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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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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互相打过招呼，在亭中坐定。王永勤笑道：“天气好极了，二位也来登高赏景么？”
“是呀，王小姐，方先生，我们不打扰吧？”宋灵漪甜美一笑。
方超忙道：“岂止打扰？欢迎之至！”
王永勤请二人坐了，问：“赵小姐，那日的事是怎样处理的？”
赵余心还没答话，宋灵漪却一下抢过话头，这在她是完全自然而然的：“放心吧，第二天我就去找了DEAN曲。他脸都白了！一口应允查惩恶徒，加强学校治安。”
王永勤和方超对视一瞬。王永勤又转向赵余心，关切询问：“赵小姐，全好了吧？”
余心忙不迭点头：“只是皮肉伤，谢谢！”
这边，方超也在和灵漪搭话：“宋小姐，你如此风姿绰约，为何不参加学校剧社呀？听说曲教务长曾亲自出马邀请过你呢。”
灵漪眉梢一扬：“把宝贵时间都花在演戏上，尤其在这个复杂的环境中？不，这不是我要走的路。要知道，图书馆有多少宝藏啊。不过，方先生，你倒了解得很清楚啊。”
永勤看看方超，插话：“别误会，他也是为你着想。现在国难当头，日本人磨刀霍霍，政府却秉奉不抵抗政策。眼看着东三省沦陷整整三年了！人家学校都在上演进步爱国的剧目，就是咱们春江，堡垒似的，还是那一套醉生梦死的卿卿我我情情爱爱，真让人气愤！宋小姐，你若是这个剧社的成员，我们倒要奇怪了。”
她惊异地发现赵余心被自己一番话气得满面通红，宋灵漪也胸脯起伏。良久，她方凝望远方，幽幽一叹：“不管这些了！依我看，管也无益。世道就是那样：文官爱钱不怕死，武官怕死又爱钱。我竭力不卷入泥潭中，这就够了。”
王永勤和方超又对看看。方超笑道：“妙哉！何人高论？”
灵漪指指余心。余心忙解释：“出自明末张岱一本随笔。”方超看她一眼，不再继续。
王永勤想想，转开话题：“你们处理那天的事情，到底有无困难？”
“如果有，请不要隐瞒。我们一定会帮忙的。谁叫我们碰到了嘛。”方超也说。
灵漪微笑颔首：“如果有，会劳动大驾的。”
余心忙补充：“谢谢你们！”
永勤看一眼灵漪，沉默一下，又道：“那曲教务长…….似乎来者不善，望你小心对付。”
灵漪点点头：“最初，我被蒙蔽了。现在看来他本质还是官痞。但我相信，在这件事关学校治安的重大事情上，他哪敢掉以轻心？”
方超问：“那么，现在有没有一点线索？”
灵漪沉吟片刻：“据雷娅讲，她被殴打前后，都听见有人在低声叫‘马公子’，可能，坏人是个姓马的有钱人。”
“是这样？”
“还有……他们似乎把穿了银狐大衣的雷娅当成我，才上演这样一出闹剧丑剧。由此看来，救人也是假的。”
默然的赵余心望向彩霞染红的天边。
方超听得一拍大腿：“果有预谋！宋小姐，你千万要多加小心啊！令尊，知晓此事了么？”
宋灵漪有些不自然,似乎觉得被他轻看：“不，我自有主张。”
王永勤和方超又对看看。
永勤又想了想：“这一切，你都向曲眉庭反映了么？”
“我们只反映了坏人可能姓马这件事。其余的，没必要讲。”灵漪脸色微红。
方超赞许点头：“你做得谨慎。”
永勤补充：“宋小姐，赵小姐，望你们提高警惕，时刻注意安全。如需要，我们也愿助一臂之力。”两个女孩子感激点头。
永勤继续道：“另外，我想……你们若同意，我可以让肖川尽量保护你们，尤其在你们去图书馆的晚上。他是个很好的人，绝对可靠。”
“不！不用，我们绝对应付得了。我们能行。”灵漪立刻一口回绝，自信之极。
方超暗自皱眉：“那么，以后再说吧！”
灵漪看看手表，向余心询问地看一眼，站起来：“好，太感谢二位了！时候不早，我们要走了！”
“再玩一会儿吧？”方超挽留。
二人婉言推辞，道了告别，一起下山了。
方超直看着宋灵漪的身影在山脚消失，才转过身，忧心忡忡：“永勤，我看她有危险。”
“我说什么来着？她太清高太固执了。”方超沉默。
王永勤看看天色：“走吧，咱们也该回去研究一下市委的指示了。”方超把自己从沉思中拽出来，急忙站起。像一对游山归来的恋人般，二人携手下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