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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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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贺琰在客厅里一直持续在和律师对话,周作也没闲着,他监听了梁贺琰的手机。
律师那边表明,郑韬华确实因为证据确凿被抓了起来,但进去不到两小时,郑家人就把他保释了出来。
这个时候,郑韬华正得意洋洋的和一群狐朋狗友在酒吧玩。
周作听到这里摘掉了耳机,打开房门,“我要睡觉了,你要回去还是在这儿睡?”
梁贺琰赶忙挂了电话,“我睡哪儿?”
周作翻出一床棉絮一床被子,指指床边,“这儿。”
梁贺琰脸上很嫌弃,嘴里叭叭的说着废话,手脚飞快的给自己打上了地铺,“我定了明早的早饭,南瓜粥和小笼包,你有其他想吃的没?”
他窝进地铺,“硬死了。”
“别吵,赶紧睡。”周作手里捏着一瓶撕掉了标签的喷雾,关了灯安静的等在黑暗里。
梁贺琰呼吸渐沉,他屏住呼吸,用喷雾在梁贺琰的鼻子前喷了两下。
片刻后,他试探的喊,“梁贺琰?”
梁贺琰一点反应也没有。
周作把喷雾收好,打开衣柜挑了一件黑色的帽衫,敦市街头有百分之八十的青少年都爱这么穿。
棒球帽、口罩、黑色帽衫和手套,从头到脚就只露出一双眼睛。
周作出了门,用现金支付车钱,走进了灯光昏暗的酒吧里。
郑韬华和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围坐在舞台下的卡座,周作将几张大额纸币塞进一位热辣的美女工作人员手里。
“请帮我把那位先生带到外面的小巷子里。”他捏着嗓子发出近似小女生的语调。
美女数了数手里的钱,朝他眨眨眼,扭着曼妙的腰身朝着郑韬华走去。
郑韬华很快沦陷,跟着美女一路亲到了小巷子里,随后美女推开他,“有人找你。”
郑韬华喝多了酒,三秒钟才反应过来,“谁?”
没有人回答他,裹着劲风的棒球棍精准地撞上他的后背,瞬间将他掀翻在地。
“呃——!”郑韬华酒意瞬间醒了大半,还没看清来人,后颈就又挨了一记狠的,他吓的一个劲儿往前爬,又被人抓着脚踝拖了回来,下巴蹭出大片淤青。
周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腕翻转间,棒球棍在掌心转了个利落的圈。
郑韬华翻身、抬头,借着巷口漏进来的昏黄灯光瞪着他的脸,“你他妈谁啊?”
周作哼笑了一声,郑韬华瞳孔骤然收缩:“温辛?我草……”
脏话没说完,周作抬脚踩住他的手背,棒球棍狠狠敲在他的膝盖弯。
骨头相撞的闷响混着郑韬华凄厉的惨叫,在空荡的小巷里格外刺耳。
“郑韬华,人怎么可以卑鄙到输了比赛就买凶杀人呢?”周作声音很无奈,又让人感觉温和的不可思议。
可与他的声音截然不同,他手里的棍子却一下下落在郑韬华的胳膊、大腿上。
他专挑肉多却疼得钻心的地方招呼,“你看,监狱你也不老实呆,害得我又不得不来找你,麻烦死了啊!”
每一棍落下,都伴着郑韬华的哀嚎和求饶,他想爬,却被周作死死踩住脚踝,只能像条断了脊梁的狗一样在地上挣扎。
周作最后扬起棒球棍,棍尖抵着郑韬华的太阳穴,力道不轻不重:“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任由你欺负啊?输了就是输了,我可是光明正大赢的,你输不起吗?”
他手腕微微用力,郑韬华吓得浑身发抖,裤腿湿了一片,“我错了,我错了,我在不找你麻烦了,你原谅我,求求你,求求你……”
周作嗤笑一声,收回棒球棍,就这么随意的坐在了郑韬华的身上,“你知道吗,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郑韬华浑身抖得像筛子,被迫安静的听周作给讲往事。
“以前也有一个人,在比赛的时候输了,但他输不起,他让人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往别人身上泼脏水,说别人剽窃,甚至说别人卖身,哈哈……”周作像是讲到了什么笑话,自己笑的浑身颤抖。
笑声戛然而止,他接着道:“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人能坏到这种程度,我没想到钱和权能让杀人跟杀鸡一个性质……”
他拍拍郑韬华的脸,“你就是这种人啊!”
“我,我,我不是,我没有买凶杀人,我没想杀你。”郑韬华恐惧的挣扎起来,一股尿骚味从他身上传出来,“我不敢的,我怎么敢杀温家的人,别,别杀我!求求你……”
“你想什么呢,杀人是犯法的啊。”周作嫌弃的挪开自己的脚,“你只要乖乖回到监狱里就好了啊,否则温家对付郑家,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知道了。”郑韬华连滚带爬的出了小巷子,抬手招了出租车。
周作把临时借来的棒球棍洗干净,还给了在球场上打球的小孩儿,随后打车回了家。
梁贺琰睡得还很沉,头发凌乱的堆在他的头顶,这人连睡着了脸色也是臭臭的。
周作收回落在梁贺琰身上的视线,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扔进全自动洗衣机洗掉,又黑进敦市的监控系统把所有拍到自己的监控删掉,随后一夜无梦的睡到了天亮。
梁贺琰比周作先醒过来,他揉着脑袋骂骂咧咧的,“靠,这地铺睡得我头疼。”
周作翻了个身继续睡,梁贺琰瞧他没醒,自顾自的打开衣柜想找毛巾去洗澡。
“这什么东西?”梁贺琰从衣柜里翻出一瓶透明的液体喷雾。
周作猛的从床上爬起来,伸手夺过喷雾,“别乱动我东西。”
“就一喷雾,你紧张什么,难不成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梁贺琰切了一声,反手还想抢过来看看。
两个人争夺喷雾的时候,外面的门被敲响,周作迅速将喷雾扔到床下,拉着梁贺琰一起去开门。
门外的警察不耐烦的嚼着口香糖,一看见周作,就要往他手上锁手铐,“请跟我们走一趟。”
“干什么?”梁贺琰上前一步挡住警察,眉头皱的紧紧的。
“请你别妨碍执法。”警察的手往后摸上警棍,警告的看向梁贺琰。
周作把他往后拉了拉,“警官,请问是我起诉郑韬华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郑韬华?这不是原告吗,怎么又成被告了?
两位警察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鉴于周作态度良好,两人回复了周作的疑问,表示郑韬华要起诉他故意伤害。
警察将周作带回警局,审讯室的白炽灯亮得晃眼,郑韬华裹着一身狼狈的绷带,一见到周作就红了眼,指着他嘶吼:“就是他!他把我打成这样的!小巷子里的监控肯定拍到了!”
周作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脊背挺直,神色平静,他瞥了眼郑韬华缠着纱布的胳膊,淡淡开口:“警官,我昨晚根本没有出过门,我有证人。”
两人各执一词,警察只好传讯梁贺琰,同时去调取小巷的监控。
监控画面里只有郑韬华跟着美女走进巷子的身影,之后再无旁人进出,询问美女,对方表示是一个女生给了她钱,让她把郑韬华引到巷子里。
郑韬华这边找不到证据,梁贺琰却证明他昨晚是和周作一起睡得,晚上没有发现周作离开过房间。
郑韬华急得跳脚,语无伦次地喊着,“他肯定收买了别人,你们去调查啊!”
警察没有找出半点实质性证据。
“郑先生,”负责审讯的警察合上笔录本,语气严肃,“故意伤害罪的认定需要完整证据链,你目前的陈述缺乏物证、人证支撑,无法立案。”
郑韬华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周作站起身,理了理衣角,看向失魂落魄的郑韬华,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警官,我要起诉郑韬华诬告陷害罪,连同之前的故意伤害罪一起。”
最后,警方以证据不足为由,当场释放周作,而郑韬华诬告陷害的相关材料,连同故意伤害的材料一起被移交至检察院审查起诉。
伊芙琳警官主动送周作从审问室里出来,她在回去之前不断的打量着周作,“温,我很疑惑,为什么你两次被卷进这种事件,都刚好有一个可以证明你清白的证人。”
“因为我没有犯罪,伊芙琳警官。”周作笑容得体,“谢谢您送我,对了,您给郑韬华做了毛发检测吗?”
伊芙琳纠结了片刻,还是告诉他,“我申请了,检测结果显示他确实吸了毒,但这并不是重罪,只能行政处罚。”
“这也能证明他被打的时候可能意识不清不是吗。”周作微笑着向她告别,“再见,伊芙琳警官。”
梁贺琰早就在外面等着急了,看见周作三两步迎上来,“怎么说?”
“郑韬华诬陷我,现在我要起诉他诬告陷害和故意伤害。”周作说完,看向梁贺琰身后跟着的律师,“律师先生,您这次不会再让我失望了吧?”
律师看向周作清澈的双眸,却感觉一阵寒意爬上了他的脊背,“是,我不会让温先生失望的。”
“只要有证据,文德森肯定能送他进监狱。”梁贺琰保证完,换了话题,“对了,你今天没事的话去我家做客吗?我爷爷想见你。”
梁贺琰自小被他爷爷带大,来敦市留学也是因为他爷爷在这里长住,他说是来上学,更多的,是来陪陪老爷子。
“你爷爷?”周作的手指互相摩挲,挑眉道:“梁毅?”
梁家以前只能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企业,是老爷子梁毅一手把梁家发展壮大,成了现在的行业龙头。
“我还能有哪个爷爷?”梁贺琰对周作的情绪毫无察觉,打开车门让他上车,“我们家和你们家也老合作伙伴了,我爷爷去年还回国还参加了你奶奶的寿宴呢。”
周作往前走的脚步一顿,猛的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