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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合二不能为一定理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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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员长！！万分抱歉！！！！」
云雀没有在泥泞中停下脚步。手里的武器被水洗濯着，贴着他的胳膊闪闪发亮。
「哇哦。」
冷冷的嗓音和平常无差别，仿佛这是并中，而他们只是推开天台的门正要做例行汇报。少年简单地勾勾嘴角。
「……一副草食动物的哭丧相。都想被咬杀了？」
「委员长……」
比起骨折的腿，草壁忽然觉得反而是另外的地方在生生作痛。
远远地，他们看见云雀涉过山路朝这边径直走来，纤细的骨胳承受着持续不断的雨幕冲刷。没有耀目的红色袖标，整个人像是穿梭于水墨画中，沉默而又晕染着无端的哀愁。风纪委员们一个个几乎失了声，之前的沮丧也好，气愤也好，统统在勉力为之的注视中化作一片阒静。
悍然的，飘逸的，不可思议的，什么时候变成了信仰。即使他们所有人其实都比云雀恭弥更加高大，低头的原因却从不是因为俯视，而是敬畏。表面上，伺候云雀是件令人同情的苦差事，但草壁哲矢深深地明白，究竟是谁保护着他们的一切……云卷云舒固然是为了自己的随心所欲，却高高遮蔽在他们头顶、无声挡下了大部分外来的刺伤。
如果他们能做到同样事情的三分之一程度，也许，现在，站在对面的委员长就不会是那样的表情了吧。
明明不该来这里……明明，很想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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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情况。」
「我们因为走错了路又遇到这意外……所以无法赶上交易时间——」
干脆地被打断。「我问的是风纪成员的情况。」
「伤、伤了几个人，没有大碍。我们会尽快回校——呃啊！！」
拐子的余风从他头顶掀了过去，横躺在担架上的副委员长吓得忍不住闭了眼睛。云雀的眼神依然凌锐，嗓音却透着沙哑。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尽快回校了？」
「耶？可是……交易的事——」
看见委员长又开始蹙眉，他连忙噤声。「我明白了。」
意思是叫我们好好养伤吧。
在心里含着感激默默修正，草壁蓦地想起了一些事……关于云雀对骸的态度……他望着云雀走开的背影，一时间不知该做出怎样的表情。
猛地拉近就会发生剧烈相斥，刻意疏远却又同样两败俱伤。现在的那两人就处在这种状态吧，力度和距离，正难以把握。催化剂是好是坏，谁也不知道，春寒料峭里生长的枝桠，怎能预感到未来的冷暖——救护车的后车盖阖上了，草壁哲矢终于松下肩膀叹出一口气，他知道委员长现在准是一个人冒着雨，沿着原路返回并盛……
「对不起，委员长——」
既然已经给你惹了麻烦，这次请允许我们放肆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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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迪诺桑你没跟学长在一起？！」
迪诺喷嚏不断，纲吉递了干毛巾又递热水，扭头望望面前穿梭不停的人影。时候赶得不巧，中山外科医院因为滑坡事故的伤员救治而陷入忙乱，他们被晾在走廊上等待。
「啊，他去现场了……」
撞上师弟关切的眸子，他苦笑起来。
「本来今天是为了切断附近一个帮派的地下运营路线，风纪的人才会出动去临町……你说我啊？恭弥找我打听贩货渠道来着……倒是那个姑娘呢？」
「库洛姆住在京子那里。我还没敢告诉她……」
两个大空一言一语低声交谈，隔着过道，黑曜两个少年一蹲一站，把门似的，守在骸身边，后者背冲着他们躺在椅子上，从这角度纲吉只能看见他后脖梗上残留的瘀青。
忍不住就攥紧了拳头。「……简直是虐待……」
复仇者监狱究竟是怎样对待重刑犯的，纲吉那次通过骸的意识对水牢的模糊一瞥，大致印象已然令人揪心。至于骸因为能力而被重点施用过神经药剂，这些事都是在接他出来的时候才知道的。
沢田纲吉曾经在并盛遇见过一两次实体化的骸，蓝发少年双手插在口袋里，斜挎着背包，夕阳里沿人行道晃晃荡荡地遛达着，闲散模样像极了普通的中学生。那是骸难得的休憩时光。遇上他的时候骸甚至会微微笑一笑，然后趁十代首领楞神，施个障眼法害他踩空台阶或者撞上灯柱。狱寺赶过来怒骂的光景里他再回过头去，只有库洛姆惊惶抖动的裙摆，在街角一闪而过。
空落落的风，从来都是那么无知无觉灌满他的双耳。
「骸……」
谁能，谁能，谁才能将你救出来……就算是伸出手去你也会甩开，就算是出声去喊你也会逃开，对区区黑手党的憎恨，难道就真的强过并盛的阳光，甚至让你宁愿接受那些浸透了水的苦难？
纲吉觉得，即使现在骸就睡在眼前，自己也依然没能把他救出来。
——从某个、至今谁也没能到达过的地方。
「下一位……69号，六道……」
护士的呼唤声被打断了。走廊另一头响起了一阵骚动，似乎是这名字引起了谁的注意。褐发少年不安地抬头，竟然看见了某个熟悉的发型。
「草壁学长！！！太好了……你们没事吧？」
城岛和柿本不约而同地呼地站了起来，影子落在依旧沉睡的骸身上。并没有赔礼道歉的意图，他们只是警惕地盯着被推在轮椅上的来人。草壁朝纲吉点了点头，然后冲黑曜学生露出审视的表情。
「和骸大人无关——」
少年脱口就是这样一句，脖子梗得直直的。迪诺也站了起来，生怕又酿出什么纠纷来，瞟一眼椅子上的骸，骸没有醒。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想你们都不愿意再给恭弥和骸添乱……」
「迪诺先生，您不必多虑。」
副委员长讲话很有分寸，和云雀不同，他是个很好的辅佐角色，不过明明还是中学生却有着一本正经的老成神情，让迪诺忍不住在脑中对比罗马里欧他们谈笑风生的脸。风格差别巨大，但目标恐怕是相似的……风纪财团日后必成大气。
「关于这件事情，孰对孰错我们计较也没有用处。——只是希望能私下解决，所以还请……借一步说话。」
外交辞令明确。
迪诺笑了，赞赏地后退一步。倒是犬露出没听懂的一头雾水模样，千种从后面叹气捅他。
「就是让咱们跟他出去一下的意思。」
「要……要打架的话我们可不会输——唔……」
及时用手捂住他的嘴，眼镜少年感到非常麻烦，但其中隐约可以瞥见转机的光亮。于是他镇定地作出回答。
「我们也奉陪到底。」
转身的时候连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相伴相随地走了多少年，还有什么不明白。要么世界太小，要么你的存在太大——这路的开始就是因为有了你，即使走到山穷水尽、失掉其他一切，能抓住的也仍然只有你。骸大人，你知道吗，被人称作“黑曜三人组”的时候，我们有多么、多么开心。
但如果有一天这名字束缚了你的行动……
「骸大人，我们去去就回。」
「啊啦……不醒呢。一定是小鸭子打得太狠了……」
『但如果有一个人能真正地、彻底地，把你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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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三人的时候纲吉和迪诺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然后他们都朝骸的后背望过去。
「骸……很让人羡慕哦。」纲吉嘴边浮出一抹暖意。迪诺挠挠头发。
「你还要装睡多久？医生都在叫你了啊。」
他们看见骸依然一动不动，过了一阵终于撑起身子。盖在他身上的黑曜制服外套滑到了地下，彭哥列十代弯腰过去捡时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几个字，松动，掉下来。
「……傻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