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9 ...
-
9.
“超漂亮诶!”许言念兴奋地说,“到时候月假你穿其中一件我们一块出去。”
“那样太夸张了吧。”邬竹清说。
夜深以后,邬竹清有些失眠,想去找许言念聊聊天,但她应该睡着了,还是不去了。
邬竹清开了台灯,下床,打开衣柜,苏砚白送她的三条裙子装在原本袋子里搁在下面。
她蹲下,手指扩开包装袋,连衣裙的布料质感很好。
回想起她在试衣间试穿的时候,贵的好的布料做成的衣服真的很衬人,她却有一种不稳当的不安感。
这时有谁敲她的门。
难道是没睡着的许言念或是来跟她说那些话的林静姝?
邬竹清开门,竟然是沈黎,这让她很意外,“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
沈黎抬起脸,“今晚我和朋友去聚餐了,喝了点酒。”
“嗯。你是哪里不舒服吗?”邬竹清关心。
沈黎苦笑,握住门框,凑近邬竹清说:“我喜欢你。”
猝不及防被同性表白,邬竹清的脑子都没转了。
“你吓到了吗?”沈黎的笑有点苦涩,眼睛执意地盯着邬竹清,“不能考虑考虑我吗?我比苏砚白要先看见你。”
考虑沈黎吗。
可是沈黎也是女生啊,沈黎居然喜欢她吗?是醉酒说的胡话吗?
“还没反应过来?”沈黎戳了邬竹清的额头。
“你喝了酒醉了吧,你快去休息吧。”邬竹清垂眸,要关门。
“邬竹清,考虑我。”沈黎说。
门关上了,邬竹清松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呢?这要是真的,她和沈黎、沈黎是这里的管家,相当于她的上司,她们该怎么相处呢?是喝醉了说的话吧。
忽然,她又联想到苏砚白身上去了。
第二天早晨,邬竹清和许言念来员工餐厅吃早餐,远远见沈黎坐在窗边。
“我们和黎姐姐坐一块怎么样?”许言念说,“不好意思啊竹清,我昨天忘记告诉她你外出看电影的事了。”
“那你能再抽空告诉她吗?”邬竹清察觉沈黎盯了过来,昨晚她的告白让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好,我们和她坐一块吗?”
“不了吧,她比我们先来吃,估计快走了。”邬竹清说。
“好嘛。”这是许言念从翟羽佳那儿学来的话。
邬竹清背对沈黎那一方坐,没多久,许言念看她后方,说:“黎姐姐好像找我们有话说。”
“邬竹清。”沈黎来了,“你能跟我来一下吗?”
“什么事啊?”邬竹清问。
“一点要跟你确认的小事。”沈黎礼貌地冲许言念笑了笑。
邬竹清跟沈黎到室外无人之处,她望蓝天,对面的沈黎看她,温和地问:“你昨晚外出,怎么没跟我说一声呢?”
“抱歉。”邬竹清收了视线,“忘记了,打算今天晚点时候再跟你说的。”
“不用道歉。我叫你出来,是想问你跟苏砚白在一起了?你是怎么考虑的?苏砚白这个男人真的不像你表面看到的那样。”沈黎严肃了语气。
“我跟他没有在一起。”
沈黎按按太阳穴,“昨晚我跟你说的话,给你造成困扰,非常抱歉。”
邬竹清十分尴尬。
“但那是真的,你怪我口无遮拦吧。有人过来了,我先走。”沈黎走了,若不口无遮拦地表白,简直会压抑至死了。
邬竹清到栏边下望,沈黎的告白太猝不及防,该怎么好好地拒绝呢。
当天到了傍晚,她一次也没遇见过苏砚白。
她不知道苏砚白这男人是因为今天是周三她不会穿女仆裙,所以才没来刻意遇见她的。
天黑了之后,邬竹清和许言念在湖边散完步回去,许言念的智齿又在隐隐作痛,看着花园那边“嘶”了声。
“有一对情侣在花园里走动。”
“是吗。”邬竹清看去。
“看不清是谁和谁,不会是翟羽佳和谁吧。”许言念猜测。
那个男生走了出来,没注意到她们这边,不是翟羽佳。
她们接着往回走,有谁匆匆跑了来,是和她们共事的一个男生,抱着一大束白的粉的花。
“邬竹清。”这个男生把花递到她面前,“苏先生送你的花。”
“哇塞!”许言念叹道。
苏砚白送的这么大的一束花放在邬竹清房间里的地板上,快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找个大的花瓶插起来吧。”许言念建议。
“好。”邬竹清和她一起去找花瓶。
翌日周四,也不是邬竹清穿女仆裙的日子,苏砚白安排人再给邬竹清送鲜花去。
邬竹清还没考虑好?耐心又渐渐快没了呢,苏砚白站在阳台看风景。
于是邬竹清房间里又多一束花,只要她在房间里,她总会看看花,摸摸花,微微笑。
周五,苏砚白又派人送了花来,照旧是很大一束,白的混着浅蓝的浅绿的,很合邬竹清的心意。
房间里快成一个专门的花房了。
“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放我那里。”许言念发誓,“我对苏砚白没有一丁点想法你放心。”
周六的午后,一束极其特别的花送到了,是用红色的百元钞票做成的花,邬竹清获得此起彼伏的羡慕声。
“这是多少钱?”有个女孩子问。
“见钱眼开。”翟羽佳说。
“你不眼开?”那个女孩子反问。
邬竹清低着头,许言念跑到她身边,“走,我们先上楼。”
“这束花不能收。”邬竹清说。
“苏先生在追求邬竹清啊。”有男生说,“诶林静姝,你岂不是败了?”
前几天林静姝觉得苏砚白送给邬竹清的花都没什么,可这次是用钱做成的花,她喜欢钱,她有些眼红了。
“还不一定呢。”林静姝要面子地说。
“我要还给他。”邬竹清小声和面前的许言念说。
“那好吧,我陪你去。”许言念也不禁在看这到底是多少钱,层层叠叠的每一摞像座小假山,应该很多钱。
“邬竹清,你干嘛去?”翟羽佳跟了上来。
“还花。”许言念说。
“你抱着累不累?我帮你拿?”翟羽佳张开双臂。
“不用了。”邬竹清说。
许言念是帮竹清搭把手扶着花的,问:“翟羽佳,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一起。”翟羽佳说,“有钱就是好,等我以后开公司了,也会很有钱的。”
“祝你心想事成。”许言念说。
“谢了。”
苏砚白的门被敲响,他刚好挂了电话会议,询问:“谁?”
“邬竹清。”门外的女声说。
苏砚白笑了,起身手插兜,来开了门。
门口站着抱花的邬竹清,在苏砚白看不到的地方,许言念和翟羽佳候着。
“苏先生,谢谢你这几天给我送花,因为一直没碰上你又怕你在忙不好来找你,所以没能及时感谢你,这次的花不一样,我不能收。”
“就为了还花?”苏砚白的另一手也插了兜。
明天是周日,是邬竹清穿女仆裙的日子,她该穿着女仆裙在他的房间里,没料到进度能这么慢。
“嗯。”
“你不想收,可以扔掉。”
邬竹清细看苏砚白眼中的情绪,这句话让她怎么应对?
苏砚白淡漠着。
邬竹清垂眼,好吧,她看不透他的情绪。
“我送都送了,不收回。还有什么事吗?”苏砚白说。
“没有了。”
苏砚白关上了门。
邬竹清向外走,左边的许言念和右边的翟羽佳一起走到她身边。
“竹清,你感受到他的态度没有?就算他有钱,但他这态度很不行啊,你不如跟我在一起,我喜欢你。”翟羽佳趁机说。
许言念一时哑然了。
邬竹清瞅了翟羽佳一眼,觉得这油嘴滑舌的男生来给她添乱。
“你这是什么眼神?不相信我?你要是跟我在一起,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以后我开公司了,赚的钱都给你花。”
邬竹清叹气。
“你这是拒绝我为他心伤的意思?”翟羽佳追着邬竹清的眼光问。
“请你先离开好吗?”邬竹清斟酌了措辞,“你不要开玩笑跟我说这种话,再说了我不喜欢你。”
“你真的喜欢苏砚白?就他那个态度?你刚才没感受到吗?”翟羽佳拧眉。
“翟羽佳,你就先走吧。”许言念的心情也低沉了。
翟羽佳用鼻子沉出一口气,怪罪一般地走了。
“他好像有点生气了,是觉得我收了他的花什么也没表示,觉得我在吊着他吗?”邬竹清问许言念。
“这有什么的?”许言念安慰,“可能是他觉得你要还给他,他才有点不舒服吧。”
“可是这不是花啊,是用钱做的花,我怎么能收呢?”
“照他那样说的,不如你把这钱捐给需要的人好了。”
“你怎么了?”邬竹清细致地看许言念的眉眼,像阴天。
“我没事啊。”
“这些天我老是跟你说那些,让你困扰了,我以后少传染不好的心情给你,这个月假我请你吃饭。”
许言念展颜一笑:“好,你请我吃饭吧。”又说:“正好就用这个钱啊。”
“不要。”邬竹清烦恼于刚才自己看不透的苏砚白的情绪。
到了周日,吃早餐时许言念猜:“今天也会给你送花的吧?”
“不知道。”昨天收到的用钱做的花被邬竹清暂时放到了衣柜里,挤在那三条裙子的包装袋旁边。
中午了,苏砚白的花没送来,可能是晚上再送来,早知道许言念就不那样说了,免得让邬竹清想东想西的。
她知道邬竹清虽然嘴上不说,但内心活动是很多的。
邬竹清换好女仆裙装去做接待,这次翟羽佳没在楼下等,取代他的是林静姝。
“许言念你先走吧,我有话要单独跟邬竹清说。”林静姝高高在上地吩咐。
“你要说什么?你可别再随意猜测了。”许言念说。
“你走吧。你以为你跟邬竹清是双胞胎吗?无时无刻黏在一起?”
许言念翻了个小小的白眼,走了。
“要说什么?”邬竹清问。
“你答应苏砚白没有?”
“没有。”
“啧。”林静姝摆出“我还不知道你是在装矜持”的表情,“你是在吊着他吗?”
“没有。”
“真没有假没有?”林静姝按住她的肩膀看她的眼睛。
此时,邬竹清的余光里出现苏砚白。
苏砚白是来找邬竹清的,他站定一旁,等着身穿女仆裙的美丽女孩跟人说完话。
等待的间隙他将邬竹清从头扫到尾,夏光打进他的眼镜片,他的眼睛溢出饶有兴致的情绪。
“真没有。”邬竹清回答林静姝的话,后者看向了苏砚白。
“苏先生,你找我有事吗?”林静姝问。
“我不找你。”苏砚白本是倚在树干上,站直了些,风吹上他眼尾的睫毛。
林静姝径直走向苏砚白,邬竹清看了去,苏砚白的双手插在白色休闲裤裤袋里。
“苏先生是找邬竹清?”林静姝在他面前,用邬竹清听不到的音量说话,“我和邬竹清一样的漂亮,苏先生怎么不找我?”
“怎么要找你?”苏砚白冷漠。
“那好吧。”林静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今晚十点,我在湖边等苏先生,不见不散。”
说罢林静姝趾高气昂地走了。
“邬竹清。”苏砚白问,“你听见了吗?”
“听见你们说话吗?”邬竹清说,“没有。”
苏砚白朝她走,她迈步,要去做接待,没太多停留时间。
“你生气了吗?”苏砚白捞住她的胳膊,她身上真香,手臂的触感很纤细。
她的双睫像蝴蝶的翅膀扇过来,“没有啊,迟到不好,苏先生你有事的话,我们可以边走边说。”
性格和脾气还怪好的,苏砚白感到满意,和邬竹清并肩向前走。
“林静姝约我今晚十点在湖边见面,你觉得我要去吗?”苏砚白故意逗弄。
“她可能有事要跟苏先生说,这是你自己的选择。”邬竹清的一点心尖盖上乌云。
“好吧。”苏砚白欣赏穿女仆裙的邬竹清,笑容里有毫不掩饰的侵占欲,“你今天也很漂亮。”
“谢谢你的夸奖。”邬竹清压住笑意,刚被苏砚白握过的手臂热了一热。
“还没考虑好是吗?”苏砚白平视前方,绿藤条在白色的建筑物前随风摇晃。
邬竹清低低地:“嗯。”
“在我说不定什么时候离开之前,你能考虑好吗?”苏砚白波澜不惊地说,“邬竹清,我离开这里之后,也会很想你的。”
邬竹清心跳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