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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围城智斗,懒语破迷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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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皇陵的朱红大门紧闭,像一头沉默的巨兽,抵御着外界的风雨。
沈清晏坐在庭院的竹椅上,手中的佛经早已搁在一旁。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桂花,打着旋儿落在她的素色裙摆上。翠儿攥着衣角,频频望向大门的方向,神色慌张得像揣了只兔子。
“娘娘,乌斯藏的人会不会已经知道小禄子走了?” 翠儿的声音带着哭腔,“这皇陵就这么点人手,要是他们打进来,我们可怎么办啊?”
沈清晏抬手拢了拢衣领,语气平静得不像话:“慌什么?他们要的是兵符和地图,不是哀家的性命。只要哀家还在这皇陵里,他们就不敢轻易动手。”
话虽如此,她的指尖却悄悄按在了腰间的软剑上。这是小禄子留下的防身之物,剑身轻薄,藏在裙摆下不易察觉。她知道,乌斯藏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今夜的皇陵,注定无法安宁。
果然,没过多久,皇陵外便传来了马蹄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大门外。紧接着,是沉重的撞门声,“咚 —— 咚 —— 咚”,每一声都像敲在人心上,震得廊下的灯笼微微晃动。
“沈太后,开门!” 门外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带着浓重的西域口音,“赞普有令,三日期限已至,交出兵符与地图,饶你全尸!否则,踏平皇陵,鸡犬不留!”
翠儿吓得浑身发抖,躲到沈清晏身后:“娘娘,他们…… 他们真的打来了!”
沈清晏缓缓起身,走到大门内侧,隔着门缝望向外面。夜色中,密密麻麻的乌斯藏士兵手持火把,火把的光芒映照着他们脸上的凶光,为首的是一个身着黑色铠甲的将领,腰间同样挂着黑色曼陀罗令牌,眼神阴鸷地盯着大门。
“哀家道是谁,原来是罗睺的走狗。” 沈清晏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出去,平静中带着一丝轻蔑,“兵符与地图乃大启机密,岂能轻易交予尔等蛮夷?想要,便自己进来取。”
“放肆!” 那将领怒喝一声,“太后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皇陵不过是座孤坟,我等只需一把火,便能将它烧个精光!”
“烧啊。” 沈清晏轻笑一声,“皇陵乃先帝长眠之地,你敢纵火,便是对先帝的大不敬。届时,大启军民同仇敌忾,就算拼尽最后一滴血,也要将尔等碎尸万段。罗睺若是想让他的大军埋骨中原,尽管动手。”
她顿了顿,语气陡然变冷:“更何况,兵符与地图早已送往京城,哀家留在此地,不过是替陛下拖延时间。不出三日,京城的援军便会赶到,到时候,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门外的将领脸色一变,显然被她说中了顾虑。乌斯藏大军虽势如破竹,但毕竟是孤军深入,若是被京城援军与凉州守军前后夹击,后果不堪设想。他迟疑片刻,厉声喝道:“休要狡辩!赞普早已查明,京城援军尚未出发,你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虚张声势?” 沈清晏挑眉,“那你不妨试试。”
她转身对身后的守卫吩咐道:“去,把先帝的灵位请出来,放在大门内侧。告诉外面的人,若是他们敢再撞门,便是惊扰先帝英灵,哀家即刻传书天下,揭露乌斯藏亵渎皇陵、残害忠魂的罪行!”
守卫们虽心有畏惧,但见太后如此镇定,也鼓起勇气应声而去。很快,先帝的灵位被抬了出来,供奉在大门内侧的案几上,烛光映照下,牌位上的 “先帝之灵” 四个字显得格外庄严肃穆。
门外的撞门声戛然而止。乌斯藏士兵们望着那方灵位,脸上露出迟疑之色。他们虽是异族,却也知晓 “死者为大” 的道理,更何况是敌国先帝的灵位,若是真的惊扰了,传出去终究是不义之举,会动摇军心。
“太后倒是好手段。” 那将领的声音透着不甘,“但你以为,这样就能拖延时间吗?赞普说了,给你最后一个时辰考虑,要么交出兵符地图,要么,我等便绕道侧门,强攻而入!”
沈清晏心中一凛。她算准了对方不敢惊扰先帝灵位,却忘了皇陵还有侧门。侧门偏僻,守卫薄弱,若是对方强攻,恐怕真的挡不住。
“一个时辰?足够了。” 沈清晏不动声色地说道,“哀家需要时间思虑,你且退到一箭之外,不得靠近大门半步。否则,哀家即刻毁了兵符地图的线索,让你们永远也找不到!”
将领权衡利弊,最终咬牙道:“好!本将给你一个时辰!但你若是敢耍花样,休怪本将无情!”
马蹄声渐渐远去,皇陵外恢复了暂时的宁静。翠儿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娘娘,吓死奴婢了!他们真的会强攻侧门吗?”
“大概率会。” 沈清晏走到灵位前,轻轻擦拭着牌位上的灰尘,“他们只是在试探哀家,一个时辰后,若是见不到兵符地图,必然会动手。”
“那我们怎么办?侧门的守卫只有五个人,根本挡不住他们啊!” 翠儿急得直掉眼泪。
沈清晏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挡不住,便不用挡。哀家自有办法,让他们有来无回。”
她转身对身后的守卫吩咐道:“你立刻带人去侧门,将那里的通道挖开,铺上松油和干草,再在两侧的墙壁上藏好弓箭。记住,不要急于动手,等他们的先头部队全部进入通道,再点火射箭,务必将他们困在里面。”
“娘娘,这…… 这能行吗?” 守卫有些迟疑。侧门的通道狭窄,若是点火,固然能困住敌人,可一旦火势蔓延,恐怕会波及皇陵的建筑。
“顾不得那么多了。” 沈清晏语气坚定,“保住性命,才能守住先帝的灵位。若是皇陵被破,一切都无从谈起。”
“末将遵令!” 守卫躬身应道,立刻带人下去准备。
沈清晏又对翠儿说道:“你去灵殿,把先帝的那套朝服取来。再找些红色的绸缎,做成假的兵符和地图,用锦盒装好。”
“娘娘,您要做什么?” 翠儿疑惑地问道。
“演戏。” 沈清晏微微一笑,“乌斯藏的人不是想要兵符和地图吗?哀家便‘给’他们。只是这兵符地图,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翠儿虽不明白娘娘的具体打算,却还是立刻应声而去。
半个时辰后,侧门的通道已然布置妥当。松油混着干草铺在地面,两侧的墙壁上,弓箭手们屏住呼吸,严阵以待。沈清晏身着先帝的朝服,虽略显宽大,却自有一股威严之气。她手中捧着锦盒,站在灵殿的台阶上,目光平静地望向大门的方向。
“娘娘,时辰到了!” 门外传来乌斯藏将领的喊声,“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再不开门,本将可要强攻了!”
沈清晏抬手示意,让守卫打开大门。门轴转动,发出 “吱呀” 的声响,门外的乌斯藏士兵立刻举起兵器,虎视眈眈地盯着院内。
“兵符和地图,哀家可以给你们。” 沈清晏举起手中的锦盒,“但哀家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将领警惕地问道。
“让你的人退到皇陵外三里地,不得靠近。” 沈清晏语气平淡,“哀家会让人将锦盒送到你们的营地。若是你们敢耍花样,锦盒便会立刻自毁,到时候,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将领眉头紧锁,显然在权衡利弊。他身后的副将低声说道:“将军,不如先答应她。只要拿到锦盒,再杀回去便是。这沈太后不过是个女流之辈,能有什么花样?”
将领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本将答应你!但你必须亲自派人送锦盒,若是敢耍花招,本将定将你碎尸万段!”
“放心,哀家说话算话。” 沈清晏微微一笑,对身后的一个守卫使了个眼色,“你带着锦盒,送到乌斯藏的营地。记住,务必亲眼看着他们的将领接过锦盒,再回来复命。”
“末将遵令!” 守卫接过锦盒,转身走出大门,朝着乌斯藏的营地走去。
乌斯藏的士兵果然缓缓后退,朝着三里外的营地撤去。翠儿松了一口气:“娘娘,他们真的退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别急。” 沈清晏眼神锐利,“他们不会这么容易放弃的。等会儿必然会有第二批人来,目标是侧门。”
话音刚落,侧门方向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弓箭破空的声响和士兵的惨叫。翠儿吓得脸色惨白,沈清晏却依旧站在台阶上,神色平静。
“娘娘,他们真的强攻侧门了!” 一个守卫匆匆跑来禀报,“幸好您早有准备,他们的先头部队被困在通道里,死伤惨重!”
“做得好。” 沈清晏点点头,“继续守住,不要让他们冲出来。”
就在这时,前往送锦盒的守卫匆匆跑了回来,神色慌张:“娘娘,不好了!乌斯藏的将领打开锦盒后,发现里面是假的兵符和地图,气得当场就要杀了末将!末将拼死才逃了回来,他们现在正带着大军杀过来!”
“果然如此。” 沈清晏并不意外,“看来,这场戏,该收场了。”
她转身对身后的守卫吩咐道:“关闭大门,加固防御。告诉侧门的兄弟们,守住通道,拖延时间。等乌斯藏的大军疲惫之际,我们再伺机突围。”
“娘娘,突围?我们能往哪里突围啊?” 翠儿急声问道。
“皇陵后山有一条隐秘的小道,通往山下的村庄。” 沈清晏说道,“当年先帝修建皇陵时,特意留了这条小道,以备不时之需。我们从那里突围,去找王大人派来的援军。”
其实她并不知道援军是否已经在路上,但此刻,她必须给所有人信心。
乌斯藏的大军很快便再次包围了皇陵,这一次,他们不再有任何顾忌,疯狂地撞击着大门,箭矢如雨点般射向院内。守卫们奋力抵抗,却终究寡不敌众,很快便有人倒下。
“娘娘,大门快要守不住了!” 一个守卫浑身是血地跑来禀报。
沈清晏握紧了腰间的软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翠儿,你带着几个守卫,从后山小道先走。哀家在这里牵制他们,随后就来。”
“娘娘,奴婢不能丢下您!” 翠儿哭着抓住她的衣袖,“要走一起走!”
“听话!” 沈清晏厉声喝道,“你必须活着出去,找到小禄子,告诉他,无论如何,一定要奇袭成功!这是哀家的命令!”
翠儿知道娘娘心意已决,只能重重地点点头,带着几个守卫,朝着后山小道跑去。
沈清晏深吸一口气,提起软剑,朝着大门的方向冲去。她虽为女子,却也跟着先帝学过一些武艺,此刻生死关头,更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软剑出鞘,寒光闪烁,接连斩杀了几个冲进来的乌斯藏士兵。
可乌斯藏的士兵源源不断地涌进来,像潮水般将她包围。沈清晏的手臂被划伤,鲜血顺着衣袖流下,滴在地上,与桂花混在一起,染红了一片。
“沈太后,束手就擒吧!” 为首的将领手持长刀,一步步逼近她,“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沈清晏拄着软剑,缓缓站直身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哀家乃大启太后,岂会向尔等蛮夷投降?想要哀家的性命,便拿你们的命来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皇陵外突然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紧接着是乌斯藏士兵的惨叫。将领脸色一变,转头望去,只见一队身着大启军服的士兵,正从外面冲杀进来,为首的正是小禄子!
“娘娘,奴才回来了!” 小禄子骑着战马,手持长枪,脸上满是风尘与血迹,“援军到了!乌斯藏的粮草大营已被烧毁,他们的大军已经溃散了!”
沈清晏心中一震,随即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小禄子成功了!
乌斯藏的将领见状,脸色惨白,知道大势已去,转身便要逃跑。小禄子岂能容他逃走,长枪一挥,刺穿了他的胸膛。将领倒在地上,临死前,眼中满是不甘与难以置信。
乌斯藏的士兵见将领被杀,又遭到援军的夹击,顿时溃不成军,纷纷扔下兵器,想要逃跑,却被大启士兵一一擒获。
小禄子翻身下马,快步跑到沈清晏身边,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娘娘,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沈清晏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却欣慰的笑容:“哀家没事。你回来了,就好。”
她看向小禄子身后的一个中年男子,那人身着银色铠甲,目光锐利,腰间挂着一枚与 “镇西” 兵符纹路相似的令牌。
“这位便是秘密军队的统领,霍云将军。” 小禄子介绍道。
霍云将军走上前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末将霍云,参见太后娘娘!幸不辱命,已按娘娘的吩咐,烧毁乌斯藏粮草大营,与王大人的军队汇合,击退了乌斯藏的主力大军!”
“霍将军免礼。” 沈清晏扶起他,“辛苦你了。这场胜利,你功不可没。”
就在这时,霍云将军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份明黄色的卷轴,双手奉上:“娘娘,末将还有一物要交给您。这是先帝当年留给末将的遗诏,说若是日后大启遭遇危难,且兵符现世,便将这份遗诏交给太后娘娘。”
“先帝遗诏?” 沈清晏心中一震,连忙接过卷轴。
她展开卷轴,上面是先帝熟悉的苍劲笔迹,内容却让她瞳孔骤缩:
“朕弟赵珩,自幼聪慧,然性情刚烈,因母妃之事与朕心生嫌隙,远走西域。朕知晓其怨,却终不能让江山易主,百姓流离。乌斯藏之地,苦寒贫瘠,朕暗中助其统一西域,封为赞普,原以为能化干戈为玉帛,却不想他执念太深,终究还是起兵反了。朕留镇西兵符与秘道地图,非为战事,实为保全。若他日珩儿兵临城下,沈氏可持此遗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朕弟本性不坏,只是被仇恨蒙蔽双眼。兵符可调动秘密军队,却不可伤及珩儿性命。朕欠他母子太多,唯愿来世再还。—— 先帝 赵烨”
沈清晏握着遗诏的手指微微颤抖,心中五味杂陈。原来,罗睺所言的 “夺位”“杀母妃” 并非完全虚构,只是其中另有隐情。先帝并非有意加害赵珩母子,而是为了皇位,不得不做出一些取舍。他暗中助赵珩统一西域,封为赞普,或许也是一种补偿。
而罗睺的复仇,看似正义,却让无数百姓陷入战火之中,终究还是错了。
“娘娘,这份遗诏……” 小禄子看着沈清晏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沈清晏收起遗诏,语气平静:“先帝的心意,哀家明白了。罗睺虽有冤屈,却不该起兵谋反,残害无辜百姓。这场战争,他终究是输了。”
她顿了顿,看向霍云将军:“霍将军,你立刻率领军队,前往凉州,与王大人汇合,彻底肃清乌斯藏的残余势力。记住,若是遇到罗睺,尽量生擒,不要伤他性命。”
“末将遵令!” 霍云将军躬身应道,转身便要离去。
“等等。” 沈清晏叫住他,“还有一事。先帝遗诏中提及,他暗中助罗睺统一西域,此事是否还有他人知晓?”
霍云将军摇摇头:“此事极为隐秘,只有先帝、末将,以及罗睺的母妃知晓。罗睺的母妃当年并未被杀,而是被先帝送往西域,与罗睺团聚。只是三年前,她病逝了。罗睺起兵谋反,或许也与他母妃的死有关。”
“母妃病逝?” 沈清晏心中一动。罗睺的母妃为何会突然病逝?是自然死亡,还是被人谋害?若是被人谋害,那幕后黑手是谁?会不会与林文彦有关?
这些疑问,像藤蔓般缠绕在她心头。她知道,这场战争虽然胜利了,但先帝与罗睺之间的恩怨,以及林文彦背后可能存在的更深阴谋,还未彻底解开。
“霍将军,你在肃清残余势力的同时,暗中查探一下罗睺母妃的死因。” 沈清晏吩咐道,“另外,查一下林文彦是否与罗睺的母妃有过接触。”
“末将遵令!”
霍云将军离去后,小禄子扶着沈清晏回到庭院中。庭院里,桂花依旧飘香,只是地上多了些血迹与兵器,破坏了那份岁月静好。
翠儿端来疗伤的药膏,小心翼翼地为沈清晏擦拭手臂上的伤口:“娘娘,现在战争结束了,您可以安心回皇陵摆烂了吧?”
沈清晏看着手臂上的伤口,轻轻叹了口气:“摆烂?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她抬头望向远处的青山,云雾依旧缭绕,仿佛藏着无数的秘密。先帝的遗诏、罗睺的冤屈、林文彦的余党、罗睺母妃的死因…… 这些事情,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困住。
她原以为,击退乌斯藏的大军,便能回到从前那种养花种草、岁月静好的日子。可现在她才明白,有些真相,一旦开始探寻,就再也无法回头。
“娘娘,您的意思是……” 翠儿疑惑地问道。
“哀家要去凉州。” 沈清晏语气坚定,“罗睺还活着,先帝的遗诏需要当面交给她。而且,哀家要亲自查清楚,罗睺母妃的死因,以及林文彦背后是否还有更大的阴谋。”
小禄子担忧地说道:“娘娘,凉州刚经历战乱,局势未稳,您去那里太危险了。不如让末将去查,您留在皇陵安心休养。”
“不行。” 沈清晏摇摇头,“此事事关先帝的声誉,事关大启的安危,哀家必须亲自去。”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看来,这摆烂的日子,只能再往后推推了。”
翠儿看着娘娘眼中的坚定,知道她心意已决,只能点点头:“奴婢会一直陪着娘娘,无论您去哪里,奴婢都不会离开您。”
沈清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一路,有翠儿和小禄子的陪伴,有霍云将军和王大人的辅佐,或许,那些隐藏在迷雾后的真相,并不难揭开。
次日清晨,沈清晏一行人收拾妥当,踏上了前往凉州的路途。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亮了前方的道路。皇陵的晨雾渐渐散去,仿佛预示着那些尘封的秘密,即将被一一揭开。
只是沈清晏不知道,凉州等待她的,不仅有罗睺的下落,还有一个更大的陷阱。林文彦的余党并未被彻底肃清,他们潜伏在暗处,等待着给她致命一击。而罗睺的母妃之死,也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牵扯出了先帝当年的另一桩秘辛。
这场看似结束的战争,不过是另一场风暴的开始。而她,注定要在这场风暴中,继续前行,直到揭开所有的真相,守护住她想要守护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