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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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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苏砚白带邬竹清来的电影院和她之前去过的不同。
这个地方没有其他来看电影的人，只有服务人员，这里的装修有特殊的格调，称得上寂静。
邬竹清四处看看，墙壁像黑水倒映出她的倩影，她便从中看苏砚白英俊的模样。
苏砚白个子很高，黑色身形颀长，衬衫袖挽起来一截，手臂上的肌肉透出隐约的青筋。
邬竹清觉得他戴着眼镜很有一种安全的智慧感，心里为之泛起涟漪，想象着他会是一个很好的伴侣，可她们相配吗。
“你想看什么电影？”苏砚白问。
“我以为你已经买了票了，我都可以。”邬竹清说。
进了影厅，邬竹清发现观影人也只有她和苏砚白，服务人员把影单递给她，温顺地帮她翻页。
她懂了，这是那种私人影院，苏砚白和林静姝也是在这里看的吧。
“你上次看的是什么电影？”她说，“不要挑重了。”
“忘记名字了，你按你的喜好挑吧。”苏砚白说。
邬竹清不能挑爱情电影，有那种嫌疑，所以挑了个不会出错的喜剧。
“还以为你会喜欢看文艺片。”
“我哪种电影都能看。”
服务人员带着影单走了，邬竹清双手交握在腿上，瞥苏砚白交叠的长腿，他的袖扣和皮鞋流过了光芒。
邬竹清忽然觉得自己像一棵小草。
“你有什么想吃的？”苏砚白看向她。
她低着头在玩手指，有些孩子气，从黑发间露出过分白皙的脖子显得稚朴，睫毛扑闪着答道：“我都可以。”
“你饿吗？”
“不太饿。”
不远处的灯光熄灭了，邬竹清抬起头看银幕。
苏砚白看她搁在膝上的手。
播放片头时，有两位服务人员来上了饮品和餐点，邬竹清先尝了一口饮品。
苏砚白撑着额看她浅尝辄止的嘴唇，她的小臂像鲜白的笋子。
邬竹清是矜持的，不怎么吃东西，饮品喝了一半多，看电影时也很专心，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苏砚白时不时看她。
在这种想法里，面颊变得越来越热了，苏砚白没有搭话，她也没有找话题。
她吸着饮品一眨不眨地看电影，余光里苏砚白又在看她。
电影快结束的时候，邬竹清欲言又止，想抓住消逝的时光带子又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答应跟林静姝一起看电影吗？”苏砚白开了口。
“不知道。为什么？”邬竹清炯炯地看着他。
“想看看你的反应，我幼稚吗？”苏砚白通过邬竹清的炯炯眼神知道自己暂时揪住了女孩的心。
邬竹清抿唇，拿了纸巾擦擦嘴，电影已经结束了，亮了两盏灯，余光中苏砚白的眼镜反射出光。
“去吃晚餐吧。”苏砚白平常地说。
邬竹清的第一反应是想拒绝，看了两眼苏砚白的背影，说：“谢谢苏先生的款待。”
“我还没开始款待你呢。”
邬竹清在想，她用什么东西回苏砚白的礼呢，苏砚白带她去吃饭的地方肯定很贵。
坐上了车，苏砚白问她：“饿了吗？”
“还好。”她利索地系好了安全带，生怕苏砚白又靠近似的。
如果苏砚白再那样靠近，她的思绪会停滞，只感受那种氛围。
“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们聊聊天。”
“嗯。”邬竹清点头。
抵达餐厅，没有用餐的顾客，她们落了座，厨师在侧面做料理，月华般的灯光从邬竹清的黑发上滑下来。
她心想，是要聊什么呢？
苏砚白在她对面用餐，动作有条理，也比较慢，她学着他吃了一些比表面看着要美味的食物。
“我记得附近有个商场，我给你买点东西好吗？”苏砚白说。
“为什么，不用。”难道是觉得她的穿着很寒酸吗？
“为什么不用？”苏砚白像是在重复她的话，带了探究的笑意。
“不用。”邬竹清摇头。
“为什么没收下那个包？”
“很贵重。”
“贵重的东西一概不收吗？”苏砚白说，“邬竹清，你很漂亮，值得那些贵重的东西。”
她的叉子轻轻地搅拌食物，睫毛上有流光。
“跟我在一起好吗？”苏砚白试探问。
她的叉子落到桌面，清凌凌的眼睛看苏砚白，眼里的光像花做成的秋千在荡漾。
苏砚白便轻易读出她眼里的一种钟情，唇边有了弧度，镜片之下的黑眸里含着更多的野心。
“还需要考虑多久？”
在邬竹清张唇时，苏砚白接着说：“想让我追求你久一点再久一点？”
也不是啊，邬竹清皱眉。
“我在这里休假的时间有限。”苏砚白为难地说。
“你要走了吗？”邬竹清急忙问。
“不好说，说不定哪个时刻就得走了。”苏砚白悠悠然地切肉。
“好吧。”
“你喜欢一些什么东西？我尽可能都送给你。”
“真的不用。”
“又拒绝我么？”
苏砚白这语气听来莫名有些强硬，邬竹清眨了眼，说：“我会尽快考虑好的，你真的不用送我东西。”
“你跟我在一起了我也会送你东西，早晚的事。”
邬竹清又不说话。
苏砚白沉口气，“送你一条裙子总可以吧？”
他猜测邬竹清是真的不想要还是在表现矜持？他久久地看她那微蹙的眉尖，不理解她在矜持什么。
“你穿裙子特别美。”
慢慢用餐的邬竹清听见苏砚白说。
苏砚白品了一口酒，眼神黑沉沉，邬竹清最好是在他的眼前穿各种各样的女仆裙。
饭毕，邬竹清上了车，很文静，既然苏砚白态度强硬地要送，她就接受，后面回礼。
她想她可以送苏砚白一对贵的袖扣，或是一条贵的领带，抑或是一条贵的皮带。
苏砚白带她到店内，她像不好意思挑，她想先看吊牌。
“麻烦你帮着推荐推荐吧。”苏砚白坐到沙发上，冲销售说。
“好的。”销售走向邬竹清。
在销售的分析推荐下，邬竹清进试衣间要试三条连衣裙。
她先看吊牌，既要收苏砚白的礼，也得回上差不多价位的，她看了售价，实在是太贵，她回不起礼。
销售帮苏砚白留意试衣间的动静，苏砚白在滑看手机。
“女士要出来了。”销售提醒说。
苏砚白收起手机望去，哪知邬竹清仍穿着自己的那一身。
“我都试完了，觉得都有些不太合适。”邬竹清看看销售，又看苏砚白。
“是哪里不合适呢？您可以穿出来让我看看，把您不喜欢的地方告诉我，下次我再给您推荐就有经验了。”销售说。
“谢谢你，不用了。”邬竹清再看苏砚白，“我们走吧。”
“把那三件买了。”苏砚白说，“你穿着会好看，自信点。”
“好的先生。”销售去包起来。
邬竹清快步到苏砚白身边，没想太多揪住了他的袖子，“不用了，真的有些不合适。”
苏砚白不想多说，去刷卡结账。
“苏先生。”邬竹清低声唤，跟了来。
“你不用再说了。”苏砚白把卡递给另外一个销售。
邬竹清苦了眉。
“我在追求你，不是该做这些吗？”苏砚白侧首看她。
“女士，您好幸福哦。”销售笑道。
她眼看着销售核对了金额刷了卡。
还能退吗？她自己悄悄地来退掉呢？她脸皮薄，算了，她攒攒钱给苏砚白回礼吧。
一名男销售提着装衣服的袋子走在她们前方，帮忙送到车里去。
邬竹清对苏砚白说：“谢谢你苏先生，我以后也送礼物给你。”
苏砚白轻笑，直言道：“我不要你的礼物，要你就可以。”
邬竹清的脸颊变红，幸好苏砚白没有看过来。
这次也是苏砚白帮她开的车门，这个男人很有礼貌。
“我能牵你的手吗？”苏砚白上了车后问，他得从邬竹清这里拿点东西，这理所当然。
牵手？
在一起了才能牵手的。
邬竹清纯情也保守。
“不行？”苏砚白偏头推了一下眼镜。
邬竹清不言语，要是苏砚白直接牵的话她不会拒绝，也不是她们第一次牵手了。
苏砚白没有动作，在看手机。
邬竹清由此心想，为什么苏砚白从来不要她的联系方式呢？
苏砚白收起了手机也没说话，似乎气氛有点不对。
车驶上去城堡的桥梁，邬竹清通过车窗看投在湖面的月影。
车速不快不慢，这座桥还挺长的，邬竹清酝酿告别语，要不要说晚安呢？
车停，邬竹清松开安全带，苏砚白看了过来。
“晚安。”邬竹清直接吐出这两个字，开了车门，热气熏上她的耳朵。
苏砚白也下车。
司机提出袋子交给邬竹清，苏砚白问：“提得动么？”提不动的话就叫司机帮着提去。
“可以。”邬竹清说，“谢谢你苏先生。”
苏砚白不想听什么谢谢之类的话，说：“晚安。”
“晚安。”邬竹清又说一遍，这对她来说可不是普通的晚安两个字，而是她的真诚之心。
邬竹清回房间途中，许言念专门来接她，帮她提一个袋子，兴致勃勃地问：“怎么样？”
“我还没答应他。”就是没有那个能答应跟苏砚白在一起的时刻。
“邬竹清！”楼上，双手叉腰的林静姝喊道，“你去哪儿了？”
不等她说，林静姝噔噔噔地下楼梯，堵在她和许言念面前，“没有追求他的想法？顺其自然？”
“邬竹清没有追求他是在顺其自然啊。”许言念恼怒，“是他约邬竹清出去的。”
“你们发生什么了？”林静姝逼近邬竹清的眼睛。
“看了电影吃了饭。”邬竹清掂掂手里的袋子，“送了礼物，我回头要还礼。”
“你们在一起了？”
“没有。”
林静姝双手抱臂，“你在装矜持啊？”
“你说话很过分。”许言念重音道。
“那你会不会跟他在一起？”林静姝伸了手臂不让邬竹清走。
“邬竹清是在考虑中，你以后不要随意猜测了。”
“考虑就是会。”林静姝输给邬竹清倒也是光彩的，但在完全输之前，得加把劲看看究竟能不能捞到苏砚白这张花不完的卡。
许言念跟着邬竹清进了房间，邬竹清看了看桌上的手机，纳闷地问：“为什么他从来没问我要联系方式呢？”
“你们不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吗？”许言念指指袋子，“我能看看裙子吗？”
“嗯，当然可以。”邬竹清来关窗，拉好窗帘。
她背靠窗子，为什么她总在猜测苏砚白的那句“一见钟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