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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4天 窥心（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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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
深夜的山谷中，磷火结成法阵。
我站在法阵中心，换上了古街特色的衣服，脸上还被钟函谷挂了一个狐狸面具。
他说这样才不会让那些妖怪们发现我是外来的人而不愿接近。
夜间的寒气贴着地面沉下来，在衣衫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
我望着青灰色的夜空，山中的夜尤为黑，天幕上的星星也就显得特别明亮。
“这个是参星。”钟函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身后，伸手指着头顶上的夜空。
“就是猎户座吧，在很多民族的神话里都有。”我看向天空，古老东方的七颗参宿，组成一整个希腊与罗马神话中的猎户座，如果星星坠落到人间成为一件神器，那么……它会选择去往哪一个神话里呢？
“变成哪一种神器呢？”
伴着尖锐异样的声音，一团黑漆漆的影子从山坳里出现。
“出现了哦，想捉住它的话，就记住刚刚教过你的话。”钟函谷在我肩上按一下，随着一道符箓燃起的火焰，迅速退到法阵之外。
那团黑乎乎的影子在法阵外徘徊，探头探脑地观察这个闪烁着磷光的法阵。
“哦哦，你是在想‘我’是什么东西啊？”
“是来自异界的怪物吗？看起来似乎不太像呢。”
“莫非‘我’就是传说中的‘觉’？”
“哎呀，被猜中了心思就会被‘我’吃掉灵魂吗？”
它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说出我心中所想的话。
那种尖锐而调子古怪的声音很难说是人类的语言，但是又能恰到好处地让人听明白。
聒噪得一塌糊涂——不过，我当然不能真的让这种想法出现。
就像钟函谷教我的那样，什么也不要想，让真正的思想放空，然后用虚假的想法去诱导这个小妖怪。
“要是有神器使在就好了啊。”
“有谁可以来救‘你’吗？”
“哪怕是星星落下来变成神器也好啊。”
“‘我’也可以变成神器吗？”
它在那里顺着我的心思自问自答。
就是现在了——
“当然可以。”
它机械地将我心中所想说出，地面上的法阵骤然腾起一片耀眼的光芒。
那得意而嘲弄的聒噪声音变为尖利的嚎叫和哀求，那个小妖怪被一团符箓包围起来。
是钟函谷设下的触发言灵的阵法。
我向它走近，好奇地看着那团毛绒绒黑糊糊的东西，“原来你也会说自己的话啊？”
“我不是‘东西’！我是叫做‘觉’的妖怪！”它不满地嘀咕着。
我失笑，“不管怎么说，你刚才可是亲口答应，作为一件神器保护我的。”
它垂头丧气地挪动了一下，“答应就答应，但是我除了读心也没有什么法力，不能保护你。”
我向它伸出手，“一定要拳头够硬，一定要法术很厉害，才可以保护别人吗？觉啊，你是被‘言灵’困住的，你应该知道，语言也是有力量的。”
它抖了下浑身的皮毛，在符箓中化为一道光芒，聚集到我的手指上，化为一枚戒指。
“好了，它会一直跟着你。”钟函谷收去法阵，“妖怪很信守诺言，只要你活着就会履行与你的约定。若你有朝一日身死，它会回到山中。”
“多谢。”我与他并肩穿过阴森的林子，夜风穿过，泛起一阵悚然的飒飒声响，似乎有许多灵魂在其中吟唱。
钟函谷终究有些不放心我得到这样的力量，追问道：“得到了这个，你打算做什么？”
我看着手上的戒指，它在夜色中泛起一层淡薄的荧光，“我要去作为神器使加入中央庭。”
“但这不是真正的神器。”他抬头从树叶间隙里望向幽深的天空，“真正的‘神话武器’是随着黑门出现的，是来自异界的客人；变成神器使，体力和幻力也都会得到提升。而你只是得到了妖怪契约的普通人，而且觉这样的妖怪，当你面对怪物时，确实没法救你。”
“这不重要，我只是想找一个借口混进中央庭罢了。”走出林子的时候，朝阳刚从东边天际升起，将天地间映得一片敞亮。
钟函谷迎着光打量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不属于在这里。”
“是啊。”我并不介意承认这件事，我在那个时候没有选择地答应了晏华去看世界的终结，而后我看到了那样奇异的景象，从而越过了终结，来到了对我而言是新的，也是旧的交界都市。
“这将是我对于你报酬的一部分。”我摘下狐狸的面具，向他一笑，“我会跟大家一起去战斗，控制黑门继续扩大，去救很多人——这是报酬的另一部分。至于我的秘密，请你在古街耐心等着，等‘我’回来支付。”
【现实】
难得睡得很不错，似乎也没做什么噩梦。
实验室里各种仪器运行时细微的噪音很有催眠的效果，也或许是雷切尔昨天给我的药有什么嗜睡的副作用。
总之我醒来的时候，瞬已经从外面回来，正抱着歌尔坐在一边翻看早间报纸。
一片精致的面具静静放在桌上，那上面用金色的颜料勾出边线，葱郁绿叶簇拥着栩栩如生的野蔷薇——只是似乎闲置了很久，颜色已不如原先艳丽。
“你要的东西。”瞬撸着怀里的猫咪，头也不抬。
这就是从中央庭档案室失窃的神器“蔷薇假面”。
“很好看。”我拿起面具，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挲，金粉脱落下来，沾在我的手指上，闪烁着细碎光芒，“瞬见过它的主人吗？”
瞬将一份制作精美的西点推到我面前，还有一杯热腾腾的红茶，并那份报纸。
虽然那些记者没有获得真正爆炸性的消息，但报纸头版还是被各种夸张的字句充斥着。
“烟雾中的恶作剧？！——中央庭昨日遭遇剪刀手怪物袭击，多名记者服装遭毁坏，所幸无人伤亡。”
“人物专访：‘英雄’还是‘威胁’（2）——在昨日由希罗向公众介绍了‘活骸’后，今天我们将进入实验室，继续揭秘活骸的相关信息。”
“跟踪报道：在高校战斗中光荣负伤的少女指挥使信月昨日在‘神之头脑’陪同下接受采访，并向记者展示伤处。”
翻过来，是八卦版面头条。
“舞会上‘复生’的假面蔷薇——前一日夜间，位于海湾侧城的契约酒吧中，一名青年女性与‘恋人’奥露西娅结伴出现，昨日我报记者采访了相关目击者，据知情人透露，该女性身穿舞裙，面上绘着蔷薇，与半年前在战斗中牺牲的交界都市传奇‘汐’十分神似。”
下面是关于这名传奇人物“汐”的生平介绍。
，还差