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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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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午后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的暖意，阳光透过百花楼的雕花木窗，洒在满室盛开的鲜花上，映得花瓣愈发娇艳。楼下传来清脆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略显急促的推门声，陆小凤提着一个酒葫芦，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哭笑不得的懊恼。
“花满楼，你可算在！” 他一屁股坐在桌边，将酒葫芦往桌上一放，“咕咚咕咚” 灌了一大口酒，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衣襟也毫不在意，“你说说，司空摘星那老小子是不是故意的？上次赌输了我一把，竟趁我睡着，把我那柄贴身的匕首换成了一把玩具刀！昨天我去见老板朱停，差点没因为这破事丢了面子！”
花满楼正坐在窗边，指尖轻捻着一朵茉莉的花瓣，听到陆小凤的抱怨，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声音温润如春风：“司空摘星向来爱捉弄人，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不过他也无恶意，大抵是觉得有趣罢了。”
“有趣？” 陆小凤瞪大眼睛，伸手拿起桌上的点心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他倒有趣了，我可被折腾惨了！还有上次，他偷了巡抚大人的玉扳指，竟还留了张字条，署了我的名字，害得我被官府追了三天三夜！若不是我跑得快，现在怕是还在大牢里蹲着呢！”
他一边抱怨，一边又灌了几口酒，酒葫芦里的酒见了底，便随手将葫芦扔在桌上，拿起花满楼为客人准备的茶水，一饮而尽。花满楼始终微笑着倾听，偶尔点头回应，指尖依旧轻轻拂过花瓣，哪怕看不见，也能通过花瓣的触感与空气中的花香，感知到眼前人的鲜活情绪。
待陆小凤抱怨得差不多了，语气渐渐平缓下来，花满楼才轻声问道：“除了司空摘星的事，最近江湖上可有什么新鲜事？”
提到江湖，陆小凤脸上的懊恼散去几分，坐直了身体，压低声音说道：“新鲜事倒没有多少，不过白云城那边，倒是出了些动静。”
花满楼指尖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白云城？叶孤城……” 他虽不问世事，却也听过白云城主叶孤城的名号，那位 “天外飞仙” 的剑客，曾是江湖中无数人敬仰的存在。
“正是白云城。” 陆小凤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复杂，“自从紫禁之巅那一战后，叶孤城已经战死。前些日子，白云城终于有了新动静 —— 叶孤城的堂弟叶孤鸿，成了新的城主。”
“叶孤鸿？” 花满楼微微蹙眉，这个名字他倒是有些印象，据说也是一位剑客，只是名气远不如叶孤城。
“就是他。” 陆小凤点了点头，又拿起酒葫芦晃了晃，发现空了，便起身从旁边的酒坛里倒了杯酒，“要说叶孤鸿的剑法，在年轻一辈里也算是不错，可比起叶孤城，差得可就太远了。叶孤城在时，白云城何等威风？江湖上没人敢轻易招惹，就连那些盘踞一方的势力，也得给白云城几分薄面。可现在呢？叶孤鸿刚上位没多久，威慑力根本不够。”
他喝了口酒，语气沉了几分：“我前几日在扬州，听人说已经有势力开始动心思了。白云城在各地的产业不少，酒楼、当铺、船运…… 哪一样不是油水丰厚？以前有叶孤城镇着，没人敢动歪心思，现在叶孤鸿压不住场面，那些人便开始蠢蠢欲动了。听说已经有好几家白云城的当铺，被不明势力盯上，要么被恶意打压，要么被强行收购，叶孤鸿派人去处理，却也没什么成效。”
花满楼沉默片刻，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声音带着几分担忧：“白云城根基深厚，若真有人敢谋夺产业，怕是背后有不小的势力支撑。叶孤鸿若是镇不住，白云城怕是要陷入混乱了。”
“可不是嘛！” 陆小凤放下酒杯，脸上露出几分凝重，“我还听说，有些以前依附白云城的小势力，也开始动摇了，要么转投其他势力，要么暗中与那些谋夺产业的人勾结。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白云城怕是要从江湖第一流的势力，沦为二流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说起来，我还挺佩服叶孤城的。当年他仅凭一人一剑，便能将白云城治理得井井有条，让江湖各方势力都不敢小觑。若是他还在，哪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动白云城的产业？”
花满楼轻轻颔首，没有再说话，只是目光望向窗外，仿佛透过江南的烟雨，看到了远在海外的白云城。阳光依旧温暖，满室的花香依旧浓郁，可两人心中都清楚，白云城的这场风波，怕是不会轻易平息，说不定还会牵动整个江湖的格局。
陆小凤又喝了几口酒，脸上渐渐染上几分醉意，嘴里还在念叨着白云城的事，偶尔夹杂着对司空摘星的抱怨。花满楼依旧耐心倾听，手指轻轻拂过花瓣，心中却隐隐觉得，白云城的这场变动，或许不仅仅是产业之争那么简单，未来的江湖，怕是要因此掀起新的波澜了。
陆小凤灌下最后一口酒，将空酒杯重重放在桌上，酒气混着叹息从嘴角溢出：“说起来，还有件事江湖上虽传得隐晦，却也被我扒出了些门道 —— 你可知叶孤城死后，是谁收的尸？”
花满楼指尖停在半开的牡丹花瓣上，侧耳倾听，语气带着几分好奇：“莫非是白云城的人？”
“若真是白云城的人，倒也不会有这后续的麻烦了。” 陆小凤摇了摇头，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更低，“是西门吹雪带走了叶孤城的尸体，应该是他安葬了叶孤城。”
花满楼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只是指尖划过花瓣的力道轻了几分：“西门吹雪与叶孤城，既是对手，亦是知己。他会如此待叶孤城，倒也合乎情理。”
“可不是嘛！” 陆小凤拍了下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碗微微晃动，“你想啊，西门吹雪是什么人？那是把剑看得比性命还重的主儿，能让他亲自安葬的，整个江湖怕是也只有叶孤城一人。如今白云城乱成这样，叶孤鸿镇不住场面，那些宵小之辈又在一旁虎视眈眈，你说，西门吹雪会坐视不管吗？”
他站起身，踱到窗边，望着楼外穿梭的人群，语气渐渐笃定：“叶孤城虽死，可他与西门吹雪那一战，早已成了江湖传奇。白云城是叶孤城一手撑起来的基业，西门吹雪既然把人葬在了万梅山庄，心里定然是认了这个知己的。如今知己的基业要被人啃食，以他的性子，没道理袖手旁观。”
花满楼微微颔首，声音依旧温和却透着几分认同：“西门吹雪看似冷傲孤僻，却极重‘情’字，只不过他的情，藏在剑鞘之后，不轻易示人罢了。若白云城真到了危急关头，他或许真会出手。”
“所以啊，我琢磨着，得跑一趟万梅山庄。” 陆小凤转身，双手叉腰，眼中闪过熟悉的狡黠光芒，“白云城这摊子浑水，我本不想蹚，可叶孤城那‘天外飞仙’的剑法我佩服，再者，若是西门吹雪真要插手，我去凑个热闹，也能看看这江湖又要掀起怎样的风浪。最重要的是，我得亲自问问西门吹雪，他到底打不打算管白云城的事 —— 若是他要管，咱们或许能帮衬一把；若是他不管，也得让叶孤鸿早做打算，别到时候连白云城的根基都保不住。”
花满楼闻言，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你既有此打算，便去吧。只是万梅山庄地处偏远，又常年积雪，路上需多留意安全。西门吹雪性子冷淡，你去了可别太聒噪，免得惹他不快。”
“放心！” 陆小凤拍着胸脯保证，顺手抓起桌上的酒葫芦揣进怀里，“我陆小凤别的本事没有，哄人开心或许不行，跟西门吹雪打交道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 大不了我不跟他抢酒喝，只跟他论剑，保管他愿意开口。”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花满楼，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你真不跟我一起去？万梅山庄的梅花这个时候应该开得正盛，虽不及你这百花楼热闹，却也别有一番风骨，你若去了，定能闻出那梅花的不同寻常。”
花满楼笑着摇了摇头，指尖轻轻拂过一朵盛开的茉莉：“我这百花楼的花还需照料，况且，江湖的纷扰，少我一个也无妨。你若在万梅山庄得了消息，记得回来告诉我一声便好。”
“得嘞！” 陆小凤应了一声，推开门大步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江南的烟雨小巷中。门帘晃动间，带着花香的风涌入室内，花满楼望着窗外，嘴角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
而此刻的万梅山庄，后山的朱砂梅正迎着寒风绽放，白雪覆盖的墓碑前，还残留着新鲜的梅花瓣。西门吹雪站在墓前，手中握着残雪剑，目光望向远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又仿佛在思索着即将到来的风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