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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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牢牢记得萧浅行出差之前对我说的话，所以，在拎着传说中的“顶级燕窝”去金冠澜湾看望咱爸妈前，主动打电话提前告知他。
先前我热情无比的问候，萧浅行还不怎么乐意搭理我，听完，无不怀疑：“你确定？”
我兴高采烈：“当然。我都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了。”
他沉默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我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他沉声叫我的名字：“路双……”
“我知道……我记得……”我急忙打断他，“你从来没有强我所难，也没逼过我，是我自己愿意的。老公……我这不是在用行动证明，我所做的一切出于真心吗？”
萧浅行没话了，我叽叽喳喳地报告胖阿姨说燕窝如何如何顶级，咱妈一定会夸奖我有眼光之类的。
我成功转移重点，他困惑地问：“从哪里来的燕窝？”
胖阿姨示意我出发，我神秘兮兮说：“是个秘密哦！”
萧浅行见我这头匆忙，最后只交待晚上差不多七点去金冠蓝湾接我。
我应下，挂断电话，深呼吸口气。
坐上出租车，我昂首挺胸，目光坚毅，仿佛赴死的战士。
胖阿姨掰开我汗湿的手，劝我说：“孩子你没必要紧张到这种程度吧，当心自己肚子里的小祖宗！”
我诚实地说：“我先讨好完老祖宗，才顾得上小祖宗。”
胖阿姨被我的样子逗笑，继而无不赞同地点头：“也对。最近你婆婆的日子啊……不会太好过。我刚才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她心情可比那晚上好多了。”
我听出来胖阿姨话里的苗头，小心翼翼问：“唔，我婆婆的日子……为啥不好过？”
要说事业上，苏俪是集团副总裁，大权在握，地位仅次于我公公，每天穿梭在商界名利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要说生活上，那也是一无敌霸王，婆家娘家、大事小事，突发事要紧事，几乎全由她做主。
我实在是怀疑让苏俪日子不好过的人，是不是还没生出来……
“这还用说嘛。诶呦，那小姑娘长成了大姑娘，还把她妈也带回来跟着你婆婆作对。”胖阿姨用一种规劝的眼神看向我，语重心长说，“你婆婆啊，其实不容易！没事你千万别找她不顺心，她不高兴，你也吃亏。最重要的是，别连累你和小萧先生的婚姻，还有没出生的小祖宗！”
胖阿姨一提到我腹中孩子，便慈眉善目起来，上手抚了抚我的肚子。
我挺直腰背坐着，好似有懵逼二字围绕我的头顶转。
我看起来是故意找不顺心的儿媳妇吗？
本质上，是我的出现让苏俪最不顺心吧。
还有，小姑娘是谁？
胖阿姨摸一通我的肚子，抬头对上我满是疑虑的眼睛，才意识到多嘴，说：“这是你家的事，别问我了。等小萧先生回来，问他呗。”
我没有善罢甘休：“您话说一半，可不讲究啊！如果我方便问他，就不会到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了！您想，待会儿我到了公公婆婆那，要是聊着聊着，一不小心踩到我婆婆地雷，我不被炸得死无全尸？到时候您这份工作也没了是不？”
胖阿姨皱紧眉头掂量半晌，还是选择更加守口如瓶：“你就喜欢夸张！我虽然是苏姐找来的，但工资归根究底是小萧先生负责。放心，只要小祖宗没事，我为你服务到底！直到你不再需要我！”
我的心被吊得啊，八卦听一半被卡住是多么痛苦，我气哼哼地说：“谢谢您！我孩子当然没事！”
“对对对！”胖阿姨直点头，又来摸我的肚子，教训我说，“说话小点声，过阵子要安排开始胎教了，你得改掉情绪过于激动的毛病，万一小祖宗生下来跟你一样，我不得头疼死……”
我一脸麻木，心里猜测长成大姑娘的小姑娘究竟是谁？
我感冒那晚，另苏俪无精打采，后来又大半夜哭天抢地找她儿子萧浅行，都是因为她？
哇哦！难道一物降一物？
厉害了，我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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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胖阿姨再三透露说，苏俪今晚心情不错，可当我来到灯火辉煌的金冠澜湾，仍会心惊肉跳。
毕竟，我来自另一个阶层，和这里格格不入。
一栋栋富丽堂皇的独栋别墅，围绕湖畔建造，山水相连，美轮美奂，和高价喧闹的市区房产相比，生活在这里俨然才是更有品味的选择。
我和胖阿姨进门，香嫂正在准备晚饭，笑意盈盈的模样。
我从踏进庭院的一刻起，便得时刻绷紧神经，一个忌惮苏俪，另个便是忌惮老哆。
没想到今天老哆竟被关在庭院的窝里，我多有自在，拎着礼盒来到苏俪面前，亲昵地打招呼。
苏俪的确如胖阿姨描述，心情愉悦，居然心疼起我，说：“我听阿行说你那天被哆哆吓到了，所以不肯留下来养病？这回放心吧，我让香嫂把它关进窝里。以后在家里有委屈，有不方便的，你直接对我说，知道吗？”
我受宠若惊，半天说不出话来。
胖阿姨碰了碰我胳膊肘，我如梦初醒：“知道了妈，谢……谢谢您。”
苏俪优雅款款地扯了扯披肩，示意我坐沙发里，然后对我温柔的微笑，得知我送来的燕窝是产自马来西亚，点点头，说：“不管怎么样，你有心了。”
咱妈的言外之意，我懂。
她苏俪怎会缺这些东西？那身材、脸蛋保持得根本不像奔六十的人，不都靠医美和补品堆出来的？
我回忆起和咱妈的数次交锋，这是第一遭她对我如此客套。
简直特么的见鬼了。
我从最开始的受宠若惊，演变成被迫害妄想症一般的浮想联翩……
这时，我公公从一楼的书房走出来，苏俪立即绽开笑颜，迎了过去。
公公全名萧国骏，屈指可数的接触里，他从没给过我什么脸色，即使是萧浅行当着他的面，宣布来路不明的我有孕的那一刻。
在我心里，他既是和蔼可亲的长辈，也是位值得尊敬的人。
可今晚我公公的状态，就如同那晚苏俪的样子，心不在焉，精神气不佳。
见到是我，公公流露出隐隐的意外：“原来是路双啊。”
我说：“是啊爸爸，我来看看您和妈，您千万别嫌我吵啊。嘻嘻嘻嘻。”
“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家里很久没这么热闹了，我倒希望你和阿行经常回来！对了，你前几天感冒了？”
我不好意思说：“都怪我自己不小心，不过现在好的不能再好了，多亏妈细心，让阿姨来照顾我！”
苏俪不自然地笑了下，敷衍，轻蔑……不加掩饰。
落在我眼里，微微刺痛。
实际上，我并不意外。一个人的观念哪能因为几盒借花献佛的燕窝而改变？
萧浅行不在我身边，晚饭还能吃得十分顺利，实属奇迹，至少……苏俪不在刻意对我冷脸，还嘱咐我多多注意休息和饮食，按时产检，有需要向她开口，一个阿姨不够可以再请，之类的。
我一一应下，一直保持然笑得合不拢嘴的状态。唉，到最后，我嘴角都酸了，可只有这样，才能另他们相信，我是个多乖巧的儿媳妇啊。
然而，最令我吃惊的是，苏俪不知为何谈到了我毕业后的规划。
说实话。我怀孕以来，生活中全部的目标便是生下孩子，抚养孩子，绑住萧浅行，还没多余心思考虑，或者……至少过了生孩子这关，再去决定。
苏俪见我哑口无言，稍有愠色：“就算生完孩子，你的生活也不能只被孩子占据，懂吗？”
我连连点头：“是，妈，您说的对。我……我还没想到那一层。”
苏俪面色严肃几分，到底是给我留了些面子，没有直接呵斥，说：“那从现在开始，你不妨好好想一想。至于带孩子，你不用操心，我们会负责。”
话头不对啊，不让我操心带孩子？啥意思？
我敏锐地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咱妈不会是暗示，在我生完萧大宝贝后，就怂恿萧浅行一脚踹开我吧？
我内心不住地挣扎呐喊：我自己生的孩子，我必须要自己带！
可眼下，我唯有暂时答应。
我公公听到这，大概看出我的慌张无措，又一次没有和她老婆站在统一战线，对苏俪说：“小孩要谁带，现在说的尚且太早。你不需要听听阿行的意见？”
苏俪眼睛都没抬一下，轻笑一声：“阿行自然会同意我的想法。”
公公也笑，斩钉截铁道：“我看未必。”
火药味渐浓，我在公婆对视的火花中来回梭巡，艰难地咽下一口饭菜。
味同嚼蜡。每次与他们共进一餐时，都深深体会这一成语。
高傲如苏俪，当着儿媳妇面被怼，自然是不服气的。我战战兢兢，难道一场大战将因我而起？
没想到苏俪不知是顾忌什么，最终退让一步，两人没有继续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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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已经快七点了，萧浅行手机打不通，还没下飞机？
在萧家不过两三个小时，我的能量和智商已经耗尽，就算没有老哆的狂吠，我也待不下去了啊啊啊啊！
我正想用身体疲倦的借口躲到楼上去，只见公婆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我惊讶：“爸妈，您这是要出去吗？”
苏俪轻轻点头，手挽着公公的手臂，端起了贵妇范儿：“先前没告诉你，我们今晚打算去听音乐会的，你忽然说要来，我们才取消了餐厅预定。”
敢情是二老陪我吃饭呢？
我恍然，向他们投去羡慕的目光，尽力不让自己显得假惺惺。
“唉啊，原来我打扰爸爸妈妈的浪漫约会啊……我太没眼力见儿了！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下不为例！爸，妈，今晚你们一定要完美的度过！不然我会一直内疚的……”
苏俪难得对我的表现满意，挥挥手说：“算了，你进去等阿行吧，别站在门口受凉风，再弄感冒怎么办？”
我一边应，一边目送公婆上车，直到车灯消失在夜色，总算大松一口气。
神经松绑，累到瘫痪。
我晃晃悠悠回到客厅，萧浅行不会儿回了电话，说他正在路上，让我再等等。
无事可做，我正在沙发里发呆。
此时，胖阿姨回了家，香嫂正在厨房收拾，整幢房子陡然安静下来，连庭院里传来“哈哧哈哧”声都清晰入耳。
我突发奇想，趁香嫂不备，去厨房偷拿了几块晚饭剩下的肉，然后到萧浅行说的杂物房里找到了那只系着红绳的铃铛。
我把铃铛藏在身后，小心至极踱步到老哆的小房子前。
老哆听见脚步声，懒洋洋地支起脑袋看了看，我弓着腰，吓得如同石化，定住脚步。
诶？一点反应没有诶！
它不是最讨厌我的吗？香嫂不是说过我是第一个令它狂吠的客人吗？
我是养过宠物的，自认除了天性好斗的犬种外，通过沟通，我基本可以与它们建立不错的感情，而老哆是第一个意外。
最奇怪的是，老哆见我时好时坏的态度，很是诡异。
我试探着拿出一片肉来，凑到老哆面前。
它嗅了嗅，尾巴摇得厉害，伸脖子要吃。
我没有害怕，也没有吝啬，扔给它。
老哆一口吞了，美味的诱惑难以抵挡，它拱啊拱站起来，哼哼着来到我脚边。
还要。
我左右盼望，惊愕得咽了咽口水，再三确认，它的确是老哆！
老哆被牢牢拴着，但还是够着我的手，温柔地舔了舔。
我一边喂它肉，一边更不理解，从前老哆对我的反应究竟是怎么回事？
直到……我听见了身后越加靠近的脚步声，老哆的面目逐渐变化，退了几步，向我发出警告的低吼。
转变之快，大抵不到一秒钟。
我吓懵了，丢了手里的肉，和上次发生在餐厅里的情景如出一辙，差点向后跌倒。
我转头一看。没有别人，家里只剩我和香嫂。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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