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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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照已经被杨斌硬夺走了，再说这些场面话又有什么用，反正要是一旦碰上检查，被查出问题，关起来等着遣送的人又不是他，老何摆摆手，事已至此，又反抗不得，只得算了。
看着蔫了的老何，李梵也颇有些理亏，把自己的身份证暂时放在了老何那边保管，算是质押吧，也顺便抄下老何亲戚那个小公司的电话号码，一再许诺，一回来，一定会返还护照。
这时候，李梵才想起来自己箱子里还有几件女式羽绒服呢，现在要远行，带着也是累赘，直接脱手，换些卢布，好充当旅费。
杨斌看了，见不是廉价货，就建议暂时留着，到稍微大些的市场脱手，价格上会更好。
这方面，有一年多边贸经验的杨斌还算有发言权，听了杨斌这么一说，本就不甚在乎的李梵也就听了。
这次走，短期内是肯定回不来，李梵酝酿了一下，拿了随身包里的笔记本，写了一封信，折叠了一下，转交给老何，请老何回国后，帮他寄出去。还好，临走前，爸爸给他备用的单位公函上有地址。
之所以留下信，原因有点可笑。倒不是李梵不舍得打个国际长途电话，而是，李梵根本不知道新家的新电话号码，他记忆中的电话号码都是县里的，那些电话，李梵一点点也不想去想。
旷课，休学，随便吧，反正他不想回家，不想上学，什么也不想去想。
看李梵交给老何的家信，杨斌恍悟，也连忙要了纸笔，草草得写了一封家信，随意折叠了一下，直接塞到老何手里，叮嘱老何，等到晚上再把这封信送到他们公司驻地。
心动，行动，跑路。年轻人最贵的就是这股子劲道。
眼巴巴得看着两个年轻人大步离去，老何孤零零得捏着硬塞在他手中的两封信，迎风而立，满脸欲哭无泪。
一旁，老何的亲戚却满眼发亮，胳膊肘拐着老何，满口恭喜。
这是机会，李梵家里到底干嘛的，姑且不论，对杨斌，老何亲戚可是晓得，人家是有名有姓的小老板，杨斌所在的公司，在他们那边很有实力，和他们一人扛着几个麻袋不同的散户不同，那可是大公司大倒爷，每次运货，出动的劳务工至少有上百人，公司里还养着十来个保安，平常要想搭讪都甭想，如今，送上门来攀附的机会，平白放过，就对不起自己了。
被亲戚一鼓动，老何原本想把杨斌要“离家出走”的事情立即通报给那边的念头，立马就消了。也是，他出卖了杨斌，也得不到什么好处，说不定还会落得两边不讨好。可要是他依照杨斌所求，帮着掩饰，以后等李梵杨斌回来，杨斌可是承他的情，将来有什么有求的，也能攀附。
况且，李梵和杨斌留下的这两封信都没封起来，就算人家家长着急上火，至少也能从信里查出李梵的根底，有这两封信相互印证，就算交代了，应该不会牵扯不到他。想到这里，老何心里总算舒坦了些。
解决了李梵的护照问题，也留了自己去向的信件，算是解决了自己的后顾之忧，杨斌立马和李梵去公司摊位那边打招呼，说是认识了个朋友，带朋友就近四处走走。
那边生意做得如火如荼，收钱记账，分工明确，并不会因为杨斌不在场，就失了场面。杨斌的家里人头都没抬，挥手表示知道了。
没被理睬的杨斌立马行动起来，他们公司所在的办事处就在露天交易场旁边，常年包下了个当地一家公家单位办公楼，一楼当做办公室，二楼以上都算住宿区，能安置下不少人。
杨斌想去俄罗斯内陆走走的念头酝酿已久，当然早有准备，之前搜集的地图，也被杨斌在无聊的时候，对照俄汉字典，把上面城市的俄文名，翻译成了中文，现在，这些都成了出行的好筹码，抓起俄汉字典，一起往包里塞。
楼下的办事处旁边有个小仓库，里面还堆着些备货，由于“劳务公司”是家里和旁人合伙的，杨斌也不破坏规矩，没去动货款，只借着请客的名义，抽了一些卢布，还打了欠条给留守的小会计，当然，作为一个有远大抱负的人，杨斌还是动用了小开的身份，又以打欠条的形式，卷走两个还没拆封的麻袋，搪塞了小会计两句，撒腿跑了。
出了门，杨斌就做主，分给了李梵一个，算作是他承诺的负担同行费用的定金，等到下一个城市，摆个摊子卖了，赚取些卢布，算是“以战养战”吧。
接过麻袋，李梵也没多话，取了背包里的笔记本，写了个欠条，撕下递给杨斌，这麻袋货物算他借的，回国后返还货款。其实，李梵所打的欠条的格式和标的及其所欠的物品，基本都模糊不清，但这也算是李梵的自清。他和杨斌，只算是出门在外的有缘人，想要相处下去，利益关系一定要分得清明，小便宜，他还不肖去占。
接过李梵打的欠条，杨斌直接塞在腰包里。虽然他没什么表示，但是，再看向李梵的时候，杨斌神情也稳重了许多。朋友是相对的，利益才是绝对的，若想长久相处，在利益面前，一定要有所清晰。
两人背着包包，拎着箱子，扛着麻袋，到了火车站，不会说俄语，没关系，拿出地图，按图索骥，半汉语半俄语半哑语，再加上杨斌之前做好的俄汉语翻译准备工作，很快就搞定了。非常庆幸，两天发一班的班次还有空票。
俄罗斯地广人稀，火车不设硬座，只分硬卧和软卧，千里路程，软卧票价才一千多卢布，据说，这价格还是最近才调高的，李梵默算了一下，以现在的汇率来算，折换成人民币也就几块钱，便宜得让人咋舌。坐在精巧的双人软卧里，李梵对杨斌主动承担一应费用，就再无不好意思了。
听着火车车轮启动的轰隆隆声，看着车窗外缓慢倒退的房屋，两个各有目标的年轻对视间，一起笑了。
火车向前，驶向未知的远方……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