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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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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商场里祁云知姿态散漫地勾着宋归的肩膀，另一只手不客气地伸过来，捏了捏宋归的脸颊，“啧啧，看看这肉，软乎乎的。苏珩同志功不可没啊，把我们宋大作家养得都圆润了！”
宋归嫌弃地拍开他的爪子，恶狠狠警告：“爪子不想要了可以剁了喂狗，别在我脸上乱摸。”
“祁云知？”
一个低沉的男声从侧后方传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祁云知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认命的扭过僵硬的身体。
果然。
不远处，站着两个气质冷峻的男人。
年长些的那个，眉眼深邃，面容冷硬，正是祁家大少爷，祁霆舟。稍年轻些的是二少爷祁安野。
两人身后几步外，跟着几名身形彪悍的保镖，将这片原本熙攘的商场过道隔离开来，周遭的顾客早已不见踪影，显然是提前清了场。
宋归将祁云知挡在了自己身后，十分厌恶：“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事就滚远点，别在这儿碍眼。”
祁安野嗤笑一声，目光越过宋归，直直刺向他身后的祁云知，故意拖长了语调：
“怎么了？原来是我们祁家的大明星。可惜啊，有些人，连父母的手都没同时牵过几天，怕不是从小缺爱缺疯了，现在逮着点所谓的兄弟情，朋友义，就当成救命稻草，妄想那点虚情假意能填满心里的窟窿？真是可怜又可笑。”
这话恶毒至极，祁云知的眼睛猛地睁大，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去，嘴唇颤抖着，正要不顾一切地骂回去——
“砰！”
是宋归。
他甚至没等祁安野把最后一个刻薄的字眼说完，毫无花哨的一记直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祁安野那张写满讥诮的脸上！正中鼻梁！
“啊——！”祁安野发出哀嚎，鼻梁处传来令人牙酸的碎裂声，鲜血瞬间涌出。他被打得踉跄后退，眼前发黑。
祁安野身后的保镖反应极快，立刻上前，但宋归的动作更快！他侧身躲过一名保镖抓来的手，顺势一个极其刁钻狠厉的抬腿，膝盖带着全身的力量，重重顶撞在祁安野毫无防备的□□！
“呃——！”这一次，祁安野连惨叫都发不出了，整张脸扭曲成青紫色，双手捂住下身，像只煮熟的虾米般蜷缩着倒了下去，身体剧烈抽搐，只剩下倒吸冷气的份儿。
宋归站直身体，甩了甩发麻的右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蜷缩的人：
“嘴里要是闲得发痒，建议回家找根黄瓜自己堵着，别见个人就控制不住你那满嘴喷粪的贱毛病。恶心。”
“停下。”
一直冷眼旁观的祁霆舟终于开口了。他没有看地上痛苦不堪的人，只是对身后的保镖挥了挥手。
两名保镖立刻上前，动作麻利地将蜷缩在地上的祁安野架了起来。祁安野满脸是血，□□剧痛让他几乎无法站立，只能依靠保镖支撑，怨毒的眼神死死瞪着宋归。
“带他去医院。”祁霆舟说“检查鼻梁。其他部位也看看。”
“大哥！是他们........”祁安野挣扎着。
“带走。”祁霆舟打断他，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保镖不再犹豫，半拖半架地将还在嘶声怒骂的祁安野迅速带离。
直到这时，宋归才环视四周。原本还有些零散顾客的这片区域，此刻早已空无一人，连商铺的店员都似乎消失了。显然是祁霆舟的手笔。
祁云知经过刚刚震惊和暴怒，此刻只剩下想要立刻逃离的冲动。他不想，也绝不愿意再和祁家的人有任何牵扯。他用力拉了拉宋归的衣袖，低声道：“宋归，我们走。”
宋归会意，侧身准备离开。
“你走不掉，祁云知。”祁霆舟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目光落在祁云知紧绷的背脊上，“我们谈谈。”
祁云知脚步一顿，背对着祁霆舟，肩膀微微起伏。几秒后，他猛地转过身，脸上扯出一个狰狞的冷笑，充满了抗拒和恨意：
“谈？谈什么？是谈你们祁家正牌少爷是怎么从小以欺负我为乐，还是谈他刚才怎么满嘴喷粪？或者，谈谈你们那位伟大的父亲，当年是怎么不小心有了我这个意外？！”
祁霆舟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静静地看着情绪激动的祁云知。等祁云知说完，他才缓缓开口，说出的话却让祁云知和宋归都愣住了。
“抱歉。”
祁云知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抱歉？祁霆舟？那个永远高高在上、冷漠矜持的祁家大少爷，竟然会对他说“抱歉”？
“一句……大逆不道的话，”祁霆舟的视线转向宋归，“换他鼻梁至少断三个月，说不定那一脚……踹得更彻底。我觉得，已经扯平了。” 他对宋归微微颔首，“你的手劲比小时候厉害多了。”
“扯平你大爷！”宋归的火气又噌地上来了，他觉得祁霆舟简直就是个脑残，“你他妈以为这是在买菜讨价还价吗？你弟弟那张贱嘴……”
“宋归。”祁云知阻止他继续骂下去。他知道，跟祁霆舟这种人纠缠口舌毫无意义。他看向祁霆舟，“谈什么？现在就说。我警告你，祁霆舟，我不想，也绝不会再跟你们祁家扯上一丁点关系！说完就滚。”
“这两天，回祁家一趟。”祁霆舟直接说出了要求，“父亲想见你。”
“不回！”祁云知了当拒绝，“他想见我？让他自己过来！或者，干脆当没我这个儿子，大家清净！”
祁霆舟没有接祁云知的话茬，而是将话题直接转向了宋归：
“父亲想请你，宋归，为祁家写一本书。家族传记，或者，你认为合适的任何题材。润笔费，会让你满意。”
这下连宋归都愣住了，他拧着眉头，看祁霆舟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神经病：“你们祁家……是不是脑子集体进水了？我凭什么要给你们写书？你们算老几？钱？你看我像缺钱的样子吗？”
祁霆舟对他的讥讽和拒绝毫不在意，只是抬起手腕，看了一眼价值不菲的腕表，仿佛在计算时间。然后，抛出了一颗真正的炸弹：
“筹码是，宋卧夏地下实验室的详细坐标，以及已知的部分内部结构图。”
空气马上就要被宋归和祁云知吸成真空。
宋归瞳孔急剧收缩。祁云知也猛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祁霆舟，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
宋卧夏……实验室……位置？
祁家怎么会知道？他们怎么敢拿这个当筹码？
宋归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你们想用这个来要挟我？”
“自然不是。”祁霆舟笑了笑，“要挟这个词，太不体面，也容易引发不必要的对抗。这只是一项各取所需的交易。”
他补充：“两个条件，必须同时满足。祁云知回家，你同意为祁家撰写书籍。少一个，交易作废。并且，我们会将你们试图寻找实验室的意图，以及你们目前掌握的、可能引起宋卧夏警觉的任何动向，第一时间通知她本人。”
字字诛心：
“这样一来，你恐怕这辈子，都别想再找到那个实验室的准确位置。而她……” 祁霆舟冷漠的说道，“却能随时，以任何她想要的方式找到你，和你身边那位特别的……朋友。这笔账，怎么算，都不划算，不是吗？”
说完，他整理了一下西装的袖口，转身离去，撂下最后一句话：
“我会在祁家等你。祁云知。”
商场过道里，只剩下宋归和祁云知两个人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我靠……” 祁云知张着嘴，愣了半天。他用力眨了眨眼，又甩了甩头，想把这荒谬的信息从耳朵里甩出去，脸上充满了一种智商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暴躁，“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脑子笨，能不能别跟我玩这些弯弯绕绕的？！他们到底想干嘛？！啊？！”
他抓住宋归的胳膊，力道不小。
“我靠！你别问我啊！” 宋归被他抓得生疼，却也顾不上，他自己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我他妈平常写小说最烦的就是权谋算计！我自己都搞不明白那些老狐狸肠子里有多少道弯！祁霆舟这唱的是哪一出？威逼？利诱？还是特么的借刀杀人？！”
两人像两只被困在玻璃罩里的无头苍蝇，被祁霆舟抛出的信息炸得晕头转向，一时间竟不知该从哪个角度去分析。
商场重新响起了音乐，旁边几家店铺里，刚才不知躲到哪里的店员也重新出现在了柜台后，开始整理商品，或者对路过的顾客露出职业微笑。
宋归擦了擦额角的细汗。
“先回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我回去！” 祁云知脱口而出，十分急切，“宋归，你听我说！你不用考虑我！我一定会回去！不就是回那个鬼地方待几天吗？我豁出去了！我绝不能……绝不能让你因为我的事情，被卷进这种乱七八糟的危险里！那个死老太婆的实验室……”
他语速很快的像机关枪，他宁愿自己去面对祁家那潭浑水，也绝不想让宋归和那个深不可测的外婆实验室扯上更危险的关系。
“好了，好了……” 宋归拍了拍他的手背，声音放缓，“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也一样担心你。但这种事，不是谁回去、谁不回去那么简单。祁霆舟的条件是捆绑的，我们两个，都被算进去了。”
他环视了一眼周围逐渐增多的人流，压低了声音：“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先回家。冷静下来，把前因后果，可能的利弊，一条条捋清楚。冲动解决不了问题，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