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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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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安......谈及这个名字，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天才，然后是冷漠。
说起来，以林予安的条件，去更好的大学也不难，只是不知为何选择了这。
虞冬儿还听班上的一些女生扒过他身上衣饰的一些细节：“都是名牌，家里条件应该很好。”
这么说，还有一层富二代的隐藏光环在。
如果不是性格太冷傲，凭他那副长相身段，恐怕会有不少女孩前赴后继吧？不，现在的林予安在学校里也不缺乏追求者......
不过倒是从来没见他有和哪个女孩子传绯闻，这个人简直和程野形影不离，明明是二代可以在外随便租房住，偏偏要住宿舍.....
虞冬儿抿了一口百威，觉得脑海里也多了些晃晃悠悠的热气，她有些醉了，开始胡思乱想。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抿着唇，没看见旁边朱彩暗示的神情，问出了那个他们刚开始打哈哈过去的问题：“怎么不见予安一起啊？”
程野喉结滚动，咽下酒液：“不是说过了？他有点事情。”
虞冬儿嘿嘿笑了声：“少见啊......你俩不在一起的情况。”
“偶尔也有这种情况，他也有自己的生活嘛。”晚上其实还挺凉爽，只是在酒精和热气的熏陶下，程野还是出了身薄而黏腻的汗水，将衣料贴伏在身上。
冰镇的啤酒在杯壁上凝结出水珠，又顺着他仰头的动作流至下颚，随着吮喝的动作慢慢滑落至喉结，在白炽灯下折射着惑人的微光。
“就是啊。”朱彩在一旁打趣，她比较喜欢调侃别人，促狭道：“他俩又不是情侣喜欢腻在一起，都有自己的事啊。”
程野的睫羽微微压低，他的睫毛其实很浓密，弯垂下来时，就在眼底投影下一片小小的扇形。
“就算是情侣也不会天天腻在一起啊~”虞冬儿说，无意间透露了自己的爱情观：“在个人坚定不移的目标道路上，互相帮助，互相成就，才是良好的关系嘛。”
她说的时候，偷偷往程野那边瞧了一眼。
程野心中一动。
怎么说呢，虞冬儿说的那种健康良好的关系，确实是他曾经幻想过的爱情模式。
出于家庭因素，程野对爱情抱着一种既想接触，又怕被灼伤的畏惧心理。
他母亲就曾经因父母之命陷入过一段无爱的婚姻中，曾一度抑郁，直到在第二段婚姻中被第二任丈夫逐渐治愈，结果那个男人，他的继父，却又.......
程野叹出长长的叹息。
“怎、怎么了？”一直把注意力挂在他身上的虞冬儿有点小紧张。
“没怎么......”程野不欲分享自己的心事，虽说和眼前的女孩们确乎算的上朋友，但朋友也是有划分的，他显然还没和女孩们到可以交心的地步。
“说说嘛。”显然是看出了程野有心事，想更进一步了解对方的虞冬儿不免如此劝慰。
舌头微抿了一下唇瓣，程野垂眸，正为难着，忽然又想起那个困扰自己的问题：他和林予安之间，到底该怎么办呢？
或许向心思细腻的女孩子们讨教是个不错的想法？
不过他要是直说了，总觉得有些难为情.......
舌头抵在上颚，半晌后，程野决定采取一点迂回的方式。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听到程野的问题，朱彩拿啤酒的手顿在嘴边，隐晦地打量了下身旁猝然脸红，有些紧张的虞冬儿，讪笑：“什么感觉......看到他会小鹿乱撞的那种？”
虞冬儿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蓦然攥紧，她好像是有这种感觉......
眼看着好友的大脑因为这一句有些宕机，朱彩有些恨铁不成钢，虞冬儿这会儿害羞什么啊，直接些！去试探程野啊！
他对林予安有这种感觉吗？程野想，片刻后抿起唇角。
似乎是有的，不过是在林予安面无表情的流泪的时候，好像，有那么片刻的心动过......
不过为什么会看到他流泪心动啊，自己难道有什么奇怪的XP被开发出来了吗？程野闷闷地摩挲着杯壁，俊脸上已经有了三分醉意，显得他发呆的神情茫然而迷离。
因为他是林予安啊。
永远冷静自持的林予安，永远云淡风轻的林予安，只在他面前，流下控制不住的泪水，脆弱的红痕......
一道灵光贯穿脑海，程野突然意识到了那种心动的来源。
究其根本，还是因为他内心某种不可言说的，被那象征软弱泪水陡然挑起的男性征服欲和保护欲罢了。
程野愣在了哪里，被朱彩几番暗示的虞冬儿这时才缓神，发表自己的见解：“喜欢一个人啊......总会想不自觉地去靠近他吧？”
就像她一样。虞冬儿看向程野，却发现程野正对着酒杯发呆，没有预想中的对视，她有些闷闷地移开了目光。
“靠近他......”程野摇晃着所剩无几的酒杯，喃喃到，眼神略微涣散。
他因为林予安的疏远而焦虑，会是因为这种想靠近他的心态作祟吗？
难道自己也喜欢林予安吗？
——
因为夜有些深，本想送两个女孩回校，不过朱彩的朋友们正巧路过，都是女孩子，结伴回去反而更叫程野安心，便帮忙把喝得有些微醺的虞冬儿扶上朱彩女同学们叫的出租上。
“你呢你呢。”副驾上的女同学探出头来，笑嘻嘻的：“后座还可以坐个，不介意和冬儿挤一挤呗。”
程野思忖，自己个子太大，挤进去难免和虞冬儿靠太近了，有占女孩子便宜的风险。
虽说自己也不是那么封建古板的人，也没有别的旖旎念头，但也不缺再叫一辆出租的钱不是？
“不了。”程野插着兜，笑得有些痞气：“有人来接。”
前座的女同学看他一笑，心都跳了下，长真帅不是，又是宽肩窄腰的身材，往那一杵就给人一种模特范。
怪不得虞冬儿喜欢。
不过长再帅，也太直男了，听不懂暗示，虞冬儿恐怕难追他啊......女同学扬起笑容：“回见~”
程野摆手目送她们，自己则站定了一会儿，又慢悠悠地坐回了摊位，又开了一罐啤。
女孩子不能在外面待太晚，他就无所谓了。
这个点回寝，怕是林予安还没歇下，程野刚刚一通喝酒，也没咂摸出自己到底对林予安有没有感觉，反而更烦了。
人一烦，就想逃避；想逃避，那个能见到林予安的宿舍他就暂时不想回去了。
干脆今天在校外住一晚。在此之前，程野决定再喝点。
喝多了，烦心事就被啤酒泡沫冲散了，晚上睡觉也能安稳些。
他朦胧着眼，仰头喝酒，舌头因为酒精麻痹有些迟钝了，一缕酒液因为太急从唇边溢出，顺着他刀削斧刻般的下颚线流下去，从衣领里蜿蜒下去。
“别喝了。”一只骨节分明，白皙到能看清青筋的手抽走了程野的罐装酒。
程野有些愣愣地抬头，旋即吐出一口气：“予安啊。”
“去看过医生了吗？”
林予安见他不动，干脆在他身边坐下：“看了，医生说是干眼症。”
“真假？！”程野微微坐起，看向他：“我怎么感觉你没有干眼症的症状？”
“我逗你的。”林予安笑了下，“这个专家也说是心理问题。”
程野也跟着傻笑了下，真稀奇，林予安也会开这种玩笑。
“没事，予安，之后再换个专家看看，总有办法的。”程野喷吐出的热气里带着小麦和啤酒花的香气，林予安以为自己会讨厌酒味，但程野身上的酒味，他并不讨厌。
“而且比假期那会儿已经好多了。”程野一只手臂绕过去，拍了拍林予安的肩膀。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身体的本能，这些日子一只恪守划清边界的程野在此刻，又模糊了他们之间的那条线。
身躯贴得近了些，程野喝酒后热的发烫的身体伴随着搂肩的动作靠贴在林予安带着些凉意的外套上，让程野没忍住贴紧了些：“呼......”
他今天穿了件圆领，领口较空，垂头喘息时，被挤压的面料就空露出他常年锻炼下饱满的胸肌，汗水滚动着莹亮的光泽，性感的要死。
林予安的身躯僵硬了片刻，随后缓缓放松。
时间要是能停驻在此刻，该有多好？
林予安没动，任由有些意识模糊的程野靠着他，嘴里偶尔嘟囔几句醉话。
直到对方终于蓄积了力气，清醒下来，他才听到身旁传来一声混沌的叹息：“我们走吧。”
程野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知道和虞冬儿她们聊到‘喜欢’这个话题的时候，有些上头，还开了几瓶度数较高的酒混着喝。
反正体感上来说，程野只愿意承认自己“喝了一点点。”
程野重量不低，不过林予安扶撑起他时不怎么费力，比较头疼的是喝醉后的人重量总是不由自主地倾压下来，让林予安不得不时刻调整身体平衡。
喝成这样，林予安干脆也不叫车了，他之前偷窥对方的旅馆房间还没退，离得也不远，干脆在那将就一晚算了，也方便林予安照顾他。
不过没想到，就这点短短的路，程野走的也不安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