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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谁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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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冲像变戏法一样当着朗牧的面儿换了个遥控器捏在手里想，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按，项圈瞬间通上细细密密的电流，朗牧痛呼一声，拱起脊背摔在地上，双手本能去扯项圈，脖颈处的皮肉很快就被磨红了。
“呃……唔！”
两块明显的红晕点在白皙的脸颊两侧，嘴唇边溢出些许水珠，原本殷红的嘴变得又红又润。
唐冲哼着歌靠近朗牧，被控制呼吸的人掀起湿漉漉的眼睛抬起头，很委屈，但似乎又带着某种本人都没有察觉的渴望。
泪水盖住了眼睛，朗牧有些看不清面前的东西了，唐冲的脸也变得模糊，渐渐地和梦里的那张脸重叠，像幻觉一样，他听到男人轻叹了声，之后他就被扛到了肩上，被唐冲带着重新返回地下室。
腹部被挤压，朗牧小幅度蹬了下腿，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声低呼就泄了出来。
朗牧被丢到软垫上，强大的缓冲并没有让他的身体感受到疼痛，他半撑起身，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唐冲，男人却并未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地走到墙壁，摁开一个按钮，原本整洁的墙壁突然裂开一条缝，一道暗格显现了出来。
在看清暗格上放的东西时，朗牧只觉得眼前一片昏花，痉挛从脚心开始蔓延——他分不清是兴奋还是恐惧。
唐冲一只手抓起好几样东西，叮叮当当地扔在朗牧面前，脸上的神情淡漠又凉薄，双眼流转，似乎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感受到一丝有趣。
他拿起一根带着软刺的绳索，骨节分明的手掐住了朗牧的脸：“我让你自己选，这个，这个，还是这个？”
朗牧随着唐冲的手一样一样看过去，嘴唇被他咬破了一道小口子，长长的睫毛落在眼底，拓印下一片阴影。
朗牧带着哭腔开口，双手轻轻攀住了唐冲的手：“我错了……对不起……”
唐冲的脸上完全看不出生气的情绪，相反，他好似心情很好的笑了笑：“都不喜欢吗？这个呢，也不要？”唐冲举起一个绑着蝴蝶结的一长串铃铛，上面闪烁着机械的幽光——这是可以通电的。
朗牧的呼吸有一瞬的停滞，他垂着头，轻轻地左右晃了晃，睫毛上还挂着水珠，指甲紧紧扣进了软垫。
唐冲突然加大了力度，卡住了朗牧的脖颈，把人往自己身边带，脸上笑意全无：“我不喜欢撒谎的小猫，如果你不说话，我以后就再也不会问，这次是我让你自己选，下次就不一定了，我再问最后一遍，要，还是不要？”
漂亮的眼睛闪过惊慌，晃得眼里的一小片湖都在颤抖，朗牧被迫抬头看向唐冲，喉咙哽咽，只能发出抽泣的声音，一句回答的话都说不出。
唐冲垂眸，冰冷的瞳孔扫过朗牧，却在一个意想不到的节点下，松开了手。
朗牧轻摔在地，咳嗽两声，捂着胸口怔怔地看向已经起身的男人。
唐冲又换回了那副带着笑的表情，叹了口气，声音低沉随性：“既然不愿意，就算喽。”
说完，唐冲一只手将地上的东西全部抓起，放回了暗格，摁下开关，墙壁重新恢复原来的样子。
朗牧还愣在原地，唐冲已经抬起腿往外走。
脑子里的声音突然变得纷杂烦乱，朗牧想起很多很多本不应该在此刻出现的回忆。
小学里摔过无数次的青苔地，父亲撕烂的奖状，老板打在脸上的文件……
变成灰色的记忆球堆在了一起，没有人清理，而刚刚一闪而过的铃铛却又莽撞地撞进朗牧的脑子。
朗牧的牙齿磕在一起，战栗着发出声响，虽然没有碰到那串铃铛，可那叮铃铃的珠串仿佛已经进入了他的身体，挑拨过敏感的神经。
唐冲走得很慢，像是故意等着什么。在抬手握上门把手的一瞬，垂在身侧的手突然被冰凉的另一只手握住了，随之贴上来的是滚烫的脸颊。
唐冲停下回头，狭长的眼睛掀起海浪，直勾勾地盯着跪着的人。
朗牧翻过唐冲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脸上，他抬起头，双眼通红地看向唐冲，嘶嘶哑哑地出声：“对不起……我要……我想……”
说完这句话，朗牧就放开了唐冲的手，低下头规规矩矩地跪在了原地，紧闭的眼挤出了泪，打湿了膝盖下的软垫。
如果人的眼睛是镜子，朗牧想，此刻的他映出的影子一定是很不堪的。
无耻，卑贱，放荡，虚伪……
在唐冲那双居高零下的眼里，自己或许就是这样的吧。
朗牧以为唐冲可能已经不屑于理会他，抛下他走了，然而下一秒，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捧住了他的脸，一个湿热的吻在他没有睁开眼之前就贴上了他的嘴唇。
梦里唐冲曾无数次这样安抚他，无论是事前还是事后。
朗牧被亲得晕乎乎的，迷迷糊糊地听到唐武贴在他耳边说：“该叫我什么？”
朗牧勾住唐冲的脖子，声音轻得像羽毛：“主人……”
唐冲拍了拍朗牧的后脑勺，站起身，他记得朗牧的神情，通红的眼在那串精美的铃铛上停留了很久。
他再次打开暗格，将铃铛和一些别的道具取了出来。
房间里的灯很暖，泛着淡黄色，和梦里的黄昏很像，最最沉沦之时，朗牧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了。
当他抬头像唐冲看去时，迎上的不再是漆黑一片的眼仁，而是和他一样泛着红带着欲色的瞳孔。
像琥珀。
朗牧被强有力的手臂圈在怀里，身上的淤青和细小的伤口都被处理过了，脸上被贴了一张膏药贴，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朗牧细白的手指在唐冲的掌心里划着圈圈，惹得唐冲痒了一下，伸手握住了朗牧乱动的手。
“这次很乖，奖励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
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温热的气息吐在脖颈上又是一阵酥麻，朗牧把自己往唐冲怀里的方向缩，犹豫了许久，他才问出来：“你刚刚……到底是想罚我还是……”
唐冲愣了一下，闷笑出声：“再叫声主人听听，叫得好我就告诉你。”
朗牧抿了抿唇，许久，他才用气声喊了句：“主人。”
唐冲又笑了，把朗牧抱得很紧。
“都有，想罚你，也想做。”
朗牧的手无意识攥紧了，唐冲感受到掌心传来的细微的变化，默不作声。
房间里的灯关了，朗牧又背对着唐冲，他心里升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这个世界是假的，唐冲是假的，这个房间也是假的，又或者他已经熬夜加班猝死了，这一切都是他幻想出来的。
第一次向别人索求疼痛，第一次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欲求并且得到了回应和满足，前所未有的体验，陌生又新奇，就像是心脏吃了一颗薄荷糖。
黑暗里的两道呼吸都渐渐变得平缓，朗牧动了动酸软的身体，唐冲却在这时冷不丁说话了：
“其实一开始，是你先闯进我的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