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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椰炭饼加热前要喷点水（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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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海森出差这几天，卡维其实也没闲着。他接了个大活，为奥摩斯港一栋新建筑绘制壁画草图。
工作本该让人忘记时间，但奇怪的是，越是投入，某些细节越是清晰。
比如艾尔海森在深夜推开书房门时，会先轻轻敲门框；比如他喝咖啡时，无论是冷还是烫，无论是否有咖啡渣浮起，他都会轻轻吹个两三次。
卡维把这些琐碎的情绪都揉进了笔下的线条里。草图的墙角设计变得更柔和，廊柱的阴影交接处多了一丝留白。
午夜，墨水已用完。卡维趴在一摊草图中央睡着了，手里还握着笔。
未完成的画在梦里旋转。梦中，星星一颗颗坠落，变成某人眼底沉静的灰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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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锁转动，声音很轻。
艾尔海森推开门时，看见的是满屋狼藉的图纸，以及蜷在图纸中央睡着的卡维。
灯光在那头金发上镀了层毛茸茸的暖边，绘图笔从松开的指间滑落，在纸上拖出一道弧线。
艾尔海森绕过地上散落的颜料管，从卧室取来薄毯，轻轻盖在卡维肩上。
毯子落下时，卡维往里缩了缩，嘴里含糊地嘟囔了句什么。
艾尔海森的手顿了顿。他借着灯光，看见卡维眼下淡淡的青黑，还有袖口沾着的、已经干涸的墨水。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抽走了卡维掌下压着的那张草图。
图上是穹顶壁画的局部，星辰之间用纤细的虚线连接，组成一个熟悉的星座形状。那是教令院档案室里，一本古籍记载的“归家者之星”。
艾尔海森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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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维是被逐渐明亮的晨光唤醒的。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毯子。不是他平时用的那条，而是艾尔海森书房里那块羊毛毯。
空气里有另外一个人的气息。沙漠干燥的风，混合着某种熟悉的、像是旧书和冷泉的味道。
他猛地坐起身。
艾尔海森就坐在对面的工作台旁，正在看壁画草图。晨光从他身后的窗户涌进来，照在他身上，安静又温暖。
“……你？”卡维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你不是后天才......”
“提前了。”艾尔海森放下草图，转过身来。他眼下也有淡淡的倦色，但目光清醒如常，“跟了一支提前返程的商队。”
卡维还愣着。梦境和现实的边界模糊不清，他下意识捏了捏毯子边缘。
真实的，温暖的，带着艾尔海森固执的、令人安心的气息。
喜悦后知后觉地涌上来，像阳光缓慢涨满房间。
“所以，”艾尔海森忽然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车费比原计划贵三成。按合租协议，非必要超额支出应由双方共同承担。”
他从怀里取出一张票据，推到桌边：“你的那部分，记得报销。”
卡维眨眨眼，又眨眨眼。
然后他随手抓起一本书就扔了过去：“艾尔海森！”
书被对方轻松接住。艾尔海森掂了掂那本泛黄的老书，说道：“扔坏了也要赔。这是枫丹博览会限量版，市价至少——”
“我才不管！”卡维已经跳起来，赤脚踩着满地图纸扑过去，伸手要抢那张票据，“你明明就是自己想提前回来！”
艾尔海森抬手把票据举高。这个动作让他不得不微微后仰，而卡维整个人撞进他怀里。
晨光里，细小的尘埃在两人之间飞舞。
太近了。近到卡维能看清艾尔海森睫毛上沾着的沙粒。近到艾尔海森能看见卡维耳尖上迅速蔓延开的红色。
“放开。”卡维小声说，却没用力挣扎。
“是你先扑过来的。”艾尔海森的声音低了些，手却稳稳托住卡维的肘弯，防止他踩到地上的墨水瓶。
沉默像蜂蜜一样滴落。远处传来钟声，新的一天正温柔地展开。
卡维先别开了脸。他退后半步，踩到了图纸，窸窣的声响打破了寂静。
“车费……多少？”他闷闷地问。
艾尔海森报了个数。
“这么贵？！”
“因为要跟最快的车队。”艾尔海森收回手，重新坐直，“耽误的时间成本更高。”
卡维瞪着他，半晌，忽然笑了。那笑容像阳光突然穿透云层，明亮得不可思议。
“笨蛋。”卡维转过身，赤脚走向厨房，“早饭想吃什么？椰炭饼还有剩的。”
“加热前记得喷水。”
“知道！要你说！”
水壶在炉子上响起鸣叫。光纤越来越亮，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满是图纸的地板上，长长地交织在一起。
（“椰炭饼加热前要喷点水”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