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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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流程继续。
导师根据刚才的表演给能力者排名。大屏幕上，黎敏的名字排在第二。
第一是另一个公司的舞担。
台下响起窃窃私语。有人小声说：“才第二？这不科学……”
黎敏站在台上，脸上没什么表情。
第二。
又是第二。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100号座位上。苍秋来正看着大屏幕，表情茫然，似乎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
然后，玉玺缘的声音响起：
“接下来——要上场的是哪家公司？大声告诉我！”
“苍李——！苍李——！苍李——！！”
台下选手的呐喊震耳欲聋。
苍秋来僵在座位上，直到黎敏用口型对他说：上来。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苍秋来站在舞台台阶下，头顶是几百道目光——好奇的、审视的、讥诮的。他穿着那身洗得发灰的卡通睡衣，脚上是快掉毛的拖鞋，脖子上贴着贴反了的创可贴。
像个走错片场的流浪汉。
“真的假的？没人跟我说啊……”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怎么会是能力者……”
台下传来压抑的嗤笑声。
苍秋来低下头，看见自己睡衣领口那几只傻乎乎的小鸡。其中一只的眼睛快磨没了，只剩下一个模糊的白点。
他深吸一口气。
然后抬起头，越过攒动的人头，看向舞台上的黎敏。
黎敏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他，然后，极慢地、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像一种无声的许可。
又像一场跨越了十年的、终于等来的对弈。
苍秋来忽然就不慌了。
有什么好慌的？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丢脸，然后被淘汰，回家。至于那辆奥迪Q7……算了，不要了。
他迈开腿，走上台阶。
拖鞋踩在光滑的舞台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轻响。这声音在寂静的场馆里显得格外清晰，又格外可笑。
走到舞台中央，追光灯“唰”地打在他身上。
白得刺眼。
苍秋来眯了眯眼。他转头看向侧幕，那里站着个场务：“老师，有备用舞鞋吗？软的，布底的那种。”
场务不耐烦地瞥他一眼，走到一个绿色铁皮箱子旁，翻出一双半旧的黑布鞋：“就这双。”
苍秋来接过来，也顾不得脏，一屁股坐在地上，扯掉拖鞋换上布鞋。鞋底硬邦邦的，但码数合适。
“还有……”他抬头，“有没有长点的棍子？道具。什么都行。”
场务皱眉，在杂物堆里扒拉，抽出一根白色的PVC塑料管，一头还沾着没撕干净的银色反光胶条：“这个行吗？”
“行。”
苍秋来接过管子，握在手里试了试。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
他站起身，拖着管子走到舞台中央。管尾拖在地板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台下安静得诡异。
所有人都看着这个穿睡衣的少年他要干什么？真要表演？拿根塑料管？
评委席上，莉丰潘抱臂靠进椅背，表情玩味。倪桉捂着嘴，肩膀轻颤。玉玺缘则微微前倾身体，眼神里充满探究。
苍秋来深吸一口气。
他反手握紧塑料管，横在身侧。肩膀下意识一沉，脖颈的线条绷直，头微微低下。
那一瞬间，弓着背、微微侧身的剪影，莫名绷紧了些。褪去了懒散，带了点说不清的、孤注一掷的劲儿。
不像登台献艺的舞者。
倒像荒野里随手捡了根废铁片当剑的流浪客，准备去闯一片未知的江湖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