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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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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影深没想到自己真进“杀猪盘”了。
前有酒鬼许老板，后有甩手吴掌柜。
“就是说，咱这是正经店吗？”顾影深撑头盯着沙发上的许老板发问。
阿芊也觉得怪不好意思，让他一来就在店里干坐着，连个落脚地儿都没有。
“言哥可能又和帆哥闹别扭了。”阿芊第三遍擦着前台。
他不懂俩男人有啥可叽叽歪歪扯不清的：“不是，大老爷们有啥话说开不就好了？”
阿芊把抹布拧干又过一遍水，说：“具体工作上的事情我不好说，但他们俩这两天正在吵架中。”
她稍稍露出指头点了点正在打鼾的许言。
“咋？分钱不均？还是运营理念有分歧？”顾影深问。
阿芊摇头表示不懂。
也对，大老板都这样，哪容得下员工指手画脚。
“那现在怎么整？给他扔这儿喂蚊子？”
阿芊擦干净手再次给五分钟前挂断电话的人打过去，好在这次终于接通了。
“老板，言哥……又在店里睡着了，您看……”
很明显，阿芊对另一位老板很敬重，语气里还流露出害怕。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阿芊抿抿嘴“嗯”个不停。
顾影深初来乍到不了解这些人的脾性，目前看来就这个叫阿芊的姑娘好说话，了解人员结构只能从她这儿入手了。
“吴老板很凶吗？”顾影深实在好奇，她能跟钱多钱少开玩笑，称许言老板为“言哥”，面对另一位却毕恭毕敬叫老板。
“也不是。帆哥人很好，就是长得严肃，让人不敢亲近。”阿芊实话实说。
严肃？难不成比关二爷还吓人？
很快，顾影深就见到这位“吴二爷”。
来人将车停在门口树下，穿着一身薄款黑色风衣推门而进，利落干脆。
一看就是真正管事儿的。
阿芊蹭一下站起，连忙鞠了一躬：“老板。”
“又喝多少？”男人眼皮微垂看着沙发上不省人事的人问。
“中午……呃不，午后刚出去的。”阿芊说。
顾影深识相地往桌几挪了几步，没想到正好撞到了桌角。
我靠，这死腿真没眼力劲儿。他暗暗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能麻烦帮我把人扶出来吗？”
难怪阿芊打个电话都能规矩成那样，这人一说话就带有一种魔力，就像给你这个程序下命令让你不得不去执行。
“没事，不麻烦。”顾影深搭手把人从沙发抬起。
幸好许言跟他差不多体量，没费多大力气就跌到车前。
“你是许言找来的？”对方问。
顾影深被大老板突然一问问懵圈，眨巴下眼睛才反应过来，说：“对。我叫顾影深。之前在比赛上跟许老板打过照面，正好这次‘浮想’有交流活动，过来跟大家学习学习。”
“嗯。”
车里的暖气应该开了有一会儿，打开门便扑面而来。
黑色流畅的车跟主人一样，沉静，不苟言笑。
“一起走，我带你去住的地方。”
顾影深以为是去群租宿舍，没想到这个人直接把他带回小区了。
“我住这儿。对门302你随意。”对方说，“对了，忘记自我介绍，我叫吴帆。”
“我知道的吴老板，有听许老板提起您。”顾影深随便找了句话应承。
“大概没什么好话吧。”吴帆垂眸看肩头的人。
“……”
太尴尬了，到现在都没搞懂这俩老板的关系，这话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如果二人是竞争关系，要想后面混得下去，抱紧面前的大树才明智。
“那……许老板住……”顾影深想了想，“先让他和我住吧，喝醉半途醒了会难受。”
301吴帆住，302自己住，这一梯就两户，难不成把酒鬼扔过道？那也太惨了，至少酒鬼也算个老板。
吴帆叹了口气，说：“我照顾。”
还好还好，能住一起证明还是好兄弟，没割席，不然后面日子难过喽。
顾影深松了口气。
房子挺大的，两卧一厅带阳台，沈语迟过来也能住的开。
折腾到现在还没吃饭，感觉前胸要贴后背了，再不吃点周五见沈语迟那臭小子就剩人棍了。
一大早门铃声就被按得满天飞，顾影深强撑睡意爬起来，不用脑袋想也知道是对门两位大老板。
“阿深，又见面啦！”
顾影深刚开门就瞥见外面站着的许言，一身红黄绿搭配潮得像灯笼椒成精。
“许老板，早上好……啊好。”顾影深半死不活地招手。
许言乐呵呵往屋里观望，说：“实在抱歉啊，这次培训活动邀请的人有点多，宿舍那边住满了。”
顾影深打了个哈欠：“本就是自愿来的，这儿可比宿舍宽敞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许言心虚。
这次造型工作室把以往接触过的成绩优异或者风格独特却不出圈的千里马都请来了，许言一股脑找人却忘记住宿餐食这些细枝末节，昨天失约还跑去泡吧，此刻面对顾影深自然有些亏欠。
好在顾影深心大，不在意这些已经有解决方法的问题。
尽管这才第二次见面许言就叫他叫得如此亲昵惹人寒颤，可对方是老板，再怎么想保持边界感他还是得将人迎进屋。
“许老板，您先喝着，我马上去洗漱捯饬一下，很快。”
他麻利从行李箱拿衣服进浴室，许言给自己冲了杯黑咖喝。
“阿深，你电话。”许言声音由远及近，“接不接？”
今天水压不太稳，热水一抽抽地时有时无，他头发还没冲干净。
“劳驾帮我接下，我一分钟就出来。”
他迅速抓了两下发尾。
今天王老头又来找哑巴叔按摩推骨，家里只剩沈语迟一人，没想到沈军那个不知道排第几的老婆——邱叶找上门来，还有那天被罚跪的女孩儿，应该是她的女儿。
她带了一大堆补钙冲剂、蛋白粉还有水果，说是守护老年健康，给哑巴叔的。
还有一个大红包——给他的，数额不少。
沈语迟很慌张，他搞不清楚邱叶的意图，代表谁来的？是来羞辱他的？又或是来可怜他的？
大可不必，也不需要。
那女孩儿临走时还送了他一只折好的千纸鹤，写了句“谢谢”。
谢什么呢？
谢他和阿妈退出他们的世界，还他们一个团团圆圆父母慈子女孝的沈家？
还是谢他那天没有当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街坊四邻喊“爸”丢他们的面子？
沈语迟闻着风里吹不散的昂贵香水味，突然很想见到顾影深。
他也是这么做的。
“小……”
视频是个男人接的。
“你好，我叫许言，阿深朋友。他正洗澡呢，让你等一分钟。”
对面屏幕晃动，最后对准试衣角。
沈语迟盯着色彩缤纷的手机，手指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叩完这分钟。
顾影深从架子上拿了条干发巾顺头型搓了两圈，还好现在短碎发，放以前的发型5分钟也不够洗的。
许言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他擦擦手拿起被随意丢在桌面的手机，纵身往沙发一陷，洗完澡就是舒坦。
“臭小子，咱山里终于通信号了？”
他发现几天不见，沈语迟的头发长这么快，刘海都耷拉成门帘儿了，脸色看着也不是很好。
“叔公问，”沈语迟吞吞吐吐半句话，“友好吗？”
顾影深想起这事儿就觉得可乐，虽然被黑车宰导致晚报道，被迫抬酒鬼还住老板对门，但因此获得一个舒坦地儿住也算不亏。
“我没住宿舍，现在住造型室老板的家呢，大家都挺好。”顾影深说。
看沈语迟没继续问，顾影深真觉这小子木讷得很，都不问他培训累不累。
他刚要指摘这臭小子两句，许言那边就来了消息，要他去梦想大厦集合开会。
“先不说了，人找我，晚上得空再聊。”顾影深给许言回了个“收到”。
沈语迟赶在他挂电话之前问了句：“刚才……那个？”
“对，那是其中一个老板。我不在你听三哥的话，记得让哑巴叔公按时吃药，吃完了告诉我，我托人取去。”
顾影深匆匆挂了电话。
嘉禾说大不大，一个主体岛加周围海湾、小片陆地和零散岛屿。当然，作为一个以旅游风景港口经济闻名的市也小不到哪儿去。
早高峰就够人挤人车赶车的，顾影深打开地图看了一眼，最后还是选择地铁出行最划得来。
不知道是因为有暖气还是呼气多，顾影深的后脊微微沁汗。
听说这里有一条线路可以直接在车上看日落，是网络热门打卡机位，他想着回去研究研究。
人活着还是要感受点小浪漫，这样即使被生活当拉磨的驴也能骗骗自己好事总发生在下一个转弯，然后再原地吭哧吭哧来一圈。
吭哧到创业园站下车，顾影深就收到符蕊就发来了一段视频——让托尼3分钟get你的理想发型。
【顾大造型师，我要这种效果。羡慕.jpg】
顾影深听着导航声音拉动进度条，符蕊想要的发型是今年流行的高层次。
【符大小姐，小的收到.jpg】
倏然想到什么，顾影深随即又编辑发送，顺着导航拐了个弯进楼。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