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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天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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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室里，林致远十分严肃。
“上将，我还是坚持我的建议，宋舒必须移交军事法庭。”
这件事不是开玩笑，如果宋舒只是一个普通的omega，他家上将如果喜欢，就算是已经结婚他都会撺掇着把人抢过来。
但经过这几天的交手，他断定宋舒绝非表面这般简单，他不能坐视上将陷入未知的危险之中。
齐承渊坐在主位，指尖轻叩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声响。他没有立刻回答，深邃的眼眸如同沉寂的寒潭，让人看不穿他的情绪。指挥室里的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皆聚焦于他身上，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
林致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但依旧挺直了背脊，语气坚定：“上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您沦为爱情的牺牲品。”
指挥室所有人眼睛都亮了，他们手里工作不停，但耳朵却竖得老高，生怕错过一个字。
“宋舒的事情，我自有分寸。”齐承渊终于开口，“不用再说了。”
晚上，宋舒回到了齐承渊的房间。
处理完工作，齐承渊将他揽入怀中：“怎么受的伤？”
他从来不过问他的事，这是第一次。
怀里的人一直没说话。
“不想说？”齐承渊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头顶，“宋舒，你以后……”
“我去杀宋寒枝了。”宋舒的声音很轻，“他很强，我打不过他。”
令他震惊的是，宋寒枝的一阶分化能力居然是“时滞”。他杀了宋寒枝身边的两个保镖，受了很严重的伤，仓皇逃走了。本来是打算上民用星舰离开的，但宋寒枝追得太紧，封锁了所有民用航道。
他摸索上了最近会起飞离开帝星的军舰，但不想居然是齐承渊的军舰。
“因为他给你下，药？”齐承渊听林致远说过这件事。
宋舒轻轻“嗯”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小题大做？”他恶劣地笑了笑，“还有宋文熙，施婧……我一定要在这半年内杀了他们。”
“你听到费爷爷的话了？”齐承渊眸色一沉，“那你也该知道，你能活下来的。”
“来不及了……”宋舒精致的小脸划下两行清泪，“齐承渊……”如果我能早点遇到你多好。
齐承渊将他紧紧拥入怀中，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诺亚研究所是帝都最顶尖的医疗研究机构，宋文熙是诺亚研究所负责人，施婧是诺亚研究所的首席精神科医师，他们掌握着帝国一半的精神力修复技术，想杀他们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不骂我？”
齐承渊好笑：“我为什么要骂你？”
“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宋舒猛地抬头，泪眼蒙胧地看着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齐承渊的眼神温柔而坚定，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
“诺亚研究所一直在进行非法精神力实验，这在贵族不是秘密，女帝也早就想铲除他们，只是碍于诺亚研究所背后牵连太广，一直没有动手罢了。所以宋舒，你要活着，不需要你亲自动手，你就能看到他们覆灭。”
宋舒怔怔地望着齐承渊，许久笑道：“如果我能活下来，我带你去见冷米，还有小君、冷呀……”
“好，那你也要和我去见父亲、母亲、大哥他们。”
“三十年后，我们去北海星滩看星辉潮汐。”
他们的未来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第二天，齐承渊带宋舒见了一个人。
“搜查科科长兼情报科信息组组长，陆桦。”
齐承渊半点没有要介绍宋舒的意思，“我要宋寒枝的所有资料。”
陆桦抬眼扫过宋舒，不用介绍他也认识，应该说整个军舰没有人不认识，他们私底下八卦过好几轮了。毕竟这是第一次离上将这么近的omega，众人私底下都怀疑过上将会不会是个AA恋。
“是宋氏的那个宋寒枝吗？”
“十五天前，宋氏给他办理了休学申请，原因是精神力损伤，需长期接受治疗。
目前在诺亚研究所接受治疗，主治医师是施婧。”
齐承渊摇头：“我要他私底下做的事。”他对宋舒说，“像宋寒枝这样的人，杀他不需要用刀。”
陆桦在光屏上快速滑动的手指一顿：“上将，我是军部信息组的，不是帝都八卦记者。”
齐承渊问：“办不到？”
陆桦：“怎么可能！”
陆桦还没动手，突然，光屏上的数据流骤然炸开，加密文件层层解锁。一张又一张的照片浮现，主角全是宋寒枝。
陆桦难得的，人都麻了，他抬眼看宋舒：“你那个同伙？”
宋舒抿唇，他没想到齐承渊带他来是查宋寒枝的，这下糟了，冷呀该生气了。
果然，耳朵传来冷呀机械的声音。
【宋寒枝资料全面破译成功】
【呵，菜鸟】
冷呀居然无师自通学会了嘲讽。
宋舒看了齐承渊一眼，低头抚摸耳钉，小声嘀咕。
只有冷呀听见了。
算了，就听话一次。
光屏上，宋寒枝与各色人物密会的照片、隐秘账户的资金流向，甚至还有几段宋寒枝亲手伤人的影像。
陆桦越看越心惊，宋寒枝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对omega而言至关重要的头发、脸蛋，在他这里被划伤都是家常便饭。
“他……他是怎么做到的？”陆桦忍不住看向宋舒，眼神里充满了探究。
宋舒避开他的目光，耳根微微泛红，显然也没料到冷呀会如此“大张旗鼓”。
齐承渊却神色如常，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的手指在光屏上轻点，调出一份标注着“白鸽案”的文件：“能发出去吗？”
文件内容让陆桦脸色骤变。
三年前，帝都出了件轰动一时的“白鸥案”，一名名叫白鸽的omega失踪，之后一共四名omega相继失踪，直到现在都没破案，没想到居然是宋寒枝下的手！
陆桦震怒不已：“他这也太无法无天了！”突然，他想到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宋氏两兄弟不和的传闻，吃惊地看向宋舒。
他用力点头：“这件事不会顺利，我需要我的小队。”
齐承渊目光微沉：“你打申请，我批。”
宋舒觉得无比讽刺。
宋辉想要一个omega来做实验想疯了，甚至将主意打到了自己亲弟弟身上，而宋寒枝就这么送了好几个omega给别人，也不知道宋辉知道了会不会疯。
比起宋辉，宋寒枝的危险等级高出好几倍，自己真是看错了。
宋寒枝的名声太好，被曝出霸凌同学根本无人相信，但随着一段视频的流出，画面中他面带微笑地将一名omega推下楼梯，风向开始转变。
一些早就看宋寒枝不爽的人也站出来发声，然而更多的是对视频的质疑。
脸颊被划伤的omega在医院醒来后，指认宋寒枝是施暴者，可换来的却是对她的谩骂。她被指责为攀附权贵不成反咬一口，网络舆论一边倒地维护宋寒枝。
直到‘白鸽案’的视频被曝光。
视频中，宋寒枝站在废弃仓库中央，手中把玩着一枚染血的发卡，正是白鸽失踪当天佩戴之物。他轻笑着对一个男人说：“人我带来了，希望伯爵大人玩得开心。”
视频中正是安德森伯爵的管家！
一激起千层浪。
视频立即在全网炸开，安德森伯爵府连夜发表声明否认关联。
他们妄图将视频定性为伪造技术合成，急切地想要关闭网页，疯狂地联系视频发布者删帖。然而这件事后面是冷呀和陆桦，事情发展到后面，信息科长听闻后，毫不犹豫地带领整个部门投入技术支援。
‘白鸽案’后续视频接连流出。画面中，宋寒枝冷酷地将一名omega关进铁笼，随后安德森伯爵阴沉着脸亲自现身接收。
受害人家属结成同盟，势必要将宋寒枝与安德森伯爵绳之以法。
事情闹到最后，女帝不得不亲自出面，女帝立于高台之上，金眸冷睨，一纸诏令直下：“宋寒枝，即刻收押，安德森伯爵即日起废除爵位，凡与此案关联者全部交由国际监狱关押候审。”
她的声音如寒冰淬火，响彻帝国上空。
全网寂静，舆论瞬间反转。
宋舒凝视着网上流传的视频，画面中，被押解的宋寒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依旧面带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冷呀，和这件事有关的一切，全部删除。”
【所有资料，全部删除成功】
“覆盖所有痕迹，确保不会留下任何指向第二军团的线索。”宋舒补充道，指尖划过光屏上宋寒枝那张笑脸，眼神冰冷。
【明白】
军舰抵达港口时，宋舒，不见了。甲板上只余海风呼啸，监控显示他最后走向舷梯的身影被暴雨吞没。
冷米见他一脸不舍，不能理解：“舍不得就留下呗。”
宋舒没有说话。
“真不知你一天天地在想什么。”
想什么……他不能停留在边境，他必须返回帝星。
这一世，他精神力暴动太久了。在他醒来的一瞬间，前世的记忆直接使精神力溃散。
比上一世提前了十多年，如今他的精神海早已千疮百孔。
在听到费老的诊断后他知道，这一世，他不可能像上一世一样成功二次分化。
他必须在精神力彻底崩塌前，杀了宋文熙和施婧。别人他都可以放过，他没时间了，但唯独这两个人必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