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总裁的秘密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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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欢一夜的最理想状态就是第二天睡到自然醒。
所以当我被闹钟吵醒时，周遭一切都是安安静静的。我轻悄悄起身，在汉娜的呼吸声和轻微的呢喃声中洗漱完毕，提着准备好的行李前往车站。
其实这个圣诞假期*许多人选择不回家，我本也是这么打算的。可是前些日子卡尔忽然降临的一封家书让我不得不重新计划我的假期。好在霍格沃茨特快今年为了我们这些人新开了一班，我才能回得了家。卡尔似乎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具体的也不愿意多说。我心里头有些发怵，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想法，只好乖乖顺应他。
我没有想到塞德里克早早地等我了。
“早上好啊！”他朝我露出标志性的笑脸。
我揉揉眼睛。“你送我？”
“当然。”他起身在沙发边等我。“我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去车站呢。”
我装作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心里却感动异常。我觉得什么事情我一个人可以搞定，我独立惯了，没有什么事需要别人陪伴。生命里忽然出现一个人，时时有个依靠，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和你说个事。”他一路上沉默不语，终于在出了城堡之后，才说了第一句话。
我猜他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什么让他特别困扰的事情。
“我告诉哈利波特美人鱼的事情了。”他把手握在前面，像每个孩子小时候犯错之后的样子。
我一愣，不知道该回什么话。
“你会怪我吗？”他叹息一句。
“呃，噢。”我看着他战战兢兢的眼神，“别告诉我你在害怕我。”我摸摸自己的脸颊，“我看起来那么可怕吗？”
“不。”他垂着头，只在回答我的时候抬起来。
“我不会介意的。帮不帮他是你的事情，你有自己的选择，我不想插手。”
他又是一声悠长的叹息。
“别叹气了。”我在他脸侧蹭了蹭。“笑一下嘛。”
“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我一只脚踩在列车上，却又依依不舍和他告别。“回头见。”
列车的轰鸣声中，我越行越远。塞德里克一直笔直地站在那里，朝我挥着手。我趴在窗上，嘴巴里呵出的水汽把小块玻璃遮得模糊。
圣诞节后的街道空空旷旷，大家都呆在家里陪伴家人。我慢吞吞地在街道上走着，左顾右盼，耳边听见巨大的刹车声。
“莎拉？”他回过头，迟疑地喊我。
“嗨！”我打招呼。我还记得他是我的邻居，去美国留学了几年，难得见面也忘记他的名字。
“啊，你还记得我。”他挑起眉。“来吧，上车，我载你回家。”
我琢磨了一番步行的距离，立马窜上了后座。“谢谢你。”
“别客气。”他一个人絮絮叨叨了什么，然后问我。“你在学校有人追吗？”
我想了想，摇摇头。“没有。”
他在我摇头时猛地晃了一下，“别乱动，不然我们一起摔了。”过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我的回答，颇遗憾地咂嘴。“为什么会没人追呢，你也不差。”
我翻了个白眼，尽管他看不见。“因为我有男朋友啊。”
“什么？”他惊讶的过分，车身剧烈抖动了几下。他扶不住车把，于是我们在街道上横冲直撞。
我对他的车技没什么信心。“要不我载你？”
“好歹我也是绅士，怎么能让淑女做这样的体力活呢。”他更加用力地蹬起来，让我更加害怕。我紧紧抓着坐垫，仿佛它能让我安全一点。
“你有男朋友？”他后知后觉地问。
“嗯哼。”
“帅吗？”
“当然。”
他夸张地嘘了一声，“那他为什么要看上你？”
我恶狠狠地捶了他一下，心里却也觉得他说的不错。虽然我和他在一起了，但我总觉得他比我优秀，不管怎么心理暗示都无济于事。自卑不会因为暗示而好转，至少在我身上是这样。
“到了。”他刹车，我的头撞在他的后背上，疼的他哇哇大叫。
“圣诞快乐，再见。”我敷衍地道谢，头也不回地进门。
“坏家伙。”他嘟囔着，又嘿嘿笑了，让我毛骨悚然。
我推开门，迎面就是扑鼻的香味。光是闻味道，我就能够想象的出来一顿丰盛的大餐；我嗅到牛排味，还有蛋糕的香气。我的肚子狠狠抽搐了两下，然后一通咕嘟乱叫。
“我回来了。”我进门换鞋，一边喊着。
卡尔坐在沙发上，竟然空闲地看着碟片。他见我回来了，没有过分惊喜，只淡淡朝我点头，然后又转回去看电影。
我撇撇嘴，坐下来问他。“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说？”
卡尔坐直，把电影调成静音。
“我要结婚了。”他说，黑色的瞳仁熠熠闪光。
我猛然被吓到，转念他的年纪也不小了，飘荡多年是时候找个妻子。“你一定很爱她。”
“当然。”卡尔笑了，他笑起来特别好看，像肥皂泡“吧嗒”破裂那样，软软的香香的。
“她是谁？”
卡尔努努嘴。“在厨房。”
我转过头，正好看到她转过来。她是个美女，却不是卡尔女朋友里最漂亮的；她的侧脸很动人，像白天鹅那样。她头发和眼睛一并的暗色，不是卡尔喜欢的金发碧眼；看上去是个法国人，只有法国女人才长那样。
“她叫什么名字？”我自惭形秽，把头扭回去。
“Isabelle*。”
“名如其人。”我了然。“法国人？”
卡尔点头。“她来英国留学，我们在聚会上认识的。”他说着，又忍不住看过去。
我就知道，如果卡尔有一天结婚，那他绝对深爱这个女人。卡尔这个人我很熟悉，甚至和了解我自己一样。我猛然间意识到这个陪我一起长大的人即将离我远去，属于一个美丽的聪明的女人；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爱上了卡尔——
但是当我一想到“爱”这个字眼，我脑海里只会出现那么一个形象。
“吃饭了。”伊莎贝尔在喊我们。
“来了。”卡尔立马站起来。他看着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一个用力把我拎起来。我一个趔趄，面朝地板摔了下去。
“小心点。”伊莎贝尔嘴上埋怨，还手上在不停收拾着餐桌。
当她开口的时候，我就知道这绝对是卡尔喜欢的女人，因为就连我也很喜欢她。就凭她说的这么几句话。她的声音算不上悦耳，但是口音很好听，用法语的调调讲英语，软绵绵的有些鼻音。女孩子的口音很加分，那种缺憾的小细节会显得人很可爱。
我走到餐桌边，揉着膝盖。
你绝对想不到我看见这些大餐是何等的感动，法式大餐，光是靠想象就会笑出来。
卡尔在给他们两人倒红酒。他有不少好酒，这瓶就是他特地去酒窖拿的，估计放了有几年，味道醇厚沉香。我眼巴巴看着，在卡尔凶狠的视线里不得不转过眼。但是卡尔的气质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他故作凶狠更显得他温和；果然爱情能改变一个人。
“干杯。”
“干杯。”我也举起我的红酒杯，里面倒了小半杯的橙汁。
“红烩小牛膝*。”伊莎贝尔说。
“完美。”我尝了一口，觉得胃都在颤抖。她用黄油煎的，有黄油独特的香味；肉嫩却有嚼头，肉汁被完全包裹住，一口咬下去鲜美可口。她在烤箱里烤过，会有那么一丝丝火燎的气味，微微有冲击感。如果喝一口红酒，葡萄发酵的酸味和果香会在舌尖弥漫，把肉味冲淡却留住鲜美感。
“地中海风味，我稍微改良过。”她把红酒杯晃了晃。
我真的爱惨她！
“卡尔，你绝对要娶她。”我这顿饭吃的都快哭出来，好吃的想跪下。我仰望天花板，回忆起过去许多年卡尔和我坐在餐桌边，干巴巴吃着我做的意面，觉得那些岁月惨淡无光。
伊莎贝尔笑了，眼睛里有星星。
“我很开心你喜欢我的手艺。”她说。
我笑嘻嘻地开玩笑。“我不是因为你的菜才喜欢你的，你放心。”
“莎拉，”她顿了顿，眼睛瞟向卡尔，“我能这么叫你吧。”
“当然。”
“你平时不在家对吗？”
我点头，继续切着牛肉。“我在郊区上寄宿学校。”
“圣诞节后才放假，元旦不久就上学。”她抱怨了几句，“你们学校真严苛。”
“可不是。”
“你想过要考什么大学吗？”她抬头问。“要不也来牛津吧。”
我之前从未想过大学的事情。伊莎贝尔问到，我才觉得我其实还是属于麻瓜界的。“那不简单。”我笑了笑，“我…暂时没想这么多。”
“也是。”
“不过贝尔说的不错，你也应该考虑考虑了。”卡尔朝我看过来。
“好吧，我会想想看的。”我耸肩，嘴上答应他们。
随意聊了两句，伊莎贝尔又匆匆进了厨房，端出来餐后甜点。“尝尝拿破仑。”她拿勺子舀了一下，酥皮轻轻的破碎声清脆悦耳。“我小时候外婆总做这个，她有她特殊的做法。”她露出怀念的表情，然后又朝我们笑了。
怀念总叫人难忘，那些记忆里本平平无奇的味道经过大脑的独特修饰之后变得新颖别致。当我开始回忆许多年前的餐桌时，却发觉许多东西我都记不起来；那些酸甜苦辣的味道随着时间消失，那些如虎添翼的配菜具体是什么也都模糊不清。这让我很懊恼和难过，仿佛失去了我的根。我滋养了许多年的胃，失去了本来的记忆，去接受并适应许许多多新鲜的东西。
“好吃吗？”
我垂着头，只一味点头。伊莎贝尔做的很好吃，是我吃过最正宗最美味的拿破仑，入口即化、松软可口，那些奶油有些凉凉的滑滑的，醇厚又结实。可是我忽然很想我妈妈做的拿破仑，难看的烤的略焦的拿破仑了；我记忆里再没有那种味道的存在，舌尖也记不住那样子的口感。
我眨眨眼。每逢佳节倍思亲，这句话总是没错的。
迟到的圣诞大餐之后，卡尔心疼他的未婚妻，舍不得让伊莎贝尔常做大餐，天天带着她出门觅食；我只好自己在家煮日复一日的意面，用最普遍的番茄肉酱，吃的一把辛酸泪。偶尔他们回家早，伊莎贝尔会简单做几道好菜犒劳我，卡尔也舍不得她洗碗。于是这些辛苦繁重的活计又都留给我了。一来二去之后，我甚至有点想念霍格沃茨了。至少有小精灵可以帮我们洗碗，至少可以光明正大地用魔法。
我捶了捶酸痛的腰。不是没有用过魔法，即便不用自己的魔杖也会收到警告；我猜想和位置有关吧，毕竟这里唯一的巫师就是我。
“今天是十二月三十一日。”卡尔在客厅高声说道。
“所以呢？”我知道他在对我讲话。
“晚上不用做饭了，我带你出去吃。”
哦，感激涕零。我撇嘴，把泡沫冲干净，慢吞吞地继续洗着。“知道了。”我拖长声音，故意表达出我的不满。
卡尔不理睬我。
我甚至觉得他很不情愿带我一起；毕竟这是属于他和伊莎贝尔的跨年，却硬要带上一个拖油瓶。我不管，能让他难受我就一定会去。
饭后的泰晤士河边聚集了不少人，伦敦难得显得如此热烈。我背着手在前面走着，看见路灯底下他们俩的影子缠缠绕绕腻腻歪歪，不忍继续看下去。远处巨大的大本钟还差一会儿就到零点了，指针缓慢移动，我盯了太久目不转睛有些困倦了。
“十，九，八，七…”我听见人群在倒数。
“三，二，一。”我跟着念起来。
“咚——”大本钟准时敲响，巨大的轰鸣把我带进1995年。
“新年快乐。”我看着灯光包裹住的大本钟，对自己低声说道。
很快，很快，再坚持几年，我就能进入二十一世纪了。我这么想，心情愈发悲观。卡尔和伊莎贝尔在亲吻，零点亲吻的恋人据说会永远在一起。如果塞德里克在这里就好了，我胡思乱想。
“新年快乐，塞德里克。”我在泰晤士河边说。
“新年快乐，莎拉。”塞德里克在赫奇帕奇炉火边说。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总裁的秘密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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