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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小团圆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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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ufufu。”
脸上不恭不敬，眼睛里寒意凛凛——可以称为典型工作用表情。
彭格列雾守出阵。
“怎么，不是你们把我弄到这个时代来的吗？现在见到我本人，诸位看起来却一点也不高兴呢。”
脚下轻轻一点，骸从高处纵身跳向包围中间。衣衫飒地飘扬起来，裹挟着他特有的逼人煞气，像海燕落向水面。几声惨叫响过，少年拨开那些失去生气的躯体，走向云雀一边。周遭的视线此刻全都集中在他身上，但他目光淡薄，仿佛谁也没看。
“请别误会，云雀恭弥，我来这里并非抢你的猎物或是质疑你的战斗力。”
三叉戟在地上花样繁复地一戳，大厅里的幻术障碍一扫而空。云雀看见小孩背对着自己，后脑勺熟悉的凤梨叶子（虽然短了点）盛气凌人地翘着。
“只是如果你血淋淋地回家来的话，清理一定很麻烦，拜托不要这样给人平添困扰好吗。”
“……”虽然要说其实比较困扰的应该是草壁才对，但云雀随即觉察到骸的语气里不同寻常的真正的低气压。像是终于想透了一些事或者铁下了一条心，眼下尚显单薄的风姿之下，隐约能看出浑身上下憋着的一股劲。和自己不同，骸在很多方面看上去几乎像是柔软的，也许正是因此，每每像袖里剑般突然刺出的冰冷决意，常会出人意表。
这些年来，云雀恭弥对此早就颇有体会。
“不必这样勉强也可以哦。”自己也调转了身子，云雀和他朝向相反方向，重新架好双拐。“你不需要做非你所愿的事。”
“这就是你所谓的‘放羊政策’？”
在身后，骸冷哼了一声。
“我是不想来。我讨厌跟黑手党的厮杀沾边的一切，但人为生存所迫，总不可能一切尽如己意。在这点上或许我尚且能够原谅十年后的自己。然而我更讨厌的是被人小瞧，”踹开扑上来的敌人，他继续道，“你的那点算盘别以为我会看不穿……独自解决掉这些货色来给我行方便吗？或者不让我看见这样的场面、免得我对这样的未来更加抵触？你想错了。”
沉着脸揍飞几个人，云雀的肩膀有些僵硬：
“哦？”
凌厉厮杀中的少年，在他并不能看见的方向攥紧三叉戟，同时抑制住喉咙里一阵突如其来的痛楚。
“我既不会感激你，也不能认同这个世界。”
骸又惯性地挑起嘴角。“真想知道啊，那个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家伙。没耐性，一意孤行，自以为是，暴力狂，不知道爱惜自己，总是撇下别人就往麻烦里跳，坏习惯全摆台面上，好处却非要人去猜……像你这样的——”
他说着，嗓子却陡然哑下去。
“……你这样的……”
想知道这样的你是如何肯追着我撵了十年
想知道这样的我是如何任你追着撵了十年
已经被点燃的、我那微茫的期望，又该怎么办？
之后的片刻，两人不再说话，各自专心迎战，偶尔精确地配合上对方的步调，但并不交流一个眼神。对方的攻势被这一对沉默而恐怖的歼击战术逐渐逼退，剩余的人有的开始朝门口跑去，却发现大厅变成了封闭的密室，无路可逃。彭格列云守穷寇必追，赶上来一个不剩全部咬杀。
大约半小时之后，骸和云雀站在一片狼藉当中，远远地喘息着各自四望。
“真难看啊……”皱着眉踢了踢脚边不省人事的黑手党，小孩用袖口擦了把脸，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怎么？”见云雀朝这边看，他略显忌惮地撇开脸。“之前那些话你有什么要反驳的？”
黑发青年的眸子虽经血污呛染，却依然明亮故我。这倒也是骸不得不佩服他的一点。云雀沉吟了一下。
“你说的有道理。确实，如果每个时空都重复相同的人生，也未免太无趣。”
骸心里一动，忍不住仰起脸，却见云雀继续说：
“不过有一点你讲的不对，我独自行动到这里来找人咬杀的原因很简单。纯粹只是需求不满而已。”
面无表情讲出这充满歧义的话让小凤梨的毛果断一炸。“我满足不了你还真是抱歉啊！！”
有点夸张地猛一转身，骸的脸上红了起来，板着肩急急走向大厅门口。“真是的……到底是谁才更闷得慌啊！早点换回去就好了……下次再也不来救你了！哼……下次我自己把晚饭全吃光，一点也不给你留！嗯就这么办。”
小声地抱怨着，他来到门前，手还没有碰到门把手，刚才起一直紧紧密封的门突然朝外“唰”地一下被敞开了。骸大吃一惊，以为是敌人，但举起了三叉戟定睛一看才发现外面走廊上站满的是彭格列的手下们，草壁和风纪的人，其他守护者；在他的正前面是泽田纲吉。
“骸！学长！没事儿吧？”
“……这怎么回事？”少年惊讶地垂下手。
“外面的家伙我们已经全制服啦！对方主谋也抓获了。”泽田挠着后脑勺，旁边的草壁似乎大松一口气。“啊哈哈……协助我们突破结界的是戴蒙，不过他说我们不应该打扰你俩的二人约会，所以大家就在门外等着了……”
“哦？那家伙除了卖萌之外还是有些用处的吗……”越过人丛，骸看见光蓝色头发的斯佩多坐在窗台上开心地朝他挥了挥手。不知道这些人有没有偷听到刚才自己跟云雀的那些对话，想到这里骸又禁不住气短，不甘地转开眼回头去。
“喂，你还在干什么，不来咬杀这边的群聚——！！！”
意识此刻放松开去，神思朦胧中云雀听见骸一声惊呼。在膝盖软下去的时候，他终于听见少年在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毫不犹豫地向他跑过来，喊出了这两个字：
“恭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