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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曼陀罗秘,懒语破危局 ...

  •   夜凉如水,皇陵的灯火在风中微微摇曳,映得沈清晏手中的银质令牌忽明忽暗。
      黑色曼陀罗的符号像一道魔咒,在她脑海中反复盘旋。她坐在桌前,指尖一遍遍描摹着那诡异的纹路,前世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却始终抓不住关键的线索。这符号她定然见过,而且是在极为重要的场合,只是被岁月与悲痛尘封,难以唤醒。
      “娘娘,夜深了,要不要歇息片刻?” 翠儿端来一碗温热的莲子羹,见她神色凝重,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沈清晏摇摇头,将令牌收好,端起莲子羹轻轻吹了吹:“翠儿,你还记得前世宫中是否有哪位贵人,偏爱曼陀罗花纹的饰物?或是哪处宫殿的陈设,用过类似的符号?”
      翠儿仔细思索片刻,茫然摇头:“曼陀罗花寓意不祥,宫中向来忌讳,除了佛经中偶尔提及,奴婢从未见过有人用它做饰物或纹样。”
      沈清晏若有所思地点头。是啊,曼陀罗象征着剧毒与死亡,宫中之人避之不及,寻常权贵绝不会轻易使用。这幕后主使敢将它作为组织标记,要么是势力大到无需顾忌,要么是根本不把皇室规矩放在眼里。
      “西域……” 她低声呢喃,想起玉佩上那丝异域气息。前世先帝在位时,曾与西域诸国互通商贸,其中有一个名为 “乌斯藏” 的古国,最为神秘。传闻该国擅长用毒与巫蛊之术,其图腾便是一种黑色的奇花,只是她当年从未见过实物。
      难道这曼陀罗符号,与乌斯藏有关?
      正思索间,庭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禄子神色慌张地闯进来,身上还带着风尘:“娘娘,大事不好!京城急报,萧景渊在狱中遇袭了!”
      沈清晏手中的莲子羹猛地一晃,温热的汤汁溅在手背上,她却浑然不觉:“遇袭?他怎么样了?是谁动的手?”
      “是狱卒里的内奸,趁着送饭的机会动手,用的是涂了剧毒的匕首。” 小禄子喘着粗气,“幸好王大人早有防备,提前安排了护卫暗中保护,萧景渊虽中了一刀,却未伤及要害,只是剧毒攻心,昏迷不醒,御医正在全力救治。”
      “内奸……” 沈清晏眼神一沉,“看来幕后主使是真的急了,连狱中之人都敢收买,势必要让萧景渊闭嘴。”
      她放下碗,站起身:“王大人有没有查到内奸的身份?萧景渊昏迷前,有没有说什么?”
      “内奸被当场斩杀,同样是服毒自尽,身上也搜出了一枚一模一样的黑色曼陀罗令牌。” 小禄子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与沈清晏那枚一模一样,“萧景渊昏迷前只说了三个字 ——‘乌斯藏’。”
      “乌斯藏!” 沈清晏瞳孔骤缩,前世被尘封的记忆瞬间被唤醒!
      她想起来了!前世先帝南巡归来后,曾单独召见时任御史大夫的林文彦,两人密谈至深夜。当时她路过书房,无意间瞥见桌上摊着一张地图,地图角落便画着这个黑色曼陀罗符号,旁边标注着 “乌斯藏” 三个字。而林文彦,正是当年随先帝南巡的核心官员之一,也是先帝最为信任的臣子!
      “娘娘,您怎么了?” 翠儿见她脸色苍白,不由得扶住她的手臂。
      “我想起来了。” 沈清晏声音微微发颤,眼中却燃烧着清明的光,“前世我见过这个符号,在林文彦的书房里。他与先帝南巡归来后,便时常密谈,而先帝的身体,也是从那时起开始日渐衰弱!”
      小禄子震惊道:“您是说,林文彦可能与先帝之死有关?可他不是先帝最信任的人吗?而且在您殉葬后不久,他便辞官归隐,不知所踪了!”
      “信任?” 沈清晏冷笑一声,“最危险的往往是最亲近的人。萧景渊说自己被人利用,或许指的就是林文彦。他打着辅佐先帝的幌子,暗中勾结乌斯藏,谋害先帝,再挑动萧景渊谋反,自己则坐收渔翁之利!”
      她顿了顿,语气越发坚定:“萧景渊现在不能死,他知道的事情太多,是我们唯一能抓住的线索。小禄子,你立刻带人赶往京城,务必确保萧景渊的安全,同时告诉王大人,重点调查林文彦的下落,还有当年先帝南巡时,他与乌斯藏的往来记录!”
      “奴才遵旨!” 小禄子躬身应道,转身便要离去。
      “等等。” 沈清晏叫住他,从怀中取出那枚羊脂玉簪,“带上这个,若是遇到王大人的人,出示玉簪,他们便知是哀家的意思。另外,告诉王大人,乌斯藏擅长用毒,让御医救治萧景渊时,务必小心,最好查一查当年张仲留下的医案,或许能找到解毒的线索。”
      “奴才明白!” 小禄子接过玉簪,小心翼翼地收好,快步离去。
      庭院中再次恢复宁静,沈清晏却再也无法平静。林文彦、乌斯藏、黑色曼陀罗,这些线索终于串联起来,勾勒出一幅惊心动魄的阴谋画卷。前世她懵懂无知,沦为棋子,最终惨死;这一世她步步为营,却发现真相远比想象中更为复杂。
      “娘娘,林文彦辞官多年,人海茫茫,想要找到他谈何容易?” 翠儿担忧地说道,“而且乌斯藏势力神秘,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贸然追查,会不会更加危险?”
      “危险是必然的,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沈清晏走到窗前,望着天边的残月,“林文彦既然能策划这一切,必然留有后手。他让萧景渊谋反,或许就是想借萧景渊的手,铲除异己,掌控朝堂,待时机成熟,再取而代之。如今萧景渊失败,他自然要杀人灭口,掩盖真相。”
      她顿了顿,眼神锐利:“不过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萧景渊会在狱中喊出‘乌斯藏’三个字,也没算到哀家会发现先帝遗物中的毒痕。现在我们占据了先机,只要找到林文彦,拿到他勾结乌斯藏、谋害先帝的证据,就能将这个隐藏多年的毒瘤彻底拔除。”
      翠儿点点头,又问道:“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留在皇陵等消息吗?”
      “等?” 沈清晏轻笑一声,“幕后主使连刺客都派到皇陵来了,我们哪里还能安心等待?翠儿,你去收拾一下,我们明日便启程,前往江南。”
      “江南?” 翠儿愣住了,“娘娘,我们去江南做什么?”
      “找锦书。” 沈清晏语气平淡,“锦书是当年负责打理先帝衣物的宫人,也是唯一能证明林文彦下毒的关键人物。她三年前失踪,看似下落不明,但萧景渊的亲信曾与她见过面,说明她的失踪并非偶然,很可能是被林文彦藏了起来,或是受到了他的胁迫。”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江南是林文彦的故乡,他辞官后很可能潜回了那里。我们去江南,既能追查锦书的下落,或许还能找到林文彦的踪迹,一举两得。”
      翠儿虽然担忧路途凶险,却也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只好点头应允:“奴婢这就去收拾!”
      次日清晨,沈清晏一行人乔装打扮,换上普通百姓的服饰,悄悄离开了皇陵。为了避开幕后主使的眼线,他们没有走官道,而是选择了偏僻的小路,一路南下。
      江南水乡,烟雨朦胧。沈清晏一行人抵达苏州时,正值梅雨季节,细雨如丝,笼罩着青瓦白墙的街巷,平添了几分诗意。可他们无心欣赏美景,一到苏州便直奔锦书丈夫的住处。
      锦书的丈夫名叫周明,是个本分的木匠,住在城郊的一个小村庄里。见到沈清晏等人,他显得十分警惕,直到小禄子出示了信物,并说明来意,他才放下戒备,叹息着将他们请进屋中。
      “锦书失踪三年,我找遍了江南各地,却始终没有她的消息。” 周明眼圈泛红,“当年她嫁给我时,便心事重重,时常夜里惊醒,说自己害了人,怕遭报应。我问她害了谁,她却不肯说,只说若是有一天她不见了,让我不要找,也不要对外人提及她的过往。”
      “害了人?” 沈清晏心中一动,“她有没有说过,是怎么害了人?或是提到过什么人名、地名?”
      周明仔细回忆片刻,说道:“她曾无意中提过‘御史大人’‘乌斯藏’,还说过‘衣物’‘毒药’之类的话。我当时只当她是胡思乱想,并未在意。直到三年前的一个雨夜,有个黑衣人来找她,两人在屋内争执了很久,黑衣人走后,她便收拾东西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
      “黑衣人?” 小禄子连忙问道,“那人长什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征?”
      “天色太暗,又下着雨,我看得不太清楚。” 周明摇摇头,“只记得他身形高大,说话带着北方口音,腰间好像挂着一个奇怪的牌子,上面有朵黑色的花。”
      黑色的花!
      沈清晏与小禄子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明了。这个黑衣人,正是林文彦的手下,也是曼陀罗组织的成员。锦书当年奉命在先帝衣物上下毒,事后良心不安,却又被林文彦胁迫,最终被带走,生死未卜。
      “那黑衣人有没有说要带她去哪里?” 沈清晏问道。
      “没有,但我隐约听到他们提到‘寒山寺’。” 周明答道,“锦书走后,我曾去寒山寺打听,可寺里的僧人都说从未见过他们。”
      “寒山寺……” 沈清晏若有所思。寒山寺是苏州名刹,香火鼎盛,往来香客众多,正是藏匿之人的绝佳地点。林文彦很可能将锦书藏在了那里,或是以寒山寺为据点,进行秘密活动。
      “多谢周大哥告知。” 沈清晏起身道谢,“若是日后有锦书的消息,我们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离开周明家后,沈清晏立刻带人前往寒山寺。此时雨已停,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给古寺镀上了一层金边。寒山寺依山而建,殿宇恢弘,香火缭绕,往来香客络绎不绝。
      沈清晏一行人装作香客,四处打探。寺中僧人大多淳朴,可问及是否见过可疑之人或锦书的模样时,却都神色闪烁,摇头不语。
      “看来这里确实有问题。” 沈清晏低声对小禄子说道,“你带着几个人去后院和偏殿看看,注意不要打草惊蛇。我和翠儿在大殿上香,趁机观察。”
      “是,娘娘!”
      小禄子带人悄悄离去,沈清晏则与翠儿走进大雄宝殿,点燃三炷香,虔诚地跪拜。眼角的余光却在四处打量,留意着殿内的每一个人。
      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一个扫地僧身上。那僧人穿着灰色僧袍,低着头,动作缓慢,看似普通,可沈清晏却注意到他的手 —— 那是一双常年握刀的手,指节粗大,虎口处有明显的老茧,绝非普通僧人的手。
      更重要的是,他扫地时,腰间的僧袍无意间掀起一角,露出了半个银色的令牌,上面正是那朵熟悉的黑色曼陀罗!
      沈清晏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地对翠儿使了个眼色。翠儿会意,悄悄后退一步,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沈清晏上完香,缓缓起身,走到那扫地僧身边,故作随意地问道:“大师,请问寺中是否有一处僻静的禅院?哀家想在此小住几日,静心礼佛。”
      那扫地僧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了她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声音沙哑:“施主若是想小住,可去东院客房,那里较为清静。”
      沈清晏注意到,他说话时虽然刻意模仿南方口音,却仍难掩一丝北方腔调,与周明描述的黑衣人极为相似。
      “多谢大师。” 沈清晏微微一笑,转身离去,心中却已确定,这寒山寺果然是曼陀罗组织的据点。
      刚走出大雄宝殿,便见小禄子匆匆赶来,神色凝重:“娘娘,后院有一处偏僻的禅院,守卫森严,不让外人靠近。我隐约看到院内有女子的身影,很可能就是锦书!”
      “找到了!” 沈清晏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看来我们来对了地方。”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现在不宜硬闯,我们先回客房歇息,等到夜里再行动。务必小心,这里的僧人,恐怕大多是曼陀罗组织的成员。”
      一行人来到东院客房,房间简陋却干净。沈清晏坐在窗边,望着庭院中的芭蕉叶,心中思索着营救计划。寒山寺守卫森严,且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硬闯风险太大,只能智取。
      “娘娘,您说林文彦会不会也在这里?” 翠儿担忧地问道。
      “有可能。” 沈清晏点点头,“萧景渊遇袭,京城风声正紧,他很可能暂时躲在这里,指挥全局。若是能将他一并拿下,便是大功告成。”
      夜幕降临,寒山寺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几处殿宇还亮着灯火。沈清晏一行人换上夜行衣,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摸向后院禅院。
      禅院四周果然守卫严密,每隔几步便有一个僧人站岗,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小禄子带着几个护卫,悄悄解决了外围的守卫,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沈清晏等人趁机潜入禅院,只见院内一间禅房亮着灯,隐约传来女子的哭泣声。她示意众人停下,自己则悄悄靠近窗边,透过窗纸的缝隙往里看。
      禅房内,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被绑在椅子上,面容憔悴,正是失踪多年的锦书!而她对面,坐着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背对着窗户,看不清样貌,只能看到他腰间挂着那枚黑色曼陀罗令牌。
      “你到底想怎样?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为什么还不放我走?” 锦书哭着问道。
      那男子轻笑一声,声音低沉而熟悉:“放你走?你知道的太多了,怎么可能放你走?当年你奉命在先帝衣物上下毒,如今沈清晏查到了这里,你正好可以做我的筹码,让她投鼠忌器。”
      沈清晏心中一震。这个声音…… 是林文彦!
      她果然没有猜错,林文彦真的在这里!
      “你这个恶魔!先帝待你不薄,你竟然害他!” 锦书悲愤交加,“我当年真是瞎了眼,才会被你蒙骗,助纣为虐!”
      “蒙骗?” 林文彦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阴鸷的笑容,“我可没逼你。你家人的性命都在我手上,你若是不照做,他们早就死了。况且,先帝昏庸无能,早就该被取代了。等我掌控了大启江山,你便是功臣,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我呸!” 锦书啐了他一口,“你这种乱臣贼子,迟早会遭报应的!沈太后一定会查出真相,为先帝报仇的!”
      “沈清晏?” 林文彦不屑地冷笑,“她现在自身难保,还想查真相?我已经派人在京城散布谣言,说她勾结萧景渊,意图谋反,陛下已经对她产生了猜忌。等我解决了她,再除掉萧景渊,这大启江山,便是我的了!”
      沈清晏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她猛地推开门,带着众人闯了进去:“林文彦,你的美梦该醒了!”
      林文彦见状,脸色骤变,立刻起身想要逃走。小禄子早已料到,抢先一步堵住门口,与他缠斗起来。
      “沈清晏,你竟然真的找到了这里!” 林文彦一边打斗,一边怒喝道,“看来萧景渊那废物,还是泄露了消息!”
      “不是他泄露了消息,是你的野心暴露了一切!” 沈清晏语气冰冷,“你勾结乌斯藏,谋害先帝,挑动叛乱,残害忠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林文彦武功高强,小禄子等人一时难以将他制服。他见势不妙,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毒针,朝着锦书射去:“既然抓不到你,就先杀了这个证人!”
      “小心!” 沈清晏眼疾手快,一把推开锦书,毒针擦着她的衣袖飞过,钉在墙上,冒出一缕黑烟。
      趁着这空隙,林文彦一脚踹开小禄子,朝着后门逃去。沈清晏岂能容他逃走,立刻追了上去:“拦住他!不能让他跑了!”
      禅院外,更多的曼陀罗组织成员闻讯赶来,与沈清晏的人缠斗在一起。一时间,刀光剑影,惨叫声此起彼伏。
      林文彦一路狂奔,眼看就要逃出寒山寺,却见寺门口站着一队身着禁军服饰的士兵,为首之人正是礼部尚书王大人!
      “林文彦,你跑不掉了!” 王大人手持长剑,目光锐利,“陛下已经知道了你的阴谋,命我率军前来捉拿你!”
      林文彦脸色惨白,知道大势已去。他转头看向追来的沈清晏,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沈清晏,你以为你赢了吗?乌斯藏的大军已经在路上了,大启江山迟早会覆灭,先帝的仇,你永远也报不完!”
      说完,他猛地抽出腰间的匕首,朝着自己的胸口刺去,当场气绝身亡。
      沈清晏看着他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这个隐藏多年的幕后黑手,终于伏法,可先帝的冤屈虽然昭雪,那些因他而死的无辜之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娘娘,您没事吧?” 翠儿扶着她,关切地问道。
      沈清晏摇摇头,走到锦书身边,为她解开绳索:“锦书,你受苦了。”
      锦书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太后娘娘,奴婢有罪!奴婢不该听信林文彦的话,害了先帝,求您治罪!”
      “此事不全是你的错,你也是被胁迫的。” 沈清晏扶起她,“你放心,哀家会向陛下说明情况,免你罪责。”
      王大人走上前来,躬身行礼:“娘娘,曼陀罗组织的成员已被全部剿灭,寒山寺的僧人经查证,大多是被胁迫而来,只有少数核心成员参与了阴谋,现已被捉拿归案。”
      “辛苦王大人了。” 沈清晏点头,“萧景渊怎么样了?毒性解了吗?”
      “托娘娘的福,御医根据张仲留下的医案,找到了解毒之法,萧景渊已经醒了。” 王大人答道,“他醒后供出了更多关于林文彦与乌斯藏勾结的证据,陛下已经下旨,加强边境防御,同时彻查朝中与乌斯藏有牵连的官员。”
      沈清晏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场持续了多年的阴谋,终于画上了句号。先帝的冤屈得以昭雪,幕后黑手伏法,大启江山转危为安。
      她抬头望向天边的晨曦,阳光刺破云层,洒在寒山寺的琉璃瓦上,熠熠生辉。这场始于皇陵的摆烂之旅,最终却变成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复仇与守护。她虽然厌倦了朝堂纷争,却终究无法置身事外。
      “王大人,烦请你将锦书带回京城,交由陛下处置。” 沈清晏说道,“哀家累了,想回皇陵,继续守着先帝,过几天清静日子。”
      王大人躬身应道:“臣遵旨。只是娘娘,京城之事尚未完全平息,乌斯藏的威胁也未解除,您若是回皇陵,恐怕……”
      “放心吧。” 沈清晏轻笑一声,“经过这一番波折,哀家也明白了,有些责任,终究是躲不掉的。但哀家累了,想先歇歇。若是京城再有变故,哀家自会回去。”
      她顿了顿,语气平淡却坚定:“这一世,哀家只想守着先帝的灵位,养花种草,安度余生。至于那些纷争与阴谋,就让它们随风而逝吧。”
      王大人见她心意已决,便不再劝说,躬身告退。
      沈清晏带着翠儿,再次踏上了返回皇陵的路。江南的烟雨渐渐远去,皇陵的晨雾再次笼罩在眼前。庭院中的月季开得正盛,一如她心中那份历经风雨后,依旧向往平静的初心。
      只是她不知道,乌斯藏的威胁并未真正解除,林文彦的死,不过是这场大戏的一个序幕。远方的西域草原上,一支神秘的大军正在集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席卷大启江山。而她,注定要再次走出皇陵,肩负起守护家国的重任。
      但此刻,沈清晏只想放下一切,做一个守陵的太后,在这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片刻的宁静与闲适。
      摆烂的日子,或许还能再续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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