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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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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M国的沈慕白，将自己彻底抛入了高强度的工作之中。与难缠的芯片供应商周旋，审核海量的技术参数与合同条款，每一天都安排得密不透风。这既是为了推进至关重要的合作，更是他刻意为之的逃避。拉开半个地球的距离，住进陌生的酒店套房，总该能阻隔那些不该有的冲动与软弱的念头。他想，物理的隔离或许能帮他重新筑起心墙。
白天，他与张宁配合默契，联手将对方不合理的要求一一驳斥或巧妙化解。张宁偶尔会看着他过于紧绷的侧脸，若有所思，但并未多言。
然而，当夜晚降临，独自回到顶层空旷的套房时，白日的盔甲便片片剥落。寂静放大了一切身体记忆——他亲手制造陆鸣疤痕的触感，他痛苦喘息时潮湿的眼睫，他顺从跪下的身影，以及……自己在施加这一切时，内心深处翻涌的扭曲却巨大的满足与掌控感。这些画面反复噬咬着他。他试图说服自己，或许只是单身太久，寂寞作祟，才会对陆鸣产生如此偏执的纠缠。
在一个谈判取得阶段性进展的夜晚，沈慕白独自去了大学时代经常去的那一家酒吧。环境依旧，故地重游却心境全非。他出众的东方面孔和清冷的气质很快吸引了注意。一位符合他以往审美的金发男人端着酒杯走近，谈吐得体，笑容迷人，带着明确的兴趣。沈慕白强迫自己放松，试图回应那份暧昧。酒精微醺，灯光朦胧，对方越靠越近，气息几乎交融。
就在双唇即将触碰的前一刹，沈慕白胃里猛地一阵翻搅，强烈的排斥感与恶心汹涌而至。眼前晃动的，全是陆鸣的脸——隐忍的，渴望的，甚至是痛苦的。任何其他人的触碰，都让他难以忍受。
“抱歉。” 沈慕白猛地向后撤开，不顾对方错愕的表情，几乎是落荒而逃，将酒吧的喧嚣与那个完美的替代品远远抛在身后。
夜风冰冷，吹散了他最后一丝自欺欺人的幻想。他站在异国街头，清晰无比地认识到：他想要的，不是无止境的折磨与消耗，也不是任何其他人的慰藉。他想要陆鸣，想要那个曾把他推开、又被他强行拽回身边的男人。他想要的不再是报复的快感，而是陆鸣能真正勇敢地站在他身边，与他一同面对未来。他厌倦了彼此在恨意与欲望中沉沦，他渴望一种更稳定、更真实、也更艰难的关系——如果陆鸣能有勇气去争取的话。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剧震，却也让他感到一种解脱。他不再犹豫，拿出手机，找到那个早已刻在心里的号码，发送了微信好友申请。几乎是在发送成功的下一秒，申请就被通过了。屏幕那端的急切与等待，不言而喻。
沈慕白盯着对话框，指尖在屏幕上方停留片刻，然后敲下一行字：「下周二下午三点，国际机场T2，来接我。」没有称呼，没有寒暄，确信对方一定会应允。
发完，他转而联系何助理，安排回国后的接机事宜：「下周二回国，安排车接你和其他同事，不用接我。」
同一天晚上张宁提议在酒店附近一家氛围轻松的餐厅庆祝一下。她叫上了林霄，也顺手邀请了何助理——作为沈慕白最得力的心腹，且是公司内部唯一知晓她、林霄与沈慕白真实关系的人，何助理早已被她们视作自己人。
“沈总怎么没来呀？” 何助理落座后，发现少了最关键的那位。
张宁晃着手中的酒杯，笑了笑，眼神里带着点了然和无奈：“他啊，说有点别的事，自己出去了。” 她没细说，但神情微妙的停顿，让何助理心里那根关于老板近期反常的弦又绷紧了些。
三人闲聊着项目进展气氛融洽。何助理几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忍住，借着酒意，向着相对好说话的林霄探询：“霄姐，我多嘴问一句……我们沈总最近，是不是有点……不太一样？感觉心事重重的。”他顿了顿，“刚刚特意跟我交待回国后的接机都不用安排他了，这以前可从没有过。”
林霄和张宁交换了一个眼神。张宁抿了口酒，嘴角噙着一丝了然的弧度。林霄则温和地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轻声反问：“小何，你觉得沈总是什么状态？”
何助理被问得一怔，仔细回想，掰着手指数：“异常忙碌，但好像不只是工作……心情时好时坏，穿衣服都破天荒不按常理出牌了，还……”他卡住了，有些话不好说出口。
“还总跟陆鸣牵扯不清？”张宁接过话头，语气带着点调侃，直接点破了何助理心中那个呼之欲出的名字。
何助理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张总，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心里却暗道，果然大家都注意到了！
林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语气带着一丝肯定的意味：“有些事，慕白自己没开口，我们也不便多说。不过，”她与张宁相视一笑，“当一个人开始打破自己所有的惯例的时候……”
张宁晃着酒杯，晶莹的液体在灯光下流转，她接过话，说得更直白些：“小何，你跟了慕白这么多年，见过他对谁这么特别过吗？”
何助理感到一阵眩晕，是信息过载的冲击，也有种窥见惊天秘密的紧张与“果然如此”的恍然。他下意识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压压惊。
“所、所以……”何助理声音都有些发干，看着眼前两位气定神闲的女士，“沈总他……和陆副总，真的是……那种关系？” 他终于问出了口。
张宁放下酒杯，笑容敛去一些，多了几分认真和感慨：“他们之间，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她没有详说，但语气足以表明分量，“慕白这次……恐怕是认真了。”
林霄也轻声道：“小何，该你安排的安排好，其他的，交给他们自己。”
何助理重重点头，心中五味杂陈，震惊于这么多年看似绝情的老板竟真的动了凡心。一种作为核心知情人的责任感和对老板的担忧也油然而生。他深知社会的现实，尤其是对于沈慕白这样地位的人。
“我知道，张总，霄姐。” 何助理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沈总的事，我会处理妥当。” 他暗下决心，不仅工作上要更周全，以后在必要时，或许还得帮着打点掩护——毕竟，他可能是沈总身边唯一能名正言顺做这些事的“自己人”了。这助理的职责范围，看样子又要拓宽了，是不是可以要求涨点工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