，盖上被子。
等进入了安全区，躁动的心情渐渐平复。
夏觉阳眨了眨眼。
手感还挺好。
就是有点扎手，长点就好了。
万绪也上床休息，踩着床梯，人还没完全到床上，不必余光一瞥，因为那边动静太大。
只见隔壁床的人火速把被子盖住脸，一点皮肤不外露，裹成一条长长的夏凉被，被子上还有小狗图案。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