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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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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从阳台透出，将桌角的书页吹开
白夜是被手机震动吵醒的，闭着眼摸过手机，屏幕亮着的瞬间，刺目的白光扎的他又眯了眯眼，手机显示6.32
划开接听键，翌淮的声音裹着清晨的风钻进来，还有他那咋咋呼呼的急切夹杂着王璇在一旁的吵闹声
“校门口早餐店豆浆油条，要吃什么，速度”
白夜听着翌淮那股活力劲，指尖狠狠陷进手机壳边缘，沉默了几秒，心骂这人怕不是有病，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甩到一边，翻了个身扯过被子蒙住了头，连带着自己那残存的睡意，也捂得死死的
电话那头的翌淮听着嘟嘟的忙音，愣了一下，将贴在耳边的手机放下来“嗯？”
“翌哥，快点啊！”
王璇急的在那跺脚
“李言还在教室等着呢，昨天刚跟他打赌，20分钟内不到教室我要给他送皮肤！只有13分钟了！”
“急什么”
翌淮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又给白夜拨了个电话
王璇要疯了“我日”
结果回复他的，只有听筒里冰冷的忙音
翌淮确定这人不会接电话才收起手机
淡淡道：“两个饭团”
“你对我说有什么用，你对老板娘说啊！”王璇捂着头，一脸崩溃
三中的周一周三要跑早操，开学第一周破例免跑，住宿生都能多赖好几分钟的床
白夜睡眠浅不说起床气还大，特别是在被吵醒的时候
被翌淮这么一折腾，睡意彻底散了，躺在床上盯着上铺床板，脸色黑的像锅底
拖某人“叫醒服务”的福，他愣是没在合眼，火气直往上冒，脑子里浮现出了各种把翌淮打成“折叠屏”的样子，最好折成八瓣才解气
白夜到教室时，里面没多少人
黑板没擦干净“新学期报道”的字还在上边，还带着一些同学和老师的名字
前一天没来报道，不知道哪还有空位，一眼扫过去，最终停留在一组最后一排
那两张桌子上摆着两摞昨天报道没领走的新书
只有最后一排的位置了
刚往最后一排走了两步，教室里几个讲着话的学生突然噤声，纷纷扭头看他，眼神带着好奇，像是在确认他的身份
哪怕只看见一个线条利落的侧脸，那股清冷疏离的气质也足够引人注目
这时一个男生忍不住开口，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
李言被他的“大哥”翌淮罩坏了，见谁都不怕
“你是？”
空气瞬间凝滞
白夜停下脚步，侧过头，目光先看向李言，像是在确定这个男生是不是在对自己说话
转头瞬间，教室角落传来一个女生的低呼，细弱却清晰
几个人听到白夜的应声后，凑到一起小声嘀咕，活脱脱把悄悄话当成了公开讨论
有这么光明正大讨论人的吗
白夜已经见怪不怪了，以前走在学校里哪个路过的人不是带着害怕，好奇，花痴的眼神看着自己
白夜刚到座位把书包放下，走廊就传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伴随着王璇咋咋呼呼的嚷嚷“最后一分钟！”
下一秒王璇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重重靠在后门上发出巨大闷响，班上的同学都齐刷刷转过头
“吓死我了，还好没超时间”王璇扶着门喘着气说
李言站起来，一脸惋惜“诶，可惜了我的皮肤”
“我的早点呢？”“诶？翌哥哪去了”李言冲门口扫了两眼
王璇抬头要往里走，却猝不及防撞进白夜转身后的视线里
“啊！”王璇吓了一跳，猛地往后缩了半步
李言被这声惊叫吓着，脚一歪磕到桌角“你妈……”
就在这时，翌淮咬着饭团慢悠悠走进后门
“急什么，不就是一个皮肤钱吗”
他校服外套没拉拉链，内衬扣子也敞着，袖子撸到小臂，露出一截线条干净的手腕，单肩挎着书包靠在门框上，眉眼间的散漫混着少年气，惹得教室里又传出两个女生的轻呼
“站着干什么？进去啊，挡路了”翌淮顺着王璇目光看向白夜，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翌淮把另一只手中的饭团递过去
“诺，早点”
“？你们很熟吗”王璇疑惑的看向翌淮，右看看白夜，满脑子问号，心说以前没听过翌哥说他和白夜熟啊
“啊？”
翌淮装作没听懂，绕过了王璇，一屁股坐在了白夜旁边的空位上，冲着王璇摆了摆手示意他一边去
王璇拎着早点走到李言旁边，看着他捂着脚跳来跳去的样子
王璇忍不住笑“？这是什么新型舞蹈吗”
李言疼的皱眉“笑个屁，我他妈磕到脚了”
教室里的同学偷偷打量最后一排，犯花痴的犯花痴，还有害怕他们俩突然打起架的，两位公众人物凑到一起，从今往后最后一排就是“禁地”
白夜撇了眼桌上的饭团，又看了眼翌淮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谁让你坐这了”
“这位置空着”翌淮摆摆手，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
“咱俩坐在一起好增进感情，主任看了都得夸”
坐在王璇和李言后排的陆于平傻了眼，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李言摆了摆手转回去，一脸自豪地说
“看见没，这就是我刚刚和你说的那个，我大哥，翌淮，是不是超级帅”
王璇转回来刚要讲话，就看见陆于平张着大嘴的样子，没忍住笑了一下，又赶紧捂着嘴转回去了，肩膀还在微微发抖
白夜拿起桌上的饭团，指尖挑开包装一角淡淡问：“什么味的”
“不知道，王璇乱拿了两个，我这是鸡排的，你那个应该也是鸡……”
话音未落
白夜已经把饭团的包装折好，“啪”地放在翌淮面前，语气毫无波澜“拿回去”
“啊？为什么”
“我不吃咸蛋黄”白夜看着他，眼神里的嫌弃毫不掩饰
“啊？这家早餐店还有咸蛋黄味的？诶不是，我没印象听你说过你不爱吃咸蛋黄啊”
“你见我吃过吗”
“嘶，我这鸡排的你吃不……”
“我不吃别人吃过的东西”
“……”
第一节是班主任的，没讲课，而是拿来选班级委员，又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
如王璇说的一样，是个开朗的小伙子，姓杨名源，主教数学
“大家以后不用叫我杨老师，太生分，剩下两年由我带你们，叫我源哥，”
话音刚落，班上响起了一阵起哄声，翌淮这时打起了打头阵“源哥！帅”
“诶对，这个叫的好”杨源被夸的有些开心
“谁喊的”
“我”翌淮靠着椅背抬了抬手
源哥从包里拿出棒棒糖抬手将棒棒糖扔向最后一排“翌淮是吧，我记住你了”
翌淮抬了抬手接住了“源哥大气！”
班上顿时响起了夸赞源哥的声音
……
听着同学站在讲台上自我介绍竞选班委
白夜撑着下巴，眼皮像挂了铅块似的往下聋，困意铺天盖地涌过来，身子歪过来歪过去的
翌淮靠着椅背，长腿伸到桌底，嘴里还叼着棒棒糖，手机屏幕的微光映着他的侧脸，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戳着，显然是躲在桌底下玩手机玩的正起劲
突然，“啪”的一声轻响出现在白夜耳旁
困意瞬间消散，猛地回过神
“你要死啊”白夜踹了翌淮一脚
身旁的同学都连着桌子往前移了移，生怕旁边这两位大佬打起架
翌淮手机差点从手里滑出去，忙不迭按住屏幕，“我好心提醒你别犯困，源哥看你好几眼了，你就这么报答我？”
白夜往讲台上撇了眼 ，源哥果然正往这边看，眼神里却没有像其他老师那样的生气
白夜把脸埋进臂弯里，只留个后脑勺对着翌淮，声音闷闷的
“多管闲事”
翌淮见白夜不理他，也不恼，反而凑过去，戳了戳白夜
“你说学习委员是谁竞选啊”翌淮一手撑着头看着白夜，一手在那不要命的戳
白夜把胳膊往旁边一甩，差点把翌淮手肘打开
“滚开，别碰我”
“诶？不是，好歹是发小，碰一下都不行？”翌淮压低声音离白夜更近了些，搞的白夜皱了皱眉
“你这泪痣……”
“滚开”
接近下课时，班主任笑了笑拍了拍手
“翌淮，白夜站起来”源哥像是知道翌淮和白夜长什么样，一眼就看向了最后一排，班上的同学也都转了回去
源哥看着台下的两人，心想起昨天办公室的对话
昨天在办公室准备报道的资料时，身旁的老师都在说这学期给他分到的白夜和翌淮不好管，说他年轻怕是管不住，但他知道笑了笑没说话，他正想好好认识一下众人口中“三中两霸”的人
源哥没说什么只是问了座位的问题
“你们两个坐在一起会闹矛盾吗”
“没有的事，我向来都和同学有好相处”翌淮没脸没皮的说出这句话时，王璇差点被水呛到
“那行，我有看过你们两个的成绩，没下过年级前三是不是，以后多带带同学啊”
刚刚竞选的学习委员瞬间感觉自己这个职位有些多余
“那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不调座位了，你们两个互相带一下啊”
这话一出，全班倒抽空气，两个霸王真绑成同桌，跟定时炸弹有什么区别
下课时，源哥走到门框时笑着朝着后排喊了一声
“翌哥夜哥以后记得罩着我啊”
上了这么多年书，还真没见过跟学生称兄道弟的老师，翌淮高兴的不行
“得嘞”
“我操？谁家班主任这么叫？”白夜和翌淮前桌的张宇鹏一下子跳起来，椅子由于惯性往后扯了几厘米“哐当”一下撞到了翌淮桌子，翌淮这会正在给课本扉页逐一“签名”被这么一撞，一下子拖出长长的墨痕
吵闹的教室瞬间死寂，张宇鹏僵硬的转过头
“那个……翌……翌哥对不……”
翌淮看着那道墨痕，慢慢吐出一句
“嗯……有艺术感”好像压根不当回事
“嗯……嗯？”张宇鹏愣了好久，才确定拳头没挥到自己脸上，又慢慢转回去坐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