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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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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邬竹清开始想苏砚白那句：“也会很想你的。”
这个“也”字是代表他现在也会想她吗？
比起昨天那个对她说可以扔掉花的苏砚白，她觉得今天此刻的他变化了，她看不懂他。
“没什么要说的吗？”苏砚白压抑着不耐烦。
邬竹清在这种时候实在是闷，不过苏砚白看到她的美色之后也就不计较了。
邬竹清的心是一面湖，苏砚白常常会丢进石子引发波纹，起波的湖除了不平静，还能说什么呢。
“你去做接待吧。”苏砚白转身往相反方向走。
邬竹清意识到自己的不语是不是不太礼貌，看向苏砚白的背影，踌躇和欲言又止，心脏被打了三下鼓。
苏砚白的身影消失在了林荫后。
邬竹清跑着去工作，差点儿迟到。
“你们聊什么了？”林静姝问。
“没什么。”
“不想告诉我罢了。”林静姝昂起下巴。
邬竹清心想，林静姝约苏砚白今晚十点在湖边见面，是要表白吗？
苏砚白会去的吧？
那她要不要去假装经过呢？
接待工作结束后，邬竹清去找许言念，半路被人叫住，回头，一大束花撞进她的眼睛里。
“邬竹清，苏先生送你的花。”
邬竹清伸出双臂接下，这画面被不远处的沈黎看了去，竹清脸上的笑真清甜，像一条荆棘埋进人的心。
沈黎还没跟邬竹清说清楚她告白的那件事，走来邀约：“你有空和我聊聊吗？”
“有空。什么事啊？”邬竹清抱着大花束，只得偏头看沈黎。
沈黎看着她这副可爱样子，叹息。
“我帮你拿吧。”
“谢谢，不用的。”邬竹清尴尬起来了，“我先去把花放了，你等我一下。”
她上楼梯时在想，要好好地拒绝沈黎，这个女孩子是个关心她的好人啊，只是取向很特别。
她放好了花下楼，沈黎在下边等她，修长的手指玩转着精致小巧的打火机。
沈黎收了打火机，提议：“去我那儿聊吧。”
“你那儿？”邬竹清犹豫。
“你别误会。”沈黎带了笑，“我是怕我们聊着聊着又有人经过然后就不好聊了。”
“嗯。”
“难道你怕跟我单独相处吗？”
邬竹清摇摇头，不是怕，是尴尬。
“邬竹清。”沈黎压低声音，“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放心。”
沈黎房间里的布置是中性风，黑白灰色调，她示意邬竹清坐沙发。
“喝点什么吗？”沈黎去岛台，邬竹清看见那儿有做咖啡的机器，不想麻烦，说：“水就可以了。”
“我给你做杯果汁吧。”沈黎是贴心的，“你时间有限的话，我边做果汁边跟你聊。”
“谢谢你。”
“不客气。”沈黎拿了橙子洗净切开。
“我有想过慢慢地让你发现我喜欢你这一点，但眼看着你快要跟苏砚白在一起，我坐不住。”沈黎笑了声。
“邬竹清，我没想让你给我一个答复，我知道你的答复是什么，你不用说，我想跟你说的是。”沈黎真诚地看邬竹清的眼睛。
邬竹清觉得她的眼睛像盛放了玻璃球的容器，很明亮很剔透。
“只要你想，我就在这里。”
邬竹清赶紧低头，不知要如何接住沈黎的真心话。
沈黎不再说了，做好了果汁端给邬竹清。
“谢谢。”邬竹清很轻地说。
“现在我以朋友的身份跟你聊苏砚白可以吗？”
邬竹清喝了一口果汁，点头。
“好喝吗？”
“好喝的。”
沈黎指她的嘴唇，“挂上了。”
她把橙子的果肉舔了进去。
沈黎再次叹息。
“聊苏砚白什么？”邬竹清问。
“你是怎么考虑的？我说苏砚白不像你表面看到的这样，你是怎么想的？”
“他比我们都大，他又是做跟人打交道的工作……”所以有不一样的一面，很正常。
沈黎大大地叹口气，“我就直接说了，他明显是对你见色起意，你不要跟他在一起，你已经在被他骗了，没有好结果的。”
邬竹清思索她的话。
“我并不是把苏砚白视作情敌才故意说这种话，是以一个朋友向你真心的建议，相信我，我没有骗你。”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邬竹清很感谢沈黎的为她着想，但邬竹清如果不是亲身体会，是不会认为苏砚白是个坏男人的，最终她的思索没起作用。
晚上九点五十，照料过鲜花的邬竹清下楼。
她想悄悄地去靠近湖边的地方看看林静姝和苏砚白的会面。
她的发像一束飘摇的草，她站在一棵树的后面。
九点五十八分，林静姝出现在湖边，穿着一件漂亮的红色吊带裙，棕色的卷发像巨大的叶子盛开。
苏砚白会来吗。
如果苏砚白跟林静姝见面，光是这么想，心情有丝酸涩。
十点过了，湖边没有苏砚白的身影，十点过八分，林静姝跺了一下脚。
还是没有苏砚白的身影。
一个高大的人影接近邬竹清，手搭上她的肩膀。
邬竹清被吓到，扭头，眼像硬水晶撞击苏砚白的眼睛。
“在看什么呢？”苏砚白明知故问。
“看风景。”邬竹清垂眼。
“从这里看，湖边的风景确实不错。”
“我先走了。”
苏砚白握住她的小臂，“我一来你就不看了？”
“我去别处看，你是要去见林静姝吧。”
“我来见你。”苏砚白说，“我喜欢的是你又不是她。”
邬竹清表面看似静默，内心的湖面被这句如狂风的话掀吹出浪，况且苏砚白没松手，她走不了。
“这样吧邬竹清。”耐心有限的苏砚白说，“三天内给我你的回答，没考虑好没想好或是没给我就算了，我不纠缠你。”
这番话算得上有些强硬。
大概是苏砚白很忙，没太多时间放在这件事上，所以想要一个结果吧。
“好。”邬竹清说。
“苏砚白！”林静姝盯着这边，“你迟到了，没想到你这么没有风度的？”
邬竹清躲到另外的树后去了，苏砚白瞧瞧她，被她的躲避惹笑了。
“我没答应要来跟你见面，你误会我了。”苏砚白说。
林静姝知道邬竹清在这儿，要来找人，苏砚白迈步向前，把林静姝逼得后退。
“邬竹清没收的包，在你那儿吧？”苏砚白低声说。
林静姝看他冰冷的脸色，那天就觉得他是只笑面虎，原来他不像所有人说的那么好，甚至那只是一种伪装吧。
“你在我这里得到了好处，不回馈给我一点也就算了，还对我咄咄逼人？”
“回馈你？怎么回馈你？”林静姝问。
“你想要钱。”苏砚白说，“我想要邬竹清跟我在一起，你知道怎么回馈我。”
“我可不是那种人不干那种事。”林静姝嫌恶。
“你不是吗？”苏砚白柔和地笑了，眼睛却冷锐得很，跟林静姝说这些真挺幼稚和浪费时间。
苏砚白转身走了。
林静姝“啧”一声，要早知道苏砚白的本性，她还看不上呢！
让给邬竹清算了，有钱的男人也多得是。
并且她觉得苏砚白很小气和斤斤计较，还要回馈？呸，她陪他看了一场电影吃了一顿饭就是回馈。
树枝间，邬竹清看着林静姝气汹汹地走了，是跟苏砚白不欢而散了吗？
“你躲她干什么？”苏砚白的嗓音就在耳边。
邬竹清侧眸，耳朵连着面颊燃起微微红的霞光。
苏砚白下垂睫毛，看她的脸，她的肌肤很细腻，她不施粉黛就足够漂亮。
“我刚才明确拒绝她了，我等你的答复。”苏砚白的气息似海浪褪去，低低的潮潮的，还带似有若无的香气。
邬竹清感到热热的，夏夜是这样的。
苏砚白冲她一笑，直起身，“晚安。”
“晚安。”她目送苏砚白离开。
当晚邬竹清找许言念一起睡，说：“他让我在周三前给他答复，不然的话就算了，他说他不纠缠我。”
“他本来也没纠缠你啊。”许言念歪了脑袋，枕头下陷一个窝。
邬竹清看着天花板，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昏暗的天花板像她看不懂的苏砚白的脸色。
“是我的错觉吗？我忽然感觉他有点怪怪的。”许言念说，“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有点怪怪的。”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了，我也说不上来。”
“那你周三前能考虑好吗？”许言念问。
“我不知道。”邬竹清扯了被子蒙住脸，不知道要不要答应苏砚白是一方面，脑子跑去幻想跟苏砚白在一起的画面是另一方面。
她想到苏砚白的英俊，苏砚白的笑容，苏砚白黑潭般的眼睛，她陷入想象中的这位男性的魅力不可自拔。
“跟着你的心走呀。”许言念戳戳邬竹清露在外面的胳膊。
“可是。”
“你想太多啦，你想一想，如果你错过了这段恋爱，你会不会后悔？”
“会后悔。”邬竹清斩钉截铁。
可是……就是没有那个能让邬竹清勇敢答应苏砚白的时刻，总感觉哪里的一块砖被铺得不稳当，还有苏砚白有时候的态度又让她看不透，这也是一种不安感。
到了周一这天，邬竹清没碰上过苏砚白。
到了周二的下午，邬竹清换好了女仆裙装去做接待，见到斜对面的廊道里站着苏砚白。
他倚着柱子，吹着廊下的清风，发丝偶尔扬起，可能是他那里很阴凉的缘故，镜片下的眼睛像冬日到春天的白雪过渡。
要不要过去跟他打招呼呢，但不顺路，只打招呼也不是说跟不跟他在一起的事，估计他是专门站在那里吹风的吧。
还是不去了。
邬竹清冲苏砚白挥了手，依旧走自己的路。
苏砚白看着穿上女仆裙的邬竹清，这个女孩万一不答应他，那挺可惜，毕竟他付出了一定的时间和精力。
身着女仆裙的邬竹清那样美丽纯欲，勾着苏砚白的心，真的想得到真的想占有。
“邬竹清。”苏砚白喊了声。
“嗯？”走着的邬竹清停步看来。
“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他是又要约她出去吗？邬竹清说：“有什么事吗？我今天晚上没有空。”
“怎么没有空呢？”苏砚白眉间闪过不爽的褶皱。
“我要和朋友一起外出。”她口中的朋友是许言念。
许言念实在是受不了总是疼痛的智齿，打算今晚就去给拔了，离月假也没几天了，早拔了到时候月假还能没顾忌地吃好吃的。
“什么事呢？”苏砚白问。
两人之间隔了段距离，暖风吹在这空间，树叶的沙沙声磨着耳膜。
邬竹清犹豫了会儿，期间苏砚白一直遥望她的眼睛。
她说：“我陪许言念去拔牙。”
“正好我送你们去吧。”眼看邬竹清想婉拒，苏砚白笑道：“就这么说定了，你去忙吧。”
邬竹清朝着苏砚白的背影蹙眉。
好在许言念没有怪她，她根本没想到苏砚白会那样说啊。
“没关系的，我拔牙，你们刚好聊聊你们俩的事嘛。”许言念说。
“你跟沈黎打招呼了吗？”邬竹清问。
“昨天晚上碰见她我就说了，她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许言念说。
沈黎那么为她着想，邬竹清有种不好意思被沈黎知道今晚她们的外出里还有苏砚白的感觉。
“走吧。”许言念戴上了口罩，“苏砚白是在楼下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