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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封后大典 ...

  •   封后大典在即,宫中所有人紧锣密鼓地准备起来,不乏议论。
      “这么多年皇上一直不近女色,朝野上下皆传皇上好男色,或者有隐疾。如今封后,陛下终于能一雪前耻了。”
      “可不嘛?皇上一向不喜奢华,但对此次封后大典却格外重视,动用了不少国库金银,大赦天下的圣旨都已经下了。”
      “只是咱们这未来皇后娘娘的身份着实让人寻味。”
      “怎么了?”
      “貌似曾是萱王的未婚妻,还是陛下亲封的振国女将军……”
      “就是之前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位?”
      “嗯,据说这两天,朝堂那边都要炸开锅了。”
      诚然,与此同时,琉璃殿上。
      “请陛下三思,请陛下三思……”
      满朝文武跪了一地,阁老江运天带头反对。
      枫朗岿然不动地坐在龙椅上,目光冷冽,“圣旨已下,君无戏言。”
      “陛下,且不说安氏来历不明,身份卑微。该女子曾上过战场,做过敌国俘虏,清誉难讲啊!”
      枫朗目光一厉,怒意暗藏,“放肆,江爱卿以后再讲这些无稽之谈,不要怪朕不讲君臣情面。”
      众臣排山倒海叩拜,劝道:“请陛下三思……”
      “今日便到这里,众爱卿退朝吧!”
      满殿群臣皆是掩面叹息,不住摇头。
      直到众臣退去,枫朗才靠在龙椅上,止不住地咳了起来,脸色也愈发难看。
      离合当即道:“陛下,属下去请南先生。”
      自从顾时初离开枫影卫,留在枫明身边,便一直由离合守在枫朗身边。
      只是他为人比陌声更加寡言,所以一直毫无存在感。
      “不必了,传旨下去,今日之事不许任何人告诉瑶儿。”
      “陛下,恕属下直言,以安姑娘的聪慧,恐怕无人说,她也会猜到的。”
      枫朗无奈一笑,“也罢。”
      太监快步走进大殿,禀告道:“陛下,太后娘娘请您移驾佛堂。”
      枫朗眉头一皱,有些事情终究是要面对的,当即起身直奔佛堂而去。
      皇宫深处,一处简朴的佛堂。
      素衣的中年女子手持佛珠,敲打木鱼,那张岁月划过的容颜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风华绝代,柔和又不乏庄严的声音传来。
      “哀家派人请了皇儿多次,总算是愿意来了。”
      枫朗静静地站在门口,沉声道:“母后想说的事,儿臣不答应。”
      母子同心,有些话不言而喻。
      砰,敲木鱼的木锥断了,可见中年女子的怒气。
      “哀家虽然身居佛堂之中,但你的事哀家一清二楚。剜心炼药,是你驱毒的唯一办法,不要再拖了,难不成你真想娶那个女人为后?”
      “是。”
      太后怒容站起,将佛珠摔在枫朗身上,“胡闹。”
      见母亲震怒,枫朗屈膝而跪,拱手道:“她即将是儿臣的妻子,如果母后一定要剜了她的心,儿臣亦不会苟活。”
      “好啊,好啊,真是哀家的好儿子!”
      太后气得浑身哆嗦,怒道:“你那个父皇当年宠爱云妃,色令智昏,最后心甘情愿陪那个贱人一起死,难道你要他一样吗?”
      枫朗恭敬地跪在地上,淡然又坚定道:“如果母后一定要步步紧逼,儿臣定会效仿父皇。”
      “你……放肆,好儿子,这是哀家的好儿子啊!”
      “母后若无其他事,儿臣便退下了。”
      说完,枫朗起身,大步走出,身后佛堂中源源不断传出砸东西的声音。
      天又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的。
      枫朗没有命人撑伞,而是望着天空,深深吐了一口气,吩咐离合道:“从今日太后禁足,秘密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他这个母亲为达目的手段之狠绝,他从幼年便知晓。
      可他终究是他的母亲,无论如何,都要保她万全。
      “是。”
      转眼,一袭紫衣撑着油纸伞,忽然俏皮地出现在他身后,替他遮雨。
      “你这个病人真不让人省心,下雨了不知道大伞吗?”
      本来不瑶想好好臭骂他一顿的,但老远就看到他眸子里那么憔悴和神伤,语气也柔和下来。
      枫朗见她便是一喜,眉目间染上笑意,贪恋地注视着她,“瑶儿……”
      不瑶郑重道:“枫朗你不用硬撑着,也不用瞒我,我什么都知道。既然要做你的皇后,我便会与你并肩而立,这天下不管有什么风雨,我都会和你一起扛。”
      枫朗看着她认真的眸子,宠溺一笑,“好。”
      瑶儿,有你真好。
      “走吧,回去喝药了。”
      枫朗接过她手中的雨伞,为她撑伞,“嗯,走吧。”
      不瑶有点不适应,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何时给别人撑过伞,“叫宫人为你撑伞吧。”
      “不用了,我为你撑就好了。”
      不瑶噗嗤一笑,“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
      “是吗?朕想说给你听,便说了。”
      “你可真傲娇。”
      “朕没有。”
      “有。”
      “没有。”
      “我说有,便有。”
      “……嗯,有。”
      不瑶嘴角溢出愈发明艳的笑意,看枫朗吃瘪还不错。
      那笑容很美,映在枫朗眼里,久久不散。
      瑶儿,如果剩下的两年时光都能你这般度过也不错,即使你心中爱的那个人不是我。
      ……
      傍晚,骤雨终停,天光破云,夕阳的余晖飘飘洒洒落在巍峨华丽的宫墙上。
      不瑶坐在走廊下,倚着栏杆,伸手去接顺着屋檐滴落的雨水,清清凉凉的。
      她逆着夕阳的柔光去望那朱红的宫墙,不禁一笑。
      城雪见状疑惑,“主子,笑什么呢?”
      “笑这宫墙太高,怕是囚人一生还嫌不够。”
      城雪一瞬低眉,满眼失落。
      若不是阴差阳错,她家主子生性洒脱,怎么会心甘情愿留在这宫墙之内?
      一袭蓝衣踏雨而来,声音温和又疏狂,“若是瑶儿不喜,踏碎这囚墙又何妨?”
      不瑶抬眼望去,淡淡一笑,“缘初?”
      她起身相迎,“你怎么来这儿了?枫朗舍得放你出梅缘了?”
      慕容缘初抚了抚衣角的雨水,儒雅笑道:“封后大典当日,要有慕容皇室长辈为皇后的鸾娇引路,陛下让我来教你一些必要的礼数。”
      慕容皇室人丁稀少,缘初是昱王,更是枫朗的皇叔,宗亲引路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不瑶噘嘴道:“上午礼官不是来教过了吗?”
      慕容缘初戳了戳她的额头,无奈道:“你还好意思说?陛下说你上午差点把礼官打出去。”
      不瑶尴尬一笑,“是那老头儿太啰嗦,我明明已经记下了,偏偏让我练习个百八十遍,不是找揍吗?”
      “封后大典是我朝大事,礼数自然不可有丝毫偏差,礼官也是为你好。”
      “长得没你好看又啰嗦,便是他的错。”
      慕容缘初叹气一笑,“你啊你啊,就会取笑我。”
      不瑶瞥见慕容缘初身后的食盒,笑得格外讨好,“缘初可有给我带吃食?”
      慕容缘初无奈一笑,便将身后的食盒递给了她,“刚出炉的梅花糕。”
      不瑶欣喜接过,打开便吃,笑道:“还是缘初知我心。”
      慕容缘初眉间突然一瞬失落,摇了摇头,“是吗?可不却从不知瑶儿愿意为后。”
      城雪在一旁听着,这点自觉还是有的,立即带着一众下人退下,给两位主子留下说话的空间。
      不瑶吃了两口,听到此话,无奈一笑,“愿意做的事和最后做的事总会出现偏差,甚至背道而驰,那……缘初是否也觉得我贪慕权势富贵?”
      慕容缘初拿出手绢擦了擦她嘴角的糕点残渣,笑容淡淡化开,“我倒宁愿瑶儿贪慕权势富贵,那是世间最容易取得的东西,可惜瑶儿真正所愿却是世间最难求得的。”
      不瑶一笑,“人生得一知己,何愁深宫牢笼?”
      慕容缘初收起手帕,眼中一抹复杂转瞬即逝,“也罢,他日深宫倦乏,瑶儿便来梅缘偷得片刻清闲,缘初一直都在。”
      不瑶盈盈一笑,“好。”
      此生能遇上这样清雅知心的人,真好。
      ……
      半月后,紫霄殿乱做一团。
      “主子,起床了。”
      “娘娘,起床了。”
      城雪带领了一众宫女,甚是无奈,看着榻上起床气如火山爆发的某人,只能鼓起一百二十分的胆子将不瑶拖去梳洗打扮。
      二十多斤重的凤冠金钗,两米多长的凤袍裙摆,一身锦绣无双的凤袍穿起来极为繁琐,将近打扮了两个多时辰。
      若是放到以前,估计城雪此时已经看到被打出去的宫女了。
      只是如今坐在铜镜前的某人分外安静,任由一众宫女折腾,城雪突然有些不适应。
      只听见铜镜前的不瑶看着镜中的自己,幽幽道:“城雪,将我以前所有的紫衣都扔了吧。”
      “嗯?”城雪一抹疑惑,“为何?”
      她慵懒又认真道:“皇后不是只能穿红色吗?今日封后大典之后,我便只能是姜国的皇后。”
      违心也好,抑志也罢,从今以后,她所做的都是这凤冠霞帔该做的。
      城雪眉头一皱,“是。”
      那铜镜前的女子终于穿戴妥当,殿门打开,一袭凤袍的不瑶走出。
      慕容缘初候在殿外,一身深蓝华服,墨发高束,多了几分往日的闲散仙意,穿上官服,多了些许清高臣子的庄雅,依旧如枝头梅花清和不染。
      “陛下驾到。”
      太监一声高呼,众人皆跪,一身皇袍的枫朗帝王之仪凌驾于众生之上,冷如冰山,不可攀也,唯独望向殿前凤袍的目光温柔又惊艳。
      慕容缘初同样望向那殿前的凤袍,风轻云淡的眸子亦是一抹惊叹。
      那身凤穿牡丹的红衣雍容华贵,举手投足都宛如天人。
      不瑶从不上浓妆,遂而只知她淡妆倾城,却不知她浓妆祸国。
      凤冠金簪,星眸朱唇,肤盈如雪,美人之美竟无一字一词可描绘一二,空剩“祸国殃民”可叹。
      城雪看了看枫朗和慕容缘初的眼神,不由轻叹。
      世人皆说九歌独活红衣过美,可称祸国,那是因为世人未见过她家主子。
      司礼太监高呼,“龙凤启程,移驾祭天。”
      紫霄殿前,龙撵和凤轿前后而行,红毯铺路,以慕容缘初为首的皇室宗亲引路,宫人分列两旁,气势宏大。
      祭天台前,百官恭候,礼乐声鸣,何其壮观。
      众臣躬身齐呼,“恭迎陛下,恭迎娘娘。”
      鸾轿落地,扶不瑶出轿的却不是宫女,而是枫朗。
      他一身玄色暗红龙的皇袍,玉带束腰,如神帝,朝她伸出手,轻轻一笑。
      众臣见之,皆是眉头微皱,哪里有陛下亲自迎接后妃下轿的道理,纵然是皇后也不可,陛下怎能如此逾越礼数?
      不瑶一愣,将手伸出,在他耳边轻轻道:“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合乎礼数?”
      这些大臣的眼神,都快将她生吞活剥了。
      枫朗浅笑,“合乎朕的心意。”
      “你这么明明是给我拉仇恨。”
      “瑶儿,朕的臣子亦是你的臣子,敢对你不敬者,皆可诛。”
      他说这句话时用了内力,清晰传入群臣的耳中,吓得众人皆惶恐地低下了头。
      不瑶看着他眼中的宠溺和坚定,不由低眉,何必呢?何必为了她与众臣为敌,大可把一切罪名皆推给她。
      祭天台,共三百六十五个台阶,象征日日夜夜,年年岁岁,与天齐高。
      他牵着她的手,踏阶而上,声音缓缓传来。
      “瑶儿,朕再给你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你要知道,踏上这祭天台,你便是朕的皇后,三弟和四弟的皇嫂,朕绝不会再放开你的手,有些人此生此世再无可能,你可懂?”
      祭天台下,枫明一身白色华服,人清瘦不少了,目光冰冷,淡淡地看着朝祭天台而上的两人,不瑶甚至能感受到他的目光。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了枫兮,那个傻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和她一样喜欢穿紫衣。
      每每想起他时,脑海中总会浮现一抹紫色的身影,如山涧青松、雨后新竹,不似慕容缘初般如仙,不似枫明般清雅,却如恣意的游云般入心。
      只是他今日没有来,众人眼中的痴傻王爷怎么能公然参加封后大典呢?
      不瑶摇了摇头,淡淡一笑,为何会想到他呢?
      她转而望向前路,坚定道:“不走不悔。”
      枫朗闻之,握住她的大手紧了三分,“好,只要有朕一日,就算倾尽天下,也保你无恙。”
      不瑶一笑,“我不要你倾尽天下,我要守你的天下。”
      直到登上祭天台,不瑶才深深地出了一口气。
      她这一身行头至少三十斤,爬这三百六十五道台阶,纵然身负武功,也将她累得够呛,偏偏要装出一副“我很好、很严肃”的模样。
      礼官宣读圣旨,祭祀官明火告天,又是折腾半天。
      她顶着千斤顶,她的腿啊,她的小蛮腰啊!
      不瑶一声轻叹,在枫朗耳边一本正经地低语,“若有来生,誓不为后。”
      枫朗看向她,心里了然,眼角一抹宠溺的笑容,“若有来生,吾不为帝。”
      两人相视,皆是一笑。
      一个不愿为帝,一个不愿为后。
      偏偏一个君临四海,一个母仪天下。
      倒真是般配,真是无奈。
      此时,太监高呼,“授凤印。”
      不瑶立即跪在枫朗面前,身后有两个宫女抬着裙摆,调整到合适的位置放下,甚是麻烦。
      原本奉凤印的太监突然上前,两手空空,慌张地跪到地上,“陛……陛下,凤印被太后娘娘扣下了。”
      此话一出,一时间祭天台上下议论纷纷。
      不少朝臣正准备看笑话,太后不认这个皇后,收了凤印,看这封后大典如何进行。
      不瑶跪在地上,太后娘娘不愧是曾经的后宫之主,这招釜底抽薪用得甚好。
      她还在想对策,便听到枫朗冷冷地吩咐太监,“拿朕的玉玺来。”
      不瑶一脸迷惑,群臣更是不解。
      不一会儿,太监便手捧玉玺而来,递给枫朗。
      不瑶看着枫朗眼中那抹淡然和宠溺,突然有一丝不安,他不会是要……
      枫朗用玉玺替代凤印,递给不瑶,“朕以江山为聘,娶卿为妻。”
      此言一出,群臣色变。
      不瑶眼中一抹震惊,此笔若是记入史书中,怕是千古帝王中最为荒唐的,前所未有。
      “陛下不可……”
      祭天台下,群臣宗亲皆跪,唯独缘初和枫明。
      慕容缘初只是淡淡地望着不瑶,嘴边一抹浅笑,看不出他的所思所想。
      而枫明目光虽冷,却也有一丝敬佩,敬佩他这位兄长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这样的事。
      枫朗看着跪在面前的不瑶,嘴上说的硬气,心中却疼惜她跪在地上太久,“安氏不瑶还不接玉玺?”
      传国玉玺,天子之印,岂是说接就接的?
      但,不瑶咬咬牙,“臣妾谢陛下。”
      难道要一直尴尬下去吗?
      枫朗立即扶起她,与她携手走到祭天台边上,面前群臣。
      群臣对玉玺赐后一事耿耿于怀,迟迟不肯行接下来的跪拜山呼之礼。
      此时,枫明和缘初倒是默契地跪下,终究是护着不瑶的,齐声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官见萱王和昱王都叩拜山呼,亦是墙头草,跟随山呼。
      不瑶目视前方,接受百官朝拜,大袖之中狠狠地掐了枫朗一下,低声道:“江山为聘,玉玺为媒,你可真不怕这天下苍生的悠悠众口啊?”
      自此之后,天下人眼里枫朗怕是会多了一个昏庸的帽子。
      枫朗目视前方,风淡云轻地笑道:“朕以前不知,怎会有为美人遗弃江山的帝王,遇见你之后便知了。”
      不瑶一愣。
      江山好吗?
      好啊!
      多好?
      终究抵不过你一笑。
      怪不得千古帝王最是绝情,怕是不敢有情吧!
      远处,宫墙之上,一袭紫衣静静地注视着祭天台上的一切。
      他的丫头果然不能穿红衣,太祸国了。
      “殿下不伤心吗?”
      枫兮身后是云王府的那位老管家,嘴上一抹笑意,倒像是调侃。
      “韩叔,你明知一切是怎么回事,就不要戏弄我了。”
      枫兮语气极轻,倒像是与人话家常。
      “老朽可什么都不知,只知殿下你喜欢安姑娘”
      “韩叔,你好歹是看着我长大的,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殿下在安姑娘面前装疯卖傻的时候,可是没有给自己留丝毫面子,那模样,连老朽看了都……”
      “丫头想待一切平定,再离开,她的心愿亦是我的心愿。”
      “老朽知道,殿下对安姑娘不离不弃,就像先皇对云妃娘娘一般,但就算他日功成,安姑娘的皇后身份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只要她想,不管离开还是留下,我都会助她。”
      老管家摇了摇头,终究这世上了不得的人都有逃不开的结。
      ……
      夜晚,凤栖宫。
      不瑶守在床边,看着床榻上面无血色的枫朗。
      南乔木施针,木儿端着汤药匆匆进殿。
      今日礼毕,枫朗刚走回凤栖宫,便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只听南乔木收针,抱怨道:“都跟他说了,他现在这身体禁不起折腾,硬扛了一整天,他不吐血谁吐血?”
      木儿望到不瑶眼中一抹内疚,一胳膊肘戳到南乔木肚子上,凶道:“师傅,你少说两句会少块肉吗?病人需要静养,忙活完了就出去。”
      “嘿,臭丫头,有你这么说师傅的吗?”
      “现在不就有了吗?凯歌赶紧把他给我拖出去。”
      “是”,话音一落,凯歌便如鬼魅般出现在大殿中,也不知从何时起,他这般听木儿的话,拽起南乔木就往外走。
      不瑶进宫后,枫兮就让陌声、凯歌也回了宫,在暗处守着不瑶。
      “孽徒啊,孽徒啊……”
      南乔木嚷嚷了两声,又对凯歌吼道:“小子,还想做我徒女婿吗?就不能温柔点对待老人家吗?”
      木儿和凯歌皆是一脸黑线。
      凯歌吼道:“南先生您就闭嘴吧!”
      他嘴上说着,手上的力道却轻了,惹得南乔木得意一笑,“有戏有戏,有徒女婿喽!”
      凯歌:“……”
      木儿:“凯歌,给我把他扔净事房去。”
      南乔木:“……徒儿,饶命啊!”
      随着最后一声悲呼,他也被凯歌成功地拖出了大殿。
      木儿将药递给不瑶,安慰道:“安姐姐,你不用担心,皇上现在没有大碍。”
      不瑶淡淡的声音,命令的语气毋庸置疑,“木儿和我说实话。”
      木儿一叹,“好吧,他现在身体太差了,经不住一丝操劳了。他若是再像以前那样处理政事,估计连一个月都活不过去。”
      不瑶眼中一抹暗淡,木儿直到自己说的太直了,但这是事实。
      枫朗睡梦中眉头深皱,似乎梦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不瑶用手轻轻平复他的额头,淡淡道:“木儿你实话告诉我,还有没有方法可以治好他?”
      木儿眉头一皱,“我和师傅虽然在苦研医书,但一直未找到医治之法,不过可以为皇上续命,直到找到医治之法。”
      “续命?”
      “对,用睡莲入药,让皇上一直沉睡,可抑制毒性攻心,延长他的时日,也省了他每日为国事操劳,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
      不瑶看着睡梦中的枫朗终于松开眉头,淡淡道:“给他用药吧,朝堂上的事我来解决。”
      “安姐姐你不会是要……不行,女子临朝,你可知你会面对多大的阻力,那满朝文武哪个又会同意?天下人会如何议论你?”
      “那是我的事情,你要做的是救他。”
      木儿一声叹息,她的安姐姐选了一条最难走的路。
      “那我便去和师傅商量药方。”
      木儿退去。
      深宫漫漫,夜色悠长,殿中空无一人。
      不瑶一个人守在枫朗床边,“欠你的终于可以还上一二了。”
      凤栖宫外,木儿回看那巍峨壮丽的宫殿,又看了看夜空。
      她年纪虽小,却是个心思剔透之人。
      一声长叹,“怕是不久以后姜国便会多一个人人唾弃的妖后。”
      为了成全一个人,背负天下人的骂名,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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