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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超速从来都不是闹著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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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装作没看见也办不到。
“哟~~多串君好久不见──”拖长的声音一直从耳朵钻进脑海深处,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没抽完的香烟带著明灭的火星掉在地下。
银发男人在摩托车上慢慢摘下风镜。轻笑的脸,和那时一模一样。
“两年不见就学会抽烟了?傻小子。”培养那种假装成熟的习惯还不如追随糖分之神哦。
……早知道就不该伸手拦下他。
黑发青年沈默地从胸前的制服口袋上取下圆珠笔,写在罚单上的字据显出微妙的颤抖。余光里感觉得到面前的男人目光温柔懒散,好似入学式那天,同样仔细地上下打量。
啊啊。和入学式那天一样紧张。
“见习?”记得你专业是刑侦不是交管哦。
“嗯。”替该死的去看羽毛球赛的山崎。
“……那就正好手下留情嘛~实习生君。”看在久违会面的份上。
“没可能。”果然还是老样子啊你个混蛋。
撕下票据递过去,视线终於终於无法避开地交汇到一处。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问候或抱怨的话。
“你超速了。”
顿了顿,补上称谓。
“……老师。”
银八接过罚单,如同批改作业一般潦草地一扫,然後抬起头来望向安静地红了脸的学生。
“抱歉呐。”
我只是──
只是为了在这巨大又陌生的城市中,在这一期一会的人海里,赶得上再次遇见你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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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速从来都不是闹著玩的》
10.10贺/後3Z银土
《照相的时候别给我笑得那麽傻》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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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怎样?”
银八靠在警车身上,眼神无目的地在来来往往的车流中打转。土方站在他一侧几步远的地方继续执勤,同样是盯著车流但神色仔细得多,半晌甩来一句:
“马马虎虎。”
“工作这麽认真一定会很快被赏识的啦多串君不要气馁,另外等有了钱可不要忘了老师我。”
“我可不希望骑摩托超速还跟实习生要钱的家夥是我的老师。还有你又叫了一次多串君吧混蛋!!”
“嘛嘛对不起啦大串君~~诶你别掏手铐……”
车水马龙在土方的瞳孔里变成了几条穿梭的白线。他忍下一口气皱了皱眉。
“我还在工作,你给我安静点呆一边!!!”
这次没携带那个毫无诚意的敬称,不过银八并没有生气的样子。他阖上眼帘挠挠後脑勺,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坐上了停在路旁的摩托。
呆一边的意思是……叫我不要走开咯?
他的学生──确切说是曾经的学生──站得笔直,制服穿得端端正正,纽扣系得规规矩矩,头发稍短,侧脸比从前削瘦了些,个子倒是并没有往上蹿的样子。在从前这家夥就和我差不多高了吧,银八托著下巴微微带笑地想著。
他发现自己对黑发青年的一切还都记得一清二楚。毕业那天拖著手的奔跑,在校门外夕阳里的回头对视──那时候自己故作洒脱地舔著棒棒糖朝他挥手,而土方破天荒用手指朝他比了个V字作为回应。
那时的土方十四郎是笑著的,他记得。那家夥对身边的冲田说了句什麽但自己听不见,只记得那是笑容而不是一脸要哭的表情,灿烂而宁静,让银八心里酸的甜的都揉成了一团……真是太好了。那群家夥都是元气满满地离开银魂高校的,银八觉得这几乎是他三年班主任生涯最满意的一件事。
当然,从那以後,他们的生活轨迹就长达两年毫无交集。虽说偶尔也会发个问候的短信,但终归只是知道对方还好好地活在某处而已。身为人师自然能敏锐地觉察出後辈的成长,而个中五味只有当事人土方自己知道。看上去完全专注於手头公务的青年,让他插不进话来打搅,却也得到了细细端详的机会。
他的老师──确切说是曾经的老师──一声不响,弓著背斜倚在那辆违规的摩托车上。头发乱蓬蓬,风镜松垮地挂在脖子上,托著下巴,满脸感慨万端的表情,朝著自己这边来回扫视。可惜自己在身高上依旧毫无优势,土方对著下一辆车吹了声口哨边想著。
他发现关於阪田银八的记忆就像是墙上的一块特别顽固的污渍,越是想忽视越觉得招摇刺眼。但把整面墙粉刷成一片空白实在过於偏执,土方懒得打理自己的大脑,也便自暴自弃。
包括银八身上的甜味、银色的卷毛,包括後盖上掉了一块漆的摩托车──高中时银八曾用它载他回家──全都没变。离开学校两年,头顶的天空还是同一个,但他慢慢地不敢回身去看。缺乏勇气,缺乏理由……缺乏和走出校门那一天黄昏时同样的,坚定心境。
校园之外,许多事情都和想象的不一样。被拖曳著被推搡著,少年们踏进人间。世故纷繁,从前对那家夥许下的单纯的愿望,变得有些傻气而遥远。是啊,在那时就知道是不可能的……成了半个社会人的他,原想把幼稚的想法统统抛掉,却没料到那些过往随著他们的重逢而回到了眼前,猝然得他毫无心理准备。
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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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的生活很刺激吧不像当老师这麽无聊…最近有什麽有趣的案子吗讲来听听?”
“并盛町连环纵火案……之类的?”
“听说INTERPOL都介入了是真的吗?”
“哼,和外国佬搅得一团糟。恐怕背後有黑势力在运作啊……话说回来你为啥在我车上!!!”
银八在後座上神色无辜地一摊手。“我的摩托被你们拖走了嘛。”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吧?!”天知道你居然把安全积分全扣光了。“给我滚下去自己打车回家!!!”
“怎麽能这麽出尔反尔地对待师长呢,刚才明明是十四你让我在一边等著……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少来倚老卖老啊你这成人失格的死天然卷!!!”
“啊啦,还是那麽爱发火又不饶人呢。”
银八的两手突然从後面左右同时伸了过来。心里一阵紧张,驾驶座上的土方不知所措地看那双手环到了自己面前。
“干什──”
而银八的手掌却只是轻缓地落在了他脸颊上,稍稍用力,将他的头扭向一边。
“你看。”
男人嗓音低沈,“总是让自己这麽辛苦的话,会吃不消的哦。”
後视镜里,他看见自己的脸。刘海下面,眉心由於惊讶而暂时舒展开,而银发男人正把胳膊架在椅背上探头过来,两人以同样的角度在镜子里呈现出一个傻乎乎的造型。
回过神来的土方立刻抬肘打掉对方的爪子。有些欲盖弥彰地把後视镜扭了扭,他低头瞟一眼电子表上的时间,没好气地把手放在了操纵杆上。
“……先给我把安全带系上啊混蛋!!!”
时针指向七点,天色擦黑。
用警车带著银八(摩托车塞在後备箱,虽然盖子合不上很麻烦)在市区漫无目的地兜著圈子。车内弥漫著微妙的沈默,阪田银八双手抱臂靠著车窗向外看,并没有对他们的路线提出什麽质疑,而土方则一边在心底抱怨一边思索著到哪里去卸掉这个麻烦的乘客。余光里从镜子瞥瞥银八,一盏又一盏掠过的街灯在男人的脸颊上打出光影匆匆。
有时候会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但也特别慢。
他应当找点话题来跟银八聊天……他发现一直以来,其实总是那家夥先挑起话头,之後自然而然,像纠缠不休似的跟他你一句我一句拉扯下去。银八一旦不再开口,两人之间就会变得寂静。没错,土方从来不是主动的那一个(当然啦,凭什麽要我主动啊,他想),可是等到下次见面的机会,又会是多少年之後呢?
“工作……还好?”
有些僵硬地挤出一句话,他感到银八扭过头来,便把目光努力贯注在前面的道路上。银八心知肚明,有些谐谑地学著他之前的话答道:
“马马虎虎。”
土方张了张嘴,眼睛里亮光柔和一闪,没再说得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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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实上他们也没来得及再说什麽。町郊的废弃工厂冒出浓烟的时候他们正在拐过一个单行道口,火光在楼房之後汹汹而起,土方一个急刹车,听见後备箱盖重重地拍打在银八的摩托车座上。
“怎麽回事?”
他从车窗探出头去,面对纷纷叫喊著朝反方向逃散的行人。
“带著一大群人……蒙著一只眼睛的……”听得到零星的回答。
土方朝银八回头冷笑了一下。
“这位也是你教出来的好学生呢!”
在附近一带能搞出这麽大事端的,也只有高杉晋助。同班毕业的学生们成了黑白两道的领军人物而互相敌对,这件事阪田银八并非没有想到过。当然这是後来的事情。
“下车。”
比起之前的不尊不敬,这次语气里多了些决断的命令意味。土方朝後面仰了仰头。“顺便把你的摩托车弄走,我去现场。”
“又要个人英雄主义了?”银八挑了挑眉。他看见黑发青年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来,毫不退缩地停在了他脸上。
“已经通知所辖了。”土方简单地说,口气不容置疑。“不要妨碍我执行公务。”
“既然同僚马上就到那不如在这里等著汇合?”他朝後靠了靠,并没有要下车去的意思。“自己冲进敌阵去是想做什麽?想让老师我再救你一次?”
银八看见土方的嘴唇抿得紧了些。看得出他在压抑著火气。
“第一时间赶到前线、保护平民是警察的职责,无关人等趁早赶快离开。”
无关人等?
教了你三载、等了你两年、被你带著兜了一晚上风的,原来只算作无关人等?
“不好意思。”
银发男人挺直了身板,赤瞳没有犹豫地回盯过去。“我不会丢下一个今天还叫过我一声‘老师’的傻瓜独自在这里逞强冒险。”
“我没打算逞强冒险……你不走是吧?”
从以前就知道没人劝得动这个糨糊一样的天然卷死鱼眼。土方什麽都明白。──从高中时代、银八扯著他在夜里冲出不良少年的包围那天,他就不曾忘记过。
『别出事……拜托了。我会受不了的。』
算不上教诲,但确实是改变他人生态度的少数话语之一。
反过来,他想对那个人说的也是一样。
在银八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土方已经甩开了警车门。黑发青年三两下把後面的摩托车拖到地上,不等银发男人跳下来阻拦他便发动了油门。
“在这等著我!!”
夹杂著汽油味的风,一下子吹得阪田银八睁不开眼睛。
他们转眼间长大。
去掉了青涩和不成熟,却保留了年华的痕迹。
勇敢地、果断地、……郑重地,许下诺言。
一切行动都指向他曾经教导过的那个原点。
银八走下车。打开驾驶室的门,重又坐了进去,脸颊上笑影清浅。
“……所以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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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武器,我是警察!!”
对於顶在自己脑後的枪口,高杉不以为意。慢悠悠地掐灭香烟,他举起双手。
“土方十四郎。真难得。”
“是啊,毕业後还是第一次。”土方不动声色,“你可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
独眼的青年冷冷嗤笑,然而身上并没有什麽杀气。
“老同学,这只是我们帮派内部的事情,而且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想玩的话今後有的是机会哦?”
“我跟你没什麽徇私可言。”
“那真不幸。看来我不能手下留情了……”
一个响指,定时弹爆炸的气流已经从背後席卷过来。在土方失去重心的同时高杉晋助摆脱了他的控制,以不减当年的轻盈身手跳下了他们所在的集装箱。
“单枪匹马地和别人抗衡,这种事情好像你以前也做过呢,土方。”
黑发青年镇定地伏在箱顶,计算著匣内的子弹数与同伴赶到的剩余时间。他并非鲁莽地暴露自己,也不打算正面与剩下的敌人交锋,吸引了对方注意力已经足够。即使一人他也有足够的信心避开攻击,但突然响起的警笛声还是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单枪匹马?我可从没教过他那种荒唐的东西。”
警车狂野地冲破了仓库铁门,驾驶技术不错但故意开得七扭八歪,好似醉汉。说慢不慢说快不快,一路蛇形避开扫射,力道却拿捏刚好,把一群混混全撞得飞出了行驶轨道。
“你、你TM什麽人啊啊啊!!!!”
“我是警察大人──”银八一个劲地打著方向盘,在土方青筋暴起之前笑著加了一句,“──的家属哦。”
警察(见习生)和警察(的家属)。
“混蛋!!快给我停下混蛋卷毛!!!你还想被吊销几次驾照啊!!!!”
“睁只眼闭只眼吧,被人知道是公车私用就不好了。”
……话说这是哪门子乱入戏码?
暗夜与硝烟点染著的犯罪现场,正剧转喜剧,悬疑变搞笑,动作片成了高难度杂技。只有一个人有这种口胡的本事,那就是阪田银八。高杉远远地斜视著那两人,双手叉在口袋里不予置评,只在随後勾起嘴角朝手下使了个眼色。
“撤。”
和这样的家夥们成为对手某种意义上幸亦不幸,犯上作乱变得充满意外乐趣。高杉不是把好东西一口吃完的人,沸反盈天也要挑时间和场合──来日方长。
当然这也是後话。
本部的人接手了现场的处理,意外立了一功的实习生推脱了回局里做记录的差使,在青烟嫋嫋的角落里找到了撞得乱七八糟的警车和同样乱七八糟的阪田银八。
“真是多此一举。”他忍不住又皱眉,然後在银八再次把手掌贴过来之前舒展开。
“保护学生也是老师的职责。”男人揉著肩膀,掩饰不住安心里的一点点倦意。“我怕你乱来啊多串君~~”
“乱来的是你吧?!还有你什麽时候成了我的家属啊你这冒牌货!!!!!”
“我只说自己是警察家属又没说是你的──咦?这就是说多串君默认了??等等我真的只是开个玩笑──”
笑容凝固,黑发青年攥著手铐在对面散发出熟悉的怒气。
“不、许、再、叫、我、多、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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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走吧。”
把摩托车再次弄上後备箱,土方绕到了车门一边。
“去哪?”
“你家。”
“哦……”
啊咧?
“等等等一下土方君我没听错吧……你刚才说什麽?”
“去你家。”
诶诶诶诶诶诶────!!!!!!!!!
“为、为什麽突然间!!”
“嗯?”黑发青年疑惑地看著他,“因为时间不早了啊……”
然後他发现阪田银八全身上下都似乎突然闪闪发光起来。
“怎麽?”
“不不没什麽……只是土方君一下子提出这麽热情大胆的建议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你、你在想什麽啊啊!!!”突然意识到这个猥琐教师脑子里的事情,土方脸颊上顿时一阵发烧,争辩似的朝他大吼回去,“只是要把你带回去而已!!又不是我自己愿意……那个失望的表情是怎麽回事啊你个工口大叔!!!”
这种碎碎念情绪持续到了两人到达银八的公寓门口的一刻。房门打开的一刹那,如同老套的故事情节一样,早已埋伏在那里的3年Z组同学们一哄而上,彩色纸带和喷溅的碎屑还有奶油和啤酒什麽鬼的全都洒过来,淋了他们一头一脸。
“银八老师,生──日──快──乐!!!!!!”
“老师,蛋糕上的草莓我先吃掉了阿鲁!!”
“有没有被吓到啊哈哈,金八先生,我可是刚从国外赶回来哦。”
他带著诧异的感动环视那些阔别两年的面孔。都变了……但也依然有没变的地方。这群捣蛋的家夥,虽然总是让他头疼不已,却同样并没有忘记,同样珍惜著曾经的一切──用他们自己的方式。
然後房间静下来,十几双眼睛一起望向门口衣衫褴褛的两人。
“你们怎麽搞成这样,和宇宙怪兽战斗去了?”
土方在银八身边不说话,低著头一个劲地抹著脸上的奶油。
“好厉害!!居然开车冲进斗殴现场,果然是───”
同窗们乱哄哄地喝酒说笑著。土方朝山崎白了一眼。
“先别忙著恭维我。山崎要不是你小子翘班我怎麽会遇到这样的晦气事,给我去切腹算了!!!!”
“我说过了那是本传的台词。”冲田露出遗憾的表情。
“管他啊!”
“不过说回来作战还是很成功~”递过一块纸巾,冲田总悟瞅了一眼在桌对面被一群人灌得醉醺醺的高中班主任,嘴角挂上了笑意。“让土方你去拖住银八果然是正确的。”
“你们这群混蛋。随便留个便条说让我截下那个天然卷,然後晚上9点前不许回来……你知道我带著那家夥在街上转了多少圈麽!!”
山崎一脸苦劳相。“我们要潜进来布置一下嘛,为了给银八一个惊喜。”
“而且这不是挺好的吗?”
冲田说著,冲旁边的几人会意地眨了眨眼睛。
“正视自己的机会,又给了你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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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根本是把打扫垃圾的机会又给了我们一次吧?!!!”
对著空荡荡的屋子、趴在桌上哼哼唧唧的银八以及满地的狼藉,土方咬牙切齿地冲门口挥了挥拳头。
揉著太阳穴开始寻找纸袋来收拾残局,他的耳边还回响著冲田他们临走时候朝他比划著小声说的那句“加油哦”。土方想起自己毕业的那天,在校门外朝银八打出的V字手势。那份坚守的信念,在尘灰坎坷中磨掉了最初的光亮……却始终并没有被埋没。
虽然自己做得不够好,不晓得该如何面对这个曾经用那双死鱼眼注视了他成长的家夥,甚至连话也不知该如何说起──但这个夜晚过去之後,似乎都变得不重要了。
还是一样懒散,一样没心没肺,一样嬉皮笑脸,还会一样地注视著自己、冲进危险去保护自己……对银八来说,一日为师,那种对待学生的态度便会一辈子持续下去。
虽然早就不是老师和学生那麽简单。
而他也已经能和那家夥并肩,他学会了保持冷静,爱惜生命,逐渐担当起属於自己的那一份责任。当初那个缩在天台上喝闷酒的废柴老师,此刻和普通人一样,就在他旁边睡得安详。
把垃圾袋扔下,他随便地挨著银八坐下来。3年Z组的毕业照就在他的正对面,在电视柜上的相框里,簇拥著的笑脸被日光灯闪得一片明亮。
“我很……开心……”
银八闭著眼嘟囔了一句,转过头来把脸埋在手臂里,发梢在土方的袖子上蹭了蹭。
“什麽?”黑发青年微微低头,侧耳去分辨那些含糊不清的音节,冷不丁地被对方从後面勾住了脖颈。
“很开心……十四能留下来。”
“那是没办法吧?要打扫。”
“不对……是……作为警察留下来……”
“啥意思?”
阪田银八喃喃地靠过来,脸上笑得特别傻。可能是因为他喝醉了吧?
“因为……我是警察家属嘛。”
“你做梦。”
土方别开脸,但没有甩掉他的手。
“……我是来收超速罚款的。”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