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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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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昨天晚上情况不太好？”
苏向致敬的卫兵回礼，转头仔细我观察着我的脸色，关切无法掩饰。
“那也不见你来关心。”身着军装的我也被迫跟着一道还礼，有点遗憾。
“我被讨厌的家伙缠住，脱不开身。”苏无奈叹息，下一句风向却又变了，“不过既然有人陪你整晚，别人在不在都无所谓吧。”
她充满揶揄的笑容让我深深怀念昔日的冰山美女，“唉，你堕落了，我真伤心。”
“去你的。”苏作势欲踢，不妨有队海军从拐弯处闪出，她忙肃容正姿，挺起胸膛昂首而过。
还是这样的假象比较可爱。
“过了今晚就没事了。”苏瞟来一眼，眼神有一点担心，“你其实没必要非见船上每个人不可，多多休息，我并没有跟你开玩笑。”
“知道。”我正正帽檐，微笑，“可一个人呆着也很闷哪。”
下一个转角后，有两名卫兵守在蓝色铁门前。
舰长室到了。
迈尔准将担任亚历山大号舰长已逾十八年，花白的头发和深深的皱纹都清楚表明这个人的履历与经验。眼下他用毫不遮掩的怀疑表情端详我的胸牌，“特别观察员？”
“是的，将军。”中尉和准将差别实在太大，我这冒牌尉官只得拔出最标准军姿来接受他目光的检阅。
“可我好像……”准将摘下眼镜揉揉鼻梁，口气中疑虑未消，“对不起，老亚历山大号还从没见过特别观察员。”
苏在旁忍俊不禁，等接到我求助的目光才出来解围，“将军，这是安全部门的特殊指示。您也知道柯顿群岛内部一直不稳，多道检查总是有备无患。”
准将戴好眼镜，看着苏露出温和的笑意，“我不过随便问问，你也知道，两天以后就是我的退役典礼，希望到时候一切都好。”
苏璨然而笑，“自然。我一定会参加的，将军。”
舰队里一定很缺女人，我腹诽不已，总算等到他们寒暄完才插空发问，提的都是舰队内部最近动态之类的问题。可显然准将全心都在他辉煌灿烂的退役仪式上，仅仅三个问题就让他开始皱眉，“等等，你最好直接去问库中校，他是我的副手，这些事情最近都由他一并处理。”
我察觉到在提到中校名字的时候，一侧的苏脊身体有瞬间绷紧，不由扫了她一眼，“谢谢，将军。”
准将拨了个电话，然后向我摊摊手，“库中校很能干，你一定能得到满意的答案。”
大约十分钟后，房门被扣响。
“舰长，中校瑞克.库报道。”
中校还很年轻，刚刚而立之年，个子很高，亚麻色头发，除了双幽深沉静的眼睛外，他的相貌堪称平平无奇，只是目光中有种拒人千里的冷淡。
将军向部下简单交待几句后便转向我，“这是寇银中尉。”
我感到自己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不停，“你好，中校。”
中校点头致意，“你好，中尉。”
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我竭力按捺住情绪的波动，掏出录音笔开始提问。
“海军最近有什么大的人事调动吗？”
中校的反应来得异常迅速，“七月六日起四分之一士兵接受年度轮休，每批期限四十天；九月十二日军舰三副海因茨少校因急性溃疡入院，病假三星期，何拉姆林号的三副弗兰少校临时接替；上周末开始本舰负责接待各国会议代表，目前全部士兵奉命归队。”
“除此之外，没有。”
他的回答清楚明白，没有多余的废话。
我握紧录音笔，想再讲点什么，可各种各样的念头和回忆骤然一股脑的涌来，把脑子塞得满满登登。这些东西实在太嘈杂太凌乱，吵得我只想大声怒吼，大声呼叫。可所有的冲动都被一只无形的巨手压在胸口，它们堵得太满，负荷太重，以至周围的一切都被拉得那么远，远得仿佛幻觉。
“寇银，寇银。”
有人在低声呼唤我的名字，打碎这迷惘。
我愣了愣，抬眼看见苏因为担心而紧皱的眉头，这才遽然清醒，
“哦，抱歉，苏，抱歉，将军，我，有点……”
“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又……”苏及时咽下后一句话，调整神情向将军解释，“中尉最近身体不太好。”
将军正惊奇的打量我，听了苏的话才点头，“没关系，其实这段时间我的神经也很紧张。”
我忙附和着笑笑，连声道歉。
一团仓促中，中校神色始终平静如常。
半个小时后我们两人从舰长室告辞出来，苏立刻发问：“你的身体真没问题吗？你脸色很差。”
这货真价实的忧虑让我有些感动，定定神开始安慰她，“没事，我只是完全没想到……”话说到这里才意识到险些失口，急忙摆手，“真的没事，不用担心。”
破绽已现，而苏何其敏锐，钉子似的目光立刻捉住我不放，“完全没想到什么？”
“好吧，我坦白。”我迅速找到个最恰当的借口，“那时眼前确实黑了几秒。这两年我这糟糕的脑子总是时不时出问题，医生说恐怕波及到视神经，所以……”我耸耸肩，“你人总会有害怕的时候。”
苏停下脚步，神情间的警觉一瞬间散尽，只剩下凄然哀伤，“寇银。”然后有水光从那双澄碧的眸子里泛出。
我心底涌起一股对自己的厌恶，对朋友说谎的感觉实在太糟，这么多年也不曾习惯，却又无法停止，“没关系，只是小问题。”
她转过脸避开我的视线，声音低而坚定，“你去看医生，就现在。”
过了今晚随便她怎么扁我，我在心底叹气，“现在不行，明天，我发誓。”
苏默默看了我一会，终于点点头，“好吧，虽然你的信誉存疑。可有线索，专家？”
她一如既往坚强而洒脱，这令我很高兴，“看起来一切都很好，没什么问题。”
“他怎么样？”
“他？”我愣了一下，随即醒悟，“你说库中校？”
苏有点不自然的点头，“很能干，不是吗？”
我摘下军帽，慢慢在手中转了一圈，“我承认他很能干，可并不认为他就是那个合适的人。”
苏怔了怔，“什么？”
我扣好军帽，叹了口气，感到心情沉重异常，“过了今晚再说好么，我想到时候你会有许多问题要问。”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