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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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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眠看着温年柔和的侧脸，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嗯，新年快乐。”
“可惜没买烟花。”温年有些悲伤，“要是买了烟花，这个新年就更完美了不是么？”
屋子里只有给沈眠的生日装饰好的灯发出的光芒，橙黄色的，一闪一闪的，特别好看。
沈眠抬起眼眸，有些认真地说道：“灯可以当烟花。”
“没关系，看外面的烟花吧。”温年说道。
他把头转向窗外，抬头看着窗外绚烂的烟花，有些希冀地说道：“好看么？”
“嗯，好看。”沈眠回答道。
一朵又一朵的烟花绽放开，变成一束束美丽的花朵。
温年拿出手机拍照，记录下夜晚五彩的城市，但是拍的不是烟花，是站在自己前面的沈眠的侧颜。
沈眠的头发有些乱了，烟花衬得他脸部的线条愈发好看，不再是平时那种凌厉，多了几分柔和，他好像还看到沈眠笑了。
很好看。
多笑笑就好了。
“沈眠。”温年叫着沈眠的名字。
“嗯。”
“这算不算一起跨年啊？如果不是，就算了。”
“算。”沈眠坚定地回答道。
“那你愿意再陪我看一会烟花么？我好喜欢。”温年问。
沈眠一怔，温年怎么会邀请他看烟花，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回答道：“好。”
温年：“！！！”
这已经是沈眠今天说的第三个‘好’了，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万一是人家今天心情好呢，不管了。
他继续看着烟花，沈眠走到他的后面坐下，黑暗的客厅里只剩下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温年看着烟花，眼眸里染上开心的情绪，比夜空中的星星还要明亮，他侧头看向沈眠，发现沈眠在看着窗外，视线和他猛地对上，瞬间心跳加速。
没有任何一瞬间比这一刻美好。
“怎么。”沈眠问道。
“想看看你。”温年有些脸红地说道，客厅里是黑的，所以并不明显，他以前没这么说过话，但是......刚刚他好像鬼使神差地就说出来了。
“知道了。”沈眠说。
刚刚他说什么？想看看他？肯定是自己的病又严重了，出现幻听了，才会以为温年刚刚跟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温年说完后，又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看烟花了。
眼前的少年十分美好，他喜欢。
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
看了一会烟花后，温年有些困倦，但是看到沈眠并没有不看的意思，所以他强撑着，继续看着烟花。
差不多快要两点的时候，温年是在是太困了，在沙发上睡着了。
沈眠偏头看向温年，还是像以前一样，睡着的时候很安静，很乖。
眉眼中透着一股疲惫。
沈眠静静地看着温年的睡颜，外面的烟火还在放着，但他已经无暇顾及。
眼前之人比烟火更加热烈，更加美好。
他看了一会后，把温年轻轻地抱起来，温年很瘦，他抱着的时候没有什么很重的感觉，他把温年抱回去温年的房间里。
“新年快乐。”沈眠轻轻地念了一句。
“唔......”温年迷糊地回应着。
那一夜的烟花，沈眠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他看的都是温年的一举一动，温年的眉眼，温年的侧颜。
温年的一切。
沈眠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自己的床上。
自从温年搬过来之后，他已经快半个月没有发病了。
好像温年在的时候，他就没怎么发病。
奇特。
他慢慢睡着了，没有失眠。
第二天。
温年醒来，看到自己睡在床上，心里一怔。
他昨天好像太困，然后在沙发上睡着了，怎么今天早上醒来会出现在床上？
沈眠......？
他脸上一阵发烫，自己出现幻觉了才会觉得是沈眠把他弄在房间里了。
他喝了一大口水，想要掩饰这无措和茫然，但冷水下肚他才惊觉水是凉的，他大早上喝凉水疯了吧。
但好像的确让他清醒了那么一点。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自己的胃就绞痛起来，他有些无奈的从抽屉里拿出胃药吃下。
你说你有病是不是，大早上喝什么冰水。
他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胃部。
手机传来叮咚的声音，他拿起手机一看，是温猛发给他的消息。
【过年还不回来呢。】
温年嘴角抽了一下，现在倒是来假惺惺关心他来了。
于是他回复：【不回。】
自己的慢性胃炎怎么得的，温猛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李梦当时因为温猛要断他生活费，跟他狠狠吵了一架，结果小腹被温猛猛踹一脚，当晚胃粘膜破裂去医院住了好多天。
“没事，不怪他。”李梦挂着输液瓶，脸色有些苍白，但她还是笑了笑，对温年说道。
李梦有些心疼地用手摸了摸温年的头：“儿子，不怪你。”
温年瞳孔一缩。
他的眼里有些温热的液体落出来：“妈，对不起。”
这是后来他去问沈眠问题的一个重要契机，另一个原因是因为自己喜欢沈眠。
“哭什么，妈没事。”李梦递给温年一张纸，让他擦擦眼泪。
李梦这样说着，往自己的裤兜里摸出来200块，“儿子，省着点用，我的钱全被你爸拿去了。”
“他拿去干什么。”温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怒，“是不是又要去赌。”
李梦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温年：“不会的，他答应过我的，他不会去赌的。”
“妈的，他的话你都敢信是吧。”
不过温猛真听了李梦的话没去赌，所以温年也没有太过于愤怒，他要是再不改，他不介意把他送进警察局。
温猛还在发消息过来：【为什么呀，你都一年没有回来过了。】
【我说了，不回，工作忙。】
温年烦躁的把温猛的消息屏蔽，闭上眼睛，捂住自己绞痛的胃，任凭温猛发消息，他都没回。
本来自己回家过年就是为了李梦回去的，但是李梦最近又不让他回去了，说自家的公司出了一点问题。
温年花了好大一阵才把巨大的亏空给补上，把自己一年的工资都填进去了。
换了温猛的一句：“哦，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么。”
所以他也不想再回去了。
不过见李梦一面也不是不行，但他不想见到温猛。
过了一会，他坐起来，胃不是那么痛了。
他爬起来，慢慢穿好衣服。
今天他穿了一件奶咖色的毛衣，外面披着卡其色风衣，棕色的宽松的裤子，显得很休闲。
温年去敲了敲沈眠的房门：“沈眠。”
“嗯。”
“那个......你今晚别忘了，一起吃火锅。”温年有些不确定地说，他怕沈眠突然爽约。
“没忘。”沈眠在房间里回答道。
李梦给温年打来了视频通话：“儿子啊。”
“嗯，妈，我在呢。”温年把眼底看到温猛的不耐烦给咽下去，回答道。
“你爸想见你。”
“我不想见他。”温年斩钉截铁地说道。
如果说前几年他还回去，那是看到温猛对自己对李梦的态度好他才回去的，但后来温猛天天跟李梦吵架，他就不愿意回去了，眼不见心不烦。
李梦似乎有些不悦：“怎么这样呢年年，你爸很想你。”
“想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
温年说完话，立马挂了电话，不给李梦任何说他的机会。
晚上。
温年期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他有些急切地看着沈眠，早就在门口急切地等着了，不过仍然没有表现出来。
但是仍然被沈眠捕捉到了。
两人一起到了一家温年早就选好的火锅店里。
“你想吃什么？”温年问道，把菜单递给沈眠，语气好像十分自然，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
沈眠接过菜单，看了看琳琅满目的菜品，选了几个他吃了不会那么想吐的菜品，然后把菜单还给温年。
温年看见沈眠点的几个菜，默默地记了下来。
原来沈眠喜欢吃这些，温年想道。
他自己也点了几个菜，然后就等着了。
很快锅底就上上来了，温年点的是鸳鸯锅，他害怕沈眠万一不吃辣怎么办，毕竟自己以前看到沈眠好像不怎么吃辣的东西。
红白两个锅底相隔，泾渭分明，就像他们之间一样。
沈眠在心底里苦笑，自己不是吃不了辣，而是因为抑郁症切忌吃辣啊。
温年看到沈眠表情有些不对，于是问道：“你吃什么锅底。”
“清汤。”
“哦，好吧。”温年用公筷夹起几块牛肉，放进骨头汤底里面。
桌上的火锅咕嘟咕嘟地响，增添了些许烟火气。
温年自己也夹起几块牛肉放进红汤里面，他这人比较喜欢吃辣。
但偏偏自己还有胃病，所以他只好点的微辣。
煮好的肉在锅里翻滚，冒出诱人的香味，温年用漏勺捞起来，放进沈眠的碗里，动作被他表现得好像特别自然，一点刻意都没有，就像是再平常不过的动作一般。
沈眠用筷子夹起牛肉，放进嘴里尝了尝，骨头汤熬得时间很久，骨头的滋味很明显，有一种沁入人心的浓香，沈眠很喜欢这个汤底，于是他用勺子舀了一碗放在他装调料的碗里。
温年把这些全部看在眼里，然后默默记下，沈眠喜欢骨头汤底。
他给自己也夹了一些菜，一口一口吃着。
不愧是他精挑细选的火锅店，果然让沈眠吃高兴了。
看到沈眠高兴，温年自己就很高兴。
很快菜和肉纷纷被下下锅，两人吃的都很不错。
“好吃么？”温年下意识问道。
“好吃。”沈眠回复道。
账是早就结好的，温年没让沈眠付过一分钱。
外面的烟花还在放着，五彩斑斓，噼里啪啦，照耀着两人的脸。
温年提议道：“我们去放烟花吧。”
“好。”
温年就去路边摊随便买了几支烟花，递给沈眠几根，用打火机点燃自己的烟花，烟花蹦的一声窜向天空。
沈眠也跟着温年一起放烟花。
“新年快乐，沈眠。”
“新年快乐。”
把烟花放完之后，两人回到了家中。
温年打开手机，望备忘录里记了两条内容。
第179：沈眠喜欢吃牛肉。第180：沈眠吃火锅喜欢喝骨头汤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