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惊夜（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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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眼，顾芸浅这样的外行也知道，这中格局不仅不会让人心情愉悦，恐怕也不符合风水的要求，不知道这个古堡的主人在建造时究竟想些什么。
相比之下，二楼和三楼则正常了许多。
与普通古堡并无两样，二楼大厅中的旋转楼梯通向三楼，顶部中空，站在三楼的护栏边，可以将整个二楼大厅尽收眼底。
顾芸浅觉得这两层恐怕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不过为了谨慎起见，看看总是好的。
叶晨似乎也这么认为，分开之前对卓安四人说：“二三楼你们每个房间都走一遍，若是没有发现的话就下来帮忙，这低层的格局不仅复杂，一定还隐藏着什么深意，很重要。”
卓安四人没有什么意见，点了点头，分别散开。
大厅里很快便只剩下顾芸浅和叶晨二人。
白雾飘渺，碎尸横呈。
顾芸浅忍不住叹道：“倒不像是古堡，而是个屠宰场。”
语落，就听房间的某处忽然响起一声轻笑。
这笑声虚无缥缈，但又真是存在，就如进入古堡前的召唤，有种阴森森、冷沉沉的感觉。
顾芸浅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四下望去。
女孩人偶依旧躲在柱子后，从她的角度望过去，她的嘴角上扬，似乎在笑，但却一动不动，唯有衣摆在风中轻轻舞动。
她皱了皱眉，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不妥，最终将目光定格在窗前的人偶身上。
美丽的人偶还坐在残月倒挂的窗户前，眼脸低垂…
等等，顾芸浅面露惊色，她分明记得，进来的时候，人偶的眼睛是合上的，现在却…
现在却垂着双眼，像是看着地面，长而浓密的睫毛下，漆黑的眸子在月光中盈盈如水。
叶晨感觉到她的情绪，勾了勾唇角，问：“怎么了？”
顾芸浅抬手指着人偶，说：“他……他好像动了……”
叶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落在人偶身上，脸庞逆着月光，看不清表情，片刻，又偏过头来望着她，似笑非笑：“那根渔线连接人偶，我拉了渔线，他自然会动，怎么了？害怕了？”
顾芸浅皱眉，想说自己刚才听到的笑声，只是张了张口却又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毕竟这样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就在刚刚进入这个古堡前，她还听到有人叫她快跑。
或许这次又是自己的幻觉呢？
她没有说话，叶晨反倒已经靠近她，俯身过来：“其实你要是怕的话可以拉着我的手，我随时保护你，你看怎么样？嗯？”
最后那个嗯字用过鼻音拉得长长的，气息扑在她的耳垂上，温暖湿润。
顾芸浅条件反射般缩了缩身子，不自觉地往人偶的方向挪去。
在看到人偶睁开眼睛的瞬间，除了惊讶和莫名所以的激动，她其实并不害怕，倒是叶晨轻佻的举动让她很是纳闷。
叶晨看出她的排斥，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不过脸上的表情始终没什么变化，他轻笑着说：“顾芸浅，时间不早了，下去吧。”
不得不说，叶晨有些动作虽然让顾芸浅感觉到很刻意浮夸，有些轻佻，但在工作中却很认真，这一路走来便看得出来，他从未因私人原因扰乱过纪律，反而不断提醒别人，也难怪他能够担任这个实习小分队的队长。
下去的楼梯并不是刚刚上来的阶梯。
从图纸上看，底楼方方正正拼在一起形成迷宫的屋子被四方的墙壁围在中央，除了顶部密密麻麻的通风口，根本就是个封闭的空间，所以楼梯的位置会有所不同。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楼梯口正好是在人偶所在的躺椅旁边，那里一块黑色大理石被人突兀地翻起来，留了个四四方方的空洞，下面漆黑一片，正是通往底楼的楼梯。
事实上，与其说是楼梯，不如说是一条不想让人知道的密道，否则不会建在地板下面。
只是，密道修在大厅里，又显得不那么慎重。
总之，这座古堡的结构，处处都是古怪。
叶晨走过去，蹲在楼梯口边，将探照灯照下去，看了眼，比照着图纸说：“我一直在猜想下面迷宫一样的房子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却得不到合理的解释，如果说是用来囚禁，那么将通往下面的密道设在大厅里又足实显得太不谨慎了，既然古堡的主人不愿意让人知道一层那种诡异格局的存在，密道应当再隐秘些才是，难道古堡的主人偏偏就有这样的爱好？”
顾芸浅也走过来，通过探照灯的光芒望下去，可以看到下面同样堆满残肢的水泥地面，霉腐的味道扑面而来，还夹杂着陈旧铁锈的腐臭，她捂住鼻子，想了想说：“或许下面那些房间并不是用来囚禁的。”
叶晨“喔”了一声，偏过头来看着她。
她说：“既然是囚禁，房间的四面都不会开那么多门洞，你想想，一个喜欢将他人囚禁起来的人想必有些变态，而变态的心里往往是极其阴暗和封闭的，所以说在修葺囚禁房的时候，必然除了一个出口，其他地方都应该完全封闭，他们更乐于在封闭起来、没有任何希望的压抑环境中看被囚禁者如何恐惧和挣扎。”
她顿了顿，继续：“也就是说一个房间绝对不会开四扇门，更何况，就算再变态也不可能造这么多房间，我看了一下，至少一百多间，他要干什么？难道是想将整个琉璃镇人都关在里面，一个一个欣赏他们的死亡过程？既然如此，干嘛连接起来，或许，是为了看他们相互残杀？不，怎么想都不对，像是少了点什么？”
说到种里，她的心里忽然泛起一股微妙的寒意，这种情绪很迅速，也很轻微，待她想要深入思考的时候，却什么也捕捉不到了。
叶晨咧开嘴巴，笑得很是灿烂，“你很了解变态？还是说你对心理学比较了解？”
顾芸浅微微一怔，老老实实地说：“我都不了解，只是觉得应该如此而已。”
叶晨的笑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他说：“你说的没错，这样的……嗯……这样的变态，的确很喜欢制造压抑封闭的环境，看受害人如何恐惧绝望的挣扎，甚至看受害人自相残杀，或许，这样的变态会感到很快乐……”
顾芸浅皱紧眉头。
叶晨失笑，转移话题说：“嘶，昨日第一次见到你，还以为你不爱说话，没有想到相处下来，发现你分析问题还真是有条有理，排除开不实际的想法，你觉得事实的真相怎么一回事？你看，下面也有很多残肢。”
顾芸浅哪里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没有胡乱揣测，而是站起身来就要往下面去：“下去看看再说。”
叶晨伸手拦住她，说：“我先下去，你跟在我的身后。”
顾芸浅身子滞了下，叶晨已经利索地跳了下去。
第一个台阶距地面竟有半人高，叶晨的身体一下子就没入大半，只露出上半身在外面，他说：“你没来过，对这里不了解，刚才若你贸然下来的话，指不定已经滚下去了。”
顾芸浅没有说话。
叶晨又说：“下来的时候就往我这个位置跳，这里只能容纳一个人，我先下去一点。”
说着身子一矮，便躬身走了下去。
不一会儿，一束灯光从下面照上来：“顾芸浅，下来。”
顾芸浅也不停留，活动一下脚踝，一脚踏下去。
台阶比她想象中的距离要长一些，饶是她身手敏捷，也因重心不稳趔趄一下，好在她及时扶住地面，硬生生站稳。
叶晨在下面说：“接下来每一段楼梯都比较平稳，可以大胆走。”
顾芸浅又看了眼人偶，人偶依旧垂下眼帘，一动不动——她总是有意无意地关注这个人偶，就仿佛它时时刻刻都会动一般。
而月光下，堆满白色残肢和尸骸的大厅完完全全陷入无声的寂静，蒙蒙轻雾飘渺，黑黝黝的窗洞前，灰败的破布随风晃动，如若鬼影。
凉风拂过，破旧的窗帘张牙舞爪地飞舞，影影幢幢间，就好像有个影子正朝着这个方向惊慌地奔跑。
顾芸浅深呼吸一口，嘲笑自己总是胡思乱想，也不多留，躬身跟着叶晨走了下去。
前方的密道一路向下，整个楼梯的距离比想象中长了许多，恐怕底楼并非想象中的在地平面上，而是在地底，甚至是在地底三米以下。
走了一两分钟，顾芸浅便感觉一股湿冷的气息扑面，不由扯了扯背包，用双手环抱双臂。
她原本只穿了件简单的白色无袖T恤，外套单薄的卡其色长袖，这个季节穿刚刚合适，可在这里却着实薄了一些，。
叶晨始终在她的下面一两步，走得不急不缓，或许是身体较为健壮，故而就算只穿了一件白衬衣，还挽了小半截袖子，在渐冷的空气中，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约莫又过了两分钟，他们才到达最底部。
眼前没有任何过渡，直接就是一间方方正正的石屋，楼梯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一般，奇异地伫立在石屋的中央，却并不影响石屋的结构。
石屋四周同样开着门洞，黑漆漆的，与别的石屋连接，形成密密麻麻的格局。
石屋的墙和地面都是水泥，被刷成了红色，不过可能是太过潮湿，再加上年岁久远的关系，红漆开始脱落，墙面上长满了青黑色的菌类。
其中一个墙角还堆着残肢，这种堆法有些诡异，看起来像是个没有头的孩子抱膝蹲在墙角。
无论如何，这绝对不是一个能够让人舒服的地方。
顾芸浅环顾四周，心里微微发凉。
叶晨漫不经心地用灯光照了一圈，说：“这间屋子我和卓安看过，没什么特别，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先看那边，一间一间找，总会有发现。”
他用探照灯指向楼梯正对的方向。
是的，那个方向的门洞，正对着楼梯，简直是端端正正。
从建筑学与风水的领域来讲，楼梯口绝对不能与门直冲，这是犯了忌讳。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惊夜（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