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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铜钱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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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老少三人早早喝过米粥，反锁了院门，留下栗子看家。
宋三挑满满两筐野果馅饼，宋老太和安瑞晴各自挽着一篮装着果酱的小罐。
因着昨日的命案，桥头的早市聚集了更多打听案情的人。
余下的人还记着昨日让人惊艳的果酱馅饼，早早地守在宋三的摊位前，翘首等待。
有人远远望见宋家老小走来，嬉笑道：“哟，连老太太也来了，今儿这么多篮子筐子，宋三老头儿，你不会把家本都搬来了吧？”
“一边儿去~想吃好吃的，还不知道嘴上抹些蜜？”阿绣捧着满怀各色时令鲜花，将说话的人横了一眼，赶到一旁去，“我们阿晴也是你说得的？”
宋三是生意场上的老江湖，对付市井上的人自有一套，不慌不忙地笑道：“可不是？我们昨夜里做了许多新奇玩意儿，送给大伙儿尝个新鲜。大伙儿昨日太给面子，我宋三不通文墨，想着讨个吉利，便叫这烧饼‘铜钱烧’。”
这名字好记，彩头也好，很接地气，且好吃是没的说的，众人便齐齐嚷声好。
阿绣第一个跳起来起哄，“快来，快来！拿了饼的人，还能在我手里领一束金鹭花坊最精神的花儿呢！”
朦朦胧胧没睡醒的早市被“腾”地一下点燃，阿绣早有防备，将布置在摊位旁的横木向上一拉，挡开了涌过来的人群，自己将花篮往旁一挂，笑道，“嘻嘻，一个一个来，谁不守规矩，就没了~”
“给我一个烧饼，再拿一小罐果酱，我有钱！给你们二十钱！”
“不行，二十钱哪里够，我出五十钱！”
“去去去，瞧你们那穷酸模样，我出二钱银子，这些瓶瓶罐罐都给我！”
阿绣一边与宋家老少有条不紊地打包烧饼，附上鲜花，一边拉起脸道：“我们在这里送花送果子，多风雅好玩的事，谈钱可就没意思了~”
嚷得最欢的几人忙闭了嘴，骂骂咧咧地回到队伍里，乖乖排起队。
只半个时辰工夫，两篮馅饼和果酱便所剩无几，早市上许多人也领到了心心念念的馅饼，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昨日的案子。
宋老太许久没上早市，看什么都新鲜，便与宋三一道出去逛逛。
阿绣的花儿也送完了，嘴里叼着一块香甜的馅饼，哼着江南小调，得意地望着周围吃得津津有味的人群。
安瑞晴安安静静在一旁整理，将两个篮子内所剩的破损馅饼收拢到一起。
正忙碌，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捏住安瑞晴手腕。
安瑞晴一吓，想抽回手，奈何那人手劲不小，她忙温声道：“今日的馅饼都已经送完了，请明日再来吧。”
“呵，我说这些茶叶罐怎这么眼熟，不都是我的吗？”宋珏一扫篮子中仅剩的两三只小罐，一扯嘴角，“这茶叶罐都是名家制作，值不少银子，都被你们卖了，可怎生好？”
安瑞晴这才想起，面前的人是宋三的侄儿宋珏，看他一眼，认真道：“这些茶叶罐本是三叔和三婶买的，你搬走时也未带走，摆明了是弃了不要，那便不是你的了。”
“小娘子，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的东西就是我的。”宋珏听说昨日卖酥饼的宋三大赚了一比，早打了半日坏主意，跑来摊子上一望，又只两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在，便想着吓她们一吓，令她们乖乖掏钱，冷下脸喝道，“走，你跟我见官去！”
“见你娘的官！”阿绣可不是吃素的，抬手抓起一根月季枝条，就往周珏胳膊上招呼，“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就敢对阿晴动手动脚！斯文败类、衣冠禽兽、宋家的白眼儿狼、恩将仇报的赖皮蛇！滚，你给我滚得远远儿的！”
宋珏自幼被宋三宠着，一心读书，哪见过阿绣这泼辣阵仗，被月季刺儿扎得嗷嗷乱叫，手忙脚乱地向后退。
“大家伙儿，宋家那没爹的白眼儿狼欺负我们阿晴，大伙儿别放跑了他！”阿绣灵活地爬上摊位，向周围挥手。
桥墩下聚着不少街巷里的顽皮孩子，半月前就被阿绣一一收买，就等着哪日寻宋珏晦气。
不想今日宋珏自己送上门来，孩子们忙一拥而上，你往前一顶，我往后一拉，把个宋珏弄得东倒西歪。
众人生怕吓着了安瑞晴，往后再吃不到这样美味的馅饼，一听阿绣号召，也急急忙忙跑过来，帮着孩子们将宋珏拉扯住。
“我听我爹娘说了，这家伙是个不孝子，该打！”
“就是，我爷说，要是我们家的，便拿大棍子打断他的腿儿！”
“养儿不如养头猪，年底杀了还能吃大肉！”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申讨宋珏，大人们虽嘴上不说，但多有听过宋珏的“事迹”，脸上也多带了些愤愤。
“我……我才没有！我三叔自己赶着待我好，怎么，你们没这样的好运气，便妒忌我？”宋珏一边护住头，一边狡辩道，“圣人说过……”
阿绣一下翻过围栏，上前用尖指甲掐着宋珏面颊，凶巴巴地道：“就你还圣人、圣人，那我还观音菩萨、西王母呢！”
“阿绣姐姐，我爹娘都说他混账欠揍。”
“可不是吗？”阿绣翻个白眼儿，笑嘻嘻地道，“小猴儿们，他没了爹妈怪可怜的，不如今儿我们凑他一顿，让他晓得晓得有爹妈是什么样子？”
“好啊好啊，打死他，打死他！”小孩子最喜欢天塌了在下头撒欢，都为这提议叫好。
“你们、你们这是……有辱斯文！”宋珏被打得怪叫，一边抱头鼠窜，一边骂道，“官府会来抓你们的！”
阿绣手叉腰站在街心，仍笑眯眯的，“啊哟，宋郎君读过书，不也知道有句话叫做‘法不责众’吗？再说，你不孝在先，我们街坊邻居乡里乡亲，帮着教训教训，乃是替天行道，可没什么错处。”
宋三和宋老太听见动静，也赶了回来，正拉着安瑞晴问长问短。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