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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酒后 ...

  •   尽管在下属面前他是全心全意地维护着稚姬,可是他的心底却是虚的。他命人特制了一块玉牌,在守门将士那里仔细登记了,告诉他们一旦发现有人持此牌出城,马上拿下。

      在这头他又把这玉牌给了稚姬。

      他给了她一个试探。

      希望结果不要让他失望,他闭上了眼睛。

      一宿无言。

      早上轻罗小心收起了玉牌,放在一个锦盒里。收前她细细地观摩了一番,实在挑拣不出什么夸的,只好说:“小姐,这是世子的一分心意。”

      稚姬倒无所谓:“这不是礼物,是出城的令牌。曹昱这一出毫无章法,是想做什么?”

      轻罗捂着嘴笑:“哪里是什么令牌,依我看就是世子想送东西给小姐,又抹不开面子,特意挑了一个品相普通的玉牌给小姐,又说什么什么令牌,好让小姐看不出他的心意。”

      她说完越想越有理,最后竟把自己说服了,觉得世子这个人真是有一种扭捏的浪漫。

      软绡也凑了过来:“令牌?什么时候出门还要令牌呀?”

      稚姬和轻罗都齐齐摇头,对这整件事情都摸不着头脑。

      亳州戒严持续了一段时间,本来她想这和她们主仆三人没有什么多大关系的,可是府中渐渐传出留言,说城中有奸细,隐隐约约将矛头指向她们这三个外来人口身上。有些仆从间的传言还有声有色,这段时间,她们觉得生活得很不快活。

      府上对她的轻慢可以明显看出来了,开始的时候丫环们都对她嘘寒问暖的,说怕她来不适应,时间久了,连使唤人都使唤不动。这也是因为曹昱对她没有上心,尽管他有意掩饰,可是府上的丫鬟婆子们哪一个不是人精?男女主人间根本没有新婚夫妻的那种甜言蜜|意,他们又不是瞎,怎么看不出来?

      更有好事者说,世子根本没有和新妇圆房。

      有人猜测,新妇是奸细,世子正是在防着她。

      软绡手中捧了一堆信件回来了,口中嚷着:“气死我了,他们竟然扣住我们的信件,要不是我去问,根本没人想要送来。”

      稚姬接过来看,信上的日期不同,甚至间隔很久。有从幽州来的父母的信件,还有从汝南来的姐姐的信件,都积在了一起。

      “欺人太甚!”她拿来一看,这些信件竟然还看起来被拆过。

      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尽管她不是奸细,可是她不想曹昱对她或者幽州产生丝毫的间隙,眼下这个奸细可是坏了她的大事。她一面对曹昱感到恼怒,一面又免不了讨好他,总之现下她没有办法撕破脸去和曹昱吵。

      她压抑住烦闷的心情,拆开了信。

      先是来自父母的信件,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只是日常琐事和对她的嘘寒问暖。所幸其中既没有提到有关幽州的大事,也没有任何一点打探消息的暗示。放下信后,她松了一口气。

      而姐姐那边除了对她的问候外,就是对自己目前幸福生活的描述。稚姬这才知道了,她很快就要有小外甥了。看了看日期,算了算日子,只怕这小外甥早已来到世上了。

      轻罗和软绡听了也很高兴,可是稚姬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封信……曹昱知道吗?”

      轻罗不假思索说:“这和世子有什么关系,”片刻后瞪大了眼睛,“不会吧?”

      稚姬模模糊糊有个想法,可是拿不定主意,暂且搁下了。

      晚上曹昱回来的时候看到桌上的一堆信,随口问道:“谁的信?”

      “父母的,和……姐姐的。”

      曹昱一瞥过去果然看到了公孙元姬四个字。

      “说了什么?”

      稚姬笑笑:“世子想问我父母说了什么,还是我姐姐?”

      曹昱皱了眉头看她,似乎因被人猜测心思而有些逆反,定定地说:“你姐姐。”

      “姐姐呀,”她走远了几步,去挑灯芯,“姐姐生孩子了,我都有小外甥了。”

      她听见后面的人站了起来,拖起椅子滑动地面,而后脚步响起,他走了。

      稚姬转身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和被风吹得一开一合的房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坐了下来,吹了许久风都感到有些冷了,她起身关了门。曹昱每晚都会回来的,不知道今晚还会不会回。

      想法愈加清晰起来,她挑出一身素净衣服,换上后在镜中打量自己,卸下了明丽的首饰,泠然而纤细。她眯起眼睛,做出一副淡然的样子,觉得自己学了个九成九。

      然后又坐回桌边,等着曹昱回来。

      曹昱还是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股酒气,他看见稚姬后,后退了半步,看清人后才踉跄地走了进来。

      他坐下后很快忘了刚才的打量,又怔怔看着她:“你是谁?”

      稚姬回答:“你想我是谁?”

      他抚上她的脸颊,细细勾勒她的五官:“元姬。”

      “嗯,我是。”她浅笑起来,尽管她心中是在大笑。她想起了新婚之夜对曹昱的不安,洗澡被撞见时的恐惧和害怕。现在她一丁点都不害怕了,他的眼中没有那种猎食的危险光芒,反而有些迷茫,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心伤。今天也许她能够做成那件事,府里的奴仆再也不能轻视她了,曹昱也休想轻易甩开她。

      她的笑毕竟和元姬不同,得意之下还泄露出了妩媚的光芒。曹昱突然清醒了一些:“稚姬,你在做什么?”

      他推开她一些,岂料稚姬抱住了他的手:“对,我不是她,可我是你的妻子。你就当我是她,哪怕只有一次,不行吗?”

      也许是因为醉酒,他有些被迷惑了,他顺着她的手抚摸上了她的腰线:“稚姬,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

      他没有多说,一下抱住了她,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动作极尽温柔。

      他又有些不清醒了,低低地叫她元姬。

      他俯下|身子,呼吸扫过她的脸颊。稚姬感到脖子上有清凉的触感,像是被羽毛划过。

      她感到有些透不过气来,胸口却像有什么东西跃然而出。她的衣服被剥落下来了,接触着的,是他粗粝的手掌。她细嫩的皮肤被这磨蹭激起一阵麻。

      她的身体一边满足一边空虚,她咬住自己的拇指看着他。

      “嗯。”稚姬哼出了声,她有些期待,有些害怕。接下来她又感到了痛楚。

      她想伸手推开他,碰到的是他紧梆梆的身体。

      “不,不,轻一点儿。”她带点哭腔哀求着。

      曹昱果然慢了下来,等她适应。他又亲吻着她的脖子,慢慢移到了耳|垂上,不知是不是刻意,一直避开了她的唇。

      等稚姬差不多适应了,他又开始了新一轮探索。

      他看向了她的脸,一时他分不清这是公孙家姐妹俩的哪一个。他忘了之前的对话,更不记得所有的前因后果。

      他有时为自己终于抓|住了月宫仙子而满足,有时又感到放大了近些日子以来的隐秘欢乐。当他濒临界限时,他终于看清了身下的这个人。

      “稚姬。”他握住了她的腰。

      然后他抱住了身下的人,感到了一种踏实的满足。这才发现稚姬早已累得睡了过去。

      他陡然清醒过来,他似乎做了一件极为莽撞的事情。

      他摸了摸她是头发,上面已经有些汗津津的,她的脸色酡红,却因不适而深深皱着眉,似乎在睡梦中都不痛快。

      曹昱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了,他不应因为一时的冲动,而讲他们的关系以这种形式拉进。他甚至完全不了解这个熟睡中,貌似天真的人。

      这悔意也只是一丝丝,他拉起了被单,为她轻轻盖上。出门去了水房,片刻后回来,手里拿着帕子,为她细细清理了一番。

      再度出门的时候,他在院子里立了良久,一轮冷月凉凉地照在地上,他的身体渐渐变得有些冷了,酒意和旖旎都消失殆尽后,他重新回到了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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