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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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斌。”那人自我介绍后，好奇得打量着李梵，道：“留学生？”
这个叫杨斌的年轻人年纪应该和李梵相差并不大，只是进入社会早，气质上比同龄人要成熟。
“李梵。”李梵回答，“不是，借着国庆放假，过来看看，当旅行的。”
“没带些货来？”看看一身轻松的李梵，杨斌觉得很不可思议。这年头，打着旅游，做生意，公干，探亲等等名目，汇聚到了这里，都是来淘金的，很少有李梵这样两手空空来的。
李梵摇摇头，笑了，再扫一眼那边蜂拥着在廉价衣服堆中挑选着衣服的俄罗斯人，争相付钱的场面，他也觉得自己居然没信老何，有点傻，不过，也不能怨他，他真的不知道，原来昔日的超级大国居然物资能匮乏到这种地步。
此时此刻，李梵切实得感受到，记忆中的超级大国之一的苏联真的成了“前苏联”了。
杨斌替李梵很有些可惜，就事论事道：“到俄罗斯这儿不倒点什么，那可就太亏了。”
李梵立即点头赞同，看着前方那些似乎只要能抢到手，就已经满足了的俄罗斯人的样子，道：“虽然听说了，眼见为实，要不是亲眼是看到，谁敢相信啊。”
杨斌笑了，连连点头同意。
远在异乡，年纪相仿，性格也都外向爽快，两人很快就探到了一处，杨斌也不避讳，看着如潮水般的买家，道：“我老子和人合伙搞了个劳务公司，当然，说是来做工程，其实，就是借劳务工当搬运工，过来搞贸易。去年，我还在上学，也是过来当出国旅游的，没想到会这么赚，立即就过来帮忙了。反正念书就是为了工作赚钱，还是这边钱好赚。”
彼此顺眼，李梵也没客气，把之前心里存着的疑惑问了出来：“现在卢布贬值得那么厉害，你收这么多卢布怎么用？”俄罗斯有很多国内需要的
“外行了吧。”杨斌笑了。
从杨斌那里，李梵这才知道，俄罗斯外汇管理和国内一样，还是很严格的，私下可以兑换，俄罗斯的重工和精工产品，可全都是国内急需的热门货，但是要想买那些工业物资，得支付卢布，这年头，可没傻子去银行兑换，求着喊着，拿人民币或美金换取散户手里的卢布的大有人在，那些都是大笔买卖，所需要的卢布，可不是眼前小商小贩们的格局。
被杨斌这么稍微一点拨，李梵就明白了，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书念多了，脑子都僵化了，这点弯弯绕都没想到。
看李梵明白了，杨斌抬起下巴指指静悄悄进行着买卖的卖场，道：“看上去热闹，其实做不大的。一旦秩序被纠正，看似铺天盖地的中国小商品，立马就会被排斥出去，东西太次了，甭看这会儿热闹，其实，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早晚得失去这个市场。”言谈间，对商贩们一味以廉价货赚钱的短视行为，颇不以为然。
听杨斌拽文，李梵扫视满眼皆是的廉价货，同意杨斌的说法。虽然他不懂商贸，但是，他能确定，用廉价货堆积出来的边贸，是短视行为。
看着点头同意的李梵，杨斌伸手肘拐了李梵一下，道：“怎么样，有什么想法？”
想法？李梵看向话中有话的杨斌。
杨斌夸张得张大眼睛，道：“哥们，你不会真的没什么想法吧，你难道还想回去念书？念书就是为了赚钱，上班又能挣几个钱？现在正是赚钱的时候，也就是这几年，错过了，可不会再有了。”
眼下是不是机遇，对还没有走出学生本份的李梵来说，推动力和诱惑性都还有限，李梵直接道：“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好了，不用拐弯抹角。”
杨斌干笑了一下，道：“既然你这么问了，我直说了。其实，我干这一行也有一年了，就在边境搞边贸，就是个二道贩子，天天数着钱，都不知道干嘛了，太浪费年华了。”
“哥们，咱们结个伴，一起走俄罗斯怎么样。”杨斌也不再掩饰，他告诉李梵，趁俄罗斯市场还没有收紧，秩序还没有完善，他早就想要出去走走了，只是家里一直没让，加上他的俄语纯属半吊子，对一个人到地广人稀的俄罗斯内陆看看，也存在犹豫，不过，这次结识了李梵，交谈下来，感觉很投缘，之前想要到俄罗斯各大城市走走看看的念头，一下子又升腾了起来。推心置腹之后，杨斌拍着胸脯，“你的花销归我，回来之后，我再支付些报酬给你怎么样。”
看得出，和父辈们的小农思想不同，杨斌颇有野望，他想借出去看看的机会，找找开拓商贸渠道的途径，脱离小商贩的格局。
看着一副大有展望的杨斌，李梵想了想，同意了。
答应与杨斌同行，倒不是李梵被说动，而是他正有所想。这次所谓的出国，实在不尽兴。一想到，过两天就回程回家，李梵就满心烦躁，不想回家，不想面对那封信，想继续往远处走的念头升腾不去。何况，杨斌主动承担所有的旅行费用，这么个好机会，错过了，可没地儿找去。
见说动了李梵，杨斌大喜过望，事不宜迟，两人合计之后，立马就尴尬了。
李梵的护照是借用老何的儿子的，护照可拽在老何手里，得想法子拿到手。杨斌是商贸护照，出入境都没问题，只是，他此次行动，算是“离家出走”，得借空，拖出行李，想法子溜。
各个击破，有了想法就立即去做，这是年轻人的风范。
首先搞定李梵的护照问题，杨斌和那边招呼一声，跟着李梵先找老何。
第一次自己个儿给自己个儿挣钱，老何的摊位剩下的货也不多了，正捂着满包的钱笑眯了眼，看到李梵更乐，自从遇上李梵，他可谓一路顺风，财运满满。
不过，等李梵不好意思的把要想到俄罗斯各地走走的想法说出了之后，老何就笑不出来了。
老何紧紧拽着自家儿子的护照，满脸欲哭无泪，捏着护照的另一头，在商贩圈子里，小有名气的杨斌很流氓得连哄带骗，再许以好处，最终把护照给剥夺了过来。
李梵很不好意思得摸摸鼻尖，道：“你放心好了，我就去看看，没几天就会回来，一回来，立马还你。”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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