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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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胖中年男人自称老何，他絮絮叨叨得向李梵介绍着绥芬河的情况，话里话外满是对那些发了大财的个体户们充满了羡慕。想去看看的李梵耐心听着，也算是了解一下当地情况。
下了班车，看着老何把个黑色皮包紧揽在怀中的样子，李梵大致知道了，为什么老何热情得招揽他了。显然，那黑色皮包里放了不少现钱。
李梵愿意搭伙，只是图个有人带路，并不想多管闲事，中年男人反而主动告诉李梵，他姓何，确实在绥芬河是帮开外贸公司的亲戚打下手，这次回来，并不是家里有事，而是专程回家筹钱，“年前和这会儿，货币兑换率已经翻了十倍，在那边，咱们用轻纺换他们的重机械，个个都发大了。不过，那边腐败得很，要小心……”
尽管有人带路，路程还是颇为周折，中间导了两趟火车，到达绥芬河，已经是后天的早晨了，远远超出李梵预备的时间。
下了绿皮火车，李梵活动着手脚，他本来个子就高，腿也长，二十几个小时就那么曲着腿坐着，很难受，可算能站起来甩甩胳膊腿了。
下了火车，李梵跟着老何往经济区去，张望四周，在火车站左右，有不少异国风情的建筑，对常年在内陆的李梵而言，颇有些新鲜。
绥芬河的火车站很有异国风情，那是建于本世纪初的俄罗斯风格建筑。出了站台，站在这个遥远又陌生的地方，李梵心情莫名开朗起来。转眼看去，车站附近有不少俄罗斯风格的建筑，老何指着最近的那个白色建筑说是东正教堂。李梵不信教，只对雕窗外表有些兴趣。
既然来了边境，当然希望能出境走一走看一看。李梵跟着允诺帮他出境的老何到了一家外贸公司，门面倒并不起眼，在李梵看来，十足皮包公司。
一到地头，老何顾不上休息，备货之前，先去了他所租住的住所，翻出了一沓子证件类的东西递给李梵。
翻看老何递给他看的那些证件，有点哑然。
老何呵呵笑，这些手续齐备的出境护照是他儿子的。年初，老何就有了去对岸倒腾的想法，借亲戚的外贸公司帮衬，老何给自己和儿子办了贸易签证，现在，老何儿子还在老家学开车，一考到货车驾照就来帮忙。
当然，把儿子的证件借给李梵，老何自有算计，要不是在火车上，他无意看到李梵从背包里翻出一沓盖着市级事业单位公章的介绍信，确定了李梵是个“衙内”，他可未必会把这玩意儿拿出来。
这几年，国内就业压力大，开发边贸，成了国内向外输送转移过剩劳动力的重要政策，国内边境对过境的小商贩，多半睁一眼闭一眼，而对岸的那边，物资匮乏，检查也是抽查为主，并不严格。大头照一向和真人有些差错，李梵来这里只是旅行，来回不过用几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给了李梵定心丸，老何小心收了儿子的护照，赶忙去大市场备货了，明天一起走。李梵就近走了走。绥芬河地方不大，让人眼前一亮的建筑都是早期俄罗斯留下的欧式建筑，其他的，并没多大特色。
在路边买了几包好烟，见了一家旅行公司，李梵进了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出境签证的种类也很多，有公派、旅游、留学、商贸、商业邀请等等众多签证名目，当然也有帮带，只是没有能现办现走的，想办理个正规的出境手续，就算有户籍所在地公安局的证明材料，也还得花个大半个月工作日，手续费也不低。
以一个跟家里伸手拿零花钱的学生而言，听到手续费的数目，李梵立马打消了走正规程序的念头，转身去找老何了。
在老何亲戚的那个外贸公司里，老何和一些人蹲在地上，埋头整理大包小包。看着两手空空的李梵，商贩们一起露出可惜的表情，似乎都对李梵既然要去那边，却不带东西，觉得很是不值。
李梵递给老何那个老板亲戚一包烟，从老何那里听说了李梵大致情况的老板也很是客气，积极得劝说李梵，“既然要去，还是去大市场进些羽绒服带过去，已经到了十月，那边天很快就冷了，去以货易货，换些单反相机，望远镜什么的，到内陆倒一手，能翻上好几倍。”
李梵也不教条，按照指点，往批发市场去。
李梵倒不是对贩卖小商品感兴趣，只是，他察觉这几日早晚温差越加明显，想着给自己添套厚实衣物。
在绥芬河新扩建的批发市场里，进货的人潮比早上少了许多，内陆小城少见的外国人，在这里一点不希罕。
在这里，第一次接触批发环节的李梵见识了市场价格和批发价格之间的差距，震撼之余，除了给自己个儿买了套厚实衣物，另外选了些样式和质量都好些的女式羽绒服，要是在那边卖不了，回头带回家送给妈妈妹妹当礼物去。出市场前，李梵还买了个四角镶着铜纹刻花的皮箱，算是为明年上大学预先准备的吧。
洗漱休息，次日，整装待发，绥芬河离那边最近的市场不过是十几公里，车费少得可以忽略。
老何把车票和自己儿子的护照一并给李梵收着，叮咛再三，“要是被车警抽检，一定要咬定，你的名字叫何啸，千万别露馅，不然会被拘留。”临近要上车这会儿，老何开始为转借儿子证件的行为后悔不迭起来，却也来不及了。
李梵笑了笑，对絮叨的老何也客气了些，所有出发的人中，李梵算是最轻装的了，自带的背包里放了些烟，口香糖什么的，几件羽绒服正好装满新买的皮箱，
欧式的候车厅里，塞满了国人，每个人都身上背着扛着顶着大包小包，像是逃难似的，一听到广播列车来了，原本有序的场面立即失控，个个争先恐后往面冲。随着人流，李梵冲进了站台，涌上了火车，很快，淹没在人海货海中。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