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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银魂】下弦月（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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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他们站在一起，两人的夹角形成了一个微妙的90度。所以，眼睛在望着不同的方向。
冲田总悟和土方十四郎。说起来，这样的角度刚刚好。
真选组的制服映衬着纸质灯笼的橙白灯光——是的那是带着褶皱的老式灯笼了，和平日里招摇在警车一侧血红色写着[御用]大字的灯笼一个形状，不过却是干净的素白色罩子。
用横杆挑着，提在手里，像是没有重量。对于拿惯了生死千钧的沉重刀剑的人来说，和平实在太轻，让人产生幻觉。土方提的那一盏上面很有气势地写着[诚]字。而冲田的则是很有气势地写着……[土方去死]。
（2）
“近藤先生，我今天夜里要出去一下，请别让土方先生知道哦。”
冲田双手合十，一脸天真又认真的表情，叫人没法不答应。
近藤有点发愣。“哦……好吧。话说总悟你要去哪？”
冲田前脚已经踏上了门外的走廊，只留下侧影和三个字：“保密哦~”
“近藤先生，我今天夜里要出去一下，不要告诉总悟啊。”
土方眼帘下垂，神色和往常是差不多的沉稳，讲话时嘴角的香烟微微抖动着。
近藤呆了一下。“呃……行啊。你去哪？干什么去？”
土方前脚已经踏上了门外的走廊，只留下侧影和三个字：“没什么。”
（3）
风没有减，天上云影时不时地遮掩着些许月光。屯所的墙头，可以看见墙外的树梢倾斜摇摆的样子。有叶吹落。
墙上的挂钟指向后半夜两点半。
案几上公文依旧码得很整齐，旁边放的是茶杯和蛋黄酱瓶子，一切是主人临睡前习惯性整理的结果。
土方十四郎蹑手蹑脚地从墙边的架子上把和泉拿起来，插到腰间。他走到拉门前，左肩还披着制服外套，右手轻轻地放在门上。
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门拉开了。
“哟，土方先生。梦游么？”
（3）
侧脸完全僵住。土方花大力气才保持住没有让自己的神情过于夸张。
“哎哎哎？”
冲田总悟斜靠在门前走廊的木头柱上，拎着外套，左手握刀。他略侧着脸用仰角镇静地看着土方的脸，十八九年纪的少年双肩瘦削眼眸透亮，一看就知是那种机灵到不好对付的孩子。
土方惊吓稍定，忍不住吼出来：
“深更半夜不去睡觉在我门前干嘛啊混蛋！！！”
土方恼火的侧脸。
“只是路过。话说土方你不也没睡吗。”
冲田单纯的侧脸。
“我是因为近藤桑鼾声太响我睡不着。”土方。
“我是因为近藤桑的脚太臭我睡不着。”冲田。
“胡扯！！你根本就是在找机会趁我睡觉时来把我害死吧！！！”
冲田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笑得人畜无害：“土方先生，再这样下去大家都要被你吵醒了哦~”
（3）
“呐土方先生，这么晚了还是不要出去逛荡的好啊，小心会被鬼缠上。”走到屯所门外，冲田讥讽一般地劝告着。
“哼，小鬼还是趁早回被窝里缩着去，明天要是按时起不来我扣光你薪水。”
土方一边把衣服往身上套一边漫不经心地反击回去。然而两个人都发现彼此仍然并行着没有停下的意思。
一晌沉默。“……”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
“你跟着我干吗？”
“谁跟着你了？请不要这么自恋好不好土方先生。明明是你在跟着我吧，你被近藤桑的跟踪癖传染了么。”
“你有什么可跟踪的价值啊臭小子！！我有事要办。”
冲田说：“真巧啊，我也是呢。”
一点也不巧。土方在心里念道。
（4）
“土方先生，今天的星星好少哦。”
“别净是注意那些无聊的东西！”给我好好看路啊。
空荡荡的街道上，土方两手插在口袋里，头微微低着，嘴里叼着烟，默不作声地大步走着；冲田双手抱臂枕在脑后，和土方形成对比地微微仰视着墨蓝的天空。
一前一后。微妙的距离，不拉长也不缩短。
说什么也有事情要办……纯粹只是想跟着吧，这小子。听着茶发少年拖拖沓沓地跟在自己身后，穿过一条又一条街，东张西望地扯来扯去，土方脸上现出阴影来，忍不住冒火。
“好累呐，土方先生，背着我吧。”冲田突然说。
“你自己不会走路么！！又不是小孩子！！！”哭笑不得。
“嘛，算了……那就驮着吧，驮着也行。”
“这两个到底有什么区别啊混蛋！！！！走不动就给我回去！！”土方扭头暴筋地把拳头攥起来，感觉自己和平日的巡逻状态已经没有任何区别。
“土方先生，你到底要去哪里？”
土方把烟掐掉，用脚捻了捻。“你不用管。”
“那么不想让我跟着你么。”
“废话，吵死了。”
原以为少年会像往常一样扯长了音调来上几句例行的诅咒式抱怨，背后却出乎意料地一阵安静。土方转身的时候，冲田已经落开了几米远，眼睛闪着微弱的亮光。
他意识到什么。在薄雾一样的黑暗中他仿佛看见少年显出脆弱。
“总——”
“打搅了你的秘密约会还真是不好意思啊。”冲田的脸色里有着真正的怨气，嘴角抿起来，眉梢和语气同时上挑。“请土方先生走你的吧，我不会碍着你的事的。”
“总悟！”
土方伸出手去，但是冲田已经干脆地掉头转向了另外一条街道，快步走开去。土方愣在原地，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