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芯中灵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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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像被精心裁剪过，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板上拼出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碎钻。
陆析的书房不大，却收拾得极有条理——靠墙的金属书架上，黑色封皮的文件按编号整齐排列，最上层的全息投影仪正悬浮着创世科技的内部结构图，淡蓝色的立体线条在光尘中缓缓旋转。书桌是整块碳化玻璃做的，倒映着屏幕上滚动的代码，陆析的指尖落在虚拟键盘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像雨点儿敲在窗沿。
凪蜷在角落的懒人沙发里，这沙发是陆析特意让人订做的，浅灰色的绒布面，软得像朵云。他怀里抱着那只旧狐妖玩偶，玩偶的耳朵缺了一角，是小时候被猫咬破的，此刻正被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蓝发从沙发边缘垂下来，发尾泛着细碎的荧光，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晃动，偶尔扫过地板上的光斑，像在玩一场无声的捉迷藏。
“创世科技的防火墙有三层。”
陆析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他的视线依然锁在屏幕上，指尖的动作没停，“外层是常规密码锁，用的是动态加密，每过三分钟就会自动刷新密钥，就像银行的U盾，你刚记住的密码，转个身就没用了。”他调出一个动态密码生成器，屏幕上的数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跳动，红、蓝、绿三色交替闪烁，看得人眼晕。
凪的狐狸耳朵轻轻抖了一下，他把玩偶抱得更紧了些。这动作让他想起小时候，每次被陆析批评操作失误，他都会这样抱着玩偶——仿佛这团旧布料里藏着勇气似的。
“那……破解起来很难吧？”他的声音有点闷，带着点不确定。
“难，但有破绽。”
陆析忽然停下手指，转头看向他，屏幕的蓝光在他脸上流动，让眉骨下的疤痕忽明忽暗，“你看这组刷新规律，其实藏着斐波那契数列的影子，每十五分钟会重复一次密钥生成逻辑，就像钟表走到三点十五分，分针总会追上时针。”他伸手在屏幕上点了点，调出一个金色的数列公式，“找到这个规律，就能提前算出下一组密码。”
凪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从沙发上坐直，蓝发滑到肩头。“就像……就像猜灯谜时找到谜面的机关？”他想起去年元宵节，陆析带他去逛灯会，他卡了半天的谜题，陆析扫一眼就说出了答案，当时他还不服气地跺了跺脚。
陆析低笑了一声，那笑声像落在玻璃上的水珠，清脆得很。“差不多。”他转回头，继续操作，“中层更麻烦，用了动态基因序列。”屏幕上弹出一张螺旋状的基因图谱，上面标着密密麻麻的红色标记，“创世科技抓了不少雪兽做实验，提取了他们的情绪基因片段，做成了防火墙的‘活体锁芯’。”
“情绪基因？”
凪凑了过来，鼻尖几乎要碰到玻璃桌面，他的呼吸在桌面上呵出一小片白雾，又很快散去，“是说……开心或者难过，会影响基因的样子吗？”
“不止。”
陆析放大图谱的某一段，那里有一道剧烈起伏的波峰，“雪兽在愤怒时，基因链会呈现锯齿状，像把打开的锁；绝望时则会蜷成一团，像锁芯卡住了。创世科技就是利用这个，让防火墙只对这两种情绪‘放行’。”他顿了顿，指尖在那段波峰上轻轻点了点，“但这很危险，强行激发愤怒或绝望，会对雪兽的基因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就像……就像反复弯折一根铁丝，总有一天会断。”
书房里安静下来，只有全息投影仪的嗡鸣。凪看着那道扭曲的基因链，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训练营看到的那只老雪兽——因为被强制注射了情绪激发剂，最后浑身的毛都掉光了，眼神空得像口枯井。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那里的皮肤还带着点凉意。
“那内层呢？”他小声问，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陆析的指尖停在键盘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内层是雪兽的情绪波动图谱，而且……用的是活的样本。”他调出一段视频，画面有些模糊，能看到一个透明的培养舱，里面蜷缩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兽，闭着眼睛，身体上插满了透明的管子，“他们把幼崽的情绪波动实时传输到防火墙系统里，幼崽高兴，防火墙就松一点；幼崽害怕，防火墙就收紧。”
“太过分了！”凪猛地站起来，怀里的玩偶“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的蓝发因为情绪激动，荧光变得极亮，像燃烧起来一样，“他们怎么能这么做？那只是个孩子啊！”
陆析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带着安抚的力量。“我知道你生气，但现在冲动没用。”他的声音很稳，像一块投入湖面的石头，能压下涟漪，“我们得想办法潜入，拿到证据，才能救它。”
凪的胸口还在剧烈起伏，他低头看着掉在地上的玩偶，那缺角的耳朵正对着他，像在无声地劝他冷静。他深吸一口气，蹲下身把玩偶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声音带着点哽咽：“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没事。”陆析看着他发红的眼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生气是好事，说明我们还有在乎的东西。但光生气不够，得把这份气变成力气。”他重新坐回电脑前，调出一个新的界面，“你刚才说想试试潜入外层，我觉得可以。”
“真的吗？”凪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星火。
“嗯。”
陆析点头，指尖在屏幕上画出一条路线图，“你看，外层的防御网有个盲区，就在西南角的能量节点。那里因为靠近散热口，信号会受到干扰，反追踪程序的反应速度会慢0.3秒。”他指着一个闪烁的红点，“这0.3秒，足够你钻进去了。”
凪凑过去，鼻尖几乎要碰到陆析的脸颊，他能闻到陆析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合着咖啡的微苦，让人莫名安心。“那我需要做什么？”
“很简单。”陆析把一个银色的连接器递给她，“把这个插在你的手环上，它能帮你伪装成创世科技的内部数据流。进去后，别碰任何标着红色的文件夹，那是陷阱。找到标着‘幼崽培育日志’的蓝色文件夹，把里面的内容拷贝到这个芯片里。”他又递过来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芯片，“记住，只拷贝，别打开看，里面可能有情绪干扰器。”
凪接过连接器和芯片，指尖有点抖。他想起上次潜入失败，被反追踪程序追得差点丢了半条命，陆析为了救他，手臂上至今还留着道疤痕。“我要是……要是又搞砸了怎么办？”
陆析看着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淡，却像阳光一样能驱散阴霾：
“搞砸了就回来，我再想别的办法。但我相信你不会的。”他指了指凪的蓝发，“你看，你的发色比昨天亮多了，说明你的能量在恢复，这是好事。而且……”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温柔，“你不是想知道‘腺体载体’是什么吗？那日志里可能有答案。”
凪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确实很想知道——自从他在自己的体检报告里看到“腺体载体适配者”这几个字后，就一直被这个问题缠着。夜里总做噩梦，梦见自己被关进培养舱，身上插满管子。
“好。”
他握紧手里的连接器，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我去。”
陆析帮他把连接器插到手环上，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却奇异地让人安心。“记住，进去后保持呼吸平稳，你的情绪波动会影响数据流的稳定性。遇到危险别硬扛，按这个红色按钮，我会立刻把你拉出来。”他指了指连接器上的小红点。
“嗯！”凪用力点头，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他的眼神变得异常专注，淡蓝色的数据流从他的手环上冒出来，像一条灵动的小鱼，顺着陆析在屏幕上打开的通道游了进去。
陆析的目光紧紧锁在屏幕上，屏幕上代表凪的光点正在缓慢移动。他的指尖悬在键盘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手心却悄悄冒出了汗。他没告诉凪，那个西南角的盲区，其实是创世科技故意留的“诱饵”，里面布满了伪装成普通文件的病毒。他更没说，为了让凪的数据流顺利通过，他刚才悄悄往凪的手环里注入了自己的能量——那会让他接下来的三天都浑身乏力，但他觉得值。
屏幕上的光点越来越近，马上就要到达目标区域。陆析的心跳得像打鼓，他看着光点周围那些潜伏的红色病毒标记，手指微微收紧。
突然，光点停了下来。
“怎么了？”陆析对着麦克风低声问，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我看到那个培养舱了。”凪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过来，带着点颤抖，“它就在文件夹旁边，那个小家伙醒了，正看着我呢。它的眼睛……和我的一样，是浅灰色的。”
陆析的心猛地一揪。
他仿佛能看到那个场景：透明的培养舱里，小兽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一团淡蓝色的数据流，像看着同类。
“别分心，先拷贝文件。”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拷贝完我们就去救它，一定。”
“嗯。”凪的声音稳定了些，屏幕上的光点开始移动，靠近了那个蓝色的文件夹。
就在拷贝进度条走到一半时，屏幕突然闪过一片刺眼的红光——警报声尖锐地响起，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不好！被发现了！”陆析的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凪，快按红色按钮！”
“不行！进度条还差一点！”凪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我看到日志里有幼崽的解救方案了，我必须拷贝完！”
屏幕上，代表病毒的红点像潮水一样涌向那个蓝色的光点，眼看就要淹没它。陆析的眼睛都红了，他猛地敲下一串代码，将自己的能量全部注入通道：“凪，抓紧了！我给你开条生路！”
淡蓝色的数据流突然暴涨，像一条发怒的水龙，冲开了红色的病毒群。拷贝进度条终于走到了头，屏幕上弹出“拷贝成功”的提示。
“走！”陆析嘶吼道。
光点猛地向后窜，身后的红点紧追不舍。就在光点即将冲出通道的瞬间，一道红光狠狠咬了上来——凪的数据流被撕开了一个小口，像被扯断的丝线。
“啊！”
凪痛呼一声，整个人从数据流状态弹了出来，跌坐在地毯上，脸色惨白，嘴角溢出一丝血痕。他的蓝发黯淡了不少，有几缕甚至变得透明，像快要消失的影子。
陆析立刻关闭通道，拔掉连接器，冲过去扶住他：“怎么样？有没有事？”
凪摇摇头，颤抖着伸出手，掌心躺着那个黑色的芯片：“拿到了……我们可以救它了。”说完，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陆析把他抱起来，轻轻放在沙发上。看着他苍白的脸和黯淡的蓝发，陆析的眼神冷得像冰。他走到电脑前，指尖在键盘上飞舞，屏幕上浮现出一行字：“创世科技，游戏开始了。”
阳光依旧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光斑，只是这一次，那些光斑仿佛带上了冰冷的锋芒。沙发上，凪的眉头微微皱着，怀里还紧紧攥着那只旧狐妖玩偶，仿佛那是他在黑暗中唯一的光。
可他眼底的雾霭，却让这束光连指尖都照不暖。
……
陆析将凪放平在沙发上时，指尖不小心碰了碰他鬓角的蓝发——那几缕透明的发丝像蝉翼般脆弱，几乎要从发丛中剥离。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转身去浴室拧了热毛巾，回来时发现凪的睫毛在颤，像是做了什么不安稳的梦。
“别抓……”
少年的呼吸带着点气音，手指无意识地蜷着，像是在抓什么东西。陆析把毛巾轻轻敷在他额头上，顺势将那只紧攥的手掰开——掌心的黑色芯片硌出了一道红痕，他小心地将芯片取出来，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又把那只旧狐妖玩偶塞进凪怀里。
玩偶刚碰到少年的手臂，他的眉头就松开了些，呼吸也匀了。
陆析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边缘，目光落在全息投影仪上。创世科技的结构图还在缓缓旋转，淡蓝色的线条映在他眼底，像结了层薄冰。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刚才强行注入能量的后遗症开始发作，头隐隐作痛，指尖也有些发麻。
“三年前的雪兽幼崽失踪案……”
他低声自语，指尖在地毯上画着圈，“当时上报的是‘自然死亡’，现在看来，根本就是被他们藏起来了。”
他想起老陆——那个总爱把“雪兽的责任是守护，不是被圈养”挂在嘴边的老头，去年在追查这件事时“意外”坠崖。当时他信了官方通报，直到昨天在老陆的旧文件柜里翻出半张被烧过的纸条，上面用炭笔写着：“创世科技，培养舱，编号0714”。
0714，是陆析的生日，同时也是凪的生日。
陆析的心跳漏了一拍，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沙发上的少年。凪的手腕内侧有个淡粉色的印记，像朵没开的花，那是“腺体载体适配者”的标记——老陆说过，这标记和雪兽幼崽的情绪感应装置是同源的，就像两把能互相打开的锁。
“所以……”他的指尖停在自己的手臂疤痕上，那里是去年救凪时被追踪弹划伤的，“他们抓幼崽做防火墙，找适配者当‘钥匙’，到底想干什么？”
窗外的阳光慢慢移到沙发角，照在凪露在外面的脚踝上。少年忽然动了动，发出一声轻哼，蓝发从额前滑开，露出光洁的额头——那里有个极淡的印记，形状和培养舱里幼崽的项圈一模一样。
陆析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猛地起身，冲到书架前翻找，手指在黑色文件上快速划过，最后抽出标着“雪兽基因库”的文件夹。里面夹着一叠泛黄的照片，最底下那张是老陆抱着两个襁褓的合影，左边的婴儿额头上有个淡粉色印记，右边的……右边的婴儿手腕上，有朵没开的花。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日期，正是三年前幼崽失踪案的第二天。
“原来不是‘适配’……”陆析的声音发哑，指尖捏着照片微微颤抖，“是‘同源’。”
沙发上的凪忽然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蓝发乱糟糟地搭在肩上：“陆析，我梦到那个小家伙了，它说……它说它冷。”
陆析转过身，把照片塞进文件夹最深处，脸上看不出情绪：“醒了？要不要喝点热的？”
凪摇摇头，抱着玩偶凑过来，鼻尖动了动：“你身上有焦味，像上次老陆烤糊饼干的时候。”他忽然抓住陆析的手腕，眼神里带着点慌，“你的能量很弱，是不是因为刚才帮我？”
陆析想抽回手，却被少年抓得更紧。凪的指尖很凉，带着点数据流残留的触感，像条小蛇钻进他的皮肤里。
“别总把我当小孩。”陆析板起脸，却没用力挣开，“我是你的监护人，保护你是应该的。”
“可你昨天说，雪兽的责任是守护，不是硬扛。”凪的眼睛红红的，像刚哭过，“老陆的笔记里也写，过度消耗能量会提前进入‘休眠期’，就像冬天的熊，要睡好久好久。”
陆析的心被戳了一下，刚想说点什么，书房的警报器突然发出一阵短促的“滴滴”声——是外部监测装置被触发了。他迅速关掉全息投影，拽着凪躲到书架后面，按下墙壁上的伪装按钮。
碳化玻璃书桌瞬间变得和墙壁一样，书架也自动移到门口，将两人藏得严严实实。
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有人在用扫描仪探查。凪的呼吸变得很轻，抓着陆析衣角的手指泛白，蓝发的荧光因为紧张而忽明忽暗。
“放心，这是老陆设计的隐蔽空间，扫描仪查不到的。”陆析凑到他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少年的耳廓，“他们找不到我们。”
脚步声在书房中央停了下来，接着是翻东西的声音，然后是个沙哑的男声：“奇怪，明明检测到能量波动……”
“会不会是雪兽的应激反应？”另一个声音响起，带着点不耐烦，“老大说了，找不到人就毁了这里，别浪费时间。”
“可是……”
“没什么可是！”那个不耐烦的声音提高了些，“适配者跑不了，幼崽还在手里，怕什么？走，去检查培养舱的情绪值，别让那小东西又闹绝食。”
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大门被关上，陆析才松开紧绷的神经，靠在书架上喘气。
凪的脸白得像纸，抱着玩偶的手指在发抖：“他们要毁了这里？还要欺负那个小家伙？”
陆析摸了摸他的头，蓝发的荧光比刚才稳了些：“所以我们得快点。”他从口袋里摸出那个黑色芯片，“现在就看这个了。”
两人回到沙发旁，陆析将芯片插入全息投影仪。屏幕上立刻跳出密密麻麻的文字，夹杂着些动态图谱。凪凑得很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屏幕，浅灰色的眼睛里满是专注。
“找到了！”他忽然指着一行字，声音里带着惊喜，“情绪同步率超过80%，可以进行‘意识共享’！”
陆析的目光落在那行字下面的注释上：“通过载体腺体激活幼崽情绪感应装置，建立意识通道，可实现记忆共享——警告：过程不可逆，可能导致载体与幼崽意识融合。”
“融合？”凪的声音低了下去，“是什么意思？”
陆析的指尖在“不可逆”三个字上停留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就是……你可能会记得它的事，它也会记得你的，像……像两个拼图拼在一起。”
凪沉默了，抱着玩偶的手臂紧了紧。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
“那它就不冷了，对吗？”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抬头，眼睛亮得惊人，“它会知道我给它带了暖手宝，知道陆析会修它的项圈，知道……知道有人在等它回家。”
陆析看着他，忽然想起老陆照片背面的那句话：“雪兽的温柔，是愿意把自己的光分一半给同类。”
他伸手关掉屏幕，指尖在芯片上轻轻敲了敲：“那就定了，今晚行动。”
凪用力点头，蓝发的荧光在阳光下闪了闪，像落了满头发光的星星。他低头把玩偶的耳朵理好，轻声说：“小家伙，等我。”
玩偶的缺角耳朵在他掌心动了动，像是在回应。
窗外的阳光渐渐斜了，书房里的光影慢慢拉长，将两个身影裹在其中，像一幅没画完的画，只等着夜色降临，添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芯中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