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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养成习惯哥就离不开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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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似乎彻底适应了这种只有我和他的生活节奏。
那些偶尔流露的对外面世界的向往，出现的频率越来越低，持续时间也越来越短。
有时甚至只是眼神茫然地飘向窗外一瞬，就立刻被我哪怕只是翻动书页的细微声响拉了回来。
他的注意力，越来越稳固地聚焦在我身上。
我享受这种变化，甚至是爱极了这种他只在乎我的变化。
享受他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趿拉着拖鞋，睡眼惺忪地来敲我的门，或者直接推门进来，带着鼻音问“岑岑醒了吗？”；享受他吃东西时，会自然而然地把第一口、或者他觉得最好吃的那部分分给我；享受他玩游戏赢了，会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我，等我一句含糊的“哥哥好厉害”；享受他晚上睡觉前，会记得过来检查我有没有踢被子，哪怕他自己也还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
我们像两只互相舔舐互相依偎取暖的小兽，在这座巨大而空旷的房子里，构筑了一个只属于彼此的微小的世界。
但我知道，这还不够，我要的是完完全全的，哥哥所有的时间都归我。
不管是在做什么身边都有我。
独占不仅仅是时间的霸占，更是情感的渗透，是存在感的蚕食，是让他生命的底色里，每一笔都沾上我的颜色。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模仿他的一些小习惯。
比如，他思考时喜欢无意识地用指尖卷起一缕头发。
几天后，当他再次做出这个动作时，会发现坐在对面的我，也在用小小的手指，笨拙地绕着自己柔软的额发。
他会愣一下，然后笑开：“岑岑，你学我！”
我会眨眨眼，一脸无辜：“有吗？”
心里却泛起细微的涟漪，是隐秘的满足。
看，哥哥，你注意到了，而且你觉得有趣。
再比如，他说话时，遇到不确定或者想要强调的地方，尾音会微微上扬。
很快，我稚嫩的童音里，也带上了这种相似的只属于他的语调起伏。
吴妈有一次听见我和哥哥说话，笑着对管家说：“小岑少爷和鸣安少爷真是越来越像了，连说话腔调都差不多。”
管家只是温和地笑笑，不置可否。
但哥哥听了，眼睛却亮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揉揉我的头发：“因为我们是兄弟嘛！”
兄弟。
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亲昵的与理所当然的归属感。
我垂下眼，掩去眸底深沉的暗色。
对，兄弟。
但我要的，远比“兄弟”更多，更密不透风。
我更深入地介入他的生活。
他看什么书，即使很多字不认识，我也会拿一本差不多的绘本，坐在他旁边“看”。
他玩什么玩具，哪怕那个玩具对我这个年纪来说有点超龄，我也会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让他兴致勃勃地教我。
他喜欢的动画角色，我会记住名字，在他提起时给出反应。
甚至，连那只橘猫拆拆，这个家里除我之外，唯一能长久待在他怀里得到他抚摸的生物。
我也开始尝试“接纳”。
我不再像最初那样，用冰冷的眼神吓走它，或者趁没人时把它关起来。
相反，我会在哥哥抱着猫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靠近，伸出手，轻轻碰触猫咪柔软的脊背。
“它叫拆拆。”哥哥很高兴我愿意接近他的宠物，热心地介绍，“岑岑你别怕，拆拆很乖的，不抓人。”
毕竟之前我说过在老楼房时被野猫“抓过”的事情。
哥哥害怕我会应激。
看，哥哥真的好善良。
我点点头，手指僵硬地抚摸着猫咪温暖的皮毛。
拆拆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在我手下发出呼噜声。
哥哥笑得更开心了：“看，拆拆也喜欢岑岑！”
我抿了抿嘴，没说话。
心里想的却是：它喜欢你，所以必须也“喜欢”我，至少，不能让你觉得，我和它无法共存。
这是一种无声的侵蚀。
我要让自己的一切习惯、喜好、甚至存在本身都与他紧密交织。
让他习惯我的陪伴，习惯我的模仿，习惯生活中处处是我的痕迹。
直到某一天，他猛然回首，会发现他的世界早已被我填满，再也腾不出空间给其他人，也再也想不起没有我的生活该是什么模样。
当然，这一切都需要披着“依赖”和“孺慕”的外衣。
所以，我依旧会在他看向窗外走神时，轻轻拉他的袖子；会在打雷的夜晚，抱着枕头敲开他的房门；会在吃饭时，把不喜欢的青菜偷偷拨到他碗里，等他发现后无奈又纵容地替我吃掉。
他对我这些小小的“任性”和“依赖”全盘接收，甚至甘之如饴。
因为这让他觉得自己是个被需要的是最让“陆岑”这个人觉得可靠的“哥哥”。
他永远不会知道，在这层无害的依赖之下，涌动的是怎样偏执的占有欲和精心计算的侵蚀。
这天下午，我们并排靠在露台的软垫上，分享着一盒冰淇淋。
哥哥勺起一大口香草味的，满足地眯起眼，然后很自然地，把勺子上剩下的一点递到我嘴边。
“尝尝我的，草莓味吃多了腻。”
我顺从地张口含住。
冰凉甜腻在舌尖化开，混合着他勺子上的属于他的气息。
我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
但是，哥哥给的我全部照单全收。
他看着我吃下去，笑得眉眼弯弯，然后很自然地就着同一个勺子，又挖了一勺自己的。
间接的……亲密无间。
我心里那株黑暗的藤蔓，似乎又悄无声息地蔓延了一寸，将我们缠绕得更紧。
阳光照在他带笑的侧脸上，绒毛都染成了金色。
哥哥，你看。
我们正在成为彼此独一无二的“习惯”。
而习惯，是最难戒除的毒。
哥哥，多习惯身边有我吧。
习惯到每天早晨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寻找我。
习惯到你的世界只有我，容不下任何的外人，甚至是觉得看见外人就会想起“陆岑”；想起孤单的只依赖“陆鸣安”的“陆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