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性子 ...
-
今天明哲奕辰破天荒没迟到。
他甚至还简单整理了一下那头灰蓝色的狼尾，虽然效果有限，至少没有像昨天那样乱。
进教室的时候，早读还没开始，李老师站在讲台边，看到他时明显愣了一下。
“明哲奕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李老师推了推眼镜。
“积极向上，重新做人。”明哲奕辰说得一本正经，晃到最后一排坐下。
周浩像见了鬼一样看着他：“辰哥，开学两天你就被夺舍了？”
“滚。”明哲奕辰踹了他椅子一脚。
教室里还没几个人，他目光习惯性地扫向第三排。陆渐星已经在了，正低头看着什么，晨光勾勒出他专注的侧脸线条。
明哲奕辰放下书包，犹豫了一下，没像往常那样直接趴下补觉，而是拿出数学练习册，想再做做题，发现自己已经把会的全做完了，没做的也是真不会，于是乎，她又翻到昨晚跟陆渐星做的那几页。
红笔批改的痕迹清晰工整，除了指出错误，还在旁边写了简要的思路提示。最后一道大题旁边，也多了几行小字：「这种题型常考，可以总结一个固定解法步骤。」
明哲奕辰翻开课本，找到对应章节。
下课铃响，李老师刚离开，周浩就凑了过来：“辰哥，你这是真要重新做人啊？”
“嗯。”明哲奕辰应得漫不经心，视线跟着被物理老师叫去帮忙拿实验器材了的陆渐星带跑了。
“我靠，陆神给你下迷魂药了？！”周浩夸张地瞪大眼。
明哲奕辰收回目光，瞥了周浩一眼：“你他妈脑子有病吗？我就想开了而已。”
“啊？莲花啊辰哥，说开就开？”
“傻逼，哪那么多废话。”他推开周浩，“让开，我要去接水。”
走到教室后面的饮水机旁，正好遇到 今天明哲奕辰破天荒没迟到。
他甚至还简单整理了一下那头灰蓝色的狼尾，虽然效果有限，至少没有像昨天那样乱。
进教室的时候，早读还没开始，李老师站在讲台边，看到他时明显愣了一下。
“明哲奕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李老师推了推眼镜。
“积极向上，重新做人。”明哲奕辰说得一本正经，晃到最后一排坐下。
周浩像见了鬼一样看着他：“辰哥，开学两天你就被夺舍了？”
“滚。”明哲奕辰踹了他椅子一脚。
教室里还没几个人，他目光习惯性地扫向第三排。陆渐星已经在了，正低头看着什么，晨光勾勒出他专注的侧脸线条。
明哲奕辰放下书包，犹豫了一下，没像往常那样直接趴下补觉，而是拿出数学练习册，想再做做题，发现自己已经把会的全做完了，没做的也是真不会，于是乎，她又翻到昨晚跟陆渐星做的那几页。
红笔批改的痕迹清晰工整，除了指出错误，还在旁边写了简要的思路提示。最后一道大题旁边，也多了几行小字：「这种题型常考，可以总结一个固定解法步骤。」
明哲奕辰翻开课本，找到对应章节。
下课铃响，李老师刚离开，周浩就凑了过来：“辰哥，你这是真要重新做人啊？”
“嗯。”明哲奕辰应得漫不经心，视线跟着被物理老师叫去帮忙拿实验器材了的陆渐星带跑了。
“我靠，陆神给你下迷魂药了？！”周浩夸张地瞪大眼。
明哲奕辰收回目光，瞥了周浩一眼：“你他妈脑子有病吗？我就想开了而已。”
“啊？莲花啊辰哥，说开就开？”
“傻逼。”他推开周浩，“让开，我要去接水。”
走到教室后面的饮水机旁，正好遇到抱着器材回来的陆渐星。他抱着一个不算轻的箱子，手臂的线条在短袖校服下显得清晰有力。
明哲奕辰下意识伸手想帮忙：“喂，要不要……”
“不用，谢谢。”陆渐星侧身避过，稳稳地把箱子放在讲台边，然后转身去洗手。
明哲奕辰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那句准备的却卡在喉咙里的“昨晚的外卖怎么样”终究没问出口。
算了。他接了水，转身回了座位。
上午的物理课，老师讲到了昨晚陆渐星重点提过的那种题型。明哲奕辰破天荒地没走神，跟着老师的思路一步步推下来，竟然听懂了七八成。
课间，前排的陈晨转过身来问他一道题，明哲奕辰看了一眼，正好是昨晚做过的类似题型。
“这个，”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两笔，“要先用牛顿第二定律……”
他讲得不算流畅，偶尔还会卡壳，但思路是对的。陈晨听完，恍然大悟：“谢了辰哥！”
明哲奕辰莫名感觉自己特有成就感，自己都能教别人物理题了。
中午放学，人群涌向食堂。明哲奕辰被周浩和王洋拉着，正准备往二楼的小炒窗口挤，那边人少菜好，就是贵。
贵的东西，唯一的缺点就是贵。
经过一楼普通窗口时，他脚步顿了一下。
长长的队伍里，他一眼看到了陆渐星。他安静地排在队伍中段，手里拿着饭卡，正看着窗口上方的菜单牌。周围是嘈杂的人声和餐盘碰撞的声音，他站在那里，像是喧嚣海洋里一座岛屿。
“辰哥，看什么呢？快走啊，去晚了糖醋排骨就没了！”周浩催他。
明哲奕辰收回视线：“你们去吧，我忽然想吃一楼的大锅菜了。”
“啊？”周浩和王洋面面相觑。
“一楼？辰哥你没事吧？那菜能好吃吗？”
“我乐意吃。”明哲奕辰已经转身朝一楼的队伍走去。
他排在了陆渐星后面隔了几个人的位置。队伍缓慢移动，他能看到陆渐星打了两个素菜，一份米饭，刷卡时屏幕显示的数字也很小。
轮到明哲奕辰时，他看着窗口里油光发亮的红烧肉和糖醋里脊，犹豫了一下，点了和陆渐星几乎一样的素菜，外加一个煎蛋。
端着餐盘找座位时，他状似无意地走到了陆渐星旁边那桌。陆渐星对面已经坐了人，旁边倒是空着。
明哲奕辰坐下，餐盘放在桌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陆渐星正在安静地吃饭，听到动静，抬眼看了他一下，然后继续低头吃自己的。
明哲奕辰夹了一筷子青菜，嚼了两下，味道确实很一般，不好吃。他看着陆渐星餐盘里一模一样的菜色，忍不住开口：“你就吃这个？”
陆渐星停下筷子：“嗯。”
“不腻？”
“还好。”
“昨晚”明哲奕辰顿了顿，“外卖怎么样？好吃不？”
陆渐星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抬眼看他，眼神里有些复杂：“嗯。谢谢。”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压低了些，“但是太丰盛了，以后不用这样。我会把钱转给你。”
“谁要你的钱。”明哲奕辰皱眉，“请你吃顿饭怎么了？”
陆渐星沉默了几秒：“明哲奕辰，我们只是互助小组。”
“所以呢？”明哲奕辰被他这句话莫名刺了一下，“互助小组就不能请吃饭了？不能互相关心一下？你帮我学习，我也帮不了你别的，不缺的就是这点钱，给你花花咋了？”
“不是这个意思。”陆渐星放下筷子，很认真地看着他，“只是不需要这样。你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补偿或者别的什么。”
明哲奕辰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语气也冲了起来：“本少爷他妈的乐意，你管得着吗？”
陆渐星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重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他的动作依旧不紧不慢，但明哲奕辰感觉到气氛有点僵。
一顿饭在沉默中吃完。陆渐星先起身，端起餐盘走向回收处。明哲奕辰看着他的背影，觉得烦躁的很。
狗屎吧，少爷什么时候喜欢没事给自己找罪受了。
下午放学，明哲奕辰磨蹭了一会儿，才往图书馆走。他以为陆渐星可能会生气，或者干脆不来了。
但他走到三楼自习区那个靠窗的位置，陆渐星已经在了。他面前摊着书，笔尖在纸上移动，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无波。
“坐。”他说，然后推过来一张新的习题纸，“今天讲三角函数。”
仿佛中午食堂跟他发生那点不愉快人不是明哲奕辰，而是别人。
明哲奕辰拉开椅子坐下，看着陆渐星干净利落地在白纸上画出坐标系，开始讲解诱导公式。
一个小时的互助时间很快过去。结束时，陆渐星布置了作业，然后开始收拾东西。
“喂，”明哲奕辰叫住他，“你今晚上还去便利店不？”
陆渐星拉书包拉链的手顿了顿：“不清楚，可能。”
“我跟你一起去。”
陆渐星抬眼看他，眼神里带着询问。
“我……我也想去那边看书，家里太吵。”明哲奕辰随便编了个理由，自己都觉得离谱。小少爷那独栋别墅的房子，他嫌清冷还来不及呢。
陆渐星看了他几秒，只是点了点头：“随你。”
于是，放学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校门。夕阳透过云层，形成了一片火烧云，梧桐叶也在晚风中沙沙作响。
走进便利店，冷气依旧充足。陆渐星熟门熟路地走到那个靠窗的角落位置，放下书包。他先去柜台买了瓶水。
明哲奕辰瞅了半天不知道买点什么，干脆也去买了瓶水，然后在陆渐星对面坐下。
陆渐星已经打开了书本，是一本英文原版的物理书。他的神情专注，很快沉浸了进去。
明哲奕辰从书包里拿出作业，但看了几眼，有点看不进去，眼睛开始乱飘，从货架上的商品到窗外来往的行人汽车，再到陆渐星身上。
暖黄的灯光落在他微垂的眼睫上，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投下浅浅的阴影。他的嘴唇轻轻抿着，偶尔会无意识地用笔尾点一下下巴，思考时眉头会微微蹙起。他的手指修长，翻书时动作很轻。
“看什么？”陆渐星突然出声，眼睛却没从书上移开。
明哲奕辰吓了一跳，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我我……我就看看窗外。”
陆渐星抬眼看了看他，再看他手里的题，后又落回书页：“第四题，辅助线做错了，应该连接BD，不是AC。”
明哲奕辰低头，发现自己刚才心不在焉，果然画错了线。他赶紧拿橡皮擦掉，重新画上。
时间在安静中流淌。便利店里偶尔有顾客进出，风铃叮当作响。窗外的天色渐渐暗透，路灯亮起。
七点多，陆渐星合上书，开始收拾东西。
“走了？”明哲奕辰问。
“嗯。”陆渐星背好书包。
“等一下。”明哲奕辰叫住他，从书包侧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推过去，“这个给你。”
陆渐星低头，是一个包装精致的护眼台灯，便携式的，可以充电。
“我看这便利店灯光有点暗，对眼睛不好。”明哲奕辰别开脸，语气有点不自然，“这我从家里拿的，亮度可以调，我平时给家基本上都是打游戏也用不上，你拿去看书用。”
陆渐星看着那个台灯，久久没动。
明哲奕辰以为他又要拒绝，连给自己台阶下的词都想好了，结果陆渐星伸出手，拿起了那个盒子。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光滑的包装。
“谢谢。”他低声说。
明哲奕辰心里一松，摆摆手：“嗐，小东西，不值钱。”
陆渐星没再说什么，把台灯小心地放进书包侧袋，然后对他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便利店。
明哲奕辰看着他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窗户上倒映出他自己的影子，灰蓝色的头发，有点乱的狼尾，小少爷瞅了眼玻璃里倒映的自己，也是又自恋了一波。
他拿出手机，点开外卖软件，找到“拾味”，又点了一份清炒时蔬和米饭。
这次，他想了想，又加了一份糖醋排骨。付了钱，截图，然后点开了他跟陆渐星的聊天框。
少爷要摸鱼：「图片」
少爷要摸鱼：「一会记得去拿外卖」
做完这一切，他收拾好书包，也离开了便利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